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一番話，別說是霍曉曉了，就連石頭都被嚇得一愣一愣了。[]
尼瑪，霍爺爺，你真的是霍曉曉的親爺爺嗎？還是說……
石頭突然心中一凜，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上一輩子她的祖宗八輩兒都是純種的黃種人，連一絲一毫的混血都沒有摻和。可是這輩子呢？石頭有些迷茫。
鋼錘粑粑只告訴過她，她是人類的孩子，卻沒有詳細地向她描繪過她這具身體的母親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不過也有可能，在矮人的心目中，人類都是長一個樣兒的。
但是，在仔細地看過了霍曉曉的爺爺、爸爸的面容后，石頭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自己跟霍家到底是什么關系？或者說，自己跟東方六大家族又是什么關系呢？
霍爺爺大概是看到了石頭摸向自己臉龐的動作，眼神稍稍頓了頓，不過他馬上就看向了霍曉曉：“曉曉，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
“不同了。”聽了這話，霍曉曉顧不得愣神了，立馬開口道：“我不用考慮了，我就選第二種。”
第二種，石頭將成為霍衣，進而跟霍曉曉一樣擁有繼承權……
石頭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她大約是能夠明白霍曉曉心里的想法的，她是真的厭惡了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可是，理解歸理解，石頭一點兒也不認為霍曉曉這么做是一種理智的行為。用一個跟她有血緣關系但是毫無威脅的霍衣，來換一個跟她認識不過幾個月而且還有可能對她的地位產生威脅的石頭，這可真的不是一種理智的行為。
“你是真的恨上了霍衣。唉！”霍爺爺深深地看了一眼霍曉曉，也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不過，爺爺，我還是想知道，霍衣她會怎么樣？”霍曉曉看了一眼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霍衣：“她……會死嗎？”
霍爺爺坐回了椅子上，整個人往后一靠，仿佛極盡疲憊似的：“她不會死，但是她不再是我霍家的子弟，而且她不會再擁有姓名、身份，她以后會跟她的母親一樣成為我們六大家族的特屬奴隸。[]”
從霍爺爺的嘴里說出“奴隸”這兩個字的時候。霍衣很明顯地哆嗦了一下，隨后整個人都癱軟在地：“爺爺。我也是你的孫女，我不要當奴隸！”
石頭抿了抿嘴，現在霍衣的全副心思都落在了“奴隸”這兩個字上，她似乎沒有發現霍爺爺講的是“六大家族的特屬奴隸”。可是，什么又是特屬奴隸呢？
“云天，剩下的事情你還處理吧！”霍爺爺仿佛是真的累到了，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瑟琳娜，哦不。你現在是霍衣了。霍衣。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石頭看了一眼霍曉曉，現在她的臉上滿是愿望得到滿足的神情。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石頭的眼神，一門心思地盯著軟癱在地上的霍衣。
猶豫了一下，石頭把手伸進了衣兜里，直到指尖碰到了一枚透著陣陣涼意的戒指時，心里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跟著霍爺爺離開了紅楓苑，石頭輕聲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重要，我只是有些話要問你。”霍爺爺淡淡地開口，一個轉身去走向了離紅楓苑僅一墻之隔的紫鑫苑：“聽曉曉說，她已經把這兒給你了？”
石頭點點頭，雖然霍曉曉之前已經吩咐過了要仔細打掃，不過大概是因為久不住人的緣故，紫鑫苑美則美矣，但是總是有一種缺少人氣的荒涼：“曉曉說，收拾院子需要時間，我明天會從紅楓苑搬出來的。”
霍爺爺走到院子的中間，紫鑫苑跟紅楓苑不同，院子并沒有什么參天大樹，只是在四周擺著一盆盆的花卉，現在已經是春天了，看上去倒是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在我們東方古族的傳記中，這住人的宅子可是很有講究的。比如說，上房只有老人才可以住，長子住在東廂房，次子住在西廂房，女兒都是住在后院的。”不知道為什么霍爺爺并沒有詢問石頭來霍家的目的，倒是一副跟晚輩聊天的架勢。
石頭倒是一臉受教的模樣，只是她心里卻更加篤定了這個世界絕對還有其他的穿越者。不過，如果真的是東方古族的傳記記載的話，那穿越者倒是很有可能已經不再人世了。
