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里面一定是有一些誤會,郭先生,我今天事情很多,要不你先回去如何?”陸海天偷偷朝著坐在沙發上的郭炎使了個眼色,想讓他現在,然后他在去和納蘭離交涉一番,希望能夠將納蘭離給收買了。
陸海天相信沒有不對金錢動心的人,貪婪是人們共有的缺點,陸海天從小生活在農村過夠了窮苦的日子,打心底里害怕過苦日子,所以從上學開始便一直是拼命的學習,希望擺脫農村,用知識改變命運,索性,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他考上了國內知名的名流大學,也成功的獲得了他這個專業的最高獎項,成為了國內頂尖的工程師,自從名氣聚漲之后,他的心就慢慢變的浮躁起來,被金錢所腐蝕,而到江平市來擔任總工程師是他斂財道路的人生第一步。
郭炎聽了陸海天的話,會意其中的意思,趕緊點頭,然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由于慌張放在他旁邊的黑色塑料袋忘了拿走,陸海天見了頓時就嚇了一跳,趕緊咳嗽一聲,低聲提醒道:“郭先生,你的東西忘了拿。”
“什么?”郭炎愣了一下,瞧見陸海天臉色難看,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笑著提起黑色袋子,然后對陸海天道:“陸總監,那我就先走了。”
陸海天點了點頭,然后故意想去吸引納蘭離的目光,于是笑道:“納蘭兄弟,過來坐,咱們聊一聊。”
納蘭離揮手止住陸海天說話,然后沉著臉對走出門口的郭炎喝道:“你等等。”
郭炎一下子止住腳步,扭頭望著納蘭離,問