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家都喝了酒,幾個兄弟還都喝高了,于是原本飯后去給爺爺奶奶上墳的計劃只得等他們幾兄弟酒醒得差不多才行。
“老大老二家的,你們先把小意和小爾接過來,讓他們和然然一起玩,等大家醒醒酒再去給爺爺奶奶上墳。”許潤堯去休息前吩咐兩個兒媳。
許菡雯見張霖也露出了些許疲態,就讓他去了李怡然上午就挑選好的房間休息。她自己則和林葭一起陪著老母親一邊閑話家常,一邊擇起菜來,晚上這頓是準備在自己家由老父親親自出馬燒給大家吃了。
不多時,許明的兒子許澄意和許林的兒子許澄爾都被接了過來,兩個小子一個快六歲,一個剛滿五歲,許澄意比許澄爾大近十個月,兩人都長得虎頭虎腦,很是可愛。
許澄意畢竟大些,對李怡然這個不常見面的姐姐還是有些印象。一到爺爺家看到李怡然,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著李怡然,纏著李怡然帶他玩兒。許澄爾也不甘示弱,看到哥哥拉著姐姐的手,也立刻上來湊熱鬧。
“小霏,你和然然帶小意和小爾玩,注意安全。”林葭吩咐在一邊看著李怡然他們的兒子。
許家的兩個兒媳看到兒子已經有人看管,就幫著一起擇菜。等菜都擇好洗凈切好一盤盤整理妥當,張霖他們陸陸續續也都起來了,大家準備好祭拜的必需品,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十四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許家是外來戶,許菡雯爺爺從外地逃難到這里,許菡雯父母看他可憐收留了他并將獨生女兒嫁給了他,從此才在這個小鎮扎了根,所以祭拜了爺爺奶奶也就算是祭拜了許家的祖先,從此張霖也就算得到了許家的正式認可。
這個小鎮有個特殊的風俗,家里無論是娶媳婦還是嫁女兒都必須帶著新媳婦新女婿來給老祖先祭拜,這很有點像古代進宗祠拜祖宗的意味,大該也是從古代慢慢延伸演變過來的吧。
到了許菡雯爺爺奶奶墳前,張霖入鄉隨俗,跟著許菡雯跪下來,給爺爺奶奶燒了紙錢,嘴里也不知在喃喃著什么,最后兩人都叩了三個頭,隨著一陣鞭炮聲響起,整個儀式結束。
回到家許潤堯要去燒菜,張霖哪里肯依,他搶過老泰山手上的圍裙三下五除二就圍在了自己身上。
“爸,你去歇著,讓我來露一手。雯雯過來幫我忙。”張霖一邊將老泰山推出廚房,一邊招呼許菡雯。
“這怎么成?還是讓雯雯燒吧,她的手藝雖然不是頂好,但燒這幾個菜還是可以的。”許潤堯哪里好意思讓張霖燒菜,新女婿第一天上門就干活,還不得讓人說閑話?
“爸,我也很期待張霖的手藝,就讓他燒一次看看吧。”許菡雯還真得沒吃過張霖燒菜,今天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就算手藝不行,應該也沒人會說什么。
許菡雯他們幾個從小就在老父親的嚴格監督下,學習燒家常菜,都是會燒幾個菜的,甚至還會和面、搟面、切面包餃子混沌,但他們都只學了些毛皮,遠趕不上老父親的手藝。
現在老父親年齡大了,已經很少親自動手,本來今天還以為可以借著張霖的光飽上口福。可是張霖自告奮勇要燒菜,讓他們心中都有小小的遺憾。同時也為自己的胃默哀,他們都認為張霖一個官家子弟,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天之嬌子,能洗個碗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個燒菜嘛,真不知道到時能不能吃下去。
但現在連許菡雯都這樣說了,也不好打擊張霖的積極性,全只當看會戲吧。他們沒有出聲,只是私底下的眼神交會還是讓張霖心中有數,知道他們的想法是什么。對于自己的燒菜手藝張霖還是很有自信的,到時就讓他們看看吧。
“要不,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每對夫妻各燒兩個拿手的菜?其他的還是讓我來。”看到幾個兒子有心看戲,許潤堯心中有些氣惱,但又不好戳穿,于是提出了新的建議。
“爸,你們就等著吃我燒的菜吧,反正我一定把它們燒熟就是了,絕對不會讓大家吃了拉肚子的。”張霖此話一出口,只見許菡雯的幾個兄弟的臉上全都布上了黑線。天哪,原來他的手藝只是燒熟而已......
“好了,好了,張霖你快下廚吧,大家都等著品嘗你燒的菜呢。”許菡雯倒是越發想吃張霖的菜了。
以她對張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強出頭的人,沒有金鋼鉆絕對不會攬那瓷器活,她對今天晚上的菜充滿了期待。
相對于許菡雯父母的擔心和兄弟們的輕視,林葭雖沒有十分的把握張霖能整出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來,但她覺得至少是可以入口的,張霖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而李怡然正在和許霏帶著兩個小表弟玩得不亦樂乎,根本沒在意大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很快廚房里飄出了一陣陣的香味,引得許菡雯的幾個兄弟都很想擠進廚房,看看這些香氣撲鼻的菜肴是怎么樣的一個賣相,可惜全給許菡雯擋在了門口。
過了半個多小時,當許菡雯把一個個看起來就勾起食欲的菜肴端上桌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呆住了。這些真得是自己家里準備的菜嗎?真得是張霖弄出來的嗎?
