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萱
寧三夫人想要分家是寧國公府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她的娘家袁常侯家幫她置辦了好幾處產業,本來這是嫁妝不關寧國公府的事兒。()但是寧三夫人是個愚笨的,什么都不懂將莊子店鋪都經營虧了,因為怕娘家知道丟臉又免不了一頓責罵,無奈之下她只好求助寧國公夫人。寧國公夫人便花了重金買下了她的那些產業一些股份,將來算作是寧三老爺和寧三夫人的共有財產,以后寧三老爺的那部分銀子是要用來貼補家用的。寧三夫人怕再吃虧,便將莊子給了商業頭腦極強的陳氏管理,答應莊子的收益給陳氏兩成。
開始寧三夫人根本沒想到陳氏那么厲害,居然將她的產業置辦的僅僅有條,不過三年便賺了好大一筆。寧三夫人和寧三老爺開心之余又不免覺得郁悶,這么大筆銀子不僅要交出一半貼補家用還要分陳氏一點,心里著實委屈。所以寧三夫人先開始把陳氏踢掉,過河拆橋的極其徹底,當初因為沒有簽署公文,陳氏算是完敗。為這事,成功了一輩子的陳氏心里一直憋著怒火。然后寧三夫人便攛掇著寧三老爺鬧分家,一抵了家這銀子就全是他們夫妻的了。可寧三老爺是個懦弱的,又怕母親,一直沒敢說出來。這寧三夫人便親自上陣,時時將這一大家子氣的火冒三丈,打又打不得,罵又沒有效。唯一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凈。
寧三夫人打得好算盤,可是寧國公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她知道寧三夫人的心思,就算常常被寧三夫人氣的半死,也不肯分家。這次寧三夫人在寧國公夫人面前直說云琬的壞話,也是為了這方面的打算。她以為寧國公夫人這么愧對云琬,她說出這話來寧國公夫人定是要大發雷霆的,然后她就可以找借口回娘家,找借口分家了。
可誰知道寧國公夫人竟然沒罵她打她。反倒是這個吃過悶虧的陳氏站出來把她那點破事說了出來
寧大老爺和寧二老爺皆是一陣不可思議,他們瞪著寧三夫婦,滿滿是鄙夷。
而寧三夫人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瞪著陳氏的眼睛像要吃人一般。整個府里,除了陳氏,還真沒人知道她藏私房錢的事兒
“三弟妹莫要瞪著我,我說的可有哪句不對咱們寧國公府的人雖和莫府沒了牽連。但是云琬始終是我們寧國公府秀的骨血。你為了自己的目的詛咒她,就算是心蕊地下有靈,也萬不會饒過你的”
陳氏不屑地看著寧三夫人慘白的臉色,心里為自己當年被過河拆橋狠狠出了口怒氣。(.)今日借著這個由頭說出來,她倒要看看寧三夫人的私房錢會不會被沒收寧三夫人是個蠢笨的,為了要分家不惜得罪府里的所有人,她也不想想,在沒分家之前,她總要依附著寧國公府生存,她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里去此次私房錢一事一出。寧國公夫人萬不會輕易饒過的。
寧三老爺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惡狠狠地推了寧三夫人一把。怒道:“你這賤人就會惹是生非,給我滾回去”說完,不顧寧三夫人的反抗,將她強扭著架了回去。
陳氏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輕輕嗤笑了聲。雖她對寧三夫人十分厭惡,但是她剛剛說的話卻深得她心,她的確是不希望莫云琬好過的。最好死了才好
而這邊陸府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莫府的秀成親,在陸府卻像跟辦了喪事一樣沉悶壓抑。
原因無非就是陸家的大少爺不開心了少爺皺一皺眉。做奴才的就要像被打了一個巴掌一樣郁悶,少爺默默傷痛,做奴才的就要像死了爹媽一樣痛苦
沈氏知道自己兒子對莫云琬的心思,看到他沉悶地將自己鎖在屋子里,心里也很不好受。特別是聽著外面鞭炮齊鳴喙男斕娜饒稚簦睦鋦敲ㄗニ頻哪咽堋br/
她倒好,勾了她子謹的心后瀟灑地去嫁給別人了,徒留下她的子謹一個人傷心難過。
知道其中實情的人也明白陸子謹為何這么難過,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陸子謹是推人及己,為自己至今沒娶上媳婦,而之前相中的媳婦卻又嫁給了別人而傷心郁悶呢
沈氏站在陸子謹的屋子外面,想要進屋去勸解一二,但是陸子謹卻不讓她進去,她不免急的團團轉,生怕這個看似溫潤實則堅毅的兒子會做出什么傻事
“母親”陸元雙突然來到了門口,看見沈氏的時候嚇了好一跳。
