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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面色如常,云淡風輕,完全沒有一絲尷尬和無措。閱讀眾人便也沒什么疑慮,不再多說什么。再者就算趙亦萱跟安允有什么曖昧,那也是青梅竹馬理所當然,她們也沒什么八卦的興趣。
亦萱其實知道趙亦蘭是什么意思,她倒不是想毀她聲譽,畢竟她跟安允若真在一起那也是青梅竹馬的一段佳話,絕不是什么私相授受無媒茍合。趙亦蘭不過是喜歡慕容軒罷了,她瞧著慕容軒似乎喜歡她,便想放出這樣的謠言讓慕容軒知難而退。
真是傻!亦萱嗤笑連連,慕容軒再怎么樣,也不會看上一個商戶之女。趙亦蘭這一世怎么還如此執迷不悟呢?但愿她別做什么傻事。
她正這么想著,突然聽到外面一聲騷動,推推搡搡,吵吵鬧鬧的,似是有什么人在吵架。
她凝神辨聽了片刻,除了父親的聲音,好像另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是三舅舅。
三舅舅?
從她重生快一年來,從未見過面的三舅舅居然來了?!
她微微不可思議,她一直以為三舅舅除了要錢,是要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的。
吵鬧聲越來越大,前廳的男客所在的地方,亦萱怕會出什么事,連忙站起身想去一探究竟。
徐婉清也已經離開席位站起了身,眉頭緊緊的蹙起,顯然也聽出了前廳那個吵鬧的聲音是自己的三哥。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是發生了什么事。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沖進了幾個人,吵吵囔囔的,亦萱一下子便怔住了。
父親正一臉焦急地阻攔,嘴里說道:“三哥,你在干什么?今日是我母親壽辰,你可不能鬧事。”
大舅舅也攔著想要闖進來那人的去路,氣急敗壞道:“徐生。你鬧夠了沒有?!有什么事你去徐府再說?你跑到趙府來干什么?你還想不想讓婉清好過了?!”
而他們拼命想要攔住的那個人正是亦萱許久未曾謀面的三舅舅徐生。他似乎帶著極大的怒氣,臉憋得通紅,原本吊兒郎當的面容此刻滿是肅穆,根本不管父親和大舅舅的阻攔,鐵了心地要往里沖。
而他的身后正跟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三舅母和臉色慘白的明蕪表姐。她明顯看到明蕪表姐左臉頰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襯得她面無血色的臉更加的狼狽不堪。
不過她并沒有哭。只是漠然地跟在父母身后,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吧!不要鬧了!今日是趙老夫人的壽辰,你這樣像什么話?你這是要逼死我啊!”三舅母苦苦哀求著。
可是三舅舅不為所動,聲音冷厲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教的你們至此!一個大把年紀了出去拋頭露面!一個小小年紀就學著勾引男人,做下那等與人茍且之事。若被我知道了是誰不廢了他!”
他說的淫穢臟亂,亦萱聽得眉頭直皺,卻也暗暗心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將一向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三舅舅氣成這幅模樣。
聽他剛剛說話的意思。是在說三舅母和明蕪表姐?
場面頓時一度混亂,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的臉色更是陰郁到了骨子里。今日是她的五十壽辰,原本該是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一天,誰知道中途居然會鬧出這樣的事兒來!
徐婉清深覺事情不妙,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這若是徐生再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不要說是徐府,就是趙府也要被連累,屆時的名聲也要毀了。
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于是她沖冬青和丹青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上前先安撫徐生。冬青和丹青一個性子直一個性子溫潤。每回徐生來她們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總能將他噎的無話可說。
隨后徐婉清便抱歉地沖在場的賓客致了歉,叫她們先行回去,改日必當登門道歉。
在場的賓客們也知道人家有家務事要處理。不便久留,于是客氣地附和了幾聲,便笑著告辭了。
等到所有的賓客一走,徐婉清便再也掩飾不住心中奔騰的怒火,臉上的笑容也全部被冰冷取代。
她走到徐生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漠然地看著他,冷冷道:“三哥這是要將趙府燒了嗎?又是缺錢還是怎么樣?你就這樣沒有尊嚴?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在那么多賓客面前讓趙府下不來臺你臉上就很有光?你不要臉三嫂還要明姐兒還要!”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徐婉清,包括亦萱。
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用這樣冰冷的態度和誰說過話。縱然她心中再氣,那也不過是委屈憤然地含淚哭訴,卻不會是這樣冷漠到讓人骨子里發寒的樣子!