色香俱佳,看著就讓人流口水,不知道吃到嘴里會是什么味道?大家的心里都在這樣想著。
幾個小朋友早就被香氣吸引起來了,指著那些看著很漂亮聞著也很香的,嚷嚷著要吃。
等大部分菜上來以后,張霖請大家上桌,晚上兩個小朋友和許揚的未婚妻,但許家的大圓桌很大,就算二十個坐一起也不會嫌擠。
許潤堯一聲令下,大家食指大動,老老少少全部都動了起來,深怕自己慢就沒有吃的,其實今天準備的菜很多,這些只是一部分而已。還有一些正在鍋里慢慢燒著、燉著,天氣冷就算家里弄了暖氣,菜還是冷的比較快,所以現在上來的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菜都熟了吧,應該不會讓大家拉肚子吧。”許菡雯看著自己幾個吃得不亦樂乎的兄弟故意問道。
“呵呵,好吃好吃。真得好好吃。”許揚是個直腸子的人,心中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嘴里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贊道。
“好吃嗎?呵呵,今天發揮得只能算一般吧。”
“張霖,你是怎么燒得這一手好菜的,以后雯雯可算是有口福了。”林葭也對張霖的菜贊不絕口。
“我在上中學的時候,每當放假都會被爺爺丟部隊鍛煉,就是那時跟部隊的大廚學的。那個大廚雖然只是在部隊上,手藝可是一等一的,連我爺爺每次去部隊都是點名要吃他燒的菜。”張霖終于解開了大家心中的疑團。
“老豆,你一定要把手藝教給我媽媽。”李怡然嘴里吃著一邊還含含糊糊地說著自己的要求。
“讓你老豆直接燒給你吃不就行了,干嘛一定要教給你媽?”許潤堯聽了李怡然的話,不解地問道。
“老豆馬上就要到s市工作,以后都不在北都了,我就吃不到他燒的菜了啦。老豆培養好我媽,我媽有空就可以去北都看我,這樣我就等于經常有機會吃到老豆的菜。”李怡然搖頭晃腦地解釋道。
“你要去北都?為什么?”許家的大大小小一起疑惑都看著李怡然。
“對啊,然然的畫畫老師和師兄都去了北都,所以然然也要去北都上學了,以后然然就和太爺爺、爺爺奶奶還有師兄住一起了。”李怡然說起去北都上學,一臉的驕傲。
“是這樣啊,那你不會想你媽媽嗎?”大舅許明逗她。
“想啊,當然會想!但然然也想好好跟著老師學習畫畫,媽媽也答應了,一有時間就會去北都看我。而且北都還有很疼很疼然然的太爺爺和爺爺奶奶,所以就算會想媽媽,然然還是決定去北都上學。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哦,我太爺爺也是個畫家哦,在北都時經過太爺爺指點畫,大家都說鮮活了很多呢。”李怡然一付小大人的模樣。
菜一道道的上來,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對張霖的手藝更是心服口服,贊不絕口,于是對這個第一次上門的新女婿就更加的認同。
張霖拜見老泰山在他優異的表現下,幾乎人人都給他打了滿分。
吃過晚飯,許菡雯拿出自己給大家的禮物,幾個兄弟得到的全是玉佩,玉佩全都契合了他們的生肖,給嫂子和弟媳婦的全是一樣的金手鏈,給兩個小侄子的是一樣的金鎖和生肖玉佩。另外也給許揚未來的孩子準備了相同的一份,提前給了許揚,讓他自己收好。
最后許菡雯將一根分量相當重的金項鏈親手帶在了老父親的脖子上,又拿出一只玉鐲給母親帶上。
本來這是一對玉鐲,許菡雯考慮了很久,又與林葭商量了很久,畢竟母親有三個兒媳,為了避免以后出現不必要的糾紛,還是決定只給母親一只,另一只由許菡雯自己做收藏。
看到這么多貴重的禮物,大家一時之間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次許菡雯的手筆也太大了。雖然家里都知道許菡雯得了一筆不菲的賠償,但也知道她買了房子而且還有貸款,她哪里還有買這些的錢?!該不會是張霖出的吧,大家看向張霖的眼光又有了新的變化。
“咳咳,大家不要看我,這些可不是我買的,完全是雯雯自己出的錢。”張霖看到大家的眼光,明白大家的想法,立刻出聲澄清。
“這些真的沒花多少錢,都是些可以避邪的東西,我希望大家都能夠身體健康,金錢是身外之物,身體健康才是最根本的,這可是我這次躺在病床上悟出的道理。我們一家以后都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這是菡雯今生最大的心愿。”
“對,健康是福!大家把雯雯給你們的禮物都收好。以后都要各自保重身體,每年都要檢查身體,不要舍不得錢。錢是身外之物,身體才是真正的本錢。”許潤堯聽了女兒的話,覺得女兒經過這次車禍,可以說是變了一個人,簡直是大徹大悟,他為女兒的改變感到欣喜和安慰。
“我要去休息了,你們年青人再聊聊,但也不要太晚,明天大家都有不少事要忙,都早點休息。”許潤堯做了今天的結束發言,他向來早睡早起,但也知道年青人是沒有那么早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