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都是早上5:35起床,圍著操場跑五圈,下午第三節課是基礎公共課,所有軍校學生必學的內容。專門有負責內勤的教官教授怎樣疊被子整理內務,一切物品擺放都要按照規定放在固定位置,胡亂擺放被查房時發現就會記錄下來,扣總評分。
或是學習軍規條令,政治教育等等。有高年級的學生透露,第一個星期是給大家一個適應期,只是晨練和學習內務之類的,從第二周開始,就會加大訓練力度,增加仰臥起坐、俯臥撐、雙腿深蹲,立定跳遠,隊列訓練,然后是軍體器械訓練等等。
范瑤瑤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安心坐在第四排,中間隔了兩排的距離。第三節下課后范瑤瑤跑到安心的坐位跟前,問道:
“安心,這軍訓還要進行多少天啊,不是說高中的軍訓半個月就過去了嗎?”。還沒等安心回答,就聽見一聲嗤笑:
“就這白癡腦袋也敢來軍校混,誰聽說軍校的軍訓還有多少天之說?以為是在幼兒園大班呢?”說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女生袁枚,這女生長得倒沒有像安心似的讓人分不清男女,但是那直筒似的身材,眉峰略高眼窩深陷的五官不僅有些爺們氣概,還有些類人猿沒有完全退化完畢的痕跡。
才來不到兩周,她就成為軍校的笑料。同學們之間都在悄悄傳說,理科新生班有兩怪,一怪是容貌俊美男女通吃的“安花少”,二怪就是她袁枚,長相奇特不男不女的“男人婆”。她不痛恨那些給她起外號的搗蛋鬼,而是把恨意撒向安心。
在她看來,如果沒有安心那妖孽的長相,同學們也不會把她拿出來比較,她也不會成為全校師生的笑料。她討厭安心,一直在找機會讓她難堪,但是安心行事嚴謹規矩,她一時找不到機會。現在有機會讓她身邊的朋友出丑,她豈會放過。
范瑤瑤看她一眼,心里嘀咕道,真是丑人多作怪,知道自己丑就老實點,還處處招惹是非。
“我哪有你聰明,幾萬年之前人類始祖的腦袋,一般人可比不上。”范瑤瑤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班里的同學聽個真真切切。“哄”的一聲,教室里笑成一片,被軍訓繃緊的神經有機會得到釋放,大家豈會放過?同學們眼睛亮亮地看著劍拔弓張的兩人,不僅沒人上去勸阻,反而都在心里暗暗鼓勁:接著斗,繼續掐,千萬別停下。
安心沒憋住,也呵呵笑了起來,真沒想到范瑤瑤這朵小白花,能說出這樣剽悍的話來。
“笑什么笑,狐貍精似的,迷惑誰呢?”袁枚突然對著安心吼叫起來,安心猛然一愣,看著面前猙獰的面孔有些茫然,全班所有同學都在笑,她干嘛獨獨沖自己發火?
“你說誰是狐貍精?”安心慢吞吞問道,她有好幾年沒有聽見這個稱呼了,隱藏這么些年,竟然還有人不放過她。袁枚盛氣凌人地說道:“全軍校誰不知道有個狐貍精似的安花少,迷惑得男生女生都圍著你轉?”安心挑挑眉,一臉迷惑,
“你確定所有男男女女都圍著我轉?”安心指了一圈班里的同學們,沒等袁枚回答,接著說道:“原來你真是不男不女,真難為你沒有被迷惑,清醒地告訴我這個‘事實’。”安心的話一說完,教室里的笑聲更濃,袁枚“嗷”的一聲撲向安心,安心輕巧地躲過,袁枚因為用力過猛,身子一下子撞在桌角上,正好撞在腰部,鉆心的疼痛讓她心里恨意更深,瘋了似的再次撲向安心。范瑤瑤一看自己惹的麻煩,讓安心背了黑鍋,心里過意不去,也加入戰局。
三個人在高一一班的教室里開始了自由大練兵活動,同學們在旁邊不停喊著“加油!”,氣氛越來越熱烈。突然一聲大叫“都給我停下!”,三人被這雷霆之聲震得同時停下手,齊齊看向門口,只見嚴三強瞪著一雙牛眼,雷達似的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
“這周才有新生向訓練部提出抗議,說訓練力度太大,要求減輕力度,看來都是屁話。正規訓練蔫頭耷腦,打架斗毆喝倒彩倒是精力旺盛。”
嚴三強的話讓三人心里都抖了抖,誰都知道這位鐵腕人物,整起人來花樣翻新,這要是因為他們今天的行為駁回了新生的抗議,他們就成了所有新生的公敵。
“蹲一天禁閉,跑八公里,你們自選。”嚴三強的聲音讓三人再次打個哆嗦。蹲禁閉的小黑屋安心他們入學第一天就被帶去參觀過,狹小的空間,四面高墻密不透風,只有高高的屋頂開著天窗。不要說一天,半天安心都受不了。
“我跑8公里。”幾乎是異口同聲,袁枚和安心同時開口,說完兩人又互瞪一眼。范瑤瑤糾結了半天,才吭吭哧哧說道:“我蹲禁閉。”再寂寞也比累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強些吧?
