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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夢魘與現實
周楚并沒有選擇返回教堂,而是和芳子聯絡過之后,選擇了在酒店里的房間過夜——事情很顯而易見,如果連周楚,那個大膽的推測的設想人,自己都不選擇住在這里,那他還拿什么去說服其他人?
在打開了房門后,周楚打開了落地燈,環視了一周被橘色落地燈照得很柔和和暖色調的房間,周楚笑了起來,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一次在夢魘世界里的酒店房間里過夜。
生化危機的世界里,每一夜,都是在那些廢棄和封堵得嚴嚴實實的建筑物里,邊是警惕邊是戒備的入睡,而在寂靜嶺的世界里,雖然教堂里是足夠的安全,但牧師的房間,總是帶著那么一絲不自在與古怪的感覺。
但愿今晚能夠有個不錯的,足夠的睡眠,周楚想。
只是在驗證這個想法之前,休斯就來找到了他,所想要討論的事情,除了那所謂的‘暴徒聯盟’之外,還有晚上的事情,以及休斯最關心的事情,斯卡里。
看到休斯進來,周楚拉開了窗戶,然后坐在床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調侃著他。
“你找的好隊友。”
“那和我沒有關系,你可別忘了,里面有三個是金璇珠和我原來的隊友,至于卡蘭頓,我們在現實里認識。”
“好吧,暴徒聯盟,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你的處理方式很好,我沒有什么更好的建議。對于這一類人,也只有力量、威懾等。能暫時讓他們信服,我不得不提醒你,只要有機會,他們肯定不會吝嗇的在你背后給你一刀。”
“我知道。”周楚笑了笑,“只可惜有斯卡里的卷軸束縛,不能親自下手,至于其他的小伎倆,暫時還不用擔心。怎樣,里世界就要永久降臨了,你有什么打算?”
“你說的是真的?”休斯盯著周楚。
“嗯,不離十。”
“我不知道。”休斯搖了搖頭,“我是來負責盯著斯卡里的動向的,雖然眼下這樣的情況,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我想,里世界永久降臨之后,夢魘世界是不會讓其他人隨意離開或是逃避的。”
“回答正確。”周楚微笑著,“剛才我和芳子聯系過了,他們確認,似乎是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無法通過睡眠,或是任何其他的方式離開寂靜嶺。”
“就知道是這樣。”休斯朝空中伸出了一根中指,毫無疑問那是對著夢魘空間的意識的,如果它確實有意識。
在比完之后,休斯又嘆了口氣:“現在我也只能一邊監視著斯卡里。一邊見機行事了,但愿這一次能活著。”
周楚拍了拍休斯。遞給他一根煙:“對了,話說回來,你可是做這一行的,就沒有什么發現、或是線索嗎?”
“這種靈異世界……”休斯苦笑,但又搖搖頭,“也不是說沒有,可是反而讓我更加混亂了,所以,我索性不去管了,反正我只是需要盯住斯卡里。”
“說說看?”周楚來了興致。
“我是有在調查中發現,所有一切靈異的跡象和怪物的出現,都是和一個叫卡蘭卡的男孩有關……”休斯用手比劃著,“大概這么高,十一、二歲左右的年齡。”
不是加布里埃爾,周楚在心里說,這一定有蹊蹺,所以他繼續聽下去。
“我把我的發現告訴了我的隊友,可他們似乎不以為然,或者說,認為我的線索是錯誤的,我并沒有想要說服他們,只是留了個心。”
“然后有一天,我跟著迪福出門……”休斯說,看到周楚有些茫然的表情,又解釋,“死掉了,你沒有見過。”
周楚點點頭,示意休斯繼續說下去。
“我跟著他來到了寂靜嶺的一棟房子里,他似乎在追蹤、或是尋找著什么,我看到他在庭院里四處的搜索著,然后突然朝某個方向大喊一聲,我看到你了!”
“誰?”周楚問。
“我不知道……”休斯搖搖頭,“因為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什么也沒有看見?”
“是的,他對著的方向,那里空無一人,可迪福卻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似的,定定的看著那里,然后他似乎在猶豫,也在害怕……接著他走了過去,然后……對著空氣交談……”
“對著空氣交談?”
“嗯,對著空氣交談,又好像在和什么我看不見的人交談著……”休斯說著,然后問了周楚,“很靈異吧?”
