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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鋼鐵廠,姚澤笑瞇瞇的對向成東問道:“現在知道我來這里的目地了嗎?”
向成東點點頭,道:“鋼鐵廠存在著貪污的問題,我看啊,這個廠長和副廠長都不是什么好人,還有那個車間主任,竟然利用自己老婆去勾引別的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姚澤苦笑的道:“你這么說也太果斷了,你覺得誰愿意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
向成東就悻悻笑了笑,道:“有些男人為了名利,指不定干的出來。”
姚澤笑而不語。
走到車邊,向成東給姚澤拉開車門,等姚澤坐進車中后小跑到駕駛位置,然后扭頭對姚澤問道:“姚市長,我們現在是回政府還是?”
姚澤想了想,說:“回政府吧,這個事情我得和張愛民書記提一提,看看他是什么意見。”畢竟自己要走了,如果真要動鋼鐵廠可能又得引起一場風波,姚澤不知道張愛民是什么想法,就想去詢問他的意見,他如果覺得該整頓鋼鐵廠那么就下狠手的把鋼鐵廠貪污的領導全給揪出來,如果張愛民怕鋼鐵廠受到影響暫時不愿意動鋼鐵廠的領導層,那么姚澤也就撒手不管了。
張愛民辦公室。
姚澤敲敲門然后走了進去,笑道:“張書記正忙啊?”
張愛民提起他,見識姚澤,就放下手中的鋼筆,站了起來,指著沙發說:“過來坐。”
“姚市長,找我有什么事兒嗎?”張愛民親自給姚澤倒了杯水,然后在他身邊坐下,笑瞇瞇的問道。
姚澤遞給張愛民一支煙,然后把鋼鐵廠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等著他的意見。
張愛民聽了姚澤的話,點燃煙,沉默的抽了兩口,然會笑了笑,對姚澤說:“姚市長,這個事情先容后再說吧,你也知道,現在江平市這個市長的位置到了競選的關鍵時刻,如果讓省里知道鋼鐵廠出了大的風波極有可能會影響省里做的決定,就如同空降一名組織部部長一般,將一名市長過來,那么江平的好日子恐怕又該到頭了。”
張愛民考慮的不無道理,如果此時真的動了二汽鋼鐵廠,比如會牽扯出一批干部來,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江平官場再次陷入動蕩,那么很可能讓聶明宏書記抓住這個機會重新得到掌控江平的機會。
姚澤知道張愛民的顧慮,所以才沒有獨斷獨行,畢竟他馬上要離開了,江平以后如何發展和他關系已經不大,但是他要為江平的領導層考慮。
“張書記,我明白你擔心什么,既然你覺得不妥,這個事情就先放一放,如果葉兆國副書記能夠順利當上江平市市長,就讓他來燒這一把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嗯,如果葉兆國書記能夠當選就讓他來查。”張愛民笑著點頭,同意姚澤的想法。
此時,一輛燕京車牌的紅旗防彈車子平穩的行駛在江平街道上,車中林鴻德望著有些出神的納蘭冰旋,笑瞇瞇的問道:“冰旋,對這里有影響嗎?”
納蘭冰旋朝著窗外看了兩眼,搖搖頭,輕聲道:“我不記得自己來過這里。”
“記不得就算了,慢慢想吧,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林鴻德笑了笑,然后繼續對納蘭冰旋道:“你給姚澤打個電話,問題有沒有時間,約他一起吃個飯。”
納蘭冰旋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順從的點點頭,掏出手機翻出姚澤這個感覺陌生的名字,把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姚澤接通后有些詫異的道:“冰旋?”
“嗯。”納蘭冰旋柔柔的答應一聲,然后輕聲道:“有時間嗎,我來江平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自從納蘭冰旋失去記憶以后,那股子冷漠的氣質早已煙消云散,現在的她說話中都帶著嬌柔的語調,顯得溫柔了許多。
姚澤沒有猶豫點頭答應,然后有些疑惑納蘭冰旋怎么會突然來這里,就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納蘭冰旋道:“不是,還有一個呢。”
“誰啊?”姚澤好奇的問道。
納蘭冰旋見一旁的林鴻德輕輕搖頭,就會意他的意思,嬌聲道:“等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吧,晚上咱們在江平酒店會面吧,下班了我直接過去。”
掛斷納蘭冰旋的電話,姚澤眉頭微微蹙在一起,有些納悶納蘭冰旋怎么會突然來江平,跟他來的人難道是納蘭德?
那么他們來的目的是什么?
姚澤已經打算放棄納蘭冰旋和唐敏結婚,如果納蘭冰旋恢復了記憶,那么自己該如何是好?
