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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西在全議最后要金澤滔講話,會澤滔只是默默地起身鞠了一躬,卻搏得了全場最熱烈的掌聲,有人甚至大聲歡呼,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西和羅石山會后并沒有在東源就餐,羅才原提議今晚給金澤滔接風洗塵,當走出了一趟遠差回來,金澤滔卻說,這段時間實在有些心力交瘁,改天吧,謝謝羅書記的關心和體貼。
看著絲毫不見心力交瘁,相反卻精神抖擻模樣的金澤滔從鎮委大院出去的背影,羅才原心情復雜。
有意無意間,兩人似乎越離越遠,想起以前湯軍賢還未調出時,三人相處得水乳堊交融的情景,竟然有些淡淡的懷念。
金澤滔直接從鎮委大院直奔海鮮碼頭酒店,沿途遇到的認識不認識的村民和干部都紛紛大聲打招呼,到吃飯包廂時,里面坐著的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羅立茂和林文錚一齊撲了上來。
金澤滔沒有象往常一樣閃避,而是緊緊地和他們擁抱,說:“你們做得都很好,沒有讓我失望,越是遇大堊事,越要有靜氣,產業辦和財稅所的干部,涂下村等農民群眾沒有意氣用事,沒有亂堊了陣腳,你們功不可沒,我很欣慰。”
羅立茂拍拍干瘦的胸脯,得意說:“好歹我也是領堊導干部,這點政堊治覺悟還是有的,能壞了大堊事嗎?”
林文錚這次也因為金澤滔的事情趕回東源,也是在了解具體情況后才踏實安靜不少,開始時候,叫囂著要到縣委大院喊冤叫屈的聲音數他最響亮。
林文錚正想拍胸脯,金澤滔笑瞇瞇說:“不錯,都不錯,今晚上得好好和你們喝一杯。”
兩人都飛也似地遁到一邊,跟你喝酒,開玩笑!天堊大的喜事也不能喝酒。
要說金澤滔進去最慌張的要數在座的諸位,幸好當天晚上在柳立海詢問柳鑫后,大家心里也就基本上有底了。
其實消息靈通的在金澤滔進去當天晚上就知道,金澤滔沒什么事,此后滯留看守所也只是例行公事。
金澤滔看著包廂里的人,東源集團高層悉數在場,連金達,劉詩詩也都從南水趕回來了。
看著大家關心的目光,金澤滔一時間有些無言只是對風落魚說:“住在看守所這幾天沒什么收獲,就給你的海鮮碼頭酒店物色了個好廚師,看守所食堂燒大菜的師傅不錯,我還跟他學了幾天手藝,臨走時跟他留了話你讓人去跟他接堊觸一下姓朱,朱大柴家常菜燒得委實不賴酒店可以開些明檔大鍋菜。”
大家都笑了起來,看著金澤滔大了一圈的肚子,原來是跟大師傅吃小灶吃出來的。
金澤滔坐了下來,說:“我知道大家都想問我什么,其實你們想象的事都沒發生,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后來無聊了才呆食堂跟朱師傅學燒菜,你們就當我去飯店學藝回來。”
金達笑說:“沒事就好,為澄清事實,紀委還特地為你召開了干部大會這樣的待遇不多見啊。”
羅立茂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盧鎮長這兩天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接到紀委通知后,把自己關辦公室里老半天不開門。”
金澤滔擺手:“閑話休提,組堊織上已經有了結論,這是一件誣告誹謗案,紀委已經立案調堊查,誰是誰非,自有定論,我們就不在這兒說這些掃興的事。”
柳立海說:“就是,今晚開心,喝酒吃海鮮。”
金澤滔說:“金達,南水的事情準備收官了,十月前必須離場,我們的海島之行可以宣告圓堊滿結束,今晚你和詩詩都是功臣,以前說過,海島事畢,當為你們擺酒慶功,今晚,就當給你們預先慶功。
說到海島收獲,大家都喜不自禁,經歷差不多一年的起起伏伏,大家雖然都有些麻木了,但閑來無事,也愛掀著計算器算計一下收益,莓每如此,都有種南柯一夢的恐惶和驚喜。
金澤滔提議:“為了金達,為了劉詩詩,為了東源集團,為了我們共同的明天,干杯!”
