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唯
拖出花哨神醫二表哥顧縉表演一段致謝
男人們心思百轉之間,想的往往并非是兒女私情。可一直被保護的十分周全,又自命不凡的老太太瞧了三人一眼,便覺得孫女兒的美貌已經妖孽到了一定程度,叫這三個人都動了心,不免心里頭有些惱火。
齊老太太算是女中諸葛,粗略分析了一下三個人的處境以及政治傾向。越發覺得看不透當今朝堂的局勢,也隱隱的覺得個兒似乎下了棋。可如今走到這一步,糊弄糊涂的永寧侯老太太不惜毀了孫女兒的清譽,也要將姚傾打發給他們齊國公府,她也沒有回頭路了。
舉凡鬧出兒女私情丑事的,吃虧的總是女方家里頭。齊老太太的心倒是放下不少,看著老太太的眼神有些得意。
她是萬萬想不到姚傾會將事情鬧大,更想不到顧氏此時正坐在姚傾的屋子里頭三堂會審。
姚傾沉魚閣的三間上房大門都開著,門口兩側排列整齊的筆直站著兩隊肅親王府親衛,守在門口負責打簾子的小丫頭們都垂首怯懦著不敢抬頭。
此時沉魚閣的正房內顧氏和肅親王側妃兩邊分開,坐在了臨墻的大炕上,喬氏垂首站在顧氏身后。堂內第一張鋪著織錦點翠椅搭的黃梨花藤面曲尺椅子上坐著明顯神色不安的齊二太太,緊挨著齊二太太坐著的是薄唇緊抿的齊四。
姑娘們此時已經早早的退到了內閣里頭,匆匆趕的太醫正在替姚傾包扎傷口,捋著胡須絮絮叨叨的囑咐姚傾注意事項,以及教流蘇、流螢兩個如何上藥。安五和八在一旁陪同。但,顯然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都豎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丫鬟上了茶之后,顧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齊二太太和齊四用茶。
齊二太太哪里有那個閑情逸致,只看著丫鬟將那汝窯花卉人物小茶盞放在旁邊的雕花方幾上。重新排版了一下腦海里亂竄的詞語,開口道,“咱們今日是來給老太太祝壽的,此時宴席已經開始,理應給老太太敬上一杯酒表示恭賀。如今倒叫侯絆在這里,怕是有些說不。”
還好意思先開口?果然低估了他們齊國府人厚顏無恥的本事。顧氏抿了一口茶,輕笑一聲,“咱們兩家沾親帶故,你我素日里也以妯娌相稱。我既瞧見了你們齊國公府上內宅的隱患,總不好不提醒弟妹幾句。”
這一句弟妹說的依舊很是親切,仿佛方才的變故從未發生,也完全不把齊二太太那句生疏的侯放在心上。齊二太太心中暗道顧氏是個人物,越發的打起精神來對抗她。道,“嫂子說笑了,我們府上原就不是我當家的。縱然是有紕漏指出來我也是無能為力。”
“是么?”顧氏反問,唇邊一絲譏諷笑意十分刺眼。“我們永寧侯府上不管當家與否,大家都同心協力打點這府上上下事物。倘若當家太太有疏忽的地方,旁人瞧見了也會提點一二。所謂家和萬事興,便是如此。齊國公府百年基業繁榮至今,靠的難道不是團結嗎?”無錯不跳字。
齊二太太原本是想推脫掉不同顧氏在這里蘑菇,沒想到她竟是抓住了她的紕漏,曲解到這般田地。齊二太太心里暗暗叫苦,臉上一白。笑的十分牽強,“素日里大嫂管家,我年紀輕做姑娘的時候又嬌慣了些,不曾管府上的庶務。出不上力,便也只想著不給大嫂添麻煩便是。“
她所說的大嫂就是那守寡多年又無所出,鎮日里頭叫婆婆拿捏、妯娌欺負的齊大太太。
顧氏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今日既然趕到這兒了,就叫二弟妹也管一管這府上的庶務。回頭和齊國公反應一下。”
齊二太太默然點頭,算是應允。
顧氏見此,便一招手,叫人把綁了的兩個婆子壓進來。
兩人被捆綁的如人肉粽子一般,叫身后的兩個粗使婆子踢了膝蓋后側,直接按著跪倒在地上。雖是用力扭動了兩下,可都還規矩的跪趴在地上。
顧氏又一揚手,那兩個粗使婆子便將堵在那兩個仆婦嘴里的布條扯了出來。
肺部陡然大量注入新鮮空氣,兩人如脫水的魚兒一般,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顧氏瞧著她兩人呼吸漸漸平穩了,便沉聲道,“今日的事,你們如何交代?”
