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怎么切”工作人員問道。
張揚拿起邊上的粉筆,在上面劃了一道線,線偏離石心,正好是中間那塊翡翠的邊上。
劃完之后張揚笑著道:“切吧,有了就賺了,沒有就當花點錢交學費。”
這時孟總,不知什么時候跟了上來,笑著道:“小兄弟,你這個心態很好啊！正好我沒有什么事,過來看看,你不介意吧。”
張揚已經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孟總,一定有著別的目的,不過只要他不說,自己就裝不知道,穩坐釣魚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至于說自己的心態好,那純屬扯淡。自己不是心態好,而是因為自己知道這塊毛料里面有翡翠,穩賺不賠有什么好著急的。
工作人員將毛料搬到解石機上,切割刀片對準了張揚畫的線,抬頭問道:“老板,沒有變化,我就開機器了。”
“切吧！”張揚干凈利落的說道。
這股自信的氣勢,落在孟總的眼睛里,那就是不在乎錢的表現,看來自己這個目標沒選錯,這小子真的有錢。
工作人員打開電源,解石機嗡嗡轉動起來,齒輪接觸到毛料上,哧哧作響,石屑飛揚,張揚往后退了幾步,免得打到自己的眼睛。
“漲了,漲了,賭漲了！”
圍觀的人中,不知道是誰眼尖看到了一抹綠色,大叫了起來,圍在外圍的人,呼啦一下子都上前了幾步,一個個激動的看著解石級的轉動。
這些人雖然每天都看到切石,可是見到賭漲的時候并不多,很多人更是沒有見到過,因此看到一抹綠色,一個個興奮的叫喊起來。
于此同時,有些人拼命的往前擠想看看翡翠的成色,這些人都是翡翠商人,每天都在利多賭石公司轉悠,就是等機會購買翡翠。
現在翡翠的行情一路走高,很多人都是拿錢都買不到原料,因此賭石公司就成了他們集會地。
梁胖子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想不到隨意認識的一個年輕人,真的賭出了翡翠,也許自己有機會從他手里買過來。想到這里,梁胖子挺著大肚子拼命的往前擠。
這時得到了消息的保安也跑了過來,幾個人拿出繩索拉起來,攔住圍觀的人群,不讓他們沖到里面去,萬一出現了危險,或者發生了意外,他們的責任就大了。
解石工,關掉機器,拿出清水清洗著露出綠色的半邊毛料,眼中滿是激動的光芒。
任誰親手解出了翡翠,都是一件高興的事,而且這也關系著他們的前途,賭石的人都很迷信,一個總解出翡翠的解石工,往往會得到老客戶作為指定的解石工,工資待遇獎金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解石工將毛料清洗后,遞給張揚道:“老板,你運氣真好,再往里一點,翡翠就要被破壞了。”
張揚看著手里的毛料,聞言笑著道:“我第一次賭石,運氣好應該的。”
看到翡翠解出來后,和自己看到的沒有兩樣,張揚放下了心事,他還真的有些擔心,自己的眼睛吸收了隱藏在翡翠里面的靈氣之后,翡翠遭到破壞,變得不值錢了,現在不用擔心了。
孟總站在張揚身邊仔細觀察毛料里面的翡翠,贊嘆的道:“水頭可以,算的上蛋清。綠意有些淡,顏色很正,不錯,是一個塊好料子。小兄弟,你發達了,運氣太好了！”
想到這塊毛料還是自己幫助講價的,孟總心頭有那么一絲懊悔,要是自己知道里面有翡翠就好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小子賭到翡翠,一定會賣掉,手頭有了錢,更方便自己。
這是下面圍觀的人群當中喊道:“朋友,我出十萬塊這塊料子讓我給我吧。”
“十五萬,十五萬我要了。”
“我出二十萬,賣給我！”
張揚茫然的道:“他們這是干什么,我還沒有切完呢”
孟總笑著道:“雖然切出了綠色,可是畢竟沒有完全解開。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翡翠,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有的人為了躲避風險,見好就收,有時就賣給別人了。”
這是人群里有一個人喊道:“張老弟,是我啊,梁胖子。”
“梁哥啊,保安讓他上來,他是我的朋友。”張揚道。
孟總聽到張揚這么說,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不是新人嗎,怎么和梁胖子搭上關系了。
梁胖子擦著汗走了上來,沖著張揚豎了一個大拇指道:“老弟,厲害,第一次賭石就解出了翡翠。”
“梁哥,你不是不賭石嗎怎么也要來湊這個熱鬧”張揚疑惑的道。
梁胖子訕笑了一下道:“我不賭全堵料,這種半賭料偶爾也會看看的,老弟還解嗎”
張揚毫不猶豫的道:“解出來,這是我第一塊賭石,一定要全部解出來。就算是垮了,我也認了。而且我今天的運氣這么好,不會垮的。”
“好,小兄弟有膽色。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給你解！”梁胖子道。
張揚詫異的問道:“梁哥還會解石！”
“老弟,我不是說過了嘛,廄有賭石那一天,我就開始玩翡翠了,解石不是問題。你這塊料子,我很看好,要是一不小心切騙了,損失就大了,白瞎了一塊好料子。”梁胖子道。
翡翠在里面,怎么也跑不了,誰解張揚才不在乎呢,聽到梁胖子這么說,張揚順水推舟的道:“梁哥,那就麻煩你了。”
梁胖子笑笑,對一旁的解石工道:“搭把手,將毛料搬上去。”
解石工點點頭,雖然有些遺憾,不能親自將這塊翡翠解出來,可是誰讓人家是老板呢,自己只有聽話的命。
看到梁胖子上去,很多人都以為張揚要賣掉呢,有猩惜的搖搖頭,誰知張揚又一次拒絕了,看到石頭又被擺了上去,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
只要沒賣就有機會,至于梁胖子和張揚是朋友,哪有怎么樣
