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姚澤終于將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畢,此時起,他再也不是江平市市長了,心里變得有些空落落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仿若鏡中水花般的為他人做了嫁衣。
晚上,市委的領導干部在江平大酒店為姚澤送行,葉兆國當選江平市市長使得江平領導班子變的空前團結。
晚宴上,張愛民笑瞇瞇的舉起杯子,環繞眾人一周后,目光定在姚澤身上,語氣輕快的笑著說:“姚市長,雖然你來江平市時間不長,但是卻為江平謀了許多福利,你為咱們江平所做的貢獻,咱們江平領導層和江平老百姓都得感激你。”說著他舉起酒杯,繼續道:“這杯酒我為你送行,希望你到了燕京以后能夠一切順利,飛黃騰達步步高升。”
姚澤笑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點頭道:“張書記客氣了,這杯酒我陪你干了。”說著他仰頭喝凈,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巴,夾了口菜放進嘴里嚼了嚼才沖淡口中的酒精味道。
張愛民也是將杯中的酒給喝掉,然后笑著說:“以后我去燕京公辦遇到困難還得找你幫忙啊,到時候你可別裝作不認識我了。”
姚澤笑著擺手道:“張書記,只要是我能辦到的,肯定沒問題,和你搭班子合作很愉快。”姚澤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張愛民也是點頭,笑道:“彼此彼此,我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就數和你搭班子過的最輕松愉快,還真有點舍不得你走啊。”
張愛民此話一出,包廂顯得有些沉寂。
葉兆國見氣氛不對,就打破沉寂,笑哈哈的說:“姚市長,這杯酒我老葉得敬你,你就隨意吧,我把就干了。”一切感激的話都在這杯酒中,他仰頭一口干掉杯中的白酒,然后吁了口氣說:“我老葉能夠在仕途進入黃昏之際還能光輝一把多虧了姚市長鼎立舉薦,以后姚市長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老葉一定眉頭都不皺一下。”原本這話是不該當著這么多常委的面來說的,但是葉兆國今天是最大的贏家,他太過高興和興奮了,所以不由得多喝了幾杯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不過,都是說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倒是沒什么可忌諱。
接下來就是其他常委一一給姚澤敬酒,一頓晚飯吃下來,姚澤已經醉的一塌糊涂。
最后是向成東去包廂里面把暈頭轉向的姚澤從包廂里扶出去的。
走到酒店大廳門口,一陣冷風吹來,姚澤身子不自在的哆嗉一下,冷冽的風灌進脖子讓他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見是向成東扶著自己,就笑了笑,道:“向東啊,麻煩你了。”
“姚市長,這些都是我應該的,你何必和我客氣。”向成東憨厚的笑了笑,說道。
姚澤點點頭道只覺得頭暈目眩,就低聲道:“成東,扶我上車。”
“好。”向成東輕輕點頭,把姚澤扶進后排車廂,然后輕輕將車門關上,剛準備回駕駛室時,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扭頭朝著酒店周圍看了看,頓時有些心緒不靈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搖搖頭,向成東也沒想那么多,就啟動車子緩緩的離開了酒店。
在向成東車子開走后沒多久,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朝著他們剛才走的方向追去。
向成東雖然退伍好幾年,但是反偵察能力一點沒有減退,只是在路上跑了一陣子就察覺到后面有可疑車輛。
向成東不知道那輛黑色車子是沖著誰去的,就趕緊對后排座位假寐的姚澤提醒道:“姚市長,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姚澤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漫不經心的問道:“誰跟蹤我們啊?”
“不清楚,要不要把他截下來?”向成東問道,他自信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能是他的對手,所以后面那個跟蹤他的人他也沒放在眼里。
姚澤艱難的坐直了身子,扭頭朝著后面看了一眼,問道:“你確定他是在跟著我們?”
向成東點點頭道:“確實。”
姚澤微微蹙眉,低頭沉思起來,自己馬上就快走了,難道在這個關頭還有人想害自己?
