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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妃身體越發顫抖得厲害了，她放在裙子上的手，握緊了拳頭，緊緊抓捏起比絲更柔滑的裙子。
這裙子是哈迪斯在前朝送給她的，怪不得睿恒要讓她穿上，就是為了讓哈迪斯看到。
她喈喈慘笑了起來，淚眼看著哈迪斯：“你要我，先要問問我愿不愿意！我是屬于我自己的，不是討好大臣的禮物，我現在就告訴你，陛下敢把我賜給任何人，我就去死！”
“有點小脾氣，不錯！”哈迪斯用不經意流露出的嘲諷口吻道：“知道我為什么要對玄攬這樣嗎？”
正想說這件事，惜妃調整了下，畢竟和哈迪斯說話，盡量不要太激動，讓哈迪斯生氣：“是為了我嗎？但是這樣對玄攬，是不應該的。玄攬跟著你，對你很崇拜，你不應該這樣對他的。他什么都沒做，只不過送了我一點小東西。”
“我都知道。”哈迪斯微微呼出一口氣來，自嘲的笑了下：“顯然也有人利用我的需要。”
什么意思？她一愣，沒聽明白。
哈迪斯灰眸此時變得柔和了許多：“陛下也明白我為什么這樣做，他畢竟活得也很長。你可以拒絕陛下對你的安排，但萬一陛下有什么事情，很多事都由不得你了。好好想想，到時你要在萬歡殿度過二個月，那些兵一聽到是你，還不高興瘋了！”
“只要讓所有人明白，誰敢碰你，不要說碰，就算對你動動念頭，哪怕是戰場上生死與共的戰友。。。”哈迪斯一個字一個字地緩慢道出：“我也會對他不客氣！”
原來是這樣，哈迪斯這樣對待玄攬，就是要所有人產生畏懼。明白誰敢碰她。就等于惹惱了哈迪斯。改朝換代時，官員全部殉葬，重生需要二個月時間。那時所有的女人全部淘汰，都會被送到萬歡殿內。
“真是可笑，王駕崩，官員全部死了，卻讓士兵們享受二個月以前根本碰不到的女人。”哈迪斯微微抬了抬眉，目光帶著幾分陰鷙：“除了生理周期外，一天五個男人，你受得了嗎？到了那里。不出三天，你就要病假了。等到身體恢復了點，又要接客。我可不想二個月后。我看到你時，都成人干了！”
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翻江倒海般洶涌。
為什么睿恒讓她和哈迪斯單獨相處，一定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想要將她救出萬歡殿，能依靠的只有哈迪斯。
而哈迪斯利用玄攬。正在震懾所有人，玄攬只是倒霉的撞到槍口上。
到最后，她終究還是哈迪斯的。。。惜妃難以平靜，她手抓著酒杯，將剩余的酒一口飲完后，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哈迪斯大人！”她手依舊抓著酒杯把手。趴在桌面，含淚看著：“不用擔心我了，也不要為了我傷害其他人。如果陛下有什么意外。。。我愿意和他一起去。”
哈迪斯一個冷嗤：“想學地球一樣殉葬？那是對生命的浪費！不要說別人不能理解。就連陛下也不會答應。在這里，任何一個朝代并不是讓對方一起死而榮，而是自己死后，對方依舊能好好活著，那才是真愛。難道你想讓陛下留下一個自私自利的罵名嗎？”
就算已經住了三年多。依舊對這些男人某些世界觀難以理解。
“陛下已屬于明君，可以計入史冊。不能讓你自殺給破壞了。”哈迪斯眸中露出寒光，顯然帶著警告的意味：“你敢胡鬧，不用等到陛下萬一出意外的那天了，現在就跟陛下說了你的想法，把你要了來，好好調教。寧可讓你瘋了，也不能破壞了陛下不容易得到的評價。”
她渾身一個哆嗦，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全都消失殆盡。
這個世界就連死都不能隨心所欲，眼前一片漆黑，一時頭暈目眩，心中難以自抑的悲痛，她暈厥了過去。
等她慢慢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哈迪斯的席位上，而她正被哈迪斯摟在懷中。
睜開眼，映入眼瞼的就是這張絕美也極為冷酷的臉。他沒有任何擔憂的神態，好似認定她一定沒事，坦然地將她橫放在腿上，而手正輕輕摸著她的臉和身體。
是呀，王說過席位幫他留著，所以哈迪斯并沒有坐到王的位置上，而是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席位上。這樣的輕薄她，當然也是因為她暈過去，對她關心和照顧時所做的舉措。
哈迪斯每做一件事，都想好了所有后路，也知道所產生的任何后果。就跟睿恒一樣，早就開始安排她將來的路。