“是有點。”周楚點點頭,“不過畢竟是寂靜嶺世界嘛。”
“那如果不只是他呢,如果別人也是這樣呢?”休斯突然這樣反問著。
“嗯?”周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休斯到底問的什么。
“我是說,如果不只是迪福,我發現其他人,似乎都在追查著什么我們看不到的東西,甚至……如果連我們自己都是這樣呢?”
周楚只是仔細思考了一下休斯這有些繞的話,就猛然醒悟過來。
“你是說……你是說,我們所找到的線索,都是我們自己能夠看到,別人卻看不到的?”
休斯點了點頭:“恐怕是這樣……”
“加布里埃爾……”周楚沉吟著,如果休斯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么似乎一切都能夠串聯起來——為什么每個人都認為別人的線索是錯誤的?因為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的“線索”,并且任何人都看不見自己“線索”以外的線索,每個人都只能認為別人的是錯誤的,按照自己正確的去尋找。
“加布里埃爾?”休斯有些疑惑。
“我的線索。”周楚苦笑,然后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休斯。
“真的是這樣?”在聽完周楚的分析后,休斯有些錯愕:“你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線索,都看到了自己的加布里埃爾,或是卡蘭卡?”
“恐怕是這樣。”周楚苦笑,“不然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
“why?”休斯有些不解,“就我了解的資料,我是說,我確實玩命看過寂靜嶺系列的相關資料,理論上說,每一次寂靜嶺里世界降臨,都應該只有一個根源才對?”
“理論上……”周楚還是只能苦笑,“你也知道是理論上?別忘了,把我們弄到這里來的那個意識……”
“它想做什么?”
“這個問題,只能夠問他。”周楚倒在了床上,“我們還是只能思考,為什么會這樣?我覺得這其中有什么似乎還是我們想不到的……”
為什么每個人都有一個只是自己能夠看到的“線索”,為什么看不到其他人的,究竟哪一個線索是真的,還是說都是真的?如果都是真的話,那么究竟這一次里世界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引起的,夢魘空間的意識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眼看著時間也已經接近零點,休斯又和周楚聊了一下其他,并且約定好第二天斯卡里的情況會轉告給他后,才又告別。
在送走休斯之后,周楚洗了一個澡后,躺在了那張還算柔軟與舒適的大床上。
但愿今夜能夠睡一個安穩的覺。
但顯然有人不想讓周楚休息,在他迷迷糊糊、即將進入深度睡眠時,門忽然被敲響了,帶著特有的節奏與韻律。
周楚下意識的就坐了起來,眼中金絲和血光一閃而過。
“誰?”
“我。”門外的聲音說,帶著濃重的意大利口音,“皮埃羅。”
見鬼!周楚按下詛咒他的念頭,坐了起來,然后走過去打開了門。
“沒人吧?”皮埃羅探頭探腦的看著房間里面。
“沒人,進來吧。”周楚讓出了一條通道,讓皮埃羅走了進來。
在等皮埃羅走進房間之后,周楚又關上了門,才問他。
“什么事?”
皮埃羅眼珠轉了轉,突然看著周楚光潔無比的上半身。
“天啊,不敢相信!”
周楚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半身,才又問。
“什么問題?”
“一絲傷痕都沒有,god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說,就算是我這樣的混混,也不可能沒有傷痕,何況在夢魘世界里……”
皮埃羅說的是實話,周楚的上半身,不但沒有一絲傷痕,甚至所有的皮膚都是光潔無比,就好像是大理石雕塑那般光滑,這是本源病毒的功勞,每一次受傷之后,它都將周楚的身體修復,甚至讓周楚的身軀更勝以往。否則按照道理來說,周楚現在就應該是傷痕累累,一副猙獰的模樣。
“看看我,多倒霉!”皮埃羅說著,然后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都是這狗屎的傷痕!”
皮埃羅說得沒錯,皮埃羅健壯的上半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似乎在驗證著他暴徒,或是黑手黨的身份,那一身的傷痕,無疑是他窮兇極惡之徒的最好證明。
只是在現在,他這樣做,目的是什么呢?
周楚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只是上前一步。
只是那么一步。
惡魔之手呼嘯而出,直接扼住了皮埃羅的喉嚨,然后一把將他摁在了墻壁上,瞳孔瞬間變為金色,有觸手在皮埃羅的四周游動,猶如伺機而動的毒蛇,只要周楚一聲令下,就隨時會將皮埃羅刺成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