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穆恩萊特家的莊園,血族王家唯一王裔的住所。哪怕賽琳娜小姐是個喜歡飚葷段子,精神結構不太穩定,一旦發起飆來什么糟糕的臺詞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口的龍裔混血,但無論是對于組建了聯軍解放了赫納斯半島的列國,還是這些反正的血族,她的存在都是唯一能維系月下之族們團結和半島穩定的存在,重要性自然可想而知。
于是乎,門口有聯軍司令部調來的士兵守衛著,庭院中也有血族的家族侍衛巡邏,戒備森嚴。這個時候,既沒有慘叫聲警報聲喊殺聲奔跑聲兵器碰撞聲,也沒有爆炸聲地震聲風暴聲以及各種各樣電閃雷鳴五光十色的聲光效果。一切的一切,都看上去正常如往日。
可是,陸希和疾風這樣的施法者,畢竟是號稱全世界最接近世界真理的人群。事實上,施法者,無論是女巫、神官、德魯伊,亦或是陸希和疾風這樣魔法師,所謂的那種冥冥之中的第六感絕對不是迷信,而是真正帶有一定預言性質的警報。施法者們,尤其是精神力和感知屬性已經通神,實力達到了陸希和疾風這樣水平的施法者,當他們的感知到讓自己心悸不已的危機感和緊促感的時候,那十有**就表明有什么事情在發生了。
當然,施法者的第六感和預知夢當然也有經常不準的時候,可一個人或許會抽瘋,但兩個人在同一時間抽瘋,那可能性就幾乎接近于無了。
陸希和疾風踩著飛行術躍過了將近三米的莊園圍墻,頓時便嚇得在圍墻外面街道上站崗的聯軍士兵,以及庭院內巡邏的血族衛士們一陣嘩然。
聯軍司令部派來守衛這座大房子的士兵都是從南方一個叫哈拉哈爾的海島王國調來的軍隊。這個小國建國才不到200年,國土也離暮光島非常近,基本上就算是一個被精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護的屬國。雖說是海島民族,但民族性格總體來說是偏軟,相比起戰斗,還是更喜歡打漁外加做點海運生意。
或許是漁業和船運貿易發展的不錯。這個小國家看上去也挺富裕的,這他們的士兵光鮮亮麗的甲胄和戰袍就能表現出來了。更重要的是,既然沒參加過什么戰斗,哈拉哈爾人在歷史上自然和血族之間也沒有什么過節。而他們的外觀看上卻又的確閃亮度十分,擔任護衛的話,又可以表現出聯軍對血族最后王裔的重視和善意。
可以說,列國的軍隊中沒有比他們更適合擔任這個職位了。
可現在,問題卻來了……這個世界沒有電視機和新聞聯播。而這些這輩子可能都還是第一次出島的士兵們,也并不認識陸希和疾風這兩個此戰的“超級大英雄”。
“有人入侵!抓刺客啊!快抓刺客!”哇,真是好古典好武俠的叫法。
“哪里來的刺客?明明是盜賊!”盜賊會光天化日地當頭翻墻?你們有沒有常識啊!
“幽靈……幽靈出現了!幽靈出現了!亡靈的軍隊殺回城了!”嗯,吾輩和疾風這樣白衣飄飄地翻墻而過,狀若鬼魅,倒的確有幾番幽靈的味道。
總之,缺乏戰斗經驗的部隊,哪怕是外表再光鮮,也依舊是馬路標本部隊,而他們的混亂和各種各樣也引發了正在庭院內巡邏的血族衛士們的緊張。當疾風和陸希剛剛落地的時候。便有兩名披著軟鱗甲的血族士兵沖了過來,當頭上來便是一劍。然后,便只聽見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吸血鬼們的劍在離陸希疾風幾米的地方,便再也送不進去,仿佛是遇到了無形的鐵墻似的,然后“duang”的一聲,那兩名衛士便被魔力的迸發直接震開。
“真是難看啊……外面那些小兵們沒見過血我可以理解,但這些人呢?”
“隨著亞雯殿下一同起兵的幾大家族損失都還是挺慘重的,精銳的家族衛士折損過半。剩下來的也幾乎是人人帶傷。”疾風道:“這些,應該都是穆恩萊特家比較年輕的血裔士兵。之前那場深紅之城的大戰太過于激烈了,這些力量比沒習過武的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的低等血族,根本就插不上手。”
于是。在精銳力量損失慘重的情況下,也只能拿這些平時打雜用的二線部隊來充充門面了吧。……亦或者說,這其實也是聯軍希望看到的局面?
