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同情地拍拍還直喘氣的林文錚說:“有一點,母親說的沒錯,你還真該把自己養胖點,就你這小雞崽身板,讓你照顧鐘佑鈴,確實夠為難的。”
林文錚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身材,愁眉苦臉說:“我很努力讓自己長得更雄性,可不頂事,吃什么都不長肉,不象佑玲,喝水都能長膘,愁死人了,滔哥,你說,我會不會還沒有完全發育啊?”
金澤滔瞪著他刮得青瑩瑩的胡茬,沒好氣地說:“沒有完全發育?!沒發育的小公雞都能開啼嗎?難道佑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邵友來等人忍不住卟卟地竊笑,連劉詩詩都紅著臉掩嘴而笑。
林文錚的臉頓時給臊得面紅耳赤,梗著脖子瞪著眼說:“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比邵總更健壯些,我現在很擔心以邵總的身板,不知道進了洞房還能囫圇出來不?”
林文錚雖然纖細,小胳膊還長點肌肉,但邵友來乍一看就象舊社會的包身工,皮包骨頭,好象長年吃不飽飯似的,再仔細一看,穿得還算得體,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長期吸毒的癮君子。
邵友來笑罵:“我雖然瘦,但長得精干,不象你,看上去就營養不良,發育不全。”
邵友來綽號老瘦,但勝在個子不矮,穿著得體,還是很有成功男人的模樣。
劉詩詩不屑說:“小林子,待會兒倒要問問佑玲姐,當初你出洞房的時候。是不是被擔架抬出來的?”
林文錚大慚。邵友來大愧。金澤滔和柳立海大樂,看不出來,外表柔軟的劉詩詩現在也彪悍如斯。
正在說笑間,又有一輛掛著東珠牌照的車子駛近,不用說是金達他們一行到了。
在東源集團高層中,金達最有企業家風范,本來就長得白白胖胖,現在身居集團高位。養移體,居移氣,更顯雍容有貴氣,他和投資公司副總經理呂信行一起抵達。
金達邊和金澤滔擁抱,邊說:“金市長慧眼識珠,從金鐘山下看上去,沒想到萬木叢中還藏著這樣一塊風水寶地,真是好山好水好人家啊。”
金澤滔哈哈一笑:“金總若是喜歡,歡迎隨時來住,抱金別院給大家都留了房。以后到西州來就不用再浪費錢住賓館。”
金達道:“那敢情好,到西州就要臨湖而居。沒有比這處住所更好的了。”
金澤滔松開手,拍著金達越來越發福的肚皮說:“剛才還跟文錚說,讓他趕緊把身體養肥點,就他現在的身板跟佑玲不匹配啊,這方面你有心得,指點指點他。”
金達卻苦惱地摸著肚皮道:“發福不是福啊,我現在都差不多不沾腥了,可就是喝水都能長腰圍,我還正要向他學習怎么減肥呢。”
林文錚苦著臉道:“同人不同命啊,他為一身肥膘煩惱,我卻羨慕他的大肚。”
邵友來呵呵笑道:“這是羨慕不來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很多事情,你越不在心,反而有意外之喜,這方面呂總最有心得了。”
呂信行下車伊始,雖然不太說話,但舉手投足間,仍是掩不住喜色,神采飛揚,容光煥發。
呂信行現任通源投資公司副總經理,但基本上大權獨攬,金達不太過問投資公司的事情。
呂信行還兼任著投資公司下屬的證券公司和期貨公司的總經理,最近他主持的環東珠城市布線方案也經東源集團同意,已經陸續在鄰省設點搶占市場。
呂信行因為重婚案鬧得名譽掃地,但他對金融市場的嗅覺和工作能力就連向來挑剔的范萱萱都忍不住點頭稱頌。
事業上成績斐然,家庭生活滋潤和睦,讓呂信行一改在海倉縣的落拓模樣,不但穿著打扮時髦新潮,舉手投足都頗有氣度,很難從他身上看出當年鄉鎮干部的影子。
金澤滔和金達又寒暄了幾句,轉而和呂信行握手,熱忱道:“呂總第一次參加東源年會,歡迎歡迎!這一年來,邵總為我們公司能在金融投資市場占有一席之地,廢寢忘食,辛苦奔波,謝謝了!”
呂信行兩手緊緊握著金澤滔的手,激動地說:“言重了,言重了,要感謝的應該是呂某人,當初如果不是金市長援手,給予我這樣的機會,我可能我已經回呂家莊種田做農民了,能有今天的成績,那也是金市長的支持和信任。”
金澤滔沒再就這話題再繼續下去,而是說:“不管怎樣,呂總現在看上去無論是氣色還是精神,都跟往昔判若兩人,僅憑這一點,就可喜可賀!”
