噘嘴蓮子
白寶靈看安驚天不急著走,她也就假裝和白寶珠天南地北的閑扯。雅文言情羅云衣似乎故意躲著安驚天,進到廚房里就不出來。安驚天實在等急了,到廚房一看,里面鍋碗瓢盆收拾的干干凈凈,羅云衣低著腦袋站在灶臺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能出來下嗎?我想和你談談關于孩子的事。”
羅云衣吃了一驚,看見他直視的目光,立刻臉色蒼白,心跳加速,明明沒做虧心事,在他面前就是忍不住無緣無故心虛。她一邊隨他走出廚房一邊問道:
“哪方面?”
“安心頭上的傷到底什么程度?”安驚天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此刻客廳里只有他們兩人。
“縫了十針,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基本痊愈了。”羅云衣一想起那天的情景心尖子都顫抖起來。
“縫了十針?岳母不是說只是擦傷嗎?要不是安靜打電話說漏了嘴,你們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安驚天的聲音忍不住成了高八度,語氣充滿疼惜和責備。
“媽是怕你們擔心。”羅云衣聲音更低了。
“你們……安心姓安,是我的女兒!”安驚天氣惱的閉上眼,不想再看對面瑟瑟縮縮的妻子。
安心一定在心里怪自己了吧,畢竟爸爸是保護者的象征,而自己卻在她受驚嚇時不能給她應有的呵護,受傷之后也沒有及時趕過來看她,自己的確不是好爸爸。
想起剛進門孩子說“爸爸,我和媽媽都好想你”那亮晶晶的眼神,想起那句“爸爸我都夢見你了”的童真無邪,他的心像針扎似的疼痛起來。吃飯時就不該對她說那句重話,孩子好不容易和自己親近幾分,怎么能那樣呵斥她呢,自己是那根弦搭錯了呢。
“我……想上孩子的臥室看看她,你陪我一起去吧。”他們兩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這種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的狀態。他也不知他們的問題出在哪里,有時他想,也許是第一次的初戀讓他付出了全部的熱情,所以在以后的歲月里都沒有了激情。
羅云衣帶著他輕手輕腳來到安心的臥室門口,臥室的門露出一絲縫隙,里面傳出安心軟糯而委屈的聲音,
“外婆,爸爸不喜歡我,我的頭流了那么多血,他都沒來看我。”
“乖囡囡不要亂想,爸爸是因為工作太忙才沒來看你,爸爸剛剛還抱著囡囡夾肉給囡囡吃呢。”
“外婆騙人,他喜歡那個壞女人,他不喜歡我,我才說了幾句話他就兇我,他不是好爸爸。”
“安心聽話,外婆沒有騙你,天下所有的爸爸媽媽都疼自己的孩子。你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永遠都是。”
“我不要做爸爸的寶貝,我只要做媽媽和外婆的寶貝,外婆不會像爸爸一樣不要我吧,嗚嗚……”安驚天心里酸澀難忍,眼里有霧氣緩緩升起,他推開門沖了進去,一把抱住女兒小小軟軟的身子,沙啞著聲音說道:
“安心寶貝,對不起,爸爸不該兇你,爸爸沒有不喜歡你。外婆說的對,你是爸爸心里永遠的寶貝,誰也比不過。”
“爸爸,哇――爸爸,你為什么不來看安心?”
“爸爸以為你只是受了一點小傷,沒有想到寶貝流了那么多血,我…..以前不是好爸爸,以后一定會做個好爸爸。寶貝能原諒爸爸嗎?”陸小夕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以后看你表現吧,哼哼,敢因為那個壞女人兇我,我可是會記仇的噢。
“你還等在這里干什么?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
“他不是同樣也沒把那個蠢女人放在眼里嗎。”
“你別忘了,那個女人可是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對孩子的態度你今天也看見了,他不會為了你放棄孩子和一切,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孩子誰不會生?只要我進了安家家門,我一定叫那個孩子生不如死!”女人想到午飯時所受的恥辱,眼睛都紅了。
“你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喜歡你的男人排著隊,就非他不可了?”
“他是一支前途無量的潛力股,聽說最近又要高升,這樣的男人有幾個?我既然壓上就不會輕易放棄!”
