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管雋筠腦海中盤旋著大妝時,嫂嫂們低聲告訴她的那些叫人面紅耳赤的話語。[]不知所措的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鸞絳前綴著的明珠互相碰撞著,叮咚作響。她只是覺得喉間火燒火燎地難受,不知道是不是那杯合巹酒的緣故,渾身上下燥熱不堪。
諸葛宸的唇舌無處不在,不只是在唇齒間回蕩,一點點的吮吸啃嚙,漸漸蔓延到脖項和前胸。“嗯。”微不可聞的聲響從諸葛宸喉間發出,一只滾燙的大手肆無忌憚地解開了她腰間束緊的鸞絳,探進了她的衣襟。
仿佛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便握上了胸前的柔軟。緊接著衣襟被他用力一扯,珍珠滾落的聲音夾雜著裂帛的聲音回蕩在床榻間。厚重的袍服被他扔在地上,只剩下一件殷紅的兜衣蔽體。孤零零的兜衣系帶被諸葛宸攢在手里,管雋筠驚叫著去拉旁邊的被子。因為身上的絲織物已經被他剝落了。
“急什么!”諸葛宸抓住她的手,重重壓在她的身后。打量著面前凝脂般的,臉上寫滿了征服的。修長的十指在每一寸肌膚上滑過,然后點燃一簇簇火焰。
“唔。”陌生而難聽的呻吟聲從管雋筠口中溢出,她努力壓抑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發出這種難聽的聲音,兩人的臉在燭火的照耀下漲紅異常。急促的呼吸聲縈繞在幃帳間,諸葛宸俯身含住胸前柔軟的蓓蕾。管雋筠伸手去推開他,只是一只手怎么都不可能撼動這個把自己整個都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諸葛宸忽然停下手里的舉動看著她,額頭上沁出的滾燙汗水滴在粉嫩的肌膚上:“你確定自己可以了?”
“什么?”管雋筠不解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什么叫做可以了?只是茫然地點頭,諸葛宸冒然停止手里的舉動讓她有點不習慣。剛才他播下的火焰是一種陌生的感覺,仿佛是受到鼓勵了一樣,諸葛宸厚實的手掌游移到纖細的腰間。管雋筠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么,緊接著卻是一陣撕裂的疼痛襲來。她整個人都跟著顫抖起來:“不要,痛!”
驚懼的眼神看著這個男人,好像是當初聽到父母的死訊一樣可怕。諸葛宸停下來,貼近近乎扭曲的面孔。忽然俯下臉含住顫抖不止的唇,好像是蜻蜓點水一樣親吻著她:“不怕,已經過去了。”溫柔的聲音跟剛才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痛。”管雋筠哆嗦著唇,聲音從兩人唇齒間溢出來。諸葛宸摟緊了她:“過去了。”輕輕摩挲著每一寸細膩的肌膚,一點點撩起因為疼痛而熄滅的火焰。
陌生的火焰再次跟隨著他的手掌陣陣襲來,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然后一點點歸于平靜。諸葛宸看著她安靜下來,復又開始剛才停止的舉動。不再是那種陌生的痛,而是一種難言的悸動。隨著他的手掌所帶來的悸動讓襲上每一寸感官,管雋筠下意識摟緊他的腰,放任他在自己體內沖撞著,直到兩人精疲力竭。
王夫人打量著面前站著的女子,要是不曾在皇太后面前見過一次管雋筠,她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世上不會有兩個長得這么相似的兩個人。只是她比管岫筠生得更精致一些,但是除去容貌上的精致,就是沉默。
管岫筠若是成為自家兒媳,那么自己的后半生就會是在悠閑自在中度過。含飴弄孫會是夫君沒能看到,自己去能安然受之的一種安樂。因為管岫筠的為人處世會讓自己放心,不止是家事上穩妥安帖,在兒子的仕途上更是會受益無窮。管岫筠在皇太后面前所受的熏陶不是尋常女子所具備的,相夫教子對于她來說游刃有余。
但是真正接旨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人所想的那樣。從管岫筠被皇帝欽點出嫁南中開始,所有想好的事情全都被推翻了。等待著一個不更事的懦弱小姐來做自己的兒媳,不只是不甘心,恐怕最不情愿的就是兒子。
哪怕他位列首相,還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皇帝會在最后一刻改變所有的事情,這若是放在夫君在日是絕不可能的。不止是當今皇帝,就是先帝在的時候,夫君說的話都是極有效用的。
管雋筠忐忑不安地立在婆婆日常起居的大廳里,前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安然和合的夫人,在四嬸面前很慈愛地跟自己說話,原來那都是親戚間的客套。那是因為管岫筠會成為她的兒媳,而自己就因為是管岫筠的妹妹,才會被她另眼相看。只是當一紙圣命改變了所有的一切之后,等待自己的就是帶著挑剔而冷淡的神情。
“你剛來,府里的事兒多,是該要一點點學著辦。只是相府到底比不得將軍府,來去人多。若是有一丁點的不到,不只是被人恥笑這么簡單。耽誤了外間的大事才是要緊,這么多部院大臣都在府里辦事盤桓。些許小事傳言出去,丟了相府顏面不值什么,若是將你娘家的顏面丟了,那可就不好聽了。”王夫人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管雋筠捧來的清茶:“這事兒你可要掂量著辦。”
“是。”管雋筠半垂著眼簾:“媳婦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便來請您的示下。不敢有違婆婆教誨,耽誤了正事兒。”
“嗯。”王夫人點點頭:“我身邊的李嬤嬤素來謹慎,在我身邊多少年沒出過丁點岔子。讓她在你身邊幫襯著,有什么也好有個照應。也省得我時時處處不得安心。”
管雋筠抬起頭看向王夫人身邊的李嬤嬤,這就是那天在洞房外大肆喧嘩的人。此時微微腆著肚子,一臉的莊重謹靜。比坐在上面的王夫人還要肅穆的神情,若是不知情的看到還不知道誰是婆婆:“是,婆婆一番苦心,媳婦小心謹慎就是。”
“這是鑰匙和對牌,要什么寫了手啟和白折子到帳房支領。相府里的一切用度俱是有成例的,奢靡虛費的事兒可不許有。皇上每年都有賞賜自是不假,只是比不得你們家里是宗室里,縱然闊氣些也不妨事。”王夫人淡淡一笑:“你才來,誰都能擔待你些時候。只是日子久了,便不會有人時時處處都給你擔待,只怕取笑你的不謹慎也是有的。我給你三月的限期,若是三月后還是不能料理好的話,也只有我自己來操這份心了。”
“是。”管雋筠心底泛起一絲苦澀,三個月的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