金達在旁插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這一回,如果不是金市長親自下令,呂總是說什么也不肯挪窩。”
金澤滔含笑問道:“這里面難道有什么說詞?”
邵友來說:“喜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呂總家里的嫂子有喜了。”
這回不但金澤滔吃驚,就連林文錚等人都驚得差點沒掉落下巴。
誰都知道,呂信行當初為了跟病妻表明心跡,也因為病妻的病會遺禍下一代,早早地就動了絕育手術,卻是沒想到一個絕育的男人無意間播下的種子也會生根發芽。
金澤滔剛放下呂信行的手又重新握了上去:“這倒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哎呀,今年還真是喜事多,蘇老師年近不惑,老樹發新綠,即將為人父,即便是我,也是辛苦耕耘了一年多,廣種薄收才僥幸成功。小林子發育不全,也要做爸爸,呂總更是創造了醫學奇跡,這沒根了都能結籽,這兩正兩反的經驗和教訓都表明:男人這玩意兒說頑強確實頑強,說脆弱也實在脆弱,所以要下種的趕緊下種,別挑什么黃道吉日,友來,要先下手為強哦!”
大家都笑成一團,劉詩詩羞紅著臉低啐了一聲:“流氓!”邵友來笑得格外放肆,劉詩詩終于抑羞不住,掩面而逃。
這個時候,陸續又有兩輛車駛近,車門打開,首先蹦出車的是已經大姑娘模樣的柳葉,在她身后,還跟著小漢關,兩孩子東張西望,一張小臉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激動漲得通紅。
柳葉拉著金澤滔的手就嘰嘰喳喳說:“太漂亮了,滔哥哥,我決定這回就在西州過年了,跟西州一比,浜海就象個村莊。”
小漢關仰著小臉,道:“叔叔,我也要和柳葉姐姐一起在西州過年。”
金澤滔一手抱起小漢關,一手牽著柳葉子,說:“行,行,你們都在這里過年,但要聽話哦,不許亂跑,沒有大人的允許不許走出大院,聽明白了嗎?”
金澤滔說這話時,眼睛卻警告地看著柳葉,小漢關他不擔心,柳葉這個鬼精靈你稍不注意,一眨眼就能跑出你視線。
小漢關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嗯,漢關知道了,沒有滔叔叔的同意,我一定不走出這個大門,柳葉姐姐,你也要聽話的哦。”
柳葉正轉著眼珠子找理由出門逛逛,聞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啦。”
柳鑫和朱小敏最后出來,還沒等金澤滔上前寒暄,后面跟著的車門打開,先下車的是顫顫巍巍的羅立茂老娘,金澤滔倒沒想到老娘跋山涉水也趕來西州,連忙快步跟了過去,一把抱著她下了車。
還連連責怪正從車窗伸出豬腰臉的羅立茂說:“老娘親自趕來,也不早點告知,再怎么,我也下山接接,你個不孝子!”
羅立茂苦著臉一聲不吭,老娘難得地為他解釋說:“這倒錯怪你弟了,是我死活不讓他打電話告訴你的。”
羅立茂嘀咕道:“我就知道,不告訴他被他罵死,告訴他被你罵死,做人真難。”
金澤滔正要瞪眼訓斥,后面傳來甜甜的聲音:“爸爸,爸爸。”
卻是劉美麗看著丈夫一副苦相,趕緊搬出小帽帽救火,果然,金澤滔一聽見小帽帽的聲音,立刻忘了和羅立茂置氣,伸手接過早早就張著兩手的小帽帽,小帽帽手舞足蹈地抓著金澤滔的臉,咯咯地發笑。
這時候,母親和奶奶等人也聞訊出來,老娘和奶奶咬著耳朵不知在念叨著什么,小漢關乖乖地喊著老爺爺被爺爺牽走,奶奶抱起小帽帽,小忠做起了向導跟小柳葉介紹著別院的風景。
等婦孺家屬都進了院門,柳鑫才賊眉鼠眼地問:“剛才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笑得這么張狂,大過年的,說出來一起樂樂。”
邵友來說:“呂總的媳婦有喜了,剛才大家都為他高興。”
柳鑫瞪著水牛眼,上下打量了呂信行許久,才豎著拇指嘆道:“這都行?強悍!真男人!”
金澤滔笑著說:“所以,才說無心插柳柳成蔭嘛,柳大局長就是最好的證明,無心插下卻能成材的柳枝,這支柳枝成材了,又開始無心插柳,結果就有了柳葉,這些都是無心之舉,意外之喜,諸位以為然否?”
大家紛紛哈哈笑著附和:“大善!”
惹得還在主別墅前抬頭打量著抱金別院幾個大字的柳葉都忍不住回頭嚷嚷:“滔哥哥,說什么無心插柳插出柳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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