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月以前,天空薔薇軍團的成員大多都是失業的小市民、失地的農夫,甚至是剛剛逃到聯邦的難民等等,這樣的烏合之眾,到底是不是經過一個季度的整訓,能變成一個能戰斗的集體,能開戰場和獸人尬正面……樂觀主義的陸希說了不算,現實主義的賽希琉和小伙伴們說了也不算,悲觀主義外加逃跑注意甚至投降主義的其余高級軍官們說了更不算。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要在真刀真槍的戰場檢驗的。
可是,不管這么說,未來怎么樣誰又能說得清楚呢?至少,在這個時刻,陸希和他的小伙伴們,軍團里不需要值班的有錢有閑的軍官們,以及在之前的競技賽獲得勝利的前100名士兵,應該是真心地準備好好享受這個傳說的,十年才有一次矮人啤酒節,其實也是整個北大陸最盛大的狂歡節。
爐堡位于海加爾圣山和巴爾格高原之間一片自然形成的盆地,其身側,便是所謂的蒸汽湖了——當然,那其實是矮人們的稱呼,他們在起名字這方面似乎一直都沒有太好的天賦。實際,這也是整個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公認為“高原的珍珠”,亦或是“山之海”,在世界范圍內都享有盛譽,于是在各族,也都有著各自的叫法。
不過,事實證明,最讓民眾接受的并不是人騷客們的裝X,而恰恰是直意思直觀而明確的名稱。于是,到了現在,涅奧斯菲亞出版的已知世界的地圖,便堂而皇之地采用了矮人們的叫法,將“蒸汽湖”的名字標注在了面。
“蒸汽”的來源,來自于海常年都會騰起的水霧。這些彌漫的水汽、和爐堡、以及周圍高原和山嶺所有矮人聚集點的所產生的煙火結合在了一起,便會形成這樣覆蓋了幾乎整個湖面的蒸汽狀薄霧。當然,由于大多是湖水產生的水霧,雖然這其多少也有一點點工業廢棄的成分,但總體來說,氣味并不難聞,也不至于成為使人致病的污染。于是,不少來自各地有錢有閑的貴族富賈或“人騷客”,似乎是很喜歡泛舟于湖水,在這浪漫宛如少女身朦朧輕紗一般的霧氣穿梭,覺得自己的逼……啊不,意境都頓時了一個檔次似的。若是能在湖里面撈出一尾三米長的大虎頭魚,那更是極好的。
是的,蒸汽湖的湖面只要奧克蘭卡爾加里珍珠湖的三分之一大,但儲水量卻是后者的十倍不止,其深度自然可想而知。深水出大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到目前為止的最高紀錄,是二十二年前,一個高地人老漁民從湖撈出來的一條長達4米67的青鱗虎頭魚。它后來是被某位高地人部族領袖花了3000金奧銖買下,然后供給了奧克蘭皇室,作為剛剛出生的卡特琳娜公主殿下的祝福禮物之一。
蒸汽湖的兩岸,自然也是非常讓人迷醉的,風景如畫的青山翠柏了。爐堡的大門便在湖畔一側的山嶺之間。那是兩邊綿延的山嶺,間出現了裂谷的入口。在入口處,矮人巧奪天工的建筑技術,在這里筑起了巨大的宛如城塞雄關一般的巨大城門。乃是采巨大的青石拼接而成,并且用某種神秘的符力量讓它們渾然得形成了一個整體,無懈可擊,也堅不可摧。石制的大門,或者說,與其說是大門,倒不如說已經形成了山峰的一部分了。不過,透過了大門和其身后的山峰,根本看不到別的人工建筑,很難想象城市到底隱藏在什么地方。
而大門正對著蒸汽湖和大路的一面,青銅之灑著亮銀粉末的合金,澆筑在了門面,形成了紋路非常華美而精細的浮雕圖案。這一直都是矮人藝術品的風格,很少給人以描白的想象空間,而且非常地寫實,落在青種族的精靈眼,這便是缺乏藝術品味的粗鄙審美觀。不過,矮人們的雕刻技法卻一直都非常精細,構圖也相當考究,算是完全的寫實,其實也想的相當的華麗,甚至可以用壯美來形容。
大門的壁畫內容應該是最早的矮人七大王家在這里回合,建立爐堡的故事。拜矮人們出色的雕刻技巧所賜,面所有的人物和布景線條都相當地精美,栩栩如生。站在大路,哪怕是隔了百米,你都能夠分辨出面作為配角的矮人領主和英雄們,以及作為主角七大王家的先祖,大大小小近百號人物,每一個角色的五官和個性。其那位穆拉丁家的先祖,也是史稱“建造者”的爐堡第一代公王吉姆利穆拉丁陛下,處于畫面很央的位置,仔細看看,還真的和他的后代,也是現在的閃耀洞穴領主金靂穆拉丁三世,有個至少五六分的相似呢。
……嗯,矮人的遺傳基因的威力還真的蠻強大的嘛。
在遠古的神話時代,矮人傳說是由大地女神瑪拉,以及火焰與鍛造女神洛菲一起創造出來的種族。這個說法總讓陸希覺得似乎是哪里不對……不過,這個被神話紀元的當代成為為“大地之精靈”“山巒之精靈”的種族,因為天生便是最優秀的建筑工人、手工藝人和鐵匠,在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受到人類社會的歡迎。哪怕他們大多數都是一群頭腦頑固得精鋼鑄錠還要堅硬的大酒桶。
呃,而且還是抄著斧頭能砍倒三五個人類大漢的大酒桶。
不過,不管怎么說,至少現在,有了這么一個十年一度如狂歡一般的盛大開放節日,矮人在大家的心目也沒有那么僵硬古板了,至少也應該是從精鋼鑄錠進化到了花崗巖的地步吧?
