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青年有些遲疑地說:“校長,那你怎么辦?要不我們陪你一起進去吧,人多力量大。”說的雖然大義凜然,但心里直打鼓。
老校長沉吟了一會,搖了搖頭:“暫時不用,我一個老太婆他才會放松戒心,你們這么一哄而上,會打草驚蛇。”
年青老師很欽佩地紛紛行動起來,通知公安的通知公安,準備應急器具的準備器具,行政樓一片嘩然,居然有歹徒進學校了?!
在這期間,那個英俊青年多次出入校長室,編些理由搪塞,到后面,也沒什么借口了,青年老師也不來了。看日頭漸漸地西斜,金澤滔也有點急了:“校長,要不再催催看,這都快放學了吧?”
老校長此時徹底地冷靜了下來:“不用心急,小伙子,馬上就到了。”
金澤滔有點奇怪:“校長,你到底是說柳葉這小女孩快到了,還是剛才那個一直忙碌的體育組老師快到了?”
老校長擺手說:“都一樣,都一樣。”馬上你就明白誰該來了,她仔細打量起金澤滔,這小伙子慈眉善目的,不象是個窮兇極惡的歹徒,不過人不可貌相,要是壞人臉上寫著壞人兩個字,那他還會有市場嗎?
金澤滔站了起來,說:“我還到外面轉轉吧。”
老校長心里一驚,難道哪里露出蛛絲馬跡,讓他看出了破綻,不好,他要是這一走,就如虎歸山林,龍入大海,再想將他捉拿歸案,那就沒那么容易了。
她連忙堵在門口,神色有點不自然:“小伙子,不要急,馬上就到了。”
金澤滔感覺氣氛有點詭異,我來找柳葉,又不是來找你,你這么熱情干么?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校長連忙打開門,閃到一邊,身手竟是比年輕人都還敏捷。
金澤滔還沒回過神來,頭上已架著三四支黑乎乎的77式手槍,門口站著歡喜得手舞足蹈的那個英俊老師。金澤滔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他傻愣愣地瞪著老校長,奶奶的,原來一直當自己是歹徒啊。
金澤滔也沒有分辨,乖乖地舉手投降,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時候越反抗,越要遭到嚴厲的鎮壓。
學校操場上圍滿了學生和家長,大家都揚眉吐氣地指指點點,原來這個小伙子就是傳說中的殺人犯啊。
個別學生還往他身上扔紙屑,于是大家都開始興高采烈地扔東西,押解的公安干警善意地提醒同學們不要扔石頭,于是小石子,破書本,甚至白菜葉都天女散花般地從天而降。
金澤滔發現那個英俊老師扔得最是歡樂,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金澤滔哭喪著臉處打量著,想找個熟悉的人以求脫身,可他跟浜海小學沒來往,人生地不熟的,突然,他看到人群中掩掩藏藏的柳葉,帶著一副小眼鏡,正狐疑地盯著他看。
金澤滔連忙大聲地喊:“柳葉,我是你爸讓我接你的。”
柳葉遲遲疑疑地不敢接腔,也就吃過一次飯,聽老爸說,現在犯罪分子可狡猾著呢,經常打著熟人的名字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當然,這話也只是在肚子里想想,嘴里卻說:“可我爸沒說讓你接我?他說好今天自己來接的。”
金澤滔一頭差點沒撞著路邊的樹上,你這不說,人家還只當我是嫌疑人,你這一說,不是坐定了我綁架公安局長女兒的事實,這讓我如何自處?
果然,柳葉這話一落,大家往他身上扔東西的熱情更高漲了,押解公安干警原本還不敢下狠手,這下就名正言順,對于犯罪分子,誰還會手軟。
金澤滔剛才還被警們推著往前走,但馬上他就自覺加快步伐,順從地跟隨干警們迅快地脫離了學校師生包圍圈。
好不容易撤退到校門口,還沒把金澤滔這個傳說中的殺人犯塞進警車里,門外呼嘯著奔過一輛警車,車還沒到,聲音已經先至:“是哪個王八糕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咱老柳身上?”
金澤滔差點沒激動地哭出聲來,這個柳終于現身了,我的天神哪,您終于開眼了。
柳和金澤滔大眼瞪著小眼,柳終于從金澤滔的眼神看到了騰騰殺氣,他尷尬地轉身對正得意洋洋等待領導表揚的公安干警,說:“這就是你們抓的企圖綁架我柳鑫女兒的殺人犯?”
那公安也感覺事有不諧,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是啊,老校長警覺性挺高,這小子到處打聽你老人家的女兒在哪個班級,不是剛下發了協查通報嗎,感覺跟協查通報上的流竄殺人犯有些相似,所以就向派出所報案了。”
柳鑫咬牙切齒地瞪了那人一眼,吼道:“趕緊放人,他祖母的,這是我讓接女兒的一個朋友,他要是流竄殺人犯,我是不是也算同伙?”
