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芳子說出這樣的話時,周楚傾聽著,卻把視線的余光放在其他人身上,果不其然,瑪麗安娜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卻只是一閃即逝,一直到芳子說完話之后,她都沒有任何表示。[]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周楚想。
在說完之后,芳子又微笑著說:“那,基本上對于其他隊友都算是有個基本的了解了,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該討論正事了,白狼……”
白狼應了一聲,然后走了上來,并且叫著唐龍。
“把這里清理一下。”
唐龍應了一聲,然后示意周楚等人讓開,周楚有些納悶的和其他人退到了大廳的邊緣,然后看著唐龍深呼吸了一口氣,猛然大喝一聲,手腳并用,瞬間就將原本滿是長椅的大廳給拆踢得七零八落,沒有一處完好。
“可以了,你去把教堂的打開。”白狼示意著唐龍,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火紅色的符紙,低低的低語了一句,然后就朝空中這么隨意的一丟,那符紙就瞬間燃燒起來,如同化為火焰的飛鳥,在地上凌亂的木屑與殘骸中飛舞,所觸碰之處的所有木頭,都如同像是被潑上了汽油一般,迅速而猛烈的燃燒起來。
一時間,教堂的大廳地面上,就像是燃燒起了無數的火堆一般,無數大大小小的火堆在燃燒,但這樣絢爛的光景卻也是一閃即逝,火焰迅猛的吞噬掉了所有可以燃燒的木頭殘渣,只剩余一地的灰燼。最后又隨著白狼另外一道淡青色的符咒甩出帶起的風,被吹散與席卷出了門外。
在得到白狼的眼神示意的唐龍,又把教堂的大門關上。
看到唐龍把大門關上之后,白狼這才又掏出自己的符紙。只是這一次不僅僅是一張,而是一沓,在默念了一段咒語后,白狼低低的喝了一聲“疾”!然后將那一沓符紙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符紙,像是堅硬的箭矢一般,疾射到那已經被清得干干凈凈的大廳之中,在不同的方位定住,然后落在了地面上。開始閃爍著白色的光芒。
緊接著,從那些閃爍的光芒中,又有著不同的光線從那些光芒之中分離出來,朝著四面八方疾射出去。并且并不是毫無目的的。而是似乎遵循著某條固定和設置好的路線一般行走與運行,與其他的光線交錯,相連,或是相交。
陣法?周楚有些疑惑,但在所有的符咒在地面上快要完成所有的連接后。他就看出了這并不是什么陣法,而是一張地圖,一張他們目前所在區域的,寂靜嶺的地圖。
“一時間沒有什么好的工具和辦法。只能這樣了。”白狼笑笑,然后又默念了幾句咒語。原本只是白色光芒構筑的平面地圖上,有些區域的線條就變成了紅色。而有些,卻被黑暗所覆蓋。
以周楚這些天來,一直在里世界里戰斗與鍛煉的了解,他同樣看出,那些紅色的區域,是有著大量怪物和高級怪物存在的區域,而黑色區域,是他們沒有探索,或是絕對禁止探索的區域。
這確實要比各自看著腕表上那小型地圖,或是手繪什么的要方便得多,并且還能夠隨便更改,只是這樣的陣法,要布置和維持,以及修改,要耗費的精力,或是什么靈力之類的,應該很大吧。
如果是這樣,那么白狼……似乎也隱藏得有些深啊。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狼一眼,卻在白狼注意到之前,飛快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那么,我們就開始討論吧。”芳子走到了這用著古代術法開啟的現代化屏幕地圖前,而其他人也圍了過來,表情都很嚴肅,因為再如何對其他隊友提防與性格不合,在隨時可能到來的強敵之前,他們都必須先抱成一團,生存下來,才能再去考慮其他,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情。
周楚沉默的看著地圖,并且聽著白狼將各自搜集到的情報結合,歸納,并且對應到相應的區域,不得不說,對于策略這一塊,白狼還是有些頭腦,至少在應對和方案面前,他的選擇都是沒有太大問題和妥當的,并且有足夠的備選方案和考慮到其他的可能。
只是,對于人員安排與應用上,似乎有些一般……而且每一個準備應對的辦法,都是根據著對方的反應和舉措來應對,似乎有些太過被動。
周楚在腦海里迅速閃過了剛才其他隊友關于自己能力的介紹,然后突然開了口。
“我有個想法……”
周楚走上了教堂二樓安排給自己的房間,然后坐在了床上,然后摸出在外面搜索到的香煙,抽出一支來給自己點上,長出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他剛才突然的開口是好是壞,不知道那樣給自己的印象會帶來怎樣的變化,若是以往的他,是肯定不會做出什么表態的,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心態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從以前的隱忍與沉默,逐漸變成開始想要爭取和證明一些什么,同時也更希望一切都能夠隨著至少是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心態,是好是壞呢?