啤酒節的活動很豐富,首先便是由爐堡官方舉辦的各種大型賽,而且是面向所有游客所有種族的活動。
譬如說是美髯大賽……矮人們認為自己在胡子的美型,是絕對不會輸給任何種族的。精靈(除了混血)不長胡子,獸人的胡子都開叉,唯獨只有少量的人類才能算是對手,但發質絕對不可能是特別喜歡保養胡子的矮人的對手。
再譬如說是美食大賽……矮人們認為自己在烹飪,或許不精靈的精致,人類的多樣,但卻一直都著粗獷的美感,才代表著美食的本真。哪怕是真的在廚藝大賽輸了半招,也一定可以在大胃王賽搶回賽點。
再再譬如說是喝酒大賽,精靈們雖然很能喝但從來不想要暴飲,并且排斥啤酒和麥酒的口感,而人類更是渣渣了。總之,對于矮人來說這幾乎是穩贏的賽。
此外,還有非常有化品位的珠寶和手工藝品設計大賽,關于這一點,矮人們更是信心十足了,表示人類依然都是渣渣,精靈和人魚這樣很有歷史底蘊的黃金種族勘勘可以一戰,但正是因為太注重歷史了,作品便一直都過于華而不實……嗯,沒毛病,反正這玩意是自由心證,反正評委大大們確實是這么說的。
“所以你們辦的賽全部都是矮人擅長的項目是吧?借這個機會刷一點種族優越感是吧?這和奧林匹克的時候干脆只安排田徑不是一個道理了嗎?”關于這一點,陸希覺得自己有話說:“雖然奧林匹克在我們的家鄉已經被吃相很差的白皮們玩壞了,但不管怎么說,那些家伙也只是在裁判搞事,你們這樣在賽項目搞事,不會顯得特別沒品嗎?”
“誰說我們在賽項目搞事了,除了你說的那幾個,還有油畫和雕刻大賽,射箭大賽,武術大賽,精靈棋大賽,哦對了,蒸汽湖還有釣魚賽和劃船賽呢。”作為向導的姑娘表示了異議。
“然而這些都是民間自己搞的,租用你們的場地還得交錢呢,獎金和影響力我說的那幾個,也是你們爐堡官方舉辦的賽差了二十條街都不止。”陸希搖晃了一下手指。
“他們完全可以開出超過爐堡的獎金,反正我們又不反對。對了,爺爺說過,你這家伙馬會是全世界最大的土豪了,干脆舉辦這么一個超大型賽事活動嘛,放在爐堡這里。不是我吹嘴,我們組織這方面的經驗可以只知道舉辦角斗的奧克蘭人豐富多了,而且我們矮人都是正直善良的種族,絕對不會屈服于外來的壓力和骯臟的幕后交易……”
后面那句話陸希當是自己沒有聽到,不過,他托了托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在大多數時候,大型賽事活動都是世界人民的狂歡節,同樣也是企業爭奪存在感的最大戰場。嗯,作為毋庸置疑的白道總boss,我們的確是有搶占先機的必要呢。”陸希自言自語道:“另外,除了賽事活動,還可以弄一個博覽會的性質的大型活動,世博會啥的……這才有工業時代的味道嘛。”
向導小姐便是自己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無奈地對其他人道:“他經常這樣?”
“嗯,陸陸很多時候都會這樣呢,有的時候是我們完全聽不懂的冷笑話,但在大多數的時候其實都是在考慮很多很重要的計劃呢。”妮可說。
其實是大多數都是腦洞大開的異想天開,但在妮可的眼,陸希不管干什么都是正確的,要是不正確,那錯的也一定是跟不陸希思想的世人和世界。
“是這樣嗎?”向導小姐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陸希道:“不管怎么說,如果您想要在爐堡舉辦什么大型活動,而且獎勵真的很不錯,到時候我參加的時候記得要拉一把哦。”
“算是要舉辦也是下一次啤酒節了。嗯,十年時間,應該可以讓大家都適應新時代的到來了,這樣世博會之類的設定也水到渠成了……話說,什么叫拉一把?說好了的正直善良不接受py交易的矮人呢?”