為了錢夫妻能對簿公堂,父子能反目,何況是朋友呢！
眾人都打定了注意,看著切開的毛料。
王軍應該是一個老手,先在切口的被面,擦起石頭來,往里擦了兩三公分,沒有見到翡翠,比劃了一下,在三分之一處劃了一條線。
張揚疑惑的道:“梁哥,怎么在這切”
無怪張揚剛到疑惑,這里距離出翡翠的地方,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這么切的話,是不會出翡翠的。
梁胖子道:“不能一下子切得太狠了,要不然翡翠切成兩半,損失就大了。我們一點點往里切,這樣花費的時間雖然多,但是受到的損失小。”
張揚想說你不用白費心思了,這里沒有翡翠,再一想算了,自己都說了讓他解了,就讓他來吧,他要是實在不行,自己在出馬。
梁胖子也是一個干脆的人,畫好線立即開動機器,切了下去。
啪嗒一塊石頭從毛料切口處掉了出來,白花花的什么也沒有。
“垮了,哎,切垮了。”有人發出一聲嘆息道。
人群中議論起來,有的嘆息的,有的幸災樂禍的,還有的躍躍欲試的。
下面有人喊道:“小兄弟別解了,三萬塊賣給我怎么樣”
“兄弟撿便宜呢,就憑那個切口,怎么的也要四萬,小兄弟四萬讓給我吧”
梁胖子回頭看了一眼張揚,張揚毫不猶豫的道:“梁哥,再往下解。還照剛才那么多,切下來。”
梁胖子也是一個痛快的人,將毛料重新擺放好,固定住位置,再次開動機器,切了下去。
所有人都盯著齒輪,要是在不見綠色,這塊毛料的價格,就要再次下跌了,很有可能整個毛料,只有那一點翡翠,正好被張揚解了出來,這樣的事情從前也發生過。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刀的了。
孟總有些緊張擦了擦汗,梁胖子更是緊張的不得了,要是真的垮了,自己這回就要落埋怨了,張揚就算不說,別人也會傳出風言風語的。
就在梁胖子發呆的時候,突然有人高喊道:“出綠了,出綠了,又漲了,神了,真神了。”
兩邊都出了綠,誰都知道這塊翡翠小不了了,有的發出懊悔的聲音,早知道這樣切垮的時候,多出點錢買下來了,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就算多出一些錢,張揚也不會賣的。
梁胖子送了一口氣,這塊毛料總算沒有在自己的手頭上垮掉,那就好,那就好。梁胖子又切了兩刀,停下機器,將翡翠拿了出來。開始用工具打磨起來,直到還有一個多拳頭大小的時候,停了下來,擦了擦汗,將翡翠取出來,放到桌子上,用強力手電筒照了照,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笑然后著對張揚道:“張老弟,差不多了。水頭不錯,沒有什么雜質,質地是蛋清地,色彩均勻,是做鐲子的好材料,是賣是留著你老弟自己看好了。”
張揚一呆心說:大哥,你倒是給個價格啊,這讓我怎么賣你上來不就是想買翡翠的嗎,如今翡翠解出來了,你怎么反而不出價格了
“小兄弟,一百萬隨時付款,料子賣給我怎么樣”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老徐,你的店里翡翠夠多了,小兄弟我出一百一十萬。”有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
聽他們話來話外的意思,都是玉石商人。
隨著這兩人開口,下面很多人都不在觀望,紛紛開出價格,很快翡翠的價格就漲到了一百四十萬。
張揚心中激動不已,四十倍的利潤,怨不得那么多人賭石,原來真有一夜暴富的機會。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梁胖子,擦了擦汗道:“老弟,一百五十萬,你看這么樣”
“梁哥,你這是”張揚故作驚訝的道。
梁胖子笑著道:“老弟,你應該看出來了,老哥上來就是奔著這塊料子來的。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我的店里好的翡翠料子也不多,確實要采購一些翡翠。你要是覺得價格合適,就讓給我。”
這時那個被稱作老徐的矮胖子,說道:“一百六十萬,小兄弟交情歸交情,你不能同錢過不去吧,誰出的價格高賣給誰,這有什么好猶豫的。”
梁胖子皺了一下眉頭道:“一百六十五萬,老弟,再多老哥就要不起了,總要給老哥留點利潤吧！”
不等別人開口,張揚就宣布道“沒問題,賣給梁哥你了。”
要說一次生意,張揚不會猶豫,賣給出價最高的。可是自己以后解出翡翠的機會多得是,需要一個長期的合作伙伴,價格未必要高多少,重在穩定,免得解出翡翠找不到買家。再說自己是一個新人,還要在這個行業里混,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需要有一個帶帶自己。至于說沒有利潤的話,張揚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只是這塊料子看起來也就這個價格,想高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梁胖子還是一個熱情的人,不管兩人的交情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能幫助到自己就行,至于價格損失個幾萬,張揚完全不放在眼里,他已經過了那個小氣吧啦的時候。
聽到張揚這么說,梁胖子開心的笑了起來道:“還是老弟夠意思。老弟,你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張揚捧著翡翠說道:“還是轉賬吧,錢到了,我的心里才踏實一些。”
至于孟總被兩人華麗麗的無視了,孟飛也沒有失望,一百六十五萬,這個臭小子一下子就掙了這么多,不過不要急,用不了多久,這些錢就應該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