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倒是的確不如你了解。”安允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尖銳了,盯著亦萱,一字一頓道:“不過萱表妹,我勸你還是離那慕容軒遠一點。雖說你父親是工部侍郎,趙府也是清貴之家。但要與那勛貴之家,公侯伯爵比是差得遠的!想必剛剛你也看到了左相的女兒,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就同慕容軒一樣,是你我比不了的。”
亦萱身子一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什么意思?”
安允不置可否,“我的意思你心里很清楚。”
他果然是誤會自己與慕容軒了!亦萱氣得發抖,倒不是氣安允的輕視,而是氣慕容軒的無知和幼稚!
他怎么能在人前對她那樣!結果不僅沈沁雪,連安允,甚至連慕容慧韓馨都會誤會!
“我不清楚!”亦萱與安允對視,毫不示弱道:“我沒你想的那么復雜,我與勇毅公府交好,一切都是因為勇毅公府的二小姐慕容慧。至于其他的什么,我從未想過,我也不會放任自己去想!”
她的眼神太過堅決,安允的內心被震了下,竟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
可相信歸相信,他還是很憤怒,既然不是為了慕容軒,那為什么不想嫁給他?他就那么讓她厭惡?
安允繃著身子,深呼吸了幾下才叫自己不要表現出異樣來,不管怎么樣,現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趙亦萱要嫁人起碼要等到及笄,誰知道這四五年間會發生什么事?他不必想太多。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他淡淡的嗓音從薄唇中傾瀉而出,隨后便拉著一臉懵懂的安心,快速朝前走去。
亦萱瞪著他的背影,心里郁卒的不得了。
她不想嫁給安允。更不可能嫁給慕容軒,可為什么這兩個人就像跟她過不去似的!
蒼天!母親的事情她都沒有處理好,現在自己的事情卻又處理的一團糟,她果然是太沒用了!
帶著郁卒的心情回到趙府,她本是打算去素玉閣找徐婉清聊聊天,訴訴苦。誰知道卻被研碧拉住了。
“姑娘,您別去了。老爺在夫人那兒呢!”研碧的臉上帶著興奮。
“爹爹來了?”亦萱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不是說去了王麗盈那兒么?”
研碧幸災樂禍道:“姑娘您這就問對了!老爺的確是去了那外室那兒,不過只呆了一刻鐘便出來了,隨后便到了咱們葳廷軒。瞧夫人跟姑娘出了府,便一直坐在素玉閣等,等了一個多時辰呢!”
“那邊發生什么事了么?”亦萱好奇地問道。臉上也隱隱帶著興奮。
研碧“嘿嘿”一笑,隨后神秘兮兮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是那么清楚,只是打聽出那位與老爺吵架了,似乎是為了姑娘上次說她想讓自己小產的事情。老爺去詢問過周勇家的,周勇家的告知了老爺真相,老爺許是去質問她,不知怎的就吵起來了,后來老爺怒氣沖沖地出來。那外室……據說暈過去了。可折騰了好久!后來表姑娘來請老爺過去,老爺始終不理,一直在素玉閣等著夫人呢!”
亦萱忍不住彎唇笑起來。捏了捏研碧的臉頰,打趣道:“真是好樣的!平日里倒沒看出來你這么會打聽!”
研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許是奴婢看上去一副傻樣。大家對奴婢沒什么防備,所以稍稍問一下,便全知道了。”
亦萱贊嘆地點了點頭,研碧總算是一點點培養出來了,沒有瑞珠咋咋呼呼的性子,很好。
“那你可曾打聽過她們為什么吵起來?之前不是趙亦柔說王麗盈身子不舒服么?”亦萱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或許王麗盈找趙世秋,是因為什么別的事兒。
研碧搖搖頭,略有些懊惱道:“這個奴婢沒有打聽出來,當時就只有表姑娘和表姑娘身邊的那個丫鬟在,其他的人都被趕出去了。只聽見老爺在屋子里大吼大叫一番,隨后就怒氣沖沖地出來了,具體是為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哦……”亦萱略有些失望,沉吟片刻道:“行,我知道了。你也別自責了,王麗盈那女人沒那么好對付,你打聽不出也是正常的。”
明天,她親自問問趙亦柔。她有辦法叫她什么都說出來!
“對了!”亦萱突然想起之前顧廷宇之前挖苦她的那些話,他說趙侍郎被工部停職了?這些都是真的?那為什么她沒有聽父親說過?
“研碧,你有沒有聽說父親被停職的事情?”
研碧愣了下,隨后詫異道:“老爺被停職了么?難怪他昨日未曾去公中,甚至還被老夫人叫去壽安堂狠狠訓斥了一頓,奴婢還以為是為了那外室的事情。”
身后的瑞珠也恍然大悟道:“奴婢就瞧著老爺這兩日的情緒很不對勁!原來是被停職了!”