陸希僅僅只花了一擊就將兩名血族士兵震開,而更多的人也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人一多,就總是會出現明白人的。其中就有一個看上去比其他人要強那么一點點的龍套仔細看了看這兩個“入侵者”,赫然認出。其中一個不就是他們的主君今天才宴請過的女貴賓嗎?
“大家快住手!哈,哈亞特大師?您這是……”
“賽琳娜殿下現在在哪里?”這么開門見山的作法倒是不太符合疾風的畫風,不過緊急關頭,就算是知書達理如她,也沒閑工夫和人家廢話了。
“這個……殿下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所以我們……”
“馬上帶我過去!”陸希沉聲道。
“可是,這個……”這個血族龍套隊長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陸希,似乎是在審視對方的身份。他猶豫地看了看疾風,明顯是非常為難。
并不能指望這種二線部隊的雜兵小隊長能有這種擔待,畢竟,“阻止部下攻擊主君的貴賓”和“帶著亂闖大門的貴賓去見已經休息的主君”根本就是兩碼事。
看這個樣子,雜兵和雜兵小隊長們做不了主,而能做主的那幾位據說也受了重傷在趴窩中,一時半會也都趕不過來。這個時候,就是大男人顯示自己殺伐果斷的時候了吧。
“好吧,就當是你欄了,但是依舊攔不住我們吧。”陸希用輕描淡寫的口吻道。然后,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便隨手一記奧術之手將他推開了老遠,同時釋放了一個風精之羽給自己增加了沖刺的速度,一手拉著疾風就這樣從人群的縫隙中鉆了出去,一陣風似的向那棟仿佛別墅一般的大樓沖去。僅僅是在一眨眼間,他就拉著疾風妹紙將強勢圍觀的人群地拋到了腦后。等到這些血族的二線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希已經走得遠遠的了。
“啊呀,你還真是果斷呢。這樣一來,可就真的完全做實了非法入侵者的罪名了。”疾風無奈地抱怨了一聲,雖說如此。卻也難以掩飾她語氣中一絲惡作劇般的興奮。嗯,無論偽裝成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治愈系的鄰家軟妹子,但這丫頭骨子里依舊是個跨國恐怖組織的大姐頭啊!
對于疾風來說,心里壓力自然是不存在,需要解決的自然就是技術性問題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賽琳娜殿下的寢室在哪里呢?”
“只要進入了戰場,這世界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陸希頭也不回,用斬釘截鐵,仿佛是在敘述可觀真理般的聲音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那就是典型的中二癌晚期完全已經沒治了的象征,疾風一定會嗤之以鼻的,但此時說話的是陸希。坑爹的事實早已經證明,無論聽起來多么不靠譜不科學的事,一旦和陸希聯系起來,卻總是會很玄學地發生了。
貌似除了相信他。也就沒什么別的辦法了吧?疾風心里應該是這么想著的,于是她也當即給自己和陸希同時啟動了“豹之速度”。這種奧術變形魔法中的buff法術,能夠給施法者在短時間加上極強的爆發沖刺能力,當場便能將一個四體不勤的魔法師變成短跑冠軍。
陸希和疾風就這樣沖進去大宅中,門口的兩名一看就菜鳥氣質十足的血族士兵都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不滿,就被兩人沖刺隨時帶出來的魔力風壓給兩人帶劍直接吹開了。
好吧,如果真的遇到了一億大獎級別的小概率事件,疾風和陸希的第六感同時出錯了,那他們倆可就真的完全坐實了“入侵者”的評語了。
這座大約有四五層樓高的建筑物,外觀看上去雖然像是一座軍事要塞。但一旦進入門內,就能被那撲面而來精致奢華的神壕氣場完全晃得雙眼迷離。繡花的南方大陸索斯內斯的絨毯鋪在了大廳的中央,衍生到了玄關大廳的后端,一直鋪到了通往二樓的螺旋階梯上。兩邊的墻壁都鑲嵌著溫潤銀亮一般的墻磚。奧術吊燈的光芒從墻體上反射過來,于是,整個大廳都仿佛籠罩在皓月的光輝之下。油畫、雕塑和各類貴金屬裝飾品以一個非常巧妙的方式陳列在大廳和走廊中,讓人仿佛身處一家豪華的博物館中。