徐生顯然愣住了,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好脾氣的妹妹會這樣對自己說話!好半響他才反應過來,皺眉道:“婉清,你……”
徐婉清截斷他的話,毫不留情道:“若是來借銀子的沒得商量,冬青,送客!”
徐生急了,劈頭蓋臉道:“不過短短一年未見,你這性子倒變得這般冷淡了!你說三哥我不要臉?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你三嫂和你外甥女做了多齷齪多犯賤的事兒!這一切都是你的教的!到底是誰不要臉?!”
“你休要胡說八道!你侮辱我也便罷了!明姐兒是你親生女兒,更只是個孩子,你竟能說出這等腌舎只埃磕慊故遣皇僑耍浚備鶚霞鋇惱嗆熗肆常切┌蠛涂匏咭裁渙耍薏壞悶松锨案焐疵
徐婉清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你若說我也便罷了,你說干什么?!還只是個孩子,更甚至沒有跟你家的人有過多少接觸,你這盆臟水潑的也太沒有道理了!”
徐婉清畢竟是大家閨秀,再怎么生氣卻也是說不出罵人的話來。
亦萱聽著除了生氣更多的則是詫異,到底三舅母和明蕪表姐干什么了三舅舅會這般生氣?竟然還說是她教的?聽三舅舅說出那等腌舎的話僭趺囪桓鑫闖齦蟮男」媚鎰懿荒芙趟羧巳ジ贍鞘擄桑
她正奇怪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徐明蕪卻突然跪了下來,不過脊背卻倔強地挺得筆直,語聲堅定道:“姑姑、姑父、趙老夫人,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麻煩。但今日之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們不要責怪父親。都是我的錯!是我給父親母親丟臉了!”
“你個臭丫頭也有臉說,虧得我將你養這么大,卻是要你去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兒?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將你掐死!”徐生看到徐明蕪這樣,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憤怒,抬起腳就想朝徐明蕪踹過去。
葛氏連忙上前抱住了徐明蕪,因為那一腳便重重地踹在了葛氏的背上,當即痛的她面色慘白,冷汗涔涔。
“母親!”
“三嫂!”
“親家嫂嫂!”
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葛氏卻強忍著痛意,咬牙回頭看著徐生,紅了眼睛道:“你知道什么?!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賭,根本不管我們母子死活!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錢早就被你敗光了,你卻還整日腆著臉伸手要錢!我從哪里給你?我拿什么給你?!不給你便拳打腳踢惡言相向!幾個孩子有多苦你又知不知道?!明姐兒若是出生在正常的人家會去做那種事兒嗎?她還不是為了讓我少受些苦!我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這輩子要這般被你折磨?!徐生,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同你和離!”
她此言一出,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被炸了一道雷,激起了千層巨浪。
徐生更是氣得上前掐住葛氏的喉嚨,陰狠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葛氏拼命拍打著他的手,一張臉憋得青紫,卻還是吃力著,咬牙切齒道:“咳咳,我要……我要同你……和離!”
眾人這才驚的回過神來,紛紛上前掰開徐生的手,攔著他怕他再對葛氏不利。
徐明蕪的眼淚不斷地往下落,卻倔強地不肯哭出聲來,只對著徐生重重磕了幾個頭,哀聲道:“父親,我求你放過母親吧!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要多少銀子我都會給你,只求你放過母親,放過母親吧!”
她額上已經磕出了斑斑血痕,在光潔白皙的額頭上顯得格外觸目。
亦萱雖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卻也對她心生憐惜。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開解道:“堂姐你先起來,你不要這樣。”
徐明蕪不理會亦萱,只一個勁地磕頭求徐生放了葛氏。
徐生一張臉憋紅到極致,猛地瞧見亦萱,更是恨得直咬牙,直接沖上前道:“都是你這害人精害的!若不是你跟她們說那些話,她們會變的這樣叛逆?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徐婉清嚇壞了,怕徐生會對亦萱不利。
其實徐生這樣的男的,現實生活中真有。我身邊就有一個,渣到不能再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