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濁
第二更
王氏喜歡占小便宜，柳苗早就。
不過今天她這樣做，似乎有些過分了。
柳苗不是圣人，自從進了林家的門，被王氏欺負的時候還少嗎？
秉著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原則，柳苗并沒有計較。不是她不想，實在也是林元浩在這個家里不得寵，連帶著他們二房都沒地位。再加上她沒嫁妝，這的底氣就不足。
柳苗沒吭聲，王氏以為她怕了，堂而皇之的把雞拎到手上。“弟妹，你把這院子收拾收拾，俺出去走走。”婆婆生死不知，她作為兒居然還有閑心亂逛。
“你當俺那是死了咋地？”上房門口一聲怒吼，卻是趙氏聽到外面動靜出來了。
“唉呀媽呀，娘你咋活了。”
趙氏滿臉血，這一虎著臉更是嚇人，再加上天黑下來，把王氏嚇了一跳。
“你是巴不得俺死了吧，到時候你好當這個家是不是？”王氏還敢把雞拿走，顯然已經觸到趙氏的逆鱗了。“你個敗家婆娘，你是想把俺們家給搬空咋地？”
“娘啊，俺不尋思著，反正這雞也吃不了，要是再擱壞了，糟蹋不是。”王氏臉上訕訕，卻也不怕趙氏，“娘啊，你老這是好了？”有些不敢。
趙氏這臉色就是一變，“老2家的，俺迷糊，你快來扶俺一把。”
這王伯舉都走了，趙氏這是怕啥？別人不，柳苗可，趙氏根本沒事。
心中疑惑，柳苗還是上前扶住趙氏，“娘你到炕上躺著，俺去燒水。”
“不著急。”趙氏突然想到，“你去，把那雞給俺拿屋里去，就放俺屋地上，俺看拿個饞嘴敢拿。”這句話顯然是對王氏說的。
一共殺了四只雞，王伯舉拿走兩只。柳苗把剩下最小的一只撿起來，就盯著王氏手里那只。
“娘啊，俺大哥那都拿了，這不給俺二哥送去，萬一他到叔爺那說點兒啥……”王氏欲言又止，卻是一臉得意。
里正的力量真有這么大？
柳苗就狐疑的看著趙氏。
趙氏這臉色陰晴不定，柳苗一看糟糕。“娘啊，王家大哥那不是拿走兩只嗎，人家是親，到時候還能不給送去咋地？咱們老林家跟著外人操啥心？”你王氏不是針對我嗎，偏不讓你得逞。
“老2，你還等啥，還不把雞給俺拿屋去。”
柳苗趕緊答應一聲，笑嘻嘻道大嫂，娘這身子不舒坦，可得好好補補，這兩只雞都不一定夠呢。要我說啊，娘這可是被人害的，要是去縣衙……”
柳苗故意說得大聲，就是要提醒趙氏。
這句話果然好使，趙氏就惡狠狠的盯著王氏。“你一天天的別騷拉騷拉羊拿走，老林家的，都給俺安分著點兒。”用鼻子哼了一聲，趙氏轉身回了屋。
“俺……”看著空空的手，王氏氣的跺腳。
“大嫂，你沒事兒把這院子收拾了，俺得給娘瞧瞧，那可摔得不輕。”柳苗突然壓低了聲音，笑嘻嘻的開口。
讓你平日里沒事找事，她不介意偶爾給王氏填填堵。
妯娌和睦？家和萬事興？那也只是人前的。
誰也別當她好欺負了！
柳苗算是看清楚了，這有的人啊，不識敬。你就得壓著她一頭，沒準她反而老實了呢。
“憑啥讓俺干活？”王氏本就壓著火氣，一聽柳苗這話，登時嚷嚷開了，“老2家的，你還指使上俺了，你可能耐了啊！”
“瞎吵吵啥？”趙氏突然抻脖子喊了一嗓子。
“娘啊，沒事兒，大嫂問這一院子血咋整？”柳苗脆生生的開口。
“咋整？都是她惹出來的，讓她都洗干凈嘍。”
趙氏發話，柳苗聳聳肩，提著兩只雞晃晃的回了上房。
把個王氏氣的咬牙啟齒的。“小娼婦，你給俺等著！”
“大嫂你說誰呢？”林元浩突然不從哪冒出來，站在王氏身后陰森森的開口。
王氏嚇得一哆嗦，“老2你啥時候站在俺后面的？”這老2，也太嚇人了吧。
“你說呢？”林元浩今天也憋了一肚子氣，對王氏也沒個好臉。
平日里把當長輩敬著的林老2居然敢這么跟，王氏登時怒了。“老2你這是干啥？咋跟俺呢？”眼瞅著林元峰送走大哥也從外面，王氏這腰板更直了，“咋地，你這眼里沒有俺這大嫂了咋地？”
“有沒有那也得看她做沒做到那。”林元浩憋氣，這王家就沒一個好。
“老2你跟誰呢？”林元峰正好聽到，“你眼里還有俺這個大哥沒？沒大沒小的，爹娘咋教你的？”色厲內荏，完全跟對待王伯舉不是一個態度。
還別說，林元峰這一發怒，還真有幾分長房的氣派。
可惜，也只是個窩里橫的。
林元浩氣的直咬牙，恨不得大拳頭砸，可這人偏偏是他親哥親嫂子。
柳苗到上房，燒了熱水，幫趙氏清洗了一番。
