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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告訴阿蕙,的確是懷了身孕。冰火!中文
阿蕙先是驚呆。而后,她突然捂住了臉,削肩微聳,豆大的淚珠從指縫間滴下來。
她卻發出了呵呵笑聲。
這又哭又笑,跟魔怔了一般,把醫生嚇住了,訥訥站在旁邊,不敢開口。
好半晌,阿蕙才抬起臉,羽睫噙淚,唇角挾笑。
她自顧掏了帕子拭淚,說道:“我失態了!”
醫生忙賠上了笑臉。
從醫院出來,阿蕙讓司機開車要慢且小心。
她回到家里躺著,又感覺不踏實,讓傭人去請了娘家的嫂子們和老太太來。
大嫂正在和家里的賬房對賬,聽說阿蕙請她們,還以為發生了大事,放下賬目就和二嫂、老太太讓阿蕙這邊趕。
得知阿蕙懷孕了,幾個人也很開心。
阿蕙是最開心的。
她開心過頭,又患得患失:“有什么忌口?平素有哪些注意?要不要專門請個老婆子照顧我?我平日能不能動?是多走走好還是整日躺著安穩?”
把老太太幾人說得大笑。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計較。”大太太生了明益和明珊,最有發言權,“你好好的,總不動將來孩子也不好生。該如何就如何,只是不要太顛簸…….”
二太太也說:“有哪里不舒服就立馬去醫院,請了老婆子照顧飲食也好。”
老太太沒有生個孩子,卻也伺候過兩個兒媳婦誕子,她也點頭:“嫣然懷明昭的時候,整日往書局跑,說她也沒用。你看看,她生明昭的時候都沒怎么費勁,明昭長得還好。整日在家里躺著是不行的。”
阿蕙就點頭。
大太太幾人就偷笑。
阿蕙也訕然。
幾個嫂子們懷孕。大概沒有阿蕙這么緊張。阿蕙盼了兩世,才有了這個孩子,她的心情是其他女人無法理解的。
二太太家里沒事,見阿蕙又緊張,就留下來陪著她住了幾日。
過了三五日,阿蕙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二太太才回家。
她仍是很高興的。
可這件事,沒有到處宣揚,只告訴了家里親戚和朋友。
第二天,寧嫣然和趙嘉林也來看她了。寧嫣然直怪阿蕙不請她:“我才生了明昭。你有什么問我,不比旁人都強?足見你不信任我!”
她一向大咧又嘻哈,阿蕙是不信任她的。此刻被她說的無言以對,只是笑個不停。
寧嫣然掐她,很不高興:“說不出話來就笑,德行吧你!”
三哥在一旁吸氣:“你輕點…….”
他經常被寧嫣然掐,知道疼。
其實寧嫣然掐阿蕙的時候。只用了一成的力氣,趙嘉林還在一旁替阿蕙齜牙咧嘴的,惹惱了寧嫣然,反身狠狠掐了趙嘉林一把。
趙嘉林這回真的齜牙咧嘴了。
眾人又是笑,惹得阿蕙也笑了半天。
下午的時候,宋欣怡也來看她。
第三天的時候。陸通的母親、寧太太、柳陌和巧兒也紛紛來看她,表示祝賀。
柳陌還帶了對白玉佛像給阿蕙:“……師傅讓給您的,擺在床頭。保佑生兒子。”
不是逼不得已,師傅一步也不愿意離開賭場,就派了柳陌來。
阿蕙道謝,問又師傅好不好。
“好著呢。”柳陌撩了額前的碎發,秀眉微揚。“我跟著清真廚子學了幾手菜,師傅說好吃。最近總是吃我下廚做的,每頓能吃兩碗飯。他說,身上比往常有力氣。”
阿蕙就不能這樣近身服侍師傅。
她動容,拉了柳陌的手:“多謝你費心照顧師傅!”
柳陌又被拉住了手,有點怔愣,繼而失笑:“也是我師傅啊!說什么多謝呢?我拜師可是真心實意的,伺候他老人家還不是應該的嗎?”
柳陌的父親曾經也是個小官,后來朝廷被推翻之后,她父母病故了。她家原先就人丁單薄,沒有叔伯,也沒有兄弟姊妹,親戚也少。父母再一去,她就是一個人了。
她心底也想有個家,有個至親的人。
上次師傅發燒,她親手熬粥給師傅喝。
師傅嘗了一口,說很好,比買的好喝很多。
柳陌聽了非常高興。
她后來又做了幾樣拿手的點心給師傅嘗,師傅一概夸獎,說很好吃。
柳陌在師傅身邊兩年,從來沒聽過師傅直接夸獎誰的。他就算是滿意,也只會淡淡一笑。
可他直接說柳陌做的東西好吃。
這就激起了柳陌的興趣。她賭場也不怎么管了,跟著清真廚子,愣是學會了炒幾道小菜。
師傅都很愛吃,說柳陌做的東西,很符合他的口味。
師傅吃得開心,柳陌做得更加開心。
兩人相依為命,有了種家人的感覺,像真的父女般。
這些平常的小感動,拿出來說就太矯情了,柳陌自然不會和阿蕙提及。她把師傅的禮物送到之后,又和阿蕙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回了賭場。
阿蕙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想起了廖士堯。
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不知道他對阿蕙有什么樣的打算。
有了孩子,他又會如何?