如果是往日,陸希一定會用辯證而批判的目光去欣賞周圍的陳設,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會認真地琢磨一下這些藝術品和裝飾品的價值。可這個時候,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下四周,得出了一個“哦,穆恩萊特家神壕姐妹兩果然很有錢也果然夠浪費”的結論,然后便將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視線中的半透明戰場地圖上。
“三樓!”陸希大聲道。
兩個人沒有理會城堡中所有各族侍女和仆役們的驚叫聲和奔跑逃竄,就宛若亂入了猴山的老虎一般,旁若無人地沿著螺旋階梯沖到了三樓。他們沿著寬敞的走廊一路沖到了房屋左翼的盡頭,一扇大門就這樣進入了視線之中。
守在門口的兩個穿著傳統女仆裝的血族小姑娘似乎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她們僅僅只是遲疑了不到一秒鐘,接著便同時沉下了身子,做出了戰斗姿勢。一個小姑娘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了兩柄半米長的短劍,徑直向陸希和疾風迎面沖了過來。另外一個則一手取出了一柄單手法杖,另外一只手則沖著對面擲出了一排飛刀。
兩個小姑娘的實力不算太強(當然,這是以血族貴族的標準來說的),都只有白銀2階的水準,但她們已經是陸希今日在這座大宅中見到的所有的血族守衛們中最有戰士素養的了。可惜……
“忠勇可嘉,可是方向反了!小丫頭們!”陸希大聲喊了一聲。他亮出了黎明騎士之劍,幾次格擋便輕描淡寫地彈開了所有的飛刀,底下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地停頓和遲緩。他揮劍架住了沖上來的小女仆的雙劍,接著就憑著遠遠超過人家的膂力硬碰硬,生生地便將那小女孩掃得撞到了一邊的墻上。
陸希聽到了疾風在身后的嘆息,明顯是對他這種既無技術含量也毫不憐香惜玉的打法非常不滿,隨后,他便感受到了空氣中魔力元素的凝結。陸希趕忙避開了一個身位,這才勉強避開了從自己的身側擦過去的無形魔力氣浪。
“你想殺了我嗎?”陸希抱怨道。
“這都感覺不到避不開的話,那你一定是偽裝成陸希的某種魔物,殺了也沒關系。”疾風笑吟吟地回答道。
正站在門前的小女仆明顯是被這股無形魔力威壓所震懾,剛剛念到一半的咒文也再也念不下去了,她小臉煞白,一副被嚇呆了的表情,身后的房門發出了一聲“轟轟隆隆”的撞擊聲,接著便咔嚓地當場龜裂。
于是乎,龍裔混血公主的閨房就這樣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據說,所有的巨龍都是野獸派和豪放派,而賽琳娜是一半的龍裔,于是陸希本來還是很期待對方是有果睡的好習慣的。可惜,房間中的混血血族公主不但沒有果睡,還穿著一件顯得很保守的隨意,渾身上下基本上都遮得嚴嚴實實。真正暴露在空氣中的,除了頭臉之外,便只有一雙柔夷和一雙**呢……呃,足形趾形外加美白程度我都打10分,光這雙腳就夠某些足控的猥瑣死**絲玩上一輩子了。
可惜現在并不是關注人家睡衣顏色的樣式的時候,這個時候的賽琳娜公主,正緊閉著雙眼,雙手分別握著一柄長劍和長刀,狂亂地揮舞著。她披頭散發,眉眼之上滿是驚惶和焦急,呼吸節奏也完全亂得一塌糊涂。
一個鋪頭散發穿著睡衣揮舞著管制刀具正在更空氣作戰的女人,在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有另外一個專屬名詞——蛇精病。
“你們怎么才來!我都喊了好久了!”賽琳娜公主大聲地抱怨了一聲,不過語氣中更多的卻是驚喜,就仿佛落水之人在快要淹死的時候終于摸到了一塊浮在水面上的木頭。
“至少,還不算晚啊!”陸希望著那除了賽琳娜仿佛是“空無一人”的房間,瞇著眼睛確定了一下方向,右手張開,皓白的光芒驟然從掌心中噴射而出,將周圍的一切都映在刺眼的光輝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