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因為要通宵修煉。
所以第二日應憐袖起得格外的早,偏偏冬季的早晨是亮得特別的晚,所以當應憐袖梳洗打扮妥當,裹著厚實的羽絨外套出了門時,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黑幕。
抬起頭,天邊掛著數顆困倦的星星,疲憊地張眼,看那樣子似乎下一刻就會睡過去了△木在冷霜中伸著光禿禿的枝椏,把路燈在地上溫柔灑下的淡橘色啥輕紗刮出道道黑影。
應憐袖把脖子縮在淺櫻桃紅的手編圍巾里,站在路邊給凍紅的雙手呵著暖氣一邊跺著腳,兩只眼睛緊緊望著公路上來來往往亮著“空車”紅燈的的士。可惜這時候正好是的士司機們白班夜班交班的時候,難打得很,好不容易才招到一輛正好也是要趕回三門區交班的,才能順路坐了上去。
回到店里,才看見俞白和水逸風也已經起床了,兩個人在廳里吃飯。應憐袖則順勢開了店門,掛上“營業中”的牌子,然后開始打掃衛生……店里的生活又恢復了常態。
按以前,三門區雖然是俞白在暗中操縱的勢力,但俞白并沒什么野心,何況他打下這片基業的初衷也不過是能在l市這里有個好一些的落腳地方,順便給母親守靈而已。平時更多時間,則是以“出診”的名義,在修真界也接一些面對散修發布的活兒,時不時的出去冒險、探寶、來個極限運動尋求突破瓶頸而已。
不過現在不同了,俞某人拖“家”帶“口”,現在店里也拉起了販賣靈丹、法器、偶爾還有水逸風制作的靈香的業務,業務渠道拓寬了、生意攤子鋪大了,自然在原材料后備上就得跟上。所以在這方面,他和路遲連手,從修士和普通人這兩個圈子里雙管齊下,為應憐袖和水逸風提供材料,賺來靈石和資源大家共同提高日子倒也過得越來越紅火。
吃過了早餐,按照如今店里的狀態,既然業務多了要搜集足夠材料,俞白在不在店里值班的日子,也沒這么空閑了:他必須加強手上修士人脈的力度,多與他們溝通,促進交流多做成幾筆生意,而且手下勢力也要盯著——對材料的搜集永遠是多多益善的。
所以現在吃完了早餐。他今天至少要撥出半天的時間去處理上述的問題。所以又重新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后,就打扮得人模人樣地出門去了。
水逸風的事情倒是少得多,無非就是店里值班、修煉、制作靈香幾樣。所以在用過早餐后,他好脾氣地收拾了桌面碗筷,便從倉庫取了一份藥材,在應憐袖旁邊慢慢地研磨,開始他的制香工作來。
應憐袖今天看店,其實在沒客人的時候還是很悠閑、在店里還算很自由的:翻翻雜志、打開電腦看看電影、讀兩篇小說……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而如果有客人來,則依照客人的不同有三種情況:
第一:附近真把店當成普通動物服務中心的居民,把自家的愛貓愛狗什么的帶來洗澡、剪毛……ok♀個應憐袖毫無壓力,手到擒來。就算是過來看病。那些動物常見病包括手術……一名醫修會連這個都做不到么?更何況應憐袖原本的普通現實職業就是這個,更是正經科班出生的,中醫西醫都隨便——反正有醫修手段在后面做底呢,有的是底氣。
第二種客人就是這個掛著動物醫院牌子、實則是整個三門區第一地下私人醫院要接待的那些普通人病人了。恩,多半也都是這附近的“社會人士”,往往是受了一些不方便去大醫院的傷,或者又需要某些庇護才到這里來的。對于這個。應憐袖表示:其實人家更看中的是這店的主人俞白的那塊金字招牌,自己一介小醫生,只要把普通人醫生能做到的都做到就好了。對她來說難度也不大,非常好打發。
第三種客人……這個是修士。唔,修士?應憐袖不但是醫修,還是丹師,只負責解決技術上的問題。至于接待問題,這個從來都是由俞某人親自出面一手包攬的,病人送到這里,應憐袖只管照程序辦事,將病人(傷患)像對待普通人的病人一樣對待就成,而二者的區別……也不過是治療起來技術難度要高很多,得用上不少醫修的手段。對于這種,應憐袖只要做到量力而為就可以了——畢竟她只是一名煉氣后期的小修士呢!可以使用的手段實在太有限了。
對于自己現在的修為,要說應憐袖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也知道現在正處在隨時可能突破在筑基期的瓶頸,偏偏她這一個月來無論怎么努力、左沖右突,也硬是捅不破這層看似乎柔軟薄弱、實際上卻堅逾精鋼、讓她吃過好幾次碰門釘的窗戶紙。
“唉”應憐袖關掉電腦屏幕上正在放著的棒子劇,懶懶地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好沒意思哦,這么一集一集地看下來,感覺還不如呢!至少那個舒服多了,一不耐煩就可以隨時翻到大結局,看著還效率!