安驚天堅持要把安心帶走,但是老爺子和老太太堅決要等安心頭上的傷完全好了之后再回去。
“爸媽,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天唐市醫院的條件肯定比這里好,更利于安心恢復。”
“這里的主治醫生是云成的同學,對安心的情況全面了解,他說了再有一個星期時間就完全痊愈了,你就不能等幾天?”老爺子堅決挽留的態度讓安驚天心生疑惑,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不想讓安心走?”老爺子羅功文彈了彈煙灰,你小子還不算笨,我能告訴你是想和外孫女多聯系感情,讓她充當安羅兩家的連心線嗎?老爺子重重的吐了口煙,顯然不能。當初犧牲女兒的幸福換取兒子前程的行為讓他愧疚一生,現在為女兒做任何事他都愿意。安驚天對這個女兒的疼愛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安心前兩天說想跟我學繪畫和書法,我已經答應她了。”安驚天看了一眼老爺子,這老狐貍根本就沒說實話。
“我回去給她請專門的老師。”安驚天停了兩秒鐘,又加了個砝碼,“安心爺爺奶奶都想她,前兩天聽說她受了傷就讓我來接,因為工作忙沒來及。”
“你不是有兩個女兒嗎?把安靜帶回去吧,我和安心這孩子有緣,我從心里喜歡她,想讓她多陪我兩天。”老爺子這話發自內心,態度相當誠懇,安驚天反而無話可說。兩邊都是老人,他不能因為安心姓安就強行帶走。
安心和安靜出生時一個五斤八兩先出生,一個三斤九兩后出生,醫生都說差別怎么大的雙胞胎很少見,小的必須加強營養,不然不能成活。羅云衣就把精力都給了三斤九兩的小女兒,從而忽略了大女兒。滿月后,小女兒倒是長得白白胖胖,大女兒卻瘦的像只小病貓。這讓安家二老包括安驚天在內很是不滿,自然就對安心疼愛有加,滿月后二老直接把她抱到身邊喂養,硬是用牛奶養大了安心。
兩個孩子長到兩歲時,有一次因為爭一個玩具,安靜把安心一把推倒,剛巧磕在了茶幾一角,安心剛剛長成的新牙被磕掉了。把二老心疼的什么似的,對安靜的態度從此改變。用二老的話說,三歲看老,這孩子才兩歲就這么厲害長大了還得了。兩個孩子爭玩具時安驚天剛好在場,安靜當時瞪著安心的眼光像看仇敵似的在安驚天心里留下了陰影,對這個女兒也是心里不喜。
“問問安心吧,她愿意留下就等她傷好再回去。”安驚天特別強調了“傷好再回去”這幾個字,他可不想把女兒無限期留在這里。
“好吧,就讓安心決定吧。”老爺子彎彎嘴角,幸虧提前做好了工作。
安心留了下來,羅云衣借口照顧安心留在娘家不回去。至于安靜,安驚天問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去,安靜的頭搖的撥浪鼓似的,讓這個從來沒有笑臉的爸爸獨自帶自己回家她才不干,再說爺爺奶奶不喜歡她她心里很清楚。在外公外婆家媽媽的笑臉多了,對她更加溫柔體貼,她干嘛要回去?
安驚天臨走時安心小朋友很不客氣的囑咐便宜老爸說:“爸爸,我不喜歡那個寶靈阿姨,你不許理她也不許和她玩,不然我回家不和你玩。”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白寶靈氣的差點吐血,就連白寶珠的臉也成了鍋底。羅云福盯著外甥女看了好一會,最后說了句“寶貝,好樣的!”
陸小夕真的跟老爺子學起國畫和書法。她記得前一世有一次和一家公司簽約,對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古董,相互交換合約時,老古董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陸小夕”三個字說了句:
“如果不是和陸經理交談了半天,光看這三個字我不會和貴公司簽約。”當時把陸小夕氣的真想把合約摔到那個老古董的臉上。可是拿起對方的簽字,她不得不服氣,老古董的字剛勁飄逸,如臨風而立的君子。
在以后的合作中,老古董的人品行事和他的字一般誠實有信,行如君子。那時她也明白了老古董的好心,開始苦練鋼筆字,但是幾十年形如鱉爬的字哪里那么容易改變,練了幾個月沒有效果也就放棄了。這一世有機會練好字畫她當然要好好把握。
“外公,你看我描的好不好?”羅功文讓安心從“描紅”練起.,所謂描紅,就是用紅線把要練的字鏤空,描紅的人把字的空白處描滿寫勻,筆劃以紅線為界,不能越界。通過描紅練習毛筆字的基本功。老爺子瞄了一眼,在幾個字上用紅筆劃了圈,
“這幾個字不錯,繼續堅持。”羅功文原以為這個好動的外孫女當時要學字學畫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連續幾天她都能按照他的要求安靜的練習基本功。那認真沉穩的樣子和平時簡直大相徑庭。這一下子就勾起了老爺子為人師表的熱情,拿出十二分的熱情全心全力的輔導起來。
羅云衣看安心學的那么認真,就要安靜也去學,安靜練了一天,第二天怎么也不愿學了,老爺子也發話不讓她再學,羅云衣問為什么,羅功文說,
“學畫學字都要靜下心來才能學進去,安靜連五分鐘都坐不住,她不是學這個的料,就別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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