那兩人先是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雙雙叩頭,碰地有聲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呀。”
一句不知說的懇切真誠,仿佛真的全然同她們沒有關系一樣。
顧氏冷哼一聲,道,“你們一個是殷姨娘院子里當差的,一個是六院子里當差的。今日不在院子里頭伺候主子,偷偷跑到二門處做?又跑到七院子后頭鬼鬼祟祟的做?”
穿翠色褙子的仆婦膽子大一些,又扣了一記響頭道,“太太冤枉奴婢了。奴婢都不。今日之所以去二門處,是因為二門上的門禁婆子是奴婢娘家的,因今日院子里清閑,又趕上老祖宗壽誕,奴婢許久沒同家里人見面,便得了空去那里坐一坐,兩人說說貼己話。”
“是么?”顧氏故意將聲音拉長,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翠色衣服的仆婦,墨黑的眸子仿佛要將人看穿一般犀利。
那婆子心頭一緊,身體漸漸抖了起來,聲音也帶了一些哭腔。“奴婢句句實話,太太明鑒啊。”
“倘若我沒記的話,你是殷姨娘身邊的管事媽媽吧。怪道二門處進了男賓卻無人通報,原那二門上的管事是你的。你們兩個都是勇毅侯府來的陪嫁吧。”顧氏說的云淡風輕,可卻讓眾人都提起戒備。
喬氏微微瞇了眼睛,心里頭嘆氣。聽夫君說,先大太太殷氏是個心思剔透為人和善的,可殷姨娘身為她的胞妹會這么蠢笨。而這些從勇毅侯府跟的陪嫁又如何這般無能。難怪永寧侯說都不愿意繼娶小殷氏為妻,而是叫顧氏進門做了。
不得不承認,顧氏還是有些氣魄,叫人佩服的。
那跪在地上的翠衣仆婦失言,緊緊咬住了嘴唇,滿臉漲了個通紅,再不敢。旁邊的石青色褙子仆婦想說,卻根本不敢,只諾諾的看著顧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不知打主意。
顧氏將她們的神色都看在眼里頭,招手叫人。“七院子里頭丟了,是這老貨手腳不干凈。拖出去給我打十五大板,倘或再不交代,便壓到府衙去,便是被言官參了個治家不嚴我也認了!”
治家不嚴和家風不正女兒私會男子比起來,那是小事。顧氏果然是動怒了。被扔去府衙的家仆后果一般都很慘,那翠衣媽媽身子抖了抖,不等求饒,便叫人堵了嘴拖出去。須臾外面便想起了木板拍肉的響聲,以及人被堵住叫不出來的哀嚎聲。
聽的屋內眾人心頭皆是一驚,那石青色褙子的婆子臉色越發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嘴里支支吾吾半天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氏蹙了蹙眉頭,問道,“倘若我沒記,你是六的乳母吧?無不少字”
那仆婦連連點頭,“奴婢原是跟著殷姨娘自勇毅侯府陪嫁的,后來給六做了乳母。”
“嗯。”顧氏點了點頭,“傾姐兒院子里頭,哪一個是你的親戚?倘若你說出來,或許我會從輕處罰。倘若咬死了不說,便是外面那個的下場!”
顧氏最后一句話,擲地有聲。叫那婆子身上又抖了一抖,連連叩頭道,“奴婢說,奴婢說。”
顧氏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便從誰叫人從二門放人進來開始說吧。”
那婆子顯然是被外面的慘叫聲和打肉的聲音嚇壞了,喉頭滑動半晌,伴隨著身上的抖動才慢慢開了口。
“今兒早上因七和六送壽禮的事兒,六叫老太太罰了不準見客。姨娘認準了是七使壞,便氣惱的去了外頭說是要給六討個公道。沒過一會,就喜滋滋的了。奴婢原是姨娘一早就叫劉媽在二門上放齊四進來的,可后來姨娘說七防范了,原先院子里插的人動不了手。我娘家外甥女在七屋子里頭當差,便叫我叫了外甥女偷偷把七關緊了的側門開了,放齊四進來。”那婆子一口氣說了這一大段的話之后,又扣了兩記響頭道,“太太,我外甥女是不知情的,我只告訴她要從側門處給她送些個好,不叫人看見,哄著她,她才給我開的門。她是不姨娘想要害七的。她雖是做了,卻是被騙的。太太寬宥她啊。”
顧氏蹙了蹙眉頭,擺手,道,“這個隨后再說。這里應外合之事,我永寧侯府里頭的人是做不全的。是誰給齊國公府送信,和齊四通了氣的?齊國公府上做這事情的又是誰?”
原本齊二太太還在拍手叫絕,贊嘆顧氏手段利落,聽到這里不禁心頭一凜。轉頭緊緊盯著那婆子。(。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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