第二天,金澤滔就下了橫門溝堤壩工程現場,程真金屁顛屁顛早等候在堤壩下面,倒也收拾得干干凈凈,再沒有那刺鼻的香味,和一身不知真名牌還是假名牌的熨得筆挺的衣褲。
程真金有著農民式的狡詐和多智,法人代堊表掛著他老實巴腳的堂伯,就是那個到紀委舉報的說話都哆嗦的老農,自己卻做起實際的當家人。
程真金也算是個能人,最早時候一個人走南闖北,什么活都干,搬運工,踏三輪車,建筑工地當小工,販鞋賣眼睛,后來自尸在村甲拉一支工程隊,專門到建筑工地承包一些臟活累活,雖然苦,比以前單干的時候賺得要多。
在外面闖蕩久了,也長了一些見識,積累了一些經驗,就回家鄉正式注冊了一家星源建筑工程公司,自己到處找活包工程,但因為工程隊資質低,缺乏技術支撐,處處碰壁,很難攬到重活。
后來給他想了個主意,換了身行頭,也不知從哪找來的全身假冒名牌,掛了條狗繩子一般粗的項鏈,再加上刻意鉆營,到處做撒錢童子,也陸續能找到活干。
但也只能承包些筑路修壩等土建粗活,這些大企業不愿做的,到他手上時,也是別人轉手承包,或層層承包的項目,利潤微薄,他又不愿做損陰折壽的偷工減料的事,雖然能混個溫飽,但辛苦打拼了多年,還是發不了大財。
金澤滔今天來這里,一方面是看看工程進度和質量,想必在星源公司舉報后,另兩標段的工程會收到一些警告,兩鎮聯合監理小組也會嚴防死守。
另一方面是想和程真金好好談談,盧勇的落網,也令他去了一塊心病,至少,在東源他可以少了許多掣肘,可以安安靜靜地干些事。
程真金帶著金澤滔來到工程隊臨時工棚,金澤滔看著“天然去雕飾”的程真金,也覺得順眼多了,跟他拉起了家常:“工程隊的都是村里人?”
程真金搔著頭皮說:“沒外人,都是同村的鄉里鄉親。”
金澤滔說:“你這不叫工程公司,就是草臺班子農民工程隊,要想發展壯大,掙大錢,發大財,這樣不行。”
程真金為難地說:“我也知道,但扔了誰都不好說話,賺這份工資雖然辛苦,但也是一家人的希望不是?”
金澤滔擺擺手道:“不是讓你打發這些人回家,我是說,可以聘請些有專業職稱的工程技術人員,慢慢打磨,從小工程開始做起,積累經驗和資金,再逐步申請資質。”
程真金苦著臉說:“我也打聽過,我們這樣的工程隊,就象你所說的,就是野雞工程隊,相要申請資質,太難,要資金沒資金,要技術人才沒技術人才。”
金澤滔說:“邵總之前應該跟你談過,東源集團可以給你安排一些工程,但我跟邵總建議,東源集團發展壯大至今,也需要一家自己的建筑工程企業,由東源集團為你們公司注資,營業執照變更為東源建筑工程公司,作為東源集團的下屬子企業。你們考慮一下,如果有意,具體細節你們可以和邵總談。”
程真金又驚又喜,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話好,金澤滔這樣考慮,一是為程真金謀條長遠發展路子,避免因這次星源法人舉報事堊件波及到企業生存問題。
更主要的是把星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可以避免節外生枝,有心人只要仔細打探,還是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不想因為這事被人為地牽累到東源集團。
九月底,對于金澤滔來說還有一件大堊事,他按期順利轉入中堊共正式黨員,為此,他還特地請回了劉永達和方繼光這兩位入黨介紹人。
劉永達現在滿面春風,想必日子過得還滋潤,方繼光比上次見到還要憔悴,馬上就過三季度了,盡管方繼光施盡渾身解數,城關二所的收入還是上不去。
金澤滔安慰說:“擔心也沒用,順其自然吧,不行就換個崗位,現在國有二輕企業效益普遍不佳,也不是你老方的問題。”
劉永達對于抓收入深有感觸,嘆息說:“在東源財稅所時還好,收入任務完不成,對全縣大局無礙,領堊導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不當你存在。城關二所不一樣,二所任務下來了,浜海整個收入波動起伏就大,也難怪領堊導就著急。”
方繼光愁眉不解:“沒辦法了,最后幾天,也要拼一拼,不然上下都沒法子交代。”
金澤滔有些擔心,方繼光是要利用最后幾天狠查狠收,應收盡收,還要為湊任務,子吃卯糧收過頭稅,現在二所管轄企業效益普遍不好,這事弄不好真要出問題。
劉永達見氣氛沉悶,就說了些題外話:“澤滔,從紀委出來,組堊織還公開為你澄清的,你也算是在浜海歷史上創造了一個紀錄,還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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