說著,又皺眉道:“可難道真是因為那外室?這也有些太兒戲了!”
“不是因為那外室。”亦萱也瞬間明白了過來,更明白了王麗盈是為何會和父親吵起來的。
父親被停職,十有是因為太子一黨的事情。想必父親自己也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因為就在這節骨眼上出來王麗盈這件事,還對他聲譽造成了損害,父親自然將停職的怨氣發泄到了王麗盈身上。昨日趙亦柔說王麗盈身子不爽,父親去看她,想必不是真想去看她,而是壓抑不住情緒想去訓斥她吧?
也難怪王麗盈會被氣得暈過去了。她剛剛還奇怪她內心那么強大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被氣暈了。
想到這兒,亦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突然覺得王麗盈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雖然沒有像母親一樣傻到付出全部真心,但同樣因為一個負心的男人深陷死胡同中萬劫不復。
父親,她上一世怎么就會傻到以為他至少對王麗盈是真心相愛的呢?
看來重活一世,她又認清了好些東西!
不過認清歸認清,同情歸同情,王麗盈會有今天這種情況都是自找的,她絕對不會對她心軟。
第二天一大早。趙亦柔來同徐婉清請安之后,亦萱便特意叫住她,叫她留了下來。
“什么事?!”趙亦柔惡狠狠地盯著她,問道。
“很重要的事兒,咱們進屋談。”亦萱也不在乎她的態度,淡淡地說道。
趙亦柔哪里肯理她。直接道:“別給我故弄玄虛!有什么話不可以在這里說!”
“柔妹妹,我的話不會再重復第三遍,我有重要的事兒跟你說,你愛來不來,后果自負。”說完。也不搭理趙亦柔,轉身朝淺玉閣走去。
趙亦柔恨得直咬牙,但她是個貪生怕死的。永遠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因此掙扎了片刻,還是跟著亦萱進了淺玉閣。
亦萱看她跟著進了屋子,挑眉道:“你倒是識相。”
“你!”趙亦柔臉色瞬間憋得通紅,咬牙切齒道:“有什么事快說!”
亦萱看她一副想發作又發作不得的樣子,輕輕笑了下,卻更惹得趙亦柔惱怒不已。
她剛想發飆,卻聽到亦萱問:“聽說昨兒個你娘被父親氣的暈過去了?”
趙亦柔的臉色瞬間一僵。矢口否認,“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根本沒有!”
“趙亦柔,在我面前你也好意思撒謊?除了那什么冬兒可能是你那聰明的娘替你安排的丫鬟。你認為整個梨香院有哪個不是我的人?俗話說隔墻有耳,你們既然生活在梨香院,那又有什么事能夠逃過我的眼睛?”說著。她頓了頓,隨后勾唇道:“你就莫要否認了,你娘,還有你,都已經被父親舍棄了。你們再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了。趙亦柔,你該嘗到真正被人拋棄和寄人籬下的滋味了吧!”
亦萱說的高傲又不屑,臉上還全是鄙夷,叫趙亦柔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當下什么也顧不上了,猛地撲過去就扇了亦萱一個耳光,尖聲叫道:“你別得意!趙亦萱我告訴你,你不會如愿的!”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響起,伴隨著趙亦柔氣急敗壞的聲音,直將在屋子外守著的瑞珠和研碧嚇了一跳。
“姑娘!你沒事吧?”瑞珠在門外焦急地喊道,很想要沖進去一看究竟。
“我沒事。”亦萱輕聲回應,語氣沒有一點憤怒。
隨后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片腫脹,可想而知趙亦柔是下了多大的力道,也證明她剛剛的確是被自己氣到了極致。
可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想到這兒,亦萱輕笑了聲,抬眸冷冷地盯著趙亦柔,一字一頓道:“柔妹妹,看來你是想要提前被趕出趙府了。”
她的聲音和眼神都冰冷得嚇人,趙亦柔看著自己打人的那只手顫抖著身子,不斷地朝后退去,無措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要被趕出趙府,我不要,我不要!”
“咚”的一聲,是趙亦柔撞在桌案上又摔倒的聲音。
ps:嚶嚶嚶
不能更丟臉!
剛剛寄快遞到上海,填寫地址的時候寫了“江蘇省上海市”
快遞小哥提醒說“上海不屬于江蘇”
我還一臉迷茫地轉頭問他“那屬于哪里?”
快遞小哥那嫌棄的表情!!!不能更嫌棄!!!
捂臉,太丟臉了!沒臉再用順豐快遞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