至始至終趙氏都一句話沒說，林老爺子也不咋了，背對著人躺在炕頭，似乎在睡覺。
“娘啊，您老身子骨沒事兒，你就放心吧。”柳苗以為趙氏擔心身子，就隨口勸慰幾句。
把趙氏的外衣洗了，柳苗就要出去。
“老2家的，你坐這，俺有話說。”趙氏沉著臉，柳苗應了一聲，就在炕沿邊坐了。
“老2家的，今天這事兒你做的不。”開口就是表揚，讓柳苗很是意外。
“娘說這些干啥，都是一家人。”柳苗客氣的回了一句，有點兒摸不準趙氏的心思。
“一家人？”趙氏哼了一聲，“可那有的人可沒把這當成個的家，她分不清里外，那是把娘家當家了。”
趙氏這是要發作王氏了，柳苗卻不好插口。
“哼，沒心肝的，吃著俺家的，喝著俺家的……喪良心啊……”趙氏罵人沒花樣，左右就是那么兩句。
柳苗眼觀鼻鼻觀心，做乖巧狀。
“老2家的，有個事兒你今天做的可不對啊。”
哪里做的不對了？
難不成怪一開始沒出頭？可這家里，長輩都在，上面還有大房的人，哪里輪到他們二房了？
柳苗不解，直接問了出來，“娘啊，我哪里做的不到了去了，您老就說。”
“要說，你今天這事兒做的不，維護咱們老林家，比那就往娘家倒騰的強多了。”趙氏上來又是一頓夸，倒是讓柳苗好一頓不自在。
莫非也有受虐的傾向？
“可要說你這事兒吧，做的也不對勁。”趙氏話鋒一轉，就開始數落了，“那王家是啥人家啊，村里一霸啊，那是個混透了的，沒有人味啊……”
才，原來王家這么不堪。柳苗很奇怪，按理說王家這樣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為啥林元峰娶了王氏？難不成林家一開始不？
“……那都是不要個臉面的人家啊……可你瞧瞧，他們這樣，有一家說一家，咱們羊草溝，誰招惹他們了，那為啥啊？”
柳苗也愣了，她一個剛來的，個啥？
“還不是因為咱們村的里正是人家老王家的人，他們在村里就是這個。”趙氏豎起一根大拇指，“這里正在村里說了算，誰敢得罪他們？”
不會吧，一個小小的里正，頂多相當于現代的村干部，一個小小的村干部還能只手遮天了？
柳苗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你小小年紀的，個啥？”趙氏似乎看出了柳苗的不屑，數落道里正那權利可大著哩，你可別犯渾……你看老2，打獵是把好手，那從小打架就不賴，俺這是拎著耳朵告訴啊，那王家的人咱們碰不得，誰家的人能讓你白打了，咱們寧可吃點兒虧，也別主動招惹麻煩……”
柳苗吸吸鼻子，突然有點兒理解林元浩。
可趙氏居然是這么一個息事寧人的性子，平日里在林家還真沒看出來！
“你知不在哪了？”趙氏突然又虎了臉，柳苗一陣愕，下意識的道我哪了？”
“感情俺給你說了這么半天，你那耳朵干啥吃的？”這又開始教訓了。
柳苗想了半天，還是沒覺得今天哪做的不對了。
“今天王家那小犢子要走，你咋還攔著。”
他啥時候要走，攔著了？
一直是林家巴不得他走才對吧。
“娘啊，您說的是……”柳苗眨眨眼。不會吧……
“娘啊，您老不會說的是他要拿咱們家雞那會兒吧？無不少字”特意強調了一下“雞”的所有權，可惜，柳苗悲催的，她還是低估了王家或者說是里正在趙氏心里的地位。
“你還胡來？”趙氏劈頭蓋臉就罵，“你也不看看是誰，那王家的人你能攔著嗎？你是想把咱家霍霍了咋地？你還嫌咱們家虧吃的不夠多不夠大咋地？你當你爹你母親俺們都是死人啊，俺們不那是家的咋地…….就你能耐，你那么能耐咋沒把那小犢子送到大牢去……”
柳苗以手觸額，這日子還有法過嗎？
“娘啊，你老這‘小犢子‘是罵誰呢？”王氏的聲音突然傳來，柳苗從沒有像是這一刻這么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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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的厲害，親們，一定要注意身體，春天這感冒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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