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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無上的圣尊？”
張小凡那兩道秀氣的彎眉不僅輕輕挑動了一下，嘴角兒也不僅露出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張小凡，你笑什么？”
“難道你覺得我的話很好笑么？”
碧瑤雖然溫婉賢淑，但是這種涉及到自己信念的東西，卻是半點也不會退讓的，因此，當她看到張小凡露出一抹笑意的時候，冰雪聰明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張小凡為什么會發笑！
就像魔門推崇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一樣，玄門之中也有這另外一套說辭，那就是耳熟能詳的盤古開天地，一氣化三清，龍漢大劫后，玄門掌教尊的神話傳說，因為，玄門根基深厚，能人輩出，因此，魔門雖然傳承久遠不遜色于玄門，但是在道統傳承上，卻失了先機，千萬年來，雖偶有才智高絕，天賦異稟之人率領魔門異軍突起，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像玄門那樣占據天地正統，源遠流長，魔門即便得勢，也只能稱雄于一時，而不能像玄門那樣雖有沉浮，但卻恒久不變。
因此，魔門之中，雖有另外一套神話體系流傳，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成為世俗主流，掌控著生靈的思想！
就像張小凡一樣，他這種對于修道常識不過粗略了解的人，在聽到碧瑤說出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的身份之后，仍然不能自制地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由此可見。玄門對于神話傳說這種東西的掌控之力到了何等程度！
雖然神話傳說這種東西，沒有多少人在意。但是這種東西其實卻是夾帶了私貨的，比如，盤古開天地吧，無論玄門還是魔門在這一點上，并沒有分別，但是玄門卻在其后，推出了一位鴻鈞道人為玄門至尊，最后更是以身合道。于天地同壽，日月同輝，比之萬劫不磨的混元大羅金仙的圣人至尊還要厲害，這樣的編排雖然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妥，但是，卻直接塞給了閱讀這神話傳說的人一個潛意識，那就是玄門乃是最強的！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潛意識。在結合玄門對于天下大勢的布置，便在潛移默化之中，將玄門的根基牢牢地扎根在了所有人的心里，如此一來，魔門想要收徒，想要擴張。便沒有那么容易了，畢竟，在同等條件下，因為玄門占據大勢的宣傳，無論是形象還是未來。顯然，都要比如圖過街老鼠一樣的魔門要強得多。除非你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地拜入玄門的可能，不然的話，又有誰愿意心甘情愿地當一只人人喊打，人人掄動拖鞋快樂的狠抽的老鼠呢？
因此，這就是張小凡在聽到碧瑤鄭重其事地說出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之后，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帶著嘲諷笑意的原因！
張小凡認為碧瑤說的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就是兩個魔門中人崇拜的不入流的邪神！
而碧瑤也正是想到了這個原因，她才不禁神色立變，直接質問張小凡！
“沒……沒什么……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而已，真的沒什么的！”
張小凡看到碧瑤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寒光，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立刻笨嘴拙舌地解釋道。
此刻，張小凡的心里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他還是并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在意碧瑤的想法，就像是他做了什么虧心事，被碧瑤發現了一樣。
但是，張小凡轉念又想到，自己就算做了什么，也于碧瑤沒有什么關系，可是，為什么自己這么在意碧瑤的想法呢？
張小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將這個疑問埋在心底。
“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便是開辟天地的大神盤古的兩滴眼淚！”
“當大神盤古揮動盤古斧，將混沌破開，開天辟地之時，因為混沌一破，便回化作清濁兩氣，再不負混沌之名，因此，混沌中的先天魔神便蜂擁而出，它們為了保護自己棲身之所的混沌，就要阻止同為先天魔神的盤古大神斬破混沌，開天辟地，這些先天魔神足有二千九百九十九尊，加上盤古大神，恰好是三千之數，而這些先天魔神誕生于混沌，可以說彼此相當的了解，甚至說他們是兄弟姐妹也不為過，因此，盤古大神揮動盤古斧一邊斬破混沌，劈開地水火風，一邊講那些蜂擁襲來的先天魔神斬殺當場，這些先天魔神之中，有的和盤古大神交惡，但是也有很多與其相交甚深，因此，當盤古大神將其余的二千九百九十九尊先天魔神盡數斬殺，最終講混沌斬破，開辟天地，就在這一刻，他流下了一滴淚水，這一滴淚水便是為那些前赴后繼，向他襲來，又被他斬殺的，其他的二千九百九十九尊先天魔神而流下的悲傷！”
“同為先天魔神之一，他卻為了開天辟地，將這些阻止他斬破混沌的先天魔神一一斬殺，而這些先天魔神其實也不過是想自己的誕生之地不被毀滅而已，因此，盤古大神在將最后一尊先天魔神斬殺之后，如今只剩下自己形影相吊，孑然一身，他雖然知道自己斬破混沌，開天辟地乃是順應大道，可是這些先天魔神又何其無辜，所以，他便生出了一絲兔死狐悲之念，并且為此落下了一滴慈悲的淚水，這一滴淚水便化生成了幽明圣母！”
碧瑤盯著張小凡秀氣稚嫩的臉龐看了一會兒之后，才指著旁邊巖壁上的石刻壁畫，幽幽地說道。
“盤古大神這一滴慈悲的淚水，甫一落下，他的心神便為之一陣，如今先天魔神雖然被他斬殺殆盡，混沌也最終被他斬破，但是整個空間充斥著狂暴的地水火風，還遠遠稱不上世界，因此，盤古大神雙手用力一折，將這把伴其出生的大道神器盤古斧生生折斷，然后，盤古大神用力一拍，將折斷的盤古斧拍成了三段，其中斧炳化為一座厚重宏大的金橋，當空落下，將那肆虐的地水火風，悉數鎮住，而那斧頭則化為一個古樸的銅鐘，漫空游走，一聲聲悠揚，深遠的鐘聲，響徹寰宇，將那些因為混沌被破，而狂暴的混沌元氣完全鎮壓，最后那鋒銳無匹，斬破了混沌，斬滅了先天魔神的盤古斧的斧刃化作一桿古拙的大幡，這桿沒有任何裝飾的玄色大幡，輕輕一搖，便射出無量的玄色劍氣，將那被鎮壓的混沌元氣，盡數斬碎，化為清濁二氣，這玄色大幡便是盤古幡！”
“盤古大神為了開天辟地，創造一個世界，不但斬殺了同為與自己同時誕生的先天魔神，也斬破了孕育自己的混沌，更是連自己伴生而出的大道神器盤古斧也生生一分為三，砸成了三份，這樣的犧牲，最終是的混沌終于化成了清濁二氣，上下兩分，有了天地的雛形，只是，到了此時，盤古大神也已是油盡燈枯，而無論是那化為金橋，鎮壓地水火風的太極圖，還是鎮壓大千混沌的混沌鐘，亦或是斬碎混沌，化生清濁二氣的盤古幡，都已再無作用，因為，天地已成，這三樣先天至寶，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刻，但是，天地初成，還遠遠沒有形成世界，因此，這三樣先天至寶剛剛離開，清濁二氣所化天地便開始向一起聚合，想要重歸于一，再演混沌，而盤古大神也終于明白，自己到底被大道暗算，因此，他不得不舉起雙手，以天地法相撐天柱地，以自己為支柱，不讓天地聚合，最后盤古大神隕落，身化洪荒世界萬物，而他臨死之前，落下了一滴憎恨大道無情，暗算自己的淚水！”
“這一滴淚水，便是天煞明王！”
碧瑤指著最后一幅圖上，那撐天柱地的巨人臉上的猩紅血淚，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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