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儀望著床上的高玨,心中波瀾起伏。她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睡覺的樣子。
“他怎么連睡覺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安全感呢和他在一起,總是會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要是能夠永遠都和他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司鳳儀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她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床上的這個男人。
“不我怎么能這么想他都已經有家室了他和他的妻子很恩愛我不能做第三者呀”
這一刻,司鳳儀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傷感之色。
自己和高玨相識的時間并不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什么時候鉆進了她的心窩,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她的喜怒哀樂。
突然,床上的高玨突然翻了個身,原本平躺的他,一下子面朝著司鳳儀。而高玨的右手,也從被窩里伸了出來,露在外面。
看到高玨翻身,司鳳儀嚇了一跳,生怕這個男人醒來,看穿自己的心事。等了片刻,又聽到這個男人發出的均勻呼嚕聲,司鳳儀才算松了口氣。
司鳳儀和楊丹娜、許嚴、婁朗都坐在床邊。司鳳儀和楊丹娜坐在左側,許嚴和婁朗坐在右側。而司鳳儀是坐在靠近床頭的位置。她不經意地看向對面的許嚴二人。發現二人都已經坐著睡著,跟著,她又看向一邊的楊丹娜,楊丹娜也睡了。
見到三人都已睡去,司鳳儀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慢慢朝高玨露出的手移動過去。她的動作很慢,一邊移動,還一邊小心謹慎去看許嚴三人,像是生怕三人睜開眼睛,看到什么。
漸漸。司鳳儀的手指終于觸碰到高玨的手背之上。只一觸碰,她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同時,她又緊張地掃了許嚴三人一眼。
“呼呼”
司鳳儀都不明白。自己為何這么緊張。呼吸都不協調。她的呼吸很是粗重。一喘一喘的,但是手,卻又不自覺地慢慢朝高玨的手摸去。她的手再一次與高玨的手觸碰。手仍然再顫抖,好在已經有了準備,倒不像上次那般,好似觸電。
終于,她的手掌放到了高玨的手背上,將高玨的手背握住。這一剎那,司鳳儀的心理是復雜的,既緊張、又踏實,還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她的一雙妙目,不停閃爍,總是去看許嚴三人。過了好一會,確定三人確實是睡熟了,緊張的心才勉強放下,她的目光,也跟著完全集中在高玨的臉上。
高玨的眼皮合在一起,一臉的堅毅之色,哪怕是睡覺,也給人一種安全感。許久一來,司鳳儀缺少的就是這種安全感,不知不覺,竟然看的癡了。
她并不是一個花癡的女人,但同樣也是一個喜歡英雄的女人。在她的眼里,一個好男兒,就應該是高玨這個樣子。誠然,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得不到的人,也永遠是最好的。高玨已經成家,在司鳳儀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得不到的人,一個最好的男人。
司鳳儀突然有了困意,身子向前一趴,俯在高玨的床上,她的眼睛好像睜不開了,手仍舊握著高玨的手,就這么睡了過去。
一向失眠的她,睡眠的質量向來不好,可是眼下,她的手握著高玨的手,感覺特別安逸,認為自己不會有一點危險。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哪怕是天塌下來,自己也不必畏懼。
雨過天晴。
清晨時分,一縷久違的陽光從窗外射入。高玨悠悠地睜開眼睛,看到陽光,高玨瞬間感到一種舒適的感覺。這么長時間以來,他等的就是這么一天。
陽光每天都有的時候,許多人覺得天經地義,不會去珍惜。可真當到了烏云遮日的時候,多少天都看不到陽光,人們才會意識到陽光的可貴。
高玨剛想伸一個懶腰,躺平身子,跟著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攥著,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正趴在床上。
“這不是司鳳儀么”高玨一眼就認出了司鳳儀,心頭登時一愣,有些納悶,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會睡在這里,另外司鳳儀怎么也會睡在這里。
略一觀察,高玨便發現這里是醫院的病房,并且看到楊丹娜坐在司鳳儀旁邊的椅子上,也在睡覺。
他不想驚醒司鳳儀,可是,高玨擔心,萬一楊丹娜睜眼的時候,看到司鳳儀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上,會產生誤會。
于是,高玨打算輕輕將手從司鳳儀的掌中抽出來,但沒想到,這丫頭睡覺的時候,小手賺的還挺緊,高玨輕輕一抽,竟然沒抽出來。他稍微加了點力氣,向后一帶,手掌這才從司鳳儀的手中脫出。
手這一抽出來,司鳳儀立時感覺出來,她睡覺一向很輕,略微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就能察覺。她忙睜眼,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高玨面龐。高玨的眼睛已經張開,有點惺忪的眸子正在望著她。
“刷”地一下,司鳳儀白皙的俏臉,一下子臊的通紅,顯得有些手無足措,慌忙間站了起來。一不小心,碰了下椅子,因為這一起身的力氣稍微有點大,椅子竟然直接向后倒去,發出“啪”地一聲。
聲音一落,還在熟睡的楊丹娜、許嚴、婁朗三人立刻被驚醒,許嚴一睜眼,就順口問道:“什么聲音?”
