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黑貓）
于是他掏出手機，給顧朝夕發了一條短信。
中午聊聊？
很快顧朝夕的短信就回了過來。
下邊在各懷心思，上邊周楚在回答著問題，對于元成其他人員的提問，因為本身就是方案的撰寫者，所以再小的細節，周楚都能回答得很好，并且都能讓對方滿意，至少提問者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并不經常提問的張林，在這個時候，也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對周楚提問。
“我想問一下，你的這份方案，似乎對于盈利并沒有太多的描述和具體的針對，更多的都是如何體現這一屆東南亞文化博覽會，可以問一下，為什么嗎？”
盡管知道其實所有的方案，在招標會之前，都已經被看過，自己的這一份方案也肯定在內，但是確實有一些問題，只有這樣面對面的詢問，才能夠解答一些心中的疑問。
對于張林的詢問，周楚也知道是必然的，所以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后回答。
“我能夠冒昧的問張董一個問題嗎？”
“可以。”
“元成文化缺錢么？”
張林呆了一下，又呵呵的反問。
“你說呢？”
“不缺，至少是不缺這個展覽會的錢。”周楚說，“作為承辦方的元成文化不缺錢，而作為主辦方的省政府呢？也同樣不缺錢，所以。不管是不缺錢的政府還是不缺錢的元成文化，舉辦這樣的文化博覽會，目的其實都是一個，展現自己的實力，政府是為了展示整個省市的實力，而元成集團，則是為了展示整個集團的實力與底蘊、以及內涵，如果單從盈利角度來說，這一次的展覽會，我所估算的純展會以潤。不過一千多萬，一千多萬或許對于我們公司來說，是很大的數字，但對于政府和元成集團來說，不算很大。”
張林笑笑，對于這一點不置與否，而是伸出了手示意周楚。
“繼續說。”
“所以既然不是盈利為目的，最大化盈利也不過是一千來萬，那么還不如放棄盈利的部分。將更大的投入放在如何辦好展覽會本身，東南亞文化博覽會。雖然說是文化，但更重要的是東南亞，也就是說國外市場，如果把展覽會本身做好，能夠真正吸引到外資、以及對開拓國外市場有興趣的外省集團，把這個平臺做成集交流、展示、互通、具有真正公信度與值得信任的平臺與招牌，我相信，盡管展覽會本身收益并不大，但在展覽會之后。所有參與到展覽會的公司所獲得的渠道與關系，以及最后的獲益，一定要比展覽會本身的盈利要高得多，我想主辦方前兩屆也是因為發現了這樣的原因，所以這一屆才對外招標，希望找到更好和更合適的辦法。”
事實上，這樣的闡述。并不算是太合適，嚴格來說，這甚至是在反駁與質疑其他公司方案的出發點，以及太過直接談論展覽會的目的。在某些招標會上，這樣的闡述是禁止的。
但周楚敢這樣說，一是因為張林基本已經同意了他的方案，歐城也在活動著，二是因為在事后分析了張林的資料，周楚發現，盡管自稱儒商，做事風格也溫文爾雅如文火煮慢茶，但實際上他所做的每一個決策，剝去那些從容與溫文爾雅之后，剩下的是一針見血與果斷，并且有著魄力與決心。
而且，周楚也確實抱著打臉的心態，打的就是所有出了盈利方案的公司的臉，就像是他和顧朝夕說的那樣，就算落選了也沒關系，但他就是不喜歡為了盈利而盈利，這樣直接甚至竭澤而漁的手段，所以他今天的這番話，也帶著打臉的心思。
張林笑了起來，然后鼓起掌來，在他的帶動下，其他人也再一次跟著鼓起掌來。
這個男人……顧朝夕也有些無奈，但這也應該，或者說才是他的性格吧。
在鼓掌完之后，元成方面表示沒有什么問題了，周楚又回答了一些其他公司針對細節和毛病的質疑與詢問后，盛天傳媒這邊的方案講解，也到了一段落。
周楚走下了講解臺，然后視線掃過了鴻達廣告的區域，看到鴻達廣告的一群人，臉上帶著各種不同的表情，并且都不是太好的表情，而趙志遠的一張臉，更是陰沉得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周楚把視線移開，在趙志遠看不見的方向，露出了一抹笑意。
元成的幾位負責人，在周楚下場后看了看時間，然后點點頭，由接待員宣布上午的招標會暫時告一段落，中午的午飯時間為十二點到一點，然后下午兩點半之后再繼續。
