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庫房內拿一千兩銀子出來,交給咱們的百戶大人!”
知府大人現在也不得不屈服啊。
所以他吩咐了自己身旁的家丁,讓他們趕緊進去拿銀子出來。
等到百戶陳修長他們拿到了銀子,才能盡快的去處理那些海寇啊。
自己的目的既然已經達成,陳修長也就懶得去刺激這位知府大人了。
只要能夠拿到銀子,其他的事情陳修長根本就不在乎。
很快的,幾個家丁便抬著兩個小木箱放在了衙門大門臺階處。
五十兩一錠,一共二十錠大銀錠。
陳修長一歪頭,身邊馬上走出了幾個兵丁。
這幾個兵丁走到了木箱處打開了箱蓋,然后仔細的查驗了一下后這才回頭,沖著陳修長點頭示意了一下表示沒有問題。
“知府大人,咱們先小人后君子。既然現在收了你的銀子,那么我們也就不在這里耽誤功夫了。”
陳修長坐在馬上,沖著張壽山抱拳拱了拱手,隨后一抖韁繩胯下的馬兒便邁開了蹄子。
而跟在陳修長身后的兵丁們,這個時候也不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摸樣了,反而一個個龍精虎猛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百戶大人已經從知府大人哪兒拿到了銀子。只要他們解決了那些海寇之后,大家回到衛所就能分銀子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非常的興奮。
就像是陳修長說的,現在還有幾天功夫就要過年了,他們一個個都窮的叮當亂響,這個年都不知道怎么過呢。
眼下有了這筆銀子,起碼也能讓家人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年了呀。
至于那些海寇,即便是亡命之徒又有什么關系。
他們再狠,能狠過衛所的兵嗎?
陳修長讓幾個兵丁先押送銀子回衛所,他則帶著其余的人開始向事務官他們藏身的那條街道行軍而去,留下了身后咬牙切齒的知府大人站在那兒。
陳修長不用回頭也知道,現在這位知府大人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咒罵自己呢。
不過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夠從他的手上弄到銀子就行,反正讓他罵上兩句又不會掉幾斤肉不是。
再說了,即便是罵人,那位知府也只能在心里罵。
自己這邊聽不到,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就是了。
嘿嘿!
到手的銀子才是實實在在的呀。
“大人,我們一會怎么對付那些海寇?”
行進中,一名心腹小聲的問道。
陳修長冷笑了一下:“這些海寇居然趕在揚州城鬧事兒,顯然是獲得不耐煩了。既然如此的話咱們就做走好人,送他們上路就是了。不過你交代下去,讓兄弟們都機靈著點兒,可別把性命放在了這兒,現在咱們從那個狗官手上弄到了銀子,解決了這些海寇之后大家分了銀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個年了呢。”
雖說陳修長和知府張手上不對付,但是對于海寇在揚州這里鬧事兒他還是痛恨的。
現在既然他已經帶人來了,那么怎么都不可能放過那些海寇的。
心腹聽到陳修長這么一說便明白了。
不過,陳修長又接著道:“先看準王青山,這個家伙我要活的。這次狗官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來,就是因為這個家伙。在他的身上,我們可是還有更大的好處呢。”
手下的兵丁已經打聽清楚了,陳修長知道了這個事情背后的一些事兒后,他不可能不謀劃一番的。
憑什么你張壽山就可以撈好處,我陳修長就不可以呢?
現在既然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那么我陳修長要是抓不住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白癡了。
王青山是個海寇頭子,知府張壽山想要從他的身上弄到這個家伙隱藏財富的地點,只不過現在還沒有的手而已。
那么,這個人不如自己接手過來好了。
陳修長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心中得意的不得了。
到時候,張壽山這個家伙也只能吃個悶虧。
王夫子可不知道,現在不單單是知府大人將他看做是一條大魚,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大量的財富,現在就連衛所的百戶大人也開始這樣認為了。
如果王夫子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的眼中是這樣的話,也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王夫子們躲藏的小酒館距離衙門不是很遠,也就是四條街的距離而已。
畢竟當時事務官他們幾個人帶著王夫子跑出了知府衙門,因為王夫子的關系他們不可能跑的太遠。
所以呢,陳修長帶著手下的兵丁,很快的就來到了唄圍住的小酒館外圍。
而正在一籌莫展的師爺看到了衛所人馬走過來后,頓時心里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在他看來,只要衛所的人馬到了,那么小酒館內的海寇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了。
“都讓讓,讓一下,借過!”