“對啊,所以搞幕后交易的是你嘛,我只是單純非常開心地享受成果而已了。好叫你知道,人家是個純潔的少女,那些東西一定都不懂。”
這位和陸希似乎非常“情投意合”的小姑娘,其實也是爐堡官方給小伙伴們派來的向導小姐,是一個只花了半天時間便讓所有的小伙伴們都把她當成了自己人的矮人少……女,是的,你沒有看錯,是一個矮人妹子。同時也是閃耀洞穴領主金靂穆拉丁三世的孫女。金靂穆拉丁曾經說過的那個“實在不行我把你孫女嫁給你”的那個孫女,也是這一位了。
矮人的女性非常少見,至少在矮人聚集區以外的世界幾乎看不到,于是,很多不知道真相的愚夫愚婦們還單純覺得矮人說不定根本沒有娘,是一直從石頭里面長出來的種族呢。這是因為矮人們的女性確實不喜歡到聚集點以外的地方去冒險,更不喜歡到人類的社會去生活。哪怕是有少量較各色的個體,一般人也很難將他……呃,她們和女性聯系起來。
是的,矮人的女孩子們其實是長了胡子的。
譬如說,現在這位艾莫薩拉穆拉丁小姐,以矮人的壽命來說,相當于是人類的十八九歲,正值花季一般的年紀,然而卻有胡子;雖然她各自只有人的三分之二高,身體也較敦實,但完全可以看做是圓潤的可愛,然而卻有胡子;雖然她的五官一點也不難看,相反這圓滾滾的包子臉不但不臃腫肥胖,而且還可以當得“玉雪可愛”這樣的形容,然而卻有胡子;雖然她的性格其實很爽利大方,無論是朋友還是戀人應該都會是很不錯的人選,然而卻有胡子;雖然這胡子,嚴格意義來說其實只是一圈絡腮的薄薄絨毛,較真一下甚至是可以把那當做是圍巾之類的,然而胡子畢竟是胡子。
總而言之,雖然總是有人說男女之間是不可能有純友誼的,但陸希卻表示持有這種觀點的都是X蟲腦的渣渣,應該拿去丟到核反應堆里燒成核廢料再坐火箭發射到太陽里去的人形自走推土機和播種機。如果有疑問的話,只要看看這位長著胡子的合法蘿莉艾莫薩拉穆拉丁小姐便知道了。
“我總覺得你對我的存在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惡意呢。”擁有一雙水汪汪的藍灰色眼睛,白皙的肌膚和玉雪可愛的包子臉,但是卻是長了一圈胡子的矮人小姑娘很不滿地瞪了陸希一眼。
穆拉丁小姐現在,已經帶著大家逛完了城外的幾個賽事活動點。在賽艇大會,陸希讓妮可買的船獲得了冠軍,讓精靈姑娘“小小”地賺了將近1000枚金幣。幾個輸了錢的豪客本來還親切地表示想要認識一下贏家,于是便被妮可親切地丟到了湖里。這也是自從蒂法里奧老爹離去之后,精靈少女的臉第一次出現了笑容。
……果然,還是笑容更適合妮可這個沒心沒肺的小軟妹呢。
雖然這個笑容其實還有點勉強,更像是不想讓大家,尤其是陸希擔心的某次強顏歡笑,但不管怎么說,這總是一個開始。精靈其實是一種很鉆牛角尖的種族,由于壽命太過于漫長,又非常注重傳統,她們甚至愿意花數百千年來哀悼逝去的親友——從這個角度來說,陸希為精靈一族帶來的改變,至少在妮可身是表現出了正面的意義。她愿意向前看,也愿意和大家一起來參加這次狂歡節,那便總是會有放下悲傷,重新變回那個快樂的小軟妹的那一天吧?
“那么,大家原定計劃應該是去大市場淘點寶神馬的,但因為參加賭馬……啊不,撈點零花錢耽誤了那么一點點時間,現在天色將晚,現在去大集市有一點晚了,果然,既然是啤酒節,果然還是應該去參加啤酒節免費地暢飲啤酒吧?”
“只有參加每天報名參加拼酒大賽,并且前一百名才是免費的。”矮人姑娘道:“……當然,你好歹也算是爐堡的貴賓,不可能真的讓你花錢,但既然是暢飲,當然應該要和六大家族的成員們一起才好啊?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矮人很失禮嗎?”
“……六大王家的成員全部都到了?”
“除了有走不開的工作的,都到了。這十年一度的啤酒節,原本是六大王家的家族聚會呢。一邊大口喝酒一邊開會商討族群的大事,這本來是矮人的習慣,結果這么莫名地演變成狂歡節了。不過,該討論的事情,還是要討論的。”
“外面的下等人在狂歡,里面的等人卻在開高層政治會議,這種設定其實沒毛病。”
“是啊!另外啊,爐堡公王之印也已經找回了,也是該決定空缺了許久的公王人選了。爺爺希望你能做個見證人,其余家族的首領也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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