“你有把握能夠截住他嗎?”姚澤對向成東問道。
向成東點點頭說:“應該沒問題,如果不是經過訓練的職業高手,那就不會有問題的。”
“好,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截住他,然后問他跟蹤我們的目的。”姚澤出聲說道。
向成東瞇著眼睛笑了笑,說:“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后面的車子覺察到了情況不對勁,自己跟了半天,姚澤的車子卻越跑越偏僻了,似乎要去郊外。
再跟下去可能就得暴露目標,或者已經暴露了。
黑衣人跟蹤姚澤只是為了找個好的下手機會,如果被向成東發現了他,那么他就變的被動了。
黑衣人猶豫著要不要硬對硬的將兩人一起給解決掉。
如果這次放棄了機會,那么如果向成東知道有人在跟蹤姚澤,以后有了防范的意識恐怕就更加難以下手了。
他一只手掌握方向盤,另一只從駕駛座椅下面摸出一只鐵棍,心中一橫,憑自己的身手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姚澤的武力值可以直接給忽略掉,而向成東雖然是前特種兵出生,但是退伍幾年,恐怕早就變的沒了以前的銳氣,強有力的身手是要持之不懈的堅持鍛煉才行,而向成東退役后一直跟著姚澤開車,估摸著早就把自己的本事給荒廢了。
一份思量之后,黑衣人決定憑上一把。
向成東將車子駛向郊區,黑衣人也明目張膽的跟著他后面。
向成東看了一眼后車鏡,露出一絲冷笑,“如果是心懷不軌。”
姚澤道:“行不行?要不我叫警察吧。”
向成東就道:“不用了,對付車里的人應該沒什么問題,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什么目的,如果報警了恐怕不妥。”
姚澤想想也是,后面那輛車子跟蹤自己是什么目的還不清楚,盲目的報警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姚澤就拍了拍向成東的后背,道:“待會兒你自己小心點。”
向成東笑了笑,點頭道:“姚市長放心,雖然跟了你幾年,但是我的身手可沒有落下,待會兒您就瞧好吧。”
車子在一處平坦卻又荒涼的地方停了下來,向成東將車子熄火,然后把車鑰匙交給姚澤以防萬一自己出什么事情,姚澤可以開車先走,他推開車門,瞇著眼睛望著那輛跟了他半個多小時的車子停在了不遠處,車子的遠光燈被他照射的周圍亮堂堂。
向成東迎著那刺眼的強光,在姚澤的車子與那輛車子的中間距離停了下來,筆直直的站立在那里,宛如一只拔鞘的利劍。
黑衣人將車門推開,然后拿著一只鐵棍走了出來,望著正前方的向成東,帶著一絲詭異笑意的問道:“向成東?”
向成東瞇著眼睛沉著臉望著黑衣人,語氣平淡的問道:“你知道我?”
“嗯,大概的了解。”黑衣人饒有興致的打量向成東幾眼,笑道:“三年前剛退役的特種兵。”
向成東看了一眼黑衣人手中拿的鐵棍,然后冷聲道:“那你還敢找茬?”
“不,我不是來找茬的。”黑衣人擺擺手,依然笑臉盈盈的說:“我是來取姚澤和你的命。”
向成東雙拳緊緊攥在一起,然后脖子扭動兩下發出咔咔的骨頭摩擦的響聲,“來吧,趕緊動手別耽誤我的時間。”向成東說著話,腳尖猛的向地上一踏,身子迅速的朝著黑衣人沖去。
“找死!”黑衣人怒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鐵棍迎著向成東沖去。
兩人迎面沖來,黑衣人舉起手中的鐵棍朝著向成東腦袋砸去,鐵棍砸下之際,向成東身子猛的向后一個傾斜,避開黑衣人的攻擊,雙手撐地,迅速的踢出一腳,朝著黑衣人下巴踢了過去。
黑衣人臉色微微一變,趕緊伸手去格擋,向成東踢出的那一腳沒有踢到黑衣人的下巴,卻猛的踢到了他當過來的胳膊上。
嘭的一聲響。
黑衣人猛的朝后退了兩步,而向成東已經彈跳而起,臉色平靜的望著黑衣人。
黑衣人臉色變的嚴峻起來,所謂高手只是一出手就能探出對方到底有多少實力,而向成東恐怕是黑衣人這些年來遇到的最為厲害的散打高手了。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黑衣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向成東沉著臉道:“你怕了?”
“怕?哈哈哈。”黑衣人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瞬間又止住笑意,陰森著眼睛冷聲道:“我還才來不知道怕為何物,今天你和姚澤必須死在這里。”
向成東見黑衣人又要動手,于是出聲道:“等一下。”
黑衣人咧嘴笑了起來,“怎么,你怕了?”他用剛才向成東挑釁他的語氣還擊。
向成東笑道:“我很好奇誰拍你來的?”
黑衣人答道:“沒有人拍我。”
“那么,我們認識嗎?”向成東繼續問道。
黑衣人道:“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你為什么要殺我們?”
“因為你們該死!”黑衣人冷冽的說道。
“好吧,對于你這種家伙,不把你打服了你是不會招的。”向成東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他緩慢的脫下外套,然后將外套衣服一圈圈的纏在又胳膊上,接著以一副勢不可擋的氣勢迎著黑衣人的鐵棍沖了上去。
這次向成東沒有躲避鐵棍,直接用那只被外套纏住的胳膊擋了過去,又嘭的一聲響,向成東只感覺胳膊一麻,似乎失去了知覺一般,但是他沒有停滯,左手閃電般的探了出去,一把拽住黑衣人手中的鐵桿,接著便是踢出一腳,但是那一腳被黑衣人提前給擋住。
讓黑衣人想不到的是,向成東的進攻方式完全是一股子不要命的氣勢,用胳膊去擋自己的鐵棍,簡直是瘋了。
正當黑衣人稍稍走神之際,向成東腦袋突然猛的向他磕去。
只聽見咚的一聲響,向成東的額頭一下子重重磕到了黑衣人的鼻尖處。
一聲慘叫傳來,黑衣人猝不提防的被撞的鮮血四濺,鼻血直流,他捂著鼻子躬著腰身,腦袋一陣眩暈。
向成東額頭上沾上了他的鮮血,一副猙獰模樣的笑著朝黑衣人走去,黑衣人完全沒想到向成東會如此瘋狂,心底里有些顫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