周楚隨著人流站了起來，正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去吃午餐，但這個時候，周楚的手機卻一陣震動。
趙志遠的短信。
有時間嗎？聊一會
嗯，你找個地方
周楚回了這樣一條短信，然后趙志遠很快就回了過來，和他約在了展廳后面。
看著趙志遠離開了展廳，周楚才對顧朝夕說：“顧總，我等會晚點再過去和你們吃飯。”
和顧朝夕在門口告別后，周楚點了一支煙，就朝展廳后面走去。
趙志遠會用怎樣的表情來迎接自己？憤怒的？陰沉的？不甘的？還是什么其他？他有些期待。
但他還是低估了趙志遠的修養，或是說，低估了他偽裝的能力，因為他看到的，不是憤怒的趙志遠，不是不滿的趙志遠，也不是不甘、或是陰沉著臉的趙志遠，而是微笑的趙志遠。
“周楚，你瞞得我好苦啊。”趙志遠看到周楚出現，就立即笑呵呵的說，“還說只是一個跑腿的，結果居然上去講解，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師弟，沒有給我們系丟臉。”
看到趙志遠居然能夠這樣鎮定自如的笑著和自己說話，周楚也笑呵呵的應付他。
“哪有……也不知道顧總發什么神經，突然就臨時把我叫上去，讓我去講解，你不知道，我差點沒緊張死。”
“呵呵。”趙志遠笑了一下，這家伙發揮超常了吧，居然沒出丑，不過最關鍵的……趙志遠沉吟了一下后，又問：“那方案是你寫的？”
“嗯，算是吧。”周楚點頭，“顧總說進公司要多少有點貢獻，我死活拿原來的方案修改，才憋出來的那一套，怎么說呢，總之趙哥你不要取笑我就是，我還得和你多學習。”
似乎這家伙真沒有看到我們公司的方案……趙志遠想，可眼下，下午就要講解方案，臨時更換已經來不及，目前已經有的方案，都沒有趙志遠修改周楚的那份方案好，必須想個辦法，他思考著，然后腦子里閃過了一個念頭。
也許能行？！
趙志遠想，只是要在這家伙面前放低姿態，這感覺真不爽，不過為了大局……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微笑著問周楚。
“周楚，你現在一個月薪水是多少？”
怎么問起這個了？周楚愣了一下，然后發現他居然沒有記得顧朝夕給他開的工資，只記得普通員工的薪水是三千起，試用期是兩千起，于是他隨口回答道。
“現在試用期兩千，轉正之后要考核，應該能三千五。”
三千五……加上提成……趙志遠在心里飛快的計算了一下，雖然有些肉疼，但如果這一個方案能夠拿下，那么帶來的其他，卻遠遠不是損失的能夠比的，并且對于鴻達廣告的質疑，也會被消除。
于是他咳了一下，開了口。
“我能跟你實話實說么？”
“嗯？”周楚點點頭，想要看看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如何處理這樣的局面。
“還記得上次你面試的時候嗎？”趙志遠說，“我看過你原來的那份方案，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后面就在那份方案的基礎上進行擴展和修改，本來想要把錢給你的，但又聯系不上你……”
這家伙居然說出來了，雖然用了擴展和修改……周楚笑了笑，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不是吧，趙哥，那份方案你也看得上眼？”
“不要妄自菲薄嘛。”趙志遠說，“那份方案還是不錯的，就是太理想化，不夠切合實際和市場，所以我就修改了一下，不過，哎，早知道怎樣都要聯系上你了，早上我看了你的講解，發現兩份方案雖然不同，但很多關鍵的地方卻是相同的……估計要撞車了……”
“那怎么辦？”周楚說，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顧總肯定會認為我抄襲你的，不行，我得找她解釋去，趙哥你也幫我說說話。”
“別。”趙志遠一把拉住要走的周楚。
“怎么了趙哥？”周楚停了下來，看著拉住自己的趙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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