自己想也想不出結果,阿蕙就借故給孫源打電話,對孫源說:“你能弄到新鮮的梅子嗎?我孩子剛剛上身,胃口不對,想吃新鮮的梅子。”
這個季節,梅子早就沒有了。
她只想把自己懷孕的消息透給孫源。
孫源知道了,自然會告訴廖士堯。
果然,電話那頭的孫源輕輕啊了一聲:“夫人有喜了?”然后又道,“我立馬叫人去弄。”
孫源掛了電話,一邊吩咐人去找找哪里還有新鮮楊梅,一邊盤算著阿蕙的用意。
孫源在茂城一年多,他了解這位夫人。
什么胃口不對想吃新鮮的梅子,這不是阿蕙的做派。
腦子轉了轉。孫源就明白了阿蕙的用意:這是想告訴他,她懷了身孕。
為什么告訴他?
孫源又想起上個月督軍回了茂城,卻在軍政府住了兩夜,聽孫源匯報軍務,并不回家。
當時孫源就知道廖士堯和阿蕙在置氣,沒敢勸和。廖士堯不是任性之人,他做決定都是深思熟慮。
他不肯回家,自然是阿蕙做了讓他難以忍受的事。
連夫人懷孕了都不知道?
夫人肯定也下不來臉去求和。
這個中間傳遞消息的,只能孫源去做。
孫源想通之后,立馬給廖士堯發了電報。恭喜他喜得愛子。
當天下午,他就找到了半斤新鮮楊梅,親自給阿蕙送去。又拿了些補品給她。
“恭喜夫人。倘若有什么需要,告訴屬下一聲。”孫源對阿蕙說。
阿蕙就沒有客氣,點頭說一定會的。
孫源的電報發出去之后,廖士堯接到電報之后,丟下了手頭了所有軍務。急匆匆趕回茂城。
他到家,已經是第二天深夜。
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阿蕙睡得很熟。嫂子說她睡得好,孩子才能長得好。
所以廖士堯推開臥室的門,都沒有驚醒她。
廖士堯卻知道阿蕙向來警惕。
自己推門進來。屋子里漆黑一片,床上的人卻一動不動的,睡得安穩。廖士堯只當她心里有氣。腳步委頓,才輕輕靠近,和衣躺在她的身側。
阿蕙沒有反應。
她的呼吸輕盈又均勻。
廖士堯俯身,唇落在她的臉上。
阿蕙這才一下子驚醒了,狠狠一肘子戳在廖士堯的心窩。
她猛然驚醒時力氣特別大。廖士堯又沒有防備,被她的手肘戳的悶哼了一聲。肋骨都快要斷了。
他從床上跌了下去。
阿蕙沒有開燈,卻從枕頭底下掏出了槍。
廖士堯聽到保險開的咔嚓聲,忙道:“趙嘉蕙!”
他要是再不出聲,阿蕙就直接開槍了。
黑暗中有人靠近她,她甚至不開燈看看是誰,直接開槍就要殺人,她真的沒什么安全感啊!
阿蕙的手停住了。
她不放心,又問了一聲:“廖士堯?”
廖士堯從地上爬起來,輕咳一聲:“是我!”他自己摸到了床頭燈,捻開了開關。
斗室內頓時光線盛綻。
阿蕙看清真的是廖士堯,這才將手槍的保險關了,舒了口氣。
她整個人似頭發怒的母豹。誰要傷害她的小豹子,她就要和誰拼命。
“你怎么偷偷摸摸的?”阿蕙后背都起了一層冷汗,這時才緩緩舒氣,輕輕拍著胸口,“你嚇死我了!”
廖士堯就忍不住腹誹:到底誰嚇死了誰啊?他再慢一點出聲,趙嘉蕙就要開槍了。
“是我的錯。”廖士堯心里想著,卻沒說出來,很認真跟她道歉。
等驚訝過后,夫妻倆才想起這段日子的冷戰,兩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阿蕙是不甘心的,廖士堯何嘗不是?
可是她懷了孩子,廖士堯再生氣,也只能自己忍了;而阿蕙,他聽說自己的孩子就趕回來,對她而言也是開心的,至少他還在乎。
阿蕙可沒打算自己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
不用她低聲下氣去賠禮,廖士堯就肯回來,阿蕙是挺滿意的。
她笑著張開了雙手,要給廖士堯一個懷抱:“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廖士堯就搶步上前,緊緊將她抱在懷里。
轉念又想起他就是因為阿蕙總這樣熱情而生氣的,怎么一轉眼又投入了她的懷抱里?還這么高興?
這個女人啊,他是斗不過的!
現在她又懷了他的孩子,興高采烈不疑問得接納了他,他還有什么資格去計較?
心甘情愿做她的靠山,被她利用吧!
旁人還沒這機會呢!
廖士堯想著,抱阿蕙的手更加用力:“我要做爸爸了!”
“嗯,你要做爸爸了!”阿蕙聲音里全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