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沖心頭‘咯噔’一跳，連帶著那股邪火都壓了下去。催情藥？若真是催情藥，那四皇子的確不會去用，四皇子為人冷淡內斂，對男女情事方面從來都不著重，這也是他為何會挑中四皇子愿意去追隨的原因。照君玉這么說，看來這香料果真是寵姬成群的二皇子送的。
“老爺，四皇子雖說如今的地位不比二皇子，但二皇子為人懶惰奢靡，就算母親是皇貴妃也是沒有多大的出息。所以，我們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四皇子，為四皇子效力。他日四皇子登上皇位，老爺就是開國功臣，以后富貴榮華享之不盡。”方氏看著莫正沖將醒神茶喝了下去，這才放下心來，她將身子倚在桌邊，淡淡道。
莫正沖抬眸看了看她，不禁喜悅自己身邊竟有個如此只分寸的賢內助，不像心柔，永遠對他是冷冷淡淡的，連體己話都不說，更不用說是幫他分析朝堂上的事了。
“顧老夫人今日來看母親了。”方氏突然道。
莫正沖摸著方氏滑嫩細膩的手，瞇眼道：“是我讓母親去請顧老夫人的。上次顧家來人，我說了半天也未曾讓他們松口，仔細想著，母親年輕的時候與顧家的老夫人關系很好，便讓母親出馬了。只要能將顧家拉攏過來，華妃如今如此受寵，定能在后宮為四皇子爭得一席之地。”
方氏順勢坐到了莫正沖的懷里，柔聲道：“事情哪有這么簡單，那顧家落魄的時候也未曾見得母親去幫助什么，跟顧老夫人的情分怕是早就不在了，如何能輕易拉攏？”
莫正沖聽方氏這么說，嗤笑一聲，“她難道不知道母親今日找她所為何事么？她既然肯來，一定是同意的。我們莫家好歹也是大家，而且又是追隨的四皇子，他們顧家難道分不清形勢？跟我們站成一線，對他們有利無害，雖說我們需要華妃的勢力，但華妃只身在后宮，沒有強大的后盾又如何生存？這顧家，能是她的支撐么？而且莫要忘了，當初月華那丫頭能夠入宮，還是母親幫忙打點的，光就這份情，是無論如何也要還的。”
“老爺，你卻是小看了華妃，這個丫頭未入宮的時候我就是見過的，一雙眼睛里滿滿是精明算計，當初我就知道她不容小覷，如今果然讓她飛上了枝頭。她自然知道要拉攏咱們莫家，可是卻不是這么容易的，她一定會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她那一母同胞的弟弟。”
莫正沖面色一沉，冷聲道：“什么意思？”
“我看顧老夫人這次前來，怕有要與我們結為姻親的打算。”方氏思慮一會兒，緩緩道。
莫正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一把推開方氏站起身，怒道：“是想讓我們莫家的女兒嫁給他們家那個得了肺癆一只腳踏進棺材的嫡孫？！簡直是妄想！”
“老爺息怒！”方氏忙上前柔順安慰，道：“這件事只是我的猜測，還不作準。況且，就算她們真的要與我們結親，我們也只可以不答應，大不了少了華妃的支持，我們還可以去找別人，畢竟咱們莫家的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莫正沖的一張臉神色莫變，若是真只有結親才能拉攏？難不成真為了個女兒放棄華妃的勢力？想想，頗有些不劃算。
方氏見莫正沖的神色似有些松動，又道：“老爺，這顧府的祈哥兒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到底病的有多嚴重，我們也不清楚，只是聽旁人胡亂猜測而已。這祈哥兒不是早在三歲的時候就說他快要病死了么？結果也活到了現在，那就說明外面那些傳言都是不能盡信的。指不定祈哥兒只是得了個小病，卻被外面夸張成了這樣子的。而且，細細想想，憑華妃如今的寵愛，能幫顧家爭回以前的爵位也不是問題，這祈哥兒身為顧家的嫡子，將來可是能承襲爵位的，我們的女兒若是嫁過去，指不定還能成為浩命呢！”
莫正沖細細想了想，越發覺得方氏說的有道理。他不能為了個遲早潑出去的女兒放棄鞏固朝中勢力的機會。況且，指不定祈哥兒不是病的如此嚴重呢！
“如此，那便同四姨娘說說，云柔如今也十二了，也該定親了。”將這個婢女生下的庶女嫁入那樣的貴族家里，怎么，也是不虧待她的。
方氏臉色暗了下，她故意低低笑了聲，道：“老爺怎么又如此著急了？這么快就定下了云柔？你怎知顧家看中的是云柔？我聽說，今日云琬一直呆在老夫人那兒，顧老太太也是瞧見了她呢！這……”
莫正沖還未等方氏說完，就“啪”地一掌拍上了桌子，陰冷道：“就那病癆鬼還想娶云琬？！云琬可是我莫府的嫡女！將來什么樣身份的不能嫁，要去嫁給那病癆鬼？！”
方氏被嚇得立刻噤聲，好半響才道：“可若是顧家不肯依，那該如何是好？”
莫正沖哼了聲，“如何會不依？云柔知書達理，善良大方，哪一點配不上顧家少爺？總之，想打云琬的主意，這個顧家還沒有資格。”
“老爺心中難道有了人選？”方氏見莫正沖面露算計，就知道他一定早早將莫府這個唯一嫡女的去處給想好了。嫡女，這樣的身份，一定可以為莫正沖帶來更大的利益。只希望……不要是她為云姍選擇的那個。
莫正沖卻并未多言，只是道：“總之，我莫家的女兒都會有個好歸宿。”不僅是她們的好歸宿，更要為他帶來最大的利益。
方氏知道自己想要將莫云琬那個小賤人推入火坑的計劃不能成功了。不過能夠將莫云柔推出去，還能幫老爺解決朝堂上的事兒，她心里還是有些滿意的。只要自己能給老爺帶來更多的幫助，老爺就一定會把她抬為正室。
“老爺，這件事若想要成功還是要盡快，您現在就出府一趟，早日與顧家達成共識，免得夜長夢多。”
莫正沖皺皺眉，眼底滑過一絲不認同，“這么急？這件事總歸還是要先告知母親。”
方氏心中一緊，若是告訴了老夫人，這件事肯定不能成功。憑老夫人對莫云柔的喜歡，一定不會同意將莫云柔嫁去顧家。
“老爺，您不要忘了，是咱們要拉攏顧家。若是我們主動提出聯姻，顧家定會覺得我們有誠意，之后的合作一定會順利許多，而且……老夫人未必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