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夢魘與現實
第二卷夢魘與現實
梅麗莎的描述很有色彩與感染力,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能想象到那樣絕望而恐怖的場景,所以對于梅麗莎的提議,也都產生了認可和必須要這么做的想法。
但芳子仍然只是微微笑著,平靜的聽完梅麗莎的闡述后,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什么是黑暗降臨?我需要更具體的解釋。”
“黑暗降臨。”斯卡里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知道梅麗莎并不能說服芳子,就這樣被說服的話,也不是芳子,所以他很干脆的把黑暗降臨說了出來,因為他的目的也確實是聯合其他小隊,反正他要的只是最后的那樣東西,如果最后那樣東西出現,卻因為無法挑戰和拿到,又或者還沒出現,自己就失敗了,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黑暗降臨,是指如果沒有覺醒者找到線索,或是發現里世界真正的內心的話,里世界會因為內心不斷滋生的憎恨、怨恨等負面情緒而頻繁的降臨,而如果在最后,仍然沒有找到線索和發現里世界真正的內心的話,里世界將會在降臨之后不再消失,一直到被擊潰里世界真正內心,才會消失。
“所以,如果我們大家還不聯手,那么當黑暗降臨時,全寂靜嶺區域里,只有七家教堂,而我所知道的覺醒者小隊,就有十幾只之多。”
斯卡里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芳子。
芳子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如果里世界真的永久降臨。那么將是無盡的黑暗與怪物,而唯一安全與能夠休息、調整,并且不被襲擊的地方,只有教堂,但寂靜嶺只有七家教堂,那么十幾只覺醒者小隊,甚至更多的小隊,只能夠面臨兩種選擇,要么去爭奪教堂,要么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精疲力竭而死亡。
而相互爭奪之下的七所教堂。最終只會留下七只小隊,或者只,雖然剩下的,都是最強的戰力,可這樣的削弱,對上最后隨時可能要面對的,里世界的真正內心時,力量無疑是會被削弱的,并且是因為自相殘殺和爭奪教堂而自我削弱的。
所以最好的方式。確實是聯合,而不是相互廝殺。
芳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問出了最大的問題。
“你要如何確保聯合?”
似乎是知道芳子肯定會這樣問,斯卡里笑了笑,露出與年紀、模樣都不相符的成熟,將手伸進懷里,掏出一個金色卷軸。
“約束契約。”他任由著那金色的卷軸浮上半空,“這個應該能夠確保聯合了吧?”
“約束契約啊。”芳子感嘆了一下,又微笑著點點頭,“你這一次下的血本可真大呢,斯卡里。”
斯卡里并沒有回答芳子的問題。因為他甚至不清楚,芳子是不是知道那樣東西的存在,也許其他人不需要,但能力類型相似的芳子,如果知道了那樣事物的存在,那估計也只會是志在必得。
所以他轉移了話題:“那芳子小姐的意思如何呢?我希望現在就能夠聽到好消息、或者壞消息……”
芳子低頭思考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白狼。
“我沒意見。”白狼說。“這個時候,拿主意的是隊長。”
“我加入。”芳子點頭,然后將手伸向了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卷軸。
金色卷軸展開了,然后一只同樣是散發著淡金色的鵝毛筆。隨著卷軸飛到了芳子的面前。沒有猶豫,芳子拿起鵝毛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卷軸又再度合了起來,飛速飛回了斯卡里的手中,斯卡里將它收了起來,對芳子微微一笑。
“我還要去拜訪其他小隊,如果芳子小姐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同行,另外,三天后在卡斯丁教堂舉行會議,我們必須協商一下教堂使用權、區域分配,以及如何應對里世界永久降臨的對策。”
“我就不去了,不過三天后,我會到的。”芳子朝斯卡里欠了欠身,走進了教堂。
斯卡里也是微微一笑,沒有說怎么,招呼著眾人走開。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一切都被別人看在眼里。
一棟建筑的二樓窗戶內,炎狼正在若有所思的看著遠去的斯卡里眾人。
“好奇怪……怎么那個女秘書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摸著胡子拉渣的下巴,沉思起來。
“該不會是你哪一個床上的外國女郎吧。”有戲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炎狼先是一驚,又放下心來。因為聲音不是別人,是夏曉。
“想不到你也有偷窺別人的嗜好。”炎狼反擊著,“我以為只有我才有這種惡劣嗜好。”
“我只是來關心我家男人的小隊情況罷了。”夏曉的面具下看不到她的真實表情,“至于那個女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跨火商拉格勃明面上的國際集團首席秘書。”
“喔,難怪!”炎狼恍然,“我說這么眼熟,原來還真的是滾過床單……”
“……”夏曉沉默了一下,“所以她身邊的那位,應該就是拉格勃家的大少爺了。”
“軍火商都來參與這個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炎狼說,“你打算怎么辦?殺了他?”