“你有沒有父母？”霍爺爺的話題跳得很快：“或者說，你的父母還在不在？”
石頭沉吟了一會兒：“額，我是一個孤兒。”鋼錘粑粑和胖媽媽始終是石頭不敢提及的過去，她決定以后干脆以孤兒的身份示人好了。
“你的母親把你給丟了？”霍爺爺這話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極為篤定的：“是你才剛出生的時候吧？”
石頭詫異地抬頭看向霍爺爺：“為什么這么說？”
霍爺爺一臉凝重地盯著石頭看了一陣，隨后轉身進了紫鑫苑的正屋：“你也進來。”
這個時候，太陽早就下山了，紫鑫苑里并沒有仆人，剛才兩人在院子里倒是還好，滿天的星光照下來，十米內的物體還是看得清楚的。不過這會兒到了屋里，光線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霍爺爺，我對曉曉、對霍家都沒有任何的企圖。”石頭覺得有些話還是直接說出來的好：“我是一個孤兒，想來帝都找我的父母，可是擔心傭兵團的人因為我年紀小又沒有錢，不肯帶我上帝都，這才編了一個謊話。我并沒有惡意。”
“孤兒嗎？”霍爺爺的語氣里很是沉重：“你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呢？”
石頭能說不嗎？
于是，夜深了，睡前故事開始了……
“東方六大家族，聽起來名頭是不是很大呢？其實，我們東方六大家族興起不過才數百年，跟那些動輒就有幾千年甚至上萬年歷史的大世族比起來，真的什么都不是。”
包子的記憶里，并沒有什么東方六大家族，這么看來，霍爺爺的話十有是真的。
“可是，一方面我們擔負著讓家族興旺的使命，另一方面我們還要保持著血統的純正！”
在霍爺爺的故事里，東方六大家族都是一群苦逼的孩子。他們跟那些大世族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外貌了，而且，為了維持這種與眾不同的外貌，他們可謂是撒費苦心。
聯姻是最正常的手段，不管你有沒有深愛的人，也不管最后跟你共度一生的人是不是你真正的愛人，為了家族的延續，這種犧牲是必然的。
可是盡管如此，有的時候也不能保證血統的純正。
“曉曉的樣子你是見過的，你覺得你跟她長得一樣嗎？”
又不是雙胞胎，怎么可能長得一樣？石頭忍不住開始吐槽，不過她當然明白霍爺爺的意思，于是淡定地搖了搖頭。
“云天，哦，就是我的兒子，曉曉的父親，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或者說，他是我唯一的承認的孩子。”霍爺爺眼里閃過一絲痛楚：“六大家族幾百年來相互聯姻，可以說，我們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血緣關系。到了云天那一代，我先是為他求娶秦家的女兒，可是那個女孩子后來卻嫁給了林家的兒子。”
“后來我又為他求娶楚家的女兒，沒想到在結婚的前幾個月，那個女孩子居然意料身亡了。六大家族的人丁本就稀少，云天二十好幾了都沒有娶到妻子。再后來，我意外的知道了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一個大世族的女孩。”
于是，就棒打鴛鴦了唄
“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才去水家求娶了一個女孩。其實霍家的祖訓，霍家永世不得跟水家聯姻。但是為了子孫將來，我也不得不違背祖訓了。好在水碧嫁過來沒多久，就懷孕了。”
水碧？霍曉曉的母親？
“可是，水碧她其實并不是純血的東方后裔，而是混血。”
所以說，霍曉曉才是會混血兒？
“混血，曉曉一生下來，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石頭雖然看不到霍爺爺的表情，但是卻也感受大了他的傷感。
“霍衣，是我讓云天跟一個純血女子生下來的孩子。”
“啊？！”石頭雖然立馬捂住了嘴，但是驚呼聲卻已經漏了出來。
“六大家族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遲早會面對這種局面的，所以從幾百年前，那些個不受重視的旁系子弟，或是父母雙亡，或是天生殘疾的孩子，都被我們收養在了一個地方。如果遇到了家族子弟配偶缺失的情況，就用那些孩子來代替。我們管這種人叫做特屬奴隸。”
石頭已經徹底傻眼了，接受過前世教育的她根本就無法想象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人，那些跟他們有血緣關系的人，就像家畜一樣被圈養起來。
“霍衣的親生母親就是這樣的人，而霍衣她以后也會成為這樣的人。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不是只讓你當做故事聽過就算了的，而是想告訴你，你很可能就是那些特屬奴隸的后裔。”(engshu玉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