他不知道,只是他確實不甘于再忍氣吞聲和隱忍,無論如何,都要爭取一些什么,哪怕因此會因為被人盯上或是怎樣,而他展現的能力,和先前的突然插口,也有這樣的考慮,在這樣的情況下,暫時是不會有人對他怎樣,大家都需要抱成一團,自己的能力和意見,能夠讓這個所謂的團隊對自己更為信賴,一旦只是被視為可有可無的存在的話,說不定會有拋棄的可能。
但周楚也同樣沒有交底,他所展現的,只是本源病毒在零形態時,就已經給他身體帶來的變化與改造,自我痊愈能力,高速度,他甚至還隱藏了其實大概會和唐龍差不多的力量,而他也相信,唐龍的破壞力,絕對不只是那么一點力量而已,這家伙也絕不是看起來那樣,只是個只會使用蠻力的巨漢。
周楚相信,古名、白狼、甚至是芳子,都一定隱藏著某些殺手锏。這些人,或許實力暴露得最為明顯的,反而是瑪麗安娜,也不知道是性格所致,還是壓根就比其他人更不善于隱藏自己的實力。
自己也同樣隱藏著殺手锏,周楚看著手心里的血紅色玻璃瓶。
最難以琢磨和看穿的,反而是芳子啊,鬼才會相信一個只有輔助能力的,溫柔得像是個隨意就能夠被推倒的軟妹子的女孩,能夠一直占據著主導的位置,別的不說,如果芳子真的沒有其他讓人忌憚的能力,白狼恐怕就會第一時間架空。
但愿真要發生些什么的時候,沒有人會再保留自己的后手。
他嘆了口氣,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事實證明,那名不知道什么來路的金發女孩所提供的情報是正確的,就在眾人定下計劃之后的第三天,仍然在寂靜嶺世界里搜索線索的周楚,腕表上傳來了白狼的聲音。
“來了!”
周楚瞇了瞇眼睛,一語不發的就朝教堂跑去,其他人也肯定收到了消息,接下來,就該是兩個小隊的第一次接觸,同時也是周楚在夢魘世界里,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
周楚趕到時,其他人已經都聚集在了教堂的門口,瑪麗安娜還有些不滿的抱怨著:“來得真遲,害得老娘連現實都不敢回去,也不敢在這附近走太遠。”
周楚沒有說話,確實是為了等待這不知道真假的情報,他也不敢返回現實世界,也不敢離開得太遠,因為如果在對方到來或是闖入的時候,如果小隊里有哪怕一名隊員剛好返回現實世界,或是離得太遠,一旦發生沖突之后,那么毫無疑問,這一邊就少掉了一名戰力,就算是全軍覆滅,返回現實和太遠的隊員僥幸幸存,可只剩下一個人的他,要么就是有著變態的實力,要么就是有著超高的運氣,否則只怕在夢魘世界里,落得一個永遠無法離開、或是被怪物、又或者其他覺醒者殺死的下場。
這一點周楚已經和白狼確認過了,在這樣的臨時小隊契約中,并不存在永久性小隊契約里的許可離開和許可加入,也就是說,這些臨時的小隊,所有的隊員在一開始,他們的命運其實就綁定在了一起,只剩下一個人的話,也是沒有辦法加入其他小隊去依附著生存的,而通常一開始就會出現指定臨時小隊契約的夢魘世界,基本上也就表示,如果無法完成任務,那么就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夢魘世界。
群狼永遠要比落單的猛虎更可怕,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當然炎狼這種變態不算,周楚甚至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留在夢魘世界不走,但似乎看他的樣子,他其實是隨時可以來去自如的。
“那……要按照哪個方案去執行?”周楚看著白狼,盡管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但最終拿主意的,仍然是白狼,這個頭號智囊。
白狼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在見識過他放在自己身上的印記后,周楚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辦法去感知區域里的一切,也知道他一定會在那幾個限制薄弱,最有可能最先消除掉的地方布置自己的感知手段。
不一會兒,白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就按照你說的那一套方案去做。”白狼對周楚點點頭,然后又看著其他人。
“準備吧,要和對方戰斗的可能性……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