“我為什么要殺了他?”夏曉有些奇怪。
“軍火商哎,不是和你的后臺是水火不相容嗎?”炎狼也詫異起來。
“我才懶得理這些政治的事情,也不希望沾染這些。”夏曉說,“我們的存在,是另外的目的。”
“我有些好奇?”
“那加入?”
“絕不。那我寧愿不知道。”
“呵。”
兩人就這樣交談著,絲毫沒有在意寂靜嶺那越發詭異而緊張的氣氛。
因為蛻變而不得不進入的休眠,是一個奇妙,似乎很愉悅,但又不愉快的過程,似乎所有的身體細胞與基因、以及機能都在休眠之中,但意識卻是清晰的,但又是模糊的,模糊是他無法用意識去控制身體的任何神經與反應,而清晰,卻是指他能夠看到他體內的變化。
他的身軀是模糊的,混沌的,但在一片混沌之中,有一團血紅色,在猶如心臟一般不斷跳動著,不斷分出一條條血紅色、猶如絲線一般的流線體,這些流線體不斷朝身軀的四面八方流動而去,然后又從流線體里分出粗細不等的細絲,游走著或是固定著。
而另外一團金色,則像是緩慢蠶食一般,從最初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范圍,逐步的擴張著,變大著,周圍的混沌,先是淡金,然后是淺色的金色,接著到純粹的金色,這樣不斷的變化著,而身軀里一些其他的部位,也都開始出現暗淡卻能夠察覺、或是淺淺的金色區域。
周楚用意識觀察了許久,才大概能夠確定,那一團血紅色,似乎在構建與改變自己的血液與血管,甚至連位置都在更改,而金色是在侵占與改變他的身體,但他無法分辨這改變是好還是壞,他只能等待,并且在這等待的過程中,因為感覺到太過漫長,而陷入了蘇醒、沉睡的反復過程。
三天之后。
市立醫院附近。
三個覺醒者正在搜索與查看,毫無征兆的,尖銳的防空警笛響了起來,黑暗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瞬間就降臨了寂靜嶺。
“靠!不是剛剛才降臨過嗎?”
“誰知道,這幾天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且壓根就沒有什么規律,有時候間隔只有一小時,有時候間隔卻是很長!一定是今天出門沒刷牙!”
“別廢話了,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你沒聽到有什么移動的沙沙聲嗎?!”
其他兩個覺醒者停了下來,仔細傾聽著,果然在遠處的黑暗與血紅中,有什么在移動的沙沙聲。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有點威信的家伙,四下看了看,看到不遠處,有著一棟看起來比較堅固的房屋,于是招呼著自己的同伴。
“那兒!快!”
三個人上氣不接下氣下的沖入了房屋,然后不用吩咐,就各自去把所有可能的入口給封堵上。在做完這一切之后,才又在前廳匯合著,緊張的盯著外面已經黑成一片的黑暗。
“為什么要逃呢?”其中有一個家伙說道,“如果只是一般的怪物的話,我們也還是能戰斗的。”
“白癡!”另外一個立即呵斥道,“這突然的降臨,一定有詭異和不合邏輯的地方,說不定有什么變態在里面,你忘記酒店那一隊的隊長們的失蹤了嗎?!而且我們才戰斗過,也沒剩下多少彈藥,這個時候,自保才是關鍵。”
“別吵了!”領頭的覺醒者呵斥了一聲,然后其他兩個人全部都噤聲,緊張的盯著外面。
黑暗中的沙沙聲越來越明顯與接近,其中一個人拿出手電筒,朝外面射了一下,然后三個人都呆住了。
,雖然是最普通的無頭尸體、扭曲人,但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就如同潮水和蟻群一般,一束光束掃過去,除了怪物還是怪物。
而手電筒的光,一瞬間就引起了這群怪物的反應,轟的一聲,就像是炸了鍋一般,所有的怪物都朝這邊擠了過來。
“白癡!”領頭立即打落了那人手中的手電筒,手電筒在寂靜中被打落在地,骨碌碌的滾了一圈,然后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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