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新教聯軍軍營內的指揮官營帳內,畢瑟夫侯爵正一籌莫展的看著他面前所擺放著的一張地圖出神。
雖然現在教會聯軍已經停止了攻勢,但是明白人都清楚,教會這是暫時顧不上他們這邊了。
因為教會還有更重要的敵人要對付,那就是覆滅了西班牙帝國的葡法兩國。
也正是因為葡法兩國突然消滅了西班牙帝國,所以才會讓新教聯軍這里的壓力大減,并且讓他們得到了喘息之機。
要知道,尼德蘭地區這里的戰事,當初可是已經對新教極其不利的了。
如果沒有葡法兩國這么一次行動,那么當時的新教聯軍可就岌岌可危了。
可以說,正是葡法兩國解決了當時新教聯軍的危機,扭轉了當時不利的形勢。
但是,他們現在卻沒有力量,對教會發動攻擊。
如果他們有這樣的力量,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和葡法兩國一起,對教會采取兩面夾擊讓他們好看了。
可問題是,新教聯軍比起教會一方來說,軍事力量還是太弱了一些,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可比性。
所以,現在新教一方,只能趁這個機會休整部隊,以迎接不久將來的下一波戰爭開啟。
是的,作為新教一方的軍事指揮官,畢瑟夫十分的清楚未來的局勢會是什么樣的。現在別看教會去對付葡法兩國了,但只要葡法兩國被消滅掉之后。那么教會回過頭來就會來對付他們這些人了。
原本,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如果新教抓住了這樣一次機會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和葡法兩國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教會了。
搞不好,一次性的打敗教會諸侯國也不一定呢。
只是,因為新教一方的經濟已經快要崩潰,他們實在是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力量了。
如果不是宋帝國通過一些秘密渠道給予了他們一些幫助,那么這場戰爭他們也不可能支持這么長的時間,軍隊早就散掉了的。
即便如此,新教聯軍一方有些人也產生了動搖。
他們認為應該趁這個機會。向教會一方的人馬屈服。
想來,教會也不可能將他們怎么樣的。
大不了,就賠一些錢好了。
對于有這樣想法的人,畢瑟夫很是嗤之以鼻,認為他們都是一些鼠目寸光的白癡。
教會難道看不出他們現在已經不行了嗎?
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要不然,教會一方也不會再找個檔口,轉頭去對付葡法兩國。而只是讓大軍駐扎在這里和他們對峙。
其實,在這里的對峙無非就是為了牽制他們這些人罷了。
以讓他們可以安心的對付葡法兩國而已。
可笑的是,新教聯軍中的一些白癡,居然想要趁這個機會和教會談和。
好,就算是讓教會可以接受,但只要解決了葡法兩國。教會還是會采取各種手段來對付他們的。
現在,他們雖然面對的壓力很大,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畢竟他們這些人都聯合在了一起,教會想要解決他們可是要費一番手腳的。
但,如果他們現在和教會談和。那么新教立馬就會四分五裂。
到時候,也肯定會被教會一個個的收拾掉。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大家想反抗都反抗不了了。
畢瑟夫不是傻瓜,他已經預見了如果和教會談判會和出現的后果。
可是,那些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家伙們,已經沒有勇氣和教會繼續對抗下去了。
對于這些家伙,畢瑟夫感到十分的厭惡。
因為他們完全看不清形勢,只是顧著眼前的這么一點點利益。
但凡他們要是有一點眼光,那么就會知道現在只有繼續和教會打下去,并且趁教會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葡法兩國那邊的時候,狠狠的給尼德蘭地區的教會軍事力量來一下,才能夠給己方創造一次生機。
要知道,就連荷蘭人都看出了這一點。
要不然的話,他們在得知被美洲宋帝國的人,奪取了他們美洲殖民地的那一刻就會發火了。
可是,荷蘭人不但沒有發火,他們還忍了下來。
所為不就是大局嗎。
但是與荷蘭人不一樣,其他的一些勢力都被教會被嚇到了。
畢竟,教會一方兵強馬壯,同時經濟上也十分的寬裕。
還真不是他們這個小團體可以應付的。
但,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當初聯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
都是一些沒有腦子的家伙啊。
畢瑟夫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一臉疲倦的表情。
說實在的,他現在指揮著這支教會聯軍,真的是身心疲倦了。
雖然大家都聯合在了一起,但其中的勾心斗角還是很多。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就算是他們打敗了教會聯軍,新教獲得了承認。
但最終,還是無法逃脫一個內斗的怪圈。
到時候高層爭權奪利,還有一些勢力的領土之爭就會擺在臺面上了。
如今這個時候,就應該讓大軍主動進攻對面的敵人才是,而不是和對方在這里對峙啊。
如今的形勢是,己方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己方沒有一點點的主動權。
這在戰爭里,是非常不智的做法。
可是,畢瑟夫的這個提議,并沒有獲得多少人的理解和支持。
相反,所有人都認為應該在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整軍隊才是。
難得教會現在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葡法兩國那邊,這里終于可以清凈一下了。
尼德蘭這里已經死了太多的人。現在應該緩和一些才是。
都是一幫白癡!
一點點的軍事眼光都沒有。
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當初為什么要和教會對著干呢?
既然選擇了使用軍事和武力對抗。那么就應該將這個堅持下去才是。
而不是半途而廢啊。
如今這種思潮已經開始在軍營內散布了開來,很多士兵們都沒有了打下去的心思。
所有人都想著結束戰爭,然后好回家去看看的。
可以說,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就憑這樣的軍心,到時候教會打敗了葡法兩國,回過頭來繼續和他們開戰的話,也許一個沖鋒新教聯軍的防線就會被突破了吧。
畢瑟夫將未來預測的很是悲觀。
其實,以眼下的這種情況。還有各種悲觀情緒的蔓延,還有軍心的愧喪來看也不由得他不有這種悲觀的觀點。
因為則就是事實啊。
對于新教聯軍中的那些腦殘們,畢瑟夫真心感到了無奈。
只要是一想到他們的做派還有嘴臉以及想法,畢瑟夫就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子無力的感覺。
如今的新教聯軍中,也只有瑞典人還有荷蘭人和自己是一個想法了。
其他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想要投降的。
這些混蛋!