“累了?”坐在她對面椅子上搗著汲星草的古裝青年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對她溫和一笑,問道。
“恩,可能是坐太久了吧!”應憐袖站起身來,扭了扭腰。
“那……要不你帶妹頭到門口去散個步?順便把里面別人寄養的那幾只金毛、洛威也帶去街心花園那里溜溜?”水逸風對應憐袖提議道。反正寄養協議上有寫,每天至少要帶寄養的寵物出去透氣兩次,現在正好可以活動一下。而且現在時間也靠近中午了,外面太陽正溫暖著,出去曬曬太陽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冷,正是出門的好時機。
“好。”應憐袖瞥了一眼外面金燦燦、看著就暖洋洋的陽光,到旁邊取了牽狗繩,向關著寄養寵物的房間走去。期間她不忘邊走邊叫了幾聲:“妹頭,出來了,我帶你出去玩。”之類的話。
但這次,妹頭卻沒第一時間跑到她面前,只是在應憐袖經過某個房間的時候,從那里傳來細細的“喵嗚”同時伴隨的還有什么東西被劃拉的雜聲。
應憐袖一看那房間上掛著的門牌,立刻暗叫不好,飛快推門進去,只見圓滾滾的妹頭正站在某進口的高級大袋貓糧的包裝袋兒上,伸出尖尖利利的小爪兒四足并用地在上面亂撲騰,將那原本結實的貓糧包裝袋劃拉出一條一條的豁口,那棕褐色、圓溜溜、散發著噴香魚油味兒的高級貓糧顆粒撒了滿地都是。
當下應憐袖一聲大喝:“妹頭!你又偷吃!招認吧,這都是你這月糟蹋的第幾袋了?”說著,她上前痛心地蹲下身子,看著安靜下來的小貓妖:“妹頭,不是我們不給你吃,你上星期才劃拉開一袋,這星期又來,這樣可不好,浪費下來的貓糧可是賣不出去的。”
妹頭原本低著毛茸茸的腦袋,聽完應憐袖的話忙抬起頭對她叫了數聲。
“什么?你是說上星期那一袋你已經吃完了?”應憐袖大驚,捂住了嘴,“妹頭,那可是足足四十斤啊居然一個星期不到你就吃完了?嘖嘖,我們大人都沒吃得這么多呢!”
應憐袖一邊搖著頭,伸手到妹頭肚子底下捏了捏:“可是就是這樣也不行啊,妹頭。你別以為boss這樣老寵著你讓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你好歹也該為自己的身材想想吧?看,都肥成這樣了,嚴重變形,現在跳窗戶都不方便,難道你自己都沒感覺的?”
“是,我知道,都怪路遲他和他的家人太寵你了,那段時間天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著你才把你養成這樣,可是你也不能這么沒骨氣啊!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原來的苗條身材更漂亮呢!妹頭你真該做個窈窕淑女的。”應憐袖一邊說著,捏了個法訣,那撒了滿地的貓糧便被一道小旋風給卷到放在墻角的小塑料桶里去了。
“現在可不許偷吃了哦!以后你的每日三餐都得讓我盯著!走,現在你先陪我出去散散步吧!”說完,應憐袖上前抱起妹頭——
“卡噠”一聲輕響,門又被從外面打開了♀一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古裝青年溫柔的臉:“我感覺到這里有靈力波動——”青年溫潤如玉的黑眸看著房間里那倒在地上,表面被劃出各種道道的貓糧袋子,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原來妹頭又偷吃了,真是,師妹你首尾都沒收拾完就象跑!”
他看著墻邊的塑料桶里裝了小半桶的貓糧:“桶沒蓋。”目光又瞅向豁口的貓糧袋上,嘆口氣:“這袋子也不能用了,應該把里面的貓糧也全部倒出來另找東西裝才是。”
最后,他對著站在一邊呆呆看著自己的一人一貓嘆口氣:“算了,我本也不指望你們會收拾♀里交給我,你們兩個,去玩吧!”
于是應憐袖和妹頭飛也似地跑了出去,一人牽狗,一貓歡快地跟在旁邊,浩浩蕩蕩地出了店門向外面的街心花園殺去。等得她倆回來,必然,那香噴噴的午飯已經讓水逸風端上了桌去,而俞白,也必將回來。
時光悠然,歲月靜好,新年的第一個月,就這樣如流水般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