“沒什么”見許嚴這般問,司鳳儀不由得一緊,有點驚慌地說道。
這一來,許嚴、婁朗和楊丹娜都發現司鳳儀的臉色有異。
高玨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左右手也在這里,他也看到司鳳儀的窘態,有心幫襯說上兩句,可隨即意識到不妥,如果自己幫著說話,司鳳儀肯定更加說不清了。所以,高玨轉身看向許嚴,說道:“你們也在呀?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高書記,您在堤壩上摔了下來,就被送到區醫院了。醫生診斷,身體并沒有大礙,只是疲勞過度,睡過去了。怎么樣,您現在好些了嗎?”許嚴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睡上一覺,覺得很舒服。特別是看到,現在天氣晴朗,心情也特別的好。對了,現在是幾點,壩上的情況怎么樣?”高玨又問道。
許嚴連忙看表,然后說道:“現在是早點六點半,昨天晚上,雨就停了,江水也已退潮,估計應該沒事了。要不然,我現在就給夏區長打個電話,問問目下的情形如何?”
“給他去個電話,問問情況怎么樣?好在現在雨已經停了,即便還有些問題,應該也都不大。還有,問一問各個鄉鎮的情況,災情有多嚴重,百姓是否全都脫難,一定要全力以赴的營救他們。”高玨說道。
高玨這一問起公事,無形中也就是幫司鳳儀解了圍。司鳳儀平復了一下心緒,便不再那么緊張。
“好。”許嚴答應一聲,馬上掏出手機,給夏德來打了電話。
夏德來一直都在辦公室,晚上也沒回家,困了就在沙發上躺一會,電話一響,就起來接聽。此刻的夏德來,正在沙發上打盹,聽到手機響起,便睜眼拿過一瞧,見是許嚴打過來的,趕緊放在耳邊接聽。
電話里,夏德來少不得詢問高書記的情況,得知高玨已經醒來,安然無恙,也就放心。對于區里的災情,夏德來最為清楚,因為所有的事情,現在都要向他匯報。夏德來將情況和許嚴說了一下,江邊已經無礙,大水退卻,雖說還沒有完全退走,但已經對大壩構不成威脅。部隊正在各個鄉鎮全力搶險,只是士兵太過疲憊,鄉鎮的水位并沒有落下,想要將所有的災民都給救出來,尚有不少困難。好在,雨停之后,市里正在搶修地下水管,預計最遲再有一天,袁亢肯定能夠趕到。不過,曹靖真失蹤到現在,還沒有音訊,田副司令帶著人前去可疑地點,想要將道路開通,奈何水深,泥石流過后留下的沙石、淤泥太多,以眼下的兵力,根本無力開通。
將情況了解完畢,許嚴掛上電話,將夏德來在電話里說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和高玨說了一遍。
高玨聽罷,也算松了一口氣。起碼現在,大的危險已經沒了,壓力要比先前小上不少。可是緊跟著,高玨想到了曹靖真,二人的仇怨,確實不小,高玨也不希望曹靖真能夠好過。但是,曹靖真此番來到通江,終究是來抗洪搶險的,是來幫通江的,眼下蹤跡全無,明顯是發生了危險。曹靖真在下游的表現,高玨都已知道,完全可以稱之為一心為公,絲毫沒有趁機使壞的行為。而且,就是因為曹靖真的指揮得當,提前讓警衛連開車去解救百姓,才避免了一場浩劫。
想到這些,高玨也不禁對曹靖真升起一絲佩服之情。私仇歸私仇,公事歸公事,大事不糊涂,不愧是一個軍人。“沒錯,公事歸公事,私仇歸私仇,他沒有攜私報復,我高玨豈能小人。他為搶救通江出了危險,我理當設法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