沈氏看了眼陸元雙,只見她一身粉色遍地撒玉蘭花斜領繞纏枝花卉襖子,下著湖水藍月華百褶裙,極其輕盈嬌美。不由蹙了蹙眉,訓斥道:“一個姑娘家跑到外院來做什么”
說完,又不免覺得頭疼,元雙也老大不小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整日和哥哥黏在一起。瞧瞧她這大姑娘的模樣,就算是親兄妹也難免會被人說閑話。
陸元雙低下頭,撅著嘴卻沒有反駁,只低聲道:“我來看看哥哥,他心里不好過。”外面熱熱鬧鬧的氛圍連她聽了心里都膈應得厲害。之前一直以為將會成為她嫂子的人如今居然十里紅妝嫁給了別人,叫人心里如何能好受的起來她都這么郁悶,莫不要說一直用情至深的哥哥了
只一句話卻叫沈氏駁無所駁,她看了看陸元雙嬌美清麗的大姑娘模樣,想到這孩子也到了訂親的年紀了,將來在陸府的時間也不多了,嫁出去后兄妹兩個就很難見面了。再者她和子謹關系最親密,說不定真能勸上一二,只能點點頭道;“你去吧,陪陪你哥哥,好好開導開導他。要知道這世上的好女孩多得是,想要嫁入咱們陸府的望族千金多得是”算起來莫云琬真要嫁給子謹的話,還算是高攀了呢
陸元雙點點頭,心里卻一陣苦澀。母親又怎么會明白,縱使這世上鮮花遍地,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一抹最無法割舍的馨香。
陸元雙并沒有被陸子謹拒之門外,只輕輕說了一番話,陸子謹便讓她進來了。這讓一旁的沈氏看的心里郁悶不已。
陸元雙一進入屋子的時候,陸子謹正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喝茶,神色看上去并沒有陸元雙想象中的頹敗傷心和難過。反而面色如常,平靜得很。
陸元雙微微松了口氣,她徑自走到陸子謹身邊坐下,也拿起一只茶杯喝起茶來,并不說話。、
陸子謹看了她一眼,略有些冷淡地說道:“你跟母親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我并不傷心。”
“那哥哥把自己關在房間干什么”陸元雙心中詫異,她擱下茶碗,死死盯著陸子謹,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不一樣的痕跡。
陸子謹坦然地望過去,不希望陸元雙浪費什么口舌,開門見山地說:“或許我之前的確是難過了好一陣子,甚至頹廢了好久,因為我在你們知道之前就知道了。”說完,不顧陸元雙因詫異而瞪大的眼睛,繼續道:“但是我很快便想通了,原本我就沒想過能再和她在一起,那么她要嫁給別人也是人之常情,總不能叫她一輩子不嫁人罷。只要她是自愿,只要她開心,那么我就應該祝福她。”
“可是云琬姐姐這是背叛了你她之前跟你說過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不管是因為什么,她總要遵守承諾才對”陸元雙本來是來勸解陸子謹讓他不要再傷心的,但是現在聽到陸子謹平靜地讓人心疼的話,心里又一陣不服氣。憑什么那個人在傷害了哥哥之后還能獲得哥哥的原諒
陸子謹笑了笑,道:“我之前的確是恨過她一陣子,包括剛剛聽到喜樂聲的時候我心里更是恨她,但是我不能讓自己這么做,所以我便把自己關在房間,拼命想自己和她以前在一起開心的日子,想著想著也便釋懷了,雖說她最終沒能跟我在一起,但至少給了我許多快樂的回憶。”
陸元雙聽到陸子謹用了“回憶”這個字眼,再看他臉上似乎是真的坦然釋懷的樣子,心里大致明白了陸子謹的意思。為了整個陸府,他就算不能釋懷也只能釋懷,過去的那些都只是過去,再也不能挽回,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握現在和將來,好好地過下去。
“哥哥,我明白了,是我和母親太多心了。總之咱們以后好好的吧,云琬姐姐嫁給了別人,我們也不大會見到她了,沒有必要為了她傷心難過。”
“你說得對,沒有必要。”不管值不值得,的確是再沒有必要了。
迎親的轎子到達英親王府門口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初刻,花轎穩穩落地,伴隨著外面稚童傳來的笑鬧聲,云琬聽見了“嗖嗖”地三聲箭聲,應是新郎官將轎簾射了下來。
云琬的心還沒來得及顫抖,外面喜娘就已經將云琬手中握著的東西一一拿了下來,隨后又將一個大紅綢子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便進來攙扶云琬下了轎子。(看章節,請,或直接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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