他們也不想想看,以后教會真的會放過他們?
畢瑟夫對于教會還是很了解的。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不認為投降式的和談是很好的選擇。
其實,教會對于普通的民眾們很是神秘,并且高高在上的。
相對于一些小貴族們也是如此。
可是,對于一些掌握著軍隊還有實權的大貴族們來說,教會就不是那么的什么了。
大家都是個什么樣的德行。其實所有人心里都有數。
對于教會的一些陰暗,有實力的貴族們也是清楚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很多貴族們都會和教會聯合起來,一起壓榨民眾。
同時,教會也會對于一些掌握著實權的貴族們。極盡可能的展開拉攏讓他們為教會‘服務’。
說穿了,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關系。
貴族們利用教會的神權。而教會利用貴族們的世俗權力還有軍事力量。
只是對于這些事兒,底層的民眾們無法了解罷了。
但是對于畢瑟夫這樣的人來說,這簡直就不算什么秘密的。
畢瑟夫本身就出身于神圣羅馬帝國一個大貴族的家庭,只是因為他不是嫡子,沒有家族的繼承權所以才會一個人出來闖蕩。
他憑借自己的努力,這才混到了今天的這個地位。
以前還在神圣羅馬帝國的時候,他就見過了太多太多有關于教會做下的陰暗事情了。
所以,他對于教會很是不感冒。
別看他是神圣羅馬帝國大貴族家庭出身,但是對他原來的那個家族,他心里也不是很有感情的。
因為他不是嫡子,母親的出身也不好,所以當初在家中他倍受欺辱。
可以說,他對于原來的那個家不但沒有感情,反而還非常的憎恨。
而自己原來的那個家族,就聯合教會的某些人,總是欺凌那些平民們。
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很是看不慣。
可以說,畢瑟夫是帶著對教會還有神圣羅馬帝國的仇恨,加入到了這場戰爭中的。
歐洲大陸眾所周知的是,教會有兩個金牌打手,一個是西班牙帝國,還有一個就是神圣羅馬帝國。
在這兩個大帝國的支持下,再加上一些小諸侯國,所以教會才會這么的強大。
可是現在,教會的兩只手已經被干掉了一只。
對于新教來說,真的是一個機會。
畢瑟夫看著尼德蘭地區的軍事態勢圖,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因為經過了他的不斷努力游說,但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們,根本就沒有被他打動。
雖然荷蘭人還有瑞典人表示支持自己,但這些支持又沒有太大的用處。
因為無論是荷蘭人還是瑞典人,他們現在都國內經濟出了問題。
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給予自己實質上的支持。
同時,他們還要考慮新教其他勢力的意思。
再說了,現在主動進攻對峙中的教會一方,僅僅憑借瑞典人還有荷蘭人,以及畢瑟夫的六百人私軍是根本就不頂事兒的呀。
所以,也只有將新教聯軍中的所有人都說服,讓大家一起出兵這才行。
而且沒有大家伙的一起行動,無論是瑞典人還是荷蘭人,他們也全都不敢冒險的。
哪怕荷蘭人還有瑞典人清楚,畢瑟夫說的都是事實,形勢也就是如此也不行。
畢瑟夫再次深深嘆息了一聲,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了一些。
畢瑟夫的年紀在三十多歲左右,有著一頭褐色的卷發,兩撇小胡子翹翹的,十分符合這個時代美男子的標準。
一身有些類似西班牙貴族的裝扮,倒是讓他十分的精神。
只是,因為最近的操勞和勞心傷神,卻讓他看起來老了不少。
“大人,外面有自稱美洲宋帝國的人要見您。不知道大人您是不是要見見他們?”
這個時候,衛兵從帳外走了進來稟報道。
“宋帝國的人嗎?他們很可能是送一些糧食來吧,你帶他們去找軍需官就是了。”
畢瑟夫揮了揮手。
最近這半年內,宋帝國設立在歐洲大陸上的租界,給了他們不少的援助。
只是,每一次援助的數量都不是很多。
基本上也就是一些糧食還有衣物之類的,至于現金根本就沒有。
但畢竟人家是無償給他們的一些援助,而且新教一方也的確缺少糧食,因此大家便都沒有拒絕。
如今畢瑟夫是十分困苦的時候,他可沒有什么心思見對方。
在畢瑟夫看來,對方這次前來無非就是這點事兒而已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那名進來通稟的衛兵并沒有離開。
他再次的大聲道:“大人,對方指明要見您,而且他們看樣子好像不是來送物品的。”
珍妮一行人的裝扮,這個衛兵是看到了的。
而且,珍妮一行人風塵仆仆的,都是騎馬而來。
在她們的身后,根本就沒有車輛隨行。
因此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來送東西的。
同時,對方的那個看似首領的女孩,對于自己說要見畢瑟夫的時候語氣十分的嚴肅,想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是。
畢瑟夫聽到衛兵這么一說,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好吧,好吧,讓其進來吧。畢竟他們送了我們那么多的東西,我不見見也不好。”
畢瑟夫只是看在這半年來的小額援助的份上,這才勉為其難的同于了要見見對方而已。
因為他也不想將關系弄得太僵。
要知道,從和教會對戰到了現在,也只有宋帝國不斷給新教小額援助的。
所以,他們也算得上是一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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