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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新生 第二十三章 花樽


更新時間:2013年04月18日  作者:薛湘靈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薛湘靈 | 代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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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雋筠側過臉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畢竟還是個孩子。(全文字更新速度快百度搜莽荒紀即可找到本站)能夠有多少見識,讓他去面對那么多事?不過男人從不輕易夸人,仙兒常說兩人的性子還真是一樣。要想丞相夸一句人,就像小姐從不輕易夸獎誰一樣,真是莫大的榮耀。

“還在想什么?”諸葛宸想起在她身邊看到那個芬芬的情形,好像從這件事出來以后,兩人都沒有好好說過這件事。心懷歉疚卻又不好說,想要問還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個芬芬。”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從來不提。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多問了,會讓他覺得不自在,他的冷他的狠,都在這件事上暴露無遺:“還是個孩子。”

“嗯。”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把她的臉埋在自己衣襟上不許她繼續看:“你一向都是不會妥協的人,為什么這件事你就這么纏綿不休?“

“除了是因為你以外,我想永遠我都學不會妥協。”貼在他懷里,聽到沉穩的心跳,這好像是能夠平復心中所有的不快,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是僅僅是他的刺?同樣也是自己的刺。

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一個宰相有了三妻四妾,很平常。甚至跟這些女人有了子嗣也很平常,再說又不過是個女娃兒,絲毫威脅不到自己兒子的地位。只是這樣都容不得,那是她的男人,做什么要跟別的女人去分?哪怕只是春風一度都不行,就算是她已經死了,什么都翻過去了也不行。

“我沒有要你妥協過,既然你不愿意就告訴我。”手上的力道漸漸減輕,讓她能夠喘口氣:“這件事我難堪,你也不高興。甚至要趕在你生依依的時候爆發出來,我一直都在想:稚兒跟暉兒出生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讓人目不暇接。所以希望在依依出生的時候,一切都是平平安安。沒想到還是一樣,甚至是我們都牽涉到里面。我想,也許這就是我注定要虧欠你的地方。”

吸了吸鼻子。不讓他聽到自己窸窣作響的鼻息聲。輕輕推了他一把:“一些日子不回家,回來了就說這些叫人心里不痛快的事兒。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么?要是你不是一心護著我,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嘴上如是說,反而被他越摟越緊:“我要是不護著你,護著誰?”已經到屋門口,腳下一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只有在這時候才發覺,他的眼圈都是烏青的。其實兩人不住在一起,心卻沒有一刻不是懸著掛著。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甚至會有人說別看丞相夫人不出門,但是丞相的任何舉動都瞞不過夫人。就是這樣,丞相對夫人都是百依百順。所以說丞相夫人的驕妒,還是丞相慣出來的、

“已經有人說我驕妒了。”女人毫無掩飾的說道:“我聽到不止一次。”被他這么抱著很舒服,就算是到了屋子里都還不想下來。

“那又怎么了?”諸葛宸看著她飛揚的眉眼:“關別人什么事?我跟你。是夫妻。就算是你驕妒,也是我愿意的事情。、驕妒,哼!”冷笑了一聲:“別人家倒是想要這樣的驕妒。也要有才能給他們。”

腳下刻意一個趔趄,女人驚訝地環住他的脖子:“看仔細摔了。”

“手里緊得很,怕什么。”男人狡黠地一笑:“是不是,就這樣子還叫驕妒?這么點膽子,怎么驕妒得起來。”說話間已經壓倒在她身上,不給她說話分神的空隙就含住她嬌艷的紅唇,將最近的思念和歉疚都在唇齒間告訴她。

被男人帶著戲謔和濃烈的思念弄得有些不習慣,只能是在男人的引領下到達兩人從未到達過的境地,而且男人滿是得意而炫耀的神情,好像有很值得他高興的事情。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跟著男人一起做兩人都愛做的事情。

往外翻了個身,手輕輕一劃拉沒有摸到溫熱的軀體。睜開眼,人已經沒了影子。兩人糾葛了半夜,也知道昨晚哪來那么好的興致。原來不止是兩人之間隔得久了,還有男人昨天在皇帝面前狠狠露了臉。不能在兒子面前說,卻能在兒子的娘面前毫不掩飾地說出來。