柳鑫也僅是狠狠地批了來抓捕的派出所干警,對老校長他是又安慰又表揚,表揚了她高度的責任感和警惕性,并當場表態作為縣公安局重點安保單位,浜海小學這幾年在警民共建工作中走在全縣前列,年終縣公安局將考慮把浜海小學列入警民共建先進單位。
老校長看著雖然有些鼻青臉腫但始終不怒不惱的金澤滔,眼神有些發虛,心里堅定而又憤懣地以自己閱人萬千的火眼金睛,認定金澤滔就不是一個好人,這是個極為善于偽裝自己的人。
金澤滔面上雖然不怒不惱,內心已是惱羞成怒,不理柳鑫的挽留,說:“柳葉你也親自接到了,就沒我什么事了,我還得到醫院看病去。”
柳鑫連忙獻殷勤:“受傷了那是要好好看看,你這不是為柳葉遭的罪,我這做父親的心里過意不去啊。”
金澤滔氣笑了:“算我倒霉行不,我出門不看黃歷。你柳大局長過意什么呀,不的事,是我活該如此。”
這一笑,臉部神經一刺激,整張臉就象烙餅一樣,又痛又繃,得,趕緊捂臉走人,再呆下去,更丟大臉了。
沒看到柳鑫這小子一臉和藹關切的眼神后面是掩都掩不住的賊笑,趙向紅干脆是大咧咧地笑,很開心的模樣。
周連正雖然不正經,但作為醫生,其道德水準比柳鑫這幫土匪那是高出一截,既沒打聽金澤滔這一臉的傷哪來的,也沒有調侃挖苦,熟練地消毒清理創面,清洗過后,發現臉部也僅是淤青腫脹了一部分,大約再掛枚針,明天就能見人了。
金澤滔也只能無奈地在周連正這里,掛上一瓶消炎消腫的藥,周連正的氣色比以要紅潤許多,兩人談了許多以前的同窗舊事,勾起了很多美好回憶。
等金澤滔告別了周連正,出了縣醫院,都沒有談起周連正的私事。
這次出門也差不多快二星期了,東源秀雅市場正式破土動工,東源灘涂開發改造項目資金也已到位,這兩件大事雖然都有些曲折,但最終也是水到渠成。
現在產業辦萬事俱備,東風亦至,只待金澤滔一回去全面啟動前期準備工作,東源灘涂產業化工作就能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
金澤滔趕回西橋老家時,天還大亮,現在從縣城到西橋也僅一個小時就能到了,從西橋到東源的路也修了一半,再過幾個月,全程修通,浜海到東源不用一個半小時,比以前要省出半個小時,這還是繞道西橋,如果能直通浜海,更要快捷,不過這不是今年就能擺上縣委議事日程的。
金澤滔這次回家有些突兀,父母都很意外,金澤滔卻是為小海的高考專程趕來。
兩人關在書房里嘀嘀咕咕直到華燈初上,母親和奶奶兩人趴門臉上偷聽了好長時間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兄弟倆出來時,母親還好,奶奶差點沒累趴下。
母親看兄弟倆還算親熱,才算放下大半個心,奶奶則嘀咕著說:“還以為小滔把小海打趴了不吭聲,白擔心一場。”
小海嚇了一跳:“奶奶,我現在好歹也是籃球隊員,有這么脆弱嗎,讓哥打趴了還不吭聲,我是泥人呢?”
母親瞪了他一眼:“你打小怵你哥,不用他動手,瞪你一眼,直接干趴了你,還很能會似的,你哥跟你嘮叨啥呢?”
小海生悶氣了,金澤滔說:“不是快高考了嗎,我跟小海就嘮叨高考的一些注意事情。”
父親說:“現在學校都進入到計時,再過一個月就高考了,小海這段時間倒沉穩了許多,但我們就擔心他的基礎不扎實。”
金澤滔說:“沒事,我們就揚長避短吧,小海長在數理,短在語英,我就重點提供了語英這方面的一些難點重點問題,我想再有一個月系統復習,會有所突破。”
金澤滔當然不會無的放矢,他前世考的就是文科,對之后幾屆高考的試卷都有所涉獵,經過以前幾次有意無意的交談,他將金澤海弱項中的語英方面的缺陷基本已經補齊。
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作弊,金澤滔也顧不得了這許多,他現在只是把這種作弊通過口口相傳,潛移默化,在反復提醒提示過程中把痕跡化于無形。
只是希望弟弟高考后能有一個新的,弟弟上輩子高考失敗后就直接進入社會,這一方面是因為家庭的問題,另一方面,弟弟所在的父親的西橋鎮中學高考升學率也低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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