前面開路的兵丁將圍觀的百姓們的驅趕到了道路的兩側。
連衛所都來人了,看來這下子那些海寇可是真的逃不掉了。
當看到衛所人馬出現后,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小酒館左側斜對面有一家檔次比較低的青樓,在這座名字喚作‘如意苑’的青樓二樓處,居然還有不少的妹紙們倚著欄桿向這邊看了過來。
這些妹紙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閑聊起來。
從她們的臉上,你完全看不到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多么的害怕和惶恐,反而還有著那么一點興奮。
一些無賴青皮在樓下不斷的聊騷,可惜人家樓上的妹紙們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
圍觀人群中,還時不時傳來小吃的叫賣聲。
“現在是怎么個形勢了?”
陳長袖來到了師爺這邊之后,便翻身下馬來到了他的身邊開口問了一嘴。
“那些海寇已經被堵在小酒館中了,只是他們在門口設置了一些障礙,所以我們強攻不得。”師爺還算是會說話的,他并沒有說是衙役們不給力。
同時,原本是事務官他們自己躲進小酒館的,但是在他的話中卻變成了是大家伙將他們圍堵進去的。
雖然稍微的改動了一下,可是這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陳修長也懶得和師爺計較文字上的事情,他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小酒館門口的那些障礙物。
小酒館的門不大,窗戶也不大,所以想要進去的話就有些麻煩了。那些障礙物好死不死的將窗戶和門口都堵上了,要是強攻的話免不得要有幾個人受傷。
不過陳修長僅僅是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認為這事兒不能解決的。
要知道,他手的下的這些兵丁,很是有幾個在遼東那邊見過血的。
因此,比起那些廢物一樣的衙役來,倒是強的很多了。
至少,他帶來的那兵丁,兵沒有流露出什么害怕的摸樣。
“對方的手中有四把火銃,這也是我們不敢強攻的原因。”,師爺可不知道這位百戶大人在想什么,他繼續介紹酒館內那些‘海寇’們的情況給百戶大人知道。
什么!對方的手上有四把火銃!
師爺提供的這個情況讓陳修長心里一顫。
作為普通人可能不太清楚火銃的威力,但是作為一個曾經在遼東戰場上和女真人廝殺過的人來說,他實在是太清楚火銃的威力了。
“娘的,這些海寇的手上,怎么有火銃的!”
陳修長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個事情出乎他的預料了。
原本,他認為自己要對付的海寇很容易解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這些海寇的上手居然有鳥銃。
這種武器可是不同于冷兵器的。
刀劍砍在身上不見得一下子就能要了性命,但是火銃這種武器卻可以。
在遼東和女真人廝殺的時候,他見過很多次大明的火銃兵將兇悍的女真騎兵從戰馬上擊落,尤其是打掃戰場的時候,那些還未死去的女真騎兵慘狀,可是讓他記憶猶新。
“大人,如果對方的手上有火銃的話,咱們就不易強攻了。一旦要是強攻的話,咱們少不得會有兄弟可能送命的。”
站在陳修長身側的親信對他小聲提醒道。
而站在另一側的師爺則沒有做聲。
現在人家談論的是自己的事情,他作為外人是不好插嘴的。
“收了錢就要辦事兒,這個規矩咱們還是要講究的。不過這事兒也不算小,咱們還是問問兄弟們的意思吧。畢竟一會兒要是開始了的話,誰也不知道會將姓名丟在這兒。”
想了想后,陳修長無奈的對親信說。
親信也明白,現在他們收了知府的銀子,那么就不好這樣回去的。
要不然的話,以后他們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畢竟,知府這個人再怎么不好,他也是文官出身。
到時候他嘴巴一歪歪的話,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承受的。
而收了錢辦事兒,以后即便是張壽山想要找麻煩,他也沒有可挑的地方。
“行!我問問大家伙的意思看看。”
親信點了點頭,連忙回身走到了士兵那邊,開始對他們說出了現在要面對的情況。
陳修長也轉身,想自己帶來的兵丁那邊走去。同時他的心里暗想:狗日的,這銀子拿著還有點燙手啊!
“大人,是真的嗎?酒館內的那些海寇有火銃!?”
而兵丁們見到陳修長走了過來時,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起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