“那好,下面的課不用上了,現在就開始執行處罰決定。”安心在心里翻個白眼,真夠法西斯的,連上報都不用,就直接下達處罰決定了。但是她知道這話只能在心里說說,要是敢反抗,后果更嚴重,這是她從高年級的學姐學兄那里聽來的寶貴經驗。
“老師,明明是袁枚先挑的事,為什么不重罰她?”這個犯二的范瑤瑤果然不知道向嚴三強討還公道的代價啊。
“有意見?可以,多加半天禁閉,想透徹了再出來。”范瑤瑤立刻大張著嘴吃驚地說不出話來。這是什么狗屁軍校,還有沒有人權啊?
安心頂著中午的陽光,頭腦昏昏地繞著操場跑圈,四圈,五圈……今天的身體有些不在狀態,例假最后一天,正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太沖動,還以為是以前的學校可以隨便動手揮拳呢。
擦擦腦門上的汗水,她轉臉看向身后被她甩了幾百米遠的袁枚,那沉重的腳步,“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說明她已經離倒下不遠了。好,很好,還有一個墊背的,她不會死的太難看。
今天她們跑的是二號操場,每圈2000米,現在已經是第七圈,安心在心里不停給自己鼓勁,突然身后“噗通”一聲,像倒了一座山似的,她回頭一看,袁枚摔了個狗啃地,四腳八叉癱在跑道上一動不動。
很快有監視處罰的紀檢教官上前扶起她走向休息室。安心絲毫沒有體會到對手倒下的快感,反而被一種赴死的悲壯感填滿心間。不是跑完做英雄,就是倒下當狗熊。她在心里默念著,我要當英雄不要做狗熊。她堅決拒絕做狗熊的另一個原因,是軍校每次處罰沒有堅持到底的學生,在年度體能評分中都要被記入負數。
她和爺爺簽了軍令狀,第一年表現不好就要乖乖回到他身邊到普通高中去上學。這才開學剛剛兩星期,她就被處罰兩次,要是再加上負數總評,她就等著乖乖回去吧。想到這里,一股不服輸的心氣頂著她不停邁動修長的雙腿,向著目標奮進奮進……
安驚宇和嚴三強站在監視室里,緊緊盯著安心的一舉一動,安驚宇看見侄女煞白的小臉心疼地不行,但作為一個訓練部的主管校長,他又不能徇私情。
“這丫頭怎么回事,上次跑了18000米臉不紅氣不喘的,今天才跑了15000米就慫了?”嚴三強終于開了金口,安心的18000米首戰告捷早就成為軍校的傳奇和美談,有些同學甚至認為是她故意出風頭,但無論如何許多老師記住了她的名字,并把她作為活教材教育新生們。安驚宇松了口氣,
“我也看出不對勁,還是找個校醫過來看看吧。”兩人都是帶了多年學生的教官,對女生的生理現象還是很敏感的。嚴三強很快打電話聯系校醫,沒多久校醫到了,安心也跑完了8圈16000米。在女校醫的細心詢問下,安心說了實話,校醫責怪道:
“你這孩子真是傻氣,人家編著瞎話不想接受處罰,你倒好,有了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不說,還瞎逞能,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身體發育很不利?”安心低頭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可是如果再讓她選擇她還是會選擇跑步,因為對著嚴三強那張閻王臉,她根本說不出真實情況。
拖著沉重的步伐,安心向著寢室走去。還有幾分鐘就到吃午飯時間了,她打起精神,必須要填飽肚子,身體是的本錢。她低頭想著心事,冷不防撞到一個人身上,她急忙抬起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見……”被撞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高壯男人,一雙精明的眼睛在看見安心的面孔時閃過一絲驚訝和竊喜,愣愣地忘了對安心的道歉做出反應。安心奇怪地看他一眼,今天一定是她的苦難日,例假最后一天遭遇處罰,就連撞了人也像撞了鬼似的。
安心走過去沒有兩分鐘,身后穿警服的男子就對身邊陪同的副校長胡不為說道:“這個少年是哪個班級的?他的形象和我需要的人太吻合了,就是他了!”胡不為并不看好他的主意,
“她是今年的新生,不是男生是女生,而且……”胡不為抬頭正好看見走過來的安驚宇,穿警服的男子并沒有放棄,開玩笑,他已經在天唐找了一切可能的地方,今天這位說什么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而且什么,你怎么不說了?”警服男子著急地問道。胡不為說道:“而且她還是我們學校安副校長的親侄女,安首長的親孫女,聽說他們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著,哪敢……”警服男沒有和他再多說話,而是馬上迎上對面走來的安驚宇,熱情地說道:
“您好,安副校長,我是天唐市緝毒大隊隊長方默然……”(。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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