其實男人也跟女人一樣吃味兒。尤其是面對皇帝的時候。皇帝所說的孩童,是皇帝的兒子。比之于自己的兒子,哪怕自己的兒子小了些也能夠勝過皇帝之子。雖然是在孩提之間,又有君臣之分,卻不妨礙作為一個父親,在那個或許會成為他情敵的男人面前,即使不流露也會有的屬于男人的驕傲。

管雋筠嘴角泛起笑容,不是一定要男人對自己有愧疚之心。因為若是這樣相處下去,日子久了兩人之間自然是少不了隔膜的。要的只是男人知道,自己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一定會站在男人一邊,就算男人偶爾錯了,也不妨礙自己跟他之間無法磨滅的東西。

“還沒醒呢?”男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抬起頭看到他不可捉摸的笑意:“都什么時候了?”

“不是走了的,還賴在家里。”嗔笑著,想起來他說今日休沐。只是沒想到比自己起得早:“若是不出去辦事,等會兒又有人說我在家里給丞相難堪了。”

“理他呢?”諸葛宸在她身邊坐下,把她環進懷里:“這兩日休沐,我們到別院去疏散兩天?”

“好。”這是一家人最喜歡的事情,別看女兒還在襁褓間,但是在相府的時候她就顯得不那么高興,總是悶著小臉都不愛笑。到了這邊就會好很多,恐怕到了別院會活潑很多:“是要當作獎勵來給稚兒?”

“我跟他說了,以后在上書房不要因為我是他爹,就能覺得自己處處最好。”抵著她的臉:“或者我們都很功利,在孩子們看來爹娘有時候都顯得不近人情,因為別人的爹娘都不是這樣逼迫著他們念書寫字。”

“這件事等我慢慢跟他們說。”管雋筠低頭看到兩人手指間帶著的指環,昨晚看得不甚清楚。天亮了才發覺,指環上的紋飾都是陰文陽文交織成的,一直都不覺得原來他是有意叫人做成目前看到的這樣子,好像是一對可以合并一個整體的琉璃,只是拆開戴在了兩個人手里而已。

“都起來了?”還在些微發怔,忽然想到自己這樣子賴床,還是賴在男人懷里,等下被那兩個小子看到的話,就不這么有意思了。

“早得很,你什么時候遲起過?”諸葛宸朗聲一笑:“我不過是起得早了,你瞧那邊。”指著一邊的花樽,里面是滿滿一花樽純白的芍藥,難道他早起就是為了去花園里擺弄這個?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看到他鞋邊還有些微青苔的痕跡,一定是了。

“哪兒來的?”刻意忽略掉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會是丞相大人一大早到花園里,為妾身采摘的?”

“花樽里長出來的。”男人也是一笑:“一夜之間就這樣了,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還行。”想要多賴一會兒床,能夠在一大早起來看到他,還有他采摘來的白芍藥,真的是很讓人高興,這個鬼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心思了。

“只是還行?”諸葛宸挑起一側眉頭,不容許她起身索性把她壓在懷里,狠狠親了幾下才放開:“為了找到同樣含苞待放的花苞,很難。早知道就早早叫人把咱們相府里的那幾株也移了過來,省得被人笑話。一大早像個花農一樣,持著花剪到處找了。”

管雋筠已經是笑靨如花,系好衣帶起身,很認真地看著他:“看不出來丞相還有這份心思,真是讓妾身受寵若驚,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報丞相這份苦心?丞相能不能教導妾身一二,妾身固然魯鈍,想要學還是學得會的。”

諸葛宸被她說得笑起來,外面已經有丫鬟推開房門進來。不好做出太輕佻的舉動,但是這話悶在心里也確實是不痛快,就附在她耳邊低低說道:“不如就學著為夫方才怎么懲治夫人那樣子,也來一次就行。”

“沒半點正形,都不怕人笑話。”管雋筠笑著推了他一下:“你瞧瞧這么多人,被人看見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夫人都不害怕,為夫益發是不害怕了。這個沒臉沒皮說得就是咱們。”諸葛宸壓低了聲音,一臉的正言正色,好像說的是最正經不過的事情。

管雋筠忍著笑低聲啐了一下,看到丫鬟們打起簾子進來,兩人也不好繼續說下去。諸葛宸由著丫鬟伺候著換了衣服,如意帶著小丫鬟來給管雋筠梳頭:“夫人,是要出去?”

“嗯,今兒到別院去。丞相休沐。”看著銅鑒中男人的倒影,還有花樽里的白芍藥,嘴角是滿滿的笑意。()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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