姚澤確實和納蘭冰旋沒有多少接觸,感情也不能用深似海來形容,倘若納蘭冰旋恢復記憶,知道姚澤的真實身份后還依然愛他,那么姚澤將會陷入很為難的境地,這也是姚澤不希望再見到納蘭冰旋的原因。
只不過,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躲避。
江平大酒店一個環節優雅的小包廂內,林鴻德撐著拐杖坐在沙發上內心有些激動,雖然見過姚澤幾次,但是這次過來認親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自己孫子,林鴻德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冰旋,你……你還喜歡姚澤嗎?”林鴻德想起納蘭冰旋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她現在對姚澤是什么感覺,不由得為孫子擔憂起來,這么貌若天仙的姑娘,如果嫁給了別人林鴻德都不甘。
納蘭冰旋聽了林鴻德的問話,表情微微一愣,覺得林鴻德問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就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和他以前發生了什么,只是,現在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了。”
沒有影響其實也就代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感情,納蘭冰旋含蓄的對林鴻德表達了自己內心想法。
林鴻德苦笑的點頭,然后道:“那你覺得姚澤人怎么樣?”
納蘭冰旋還記得姚澤的長相,點點頭說:“長相還不錯呢,就是人品不怎么好。”她一直還惦記著姚澤欺騙她的事情,兩人明明認識,姚澤卻對她說兩人之間并不認識。
“人品不好?”林鴻德沒想到納蘭冰旋會這么評價姚澤,就笑著問道:“那你說說看,他哪方面人品不好了?”
納蘭冰旋悻悻笑了笑,知道剛才不該在林爺爺面前說姚澤的壞話,不過說已經說出口了就沒法收回,只能尷尬的笑著說:“姚澤喜歡撒謊,明明是認識我的,卻對我說不認識。”
“哦?還有這種事情?”林鴻德沒想到姚澤會這么說,倒是有些奇怪他的行為。
兩人正聊著天時,一名黑色西服的男子敲了敲門,輕輕推開,對包廂里的林鴻德說:“首長,姚澤先生來了。”這位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是林鴻德的警衛長,也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之一。
“來了啊。快請他進來。”林鴻德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孫子,心里的激動難于言表。
包廂的房門被推開,姚澤面帶笑意的走了進來,瞧見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林鴻德,姚澤表情微微一怔,旋即帶著不自然的笑意對林鴻德打招呼道:“沒想到林……林爺爺竟然來了江平。”
林鴻德目光有些泛紅的朝著姚澤招手道:“小澤,快過來。”話語中充滿了慈祥的語調。
姚澤硬著頭皮走到林鴻德身邊,心里感覺很不自在,畢竟雖然他確實是自己爺爺,但是兩人二十多年來幾乎才見過幾次面,和陌生人差不多了。
“林爺爺到江平來有什么事嗎?”姚澤雖然已經知道林鴻德來的用意,不過他還是多此一舉的問了一句。
林鴻德握著姚澤的手,道:“我專程來看你,小澤,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我的孫子啊,這些年委屈你了。”林鴻德說著話,渾濁的老眼中眼淚一下子溢了出來。
姚澤能夠感受到林鴻德眼淚中包含的感情,因此為此動容,他輕輕嘆了口氣,卻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林鴻德望著姚澤,滿臉慈祥的問道:“是不是一直在怪你父親和爺爺?”
姚澤又嘆了口氣,說:“開始確實有恨,不過現在沒有了。”
“真相你都知道了?”林鴻德抹了抹眼淚,問道。
姚澤點頭道:“都知道了,所以的一切全知道。”
“我希望你不要怪你父親,沒有那個做父親的愿意離開自己兒子,只是他……哎。”林鴻德重重嘆了口氣,誰又能理解林鴻德當年喪子之痛。
“來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林鴻德拉著姚澤坐在沙發上,然后開始家長里短的詢問姚澤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遇到過哪些事情,爺倆對著話,納蘭冰旋坐在姚澤身邊安靜的聽著,對于她來說,姚澤講的這一切也可以讓她重新對姚澤有個大概的認識,所以兩人交談時,納蘭冰旋豎著耳朵聽著。
“聽說你馬上要調到農業部去?”林鴻德笑瞇瞇的問道。
姚澤點頭說:“對,十一月份就得過去了。”
“好啊。”林鴻德笑著點頭,拍了拍姚澤的肩膀,說:“這么年輕混到了廳級比起爺爺年輕是都不會差,真是好樣的。”
姚澤謙虛的笑了笑,說:“都是運氣。”此時他和林鴻德說話依然感覺到有隔閡和距離感,畢竟那種親情關系得慢慢培養,二十年沒見不是馬上就能有那種感覺的,姚澤倒是對王漢中有父愛的親情,至于林鴻德以及林萬山怕是完全找不到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