“放開我！”流著淚，掙扎著翻下哈迪斯的懷抱，踉踉蹌蹌跑。
睿恒到底愛她不愛她，愛她為什么不讓她到時跟著一起死？玄漪一定也知道睿恒的打算，他跟睿恒一樣，選擇了將她推進哈迪斯的懷抱。
為什么要讓她碰到睿恒，為什么又要讓她碰到玄漪，還存在一個哈迪斯？索性連她都不在，也沒有那么多愛，也不會由愛產生那么多的痛。
這里到底是哪里，她又是誰？
惜妃流著淚，邊哭邊不擇路的光著腳在滿是冰霜的草地上，跌跌撞撞的跑著，卻不知道她一直在院子里繞圈子。
終于再也跑不動了，她猛地抱住了一棵樹，身體靠在了這棵因夜晚寒冷而樹皮表面結霜的樹干上，大聲地哭泣起來，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睿恒，玄漪，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不用問為什么，她也明白他們的難處，在他們眼里，這樣的安排才是對她最好的；也正是愛她，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一個溫暖而強大的懷抱，將哭泣不以的她溫柔納入。哈迪斯冷靜卻帶著幾分柔和的聲音響起：“晚上那么冷，不怕生病嗎？想哭就哭吧，生命就是如此，和戰場上相比，你這些算什么。就不要再堅持什么，聽從陛下的安排，你會發現，除了你不能愛其他男人之外，生活依舊很好。”
是呀，只屬于哈迪斯一個人。哈迪斯大約也是需要一個，永不會背叛他，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女人。
她試著推開哈迪斯，但雙臂軟弱無力。哈迪斯確實非常強大，以至于睿恒都無法不將她安排給哈迪斯。可是她心中有了其他人，那兩個人占據了她整個心。
其實這兩個人，只需要一個人、無論哪一個，都可以讓她幸福而滿足的過下去。
“大人。。。”她淚流滿面的哽咽道：“我不愛你。”
面對自己的內心，惜妃說出了這樣的話。哈迪斯外表、能力確實不輸給任何人，可她至始至終很難將對于瑞和和玄漪的情感，也給予哈迪斯。
哈迪斯沒有想象中惱火地扔下她離去，反而雙臂擁抱得更緊了：“我知道。但你會愛的，一定會愛上我的！時間會讓你忘記一切，十年不夠就五十年，最多百年；只要沒有新發生的事情刺激腦細胞，產生新的記憶，現在的一切都會漸漸變淡。”
能忘記嗎，人真能忘記曾經所愛，那刻骨銘心、時時煎熬的愛？
一條手臂松開了，滾燙而有力的手慢慢地扶上了她的左胸，貼在了心臟的位置。哈迪斯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顎，讓她淚流滿面的臉抬起，對著他。眼睛所及之處，就是他此時靈活的灰眸。
如同催眠一般的話，柔和地響起：“到時，你心里的一切會漸漸淡去，而我就能慢慢地占據你的心。你就會愛上我。。。”
滾燙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捏在下顎的手指放開了、一條強壯的手臂又緊緊摟住了她。而左胸全被籠罩在他的掌中，就象心臟正被哈迪斯緊緊抓著一般。
夜是如此的寒冷，而哈迪斯的身體確實如此的炙熱。她無法掙扎，就象被吸入海中巨大的漩渦里，不由自主的只能隨著巨大力量沉浮。任由命運奪取性命，或者帶至力量所及任何地方。
哈迪斯極具霸占性的吻、他強大而炙熱的身體就象磁鐵，牢牢地將她吸附，讓她憑著個人力量無法擺脫。
“誰來救救我，誰能救我。。。”眼淚不斷地流下，被夜晚寒氣浸透的冰涼身體，卻出于本能地緊貼著跟前這個強大男人，就象藤蔓必須繞著大樹才生存，匍匐在地面上時，只會被野草吞沒，最后因缺乏陽光而枯死。
有一次的身體漸漸發軟，神智在重壓之下模糊。。。
哈迪斯橫抱起了昏迷過去的惜妃，低頭深深地看著她。所有希望破滅，得知連死都是不能控制的，今晚夠她受的，昏迷了也好。
他抱著惜妃，往她寢室方向走去。
還離十來米遠，就看到惜妃的侍女打開了門，走到門外等候。
哈迪斯將惜妃交給了她的侍女，長得象猩猩一般的侍女抱著昏迷過去的惜妃走進房間，后面一個象老鼠一般的侍女輕輕合上了門。
哈迪斯并沒有離去。雖然地面很冷，他體質再好，這光著腳一路走來，腳也凍麻了。惜妃光著腳跑了有一段路，身體冷得就象冰棍，等醒了后，一定又要病病歪歪的躺上個三五天。
在惜妃寢室對面，王的寢室門打開了。睿恒出現在門口，好似一切都沒發生一般，淡淡地道：“如果覺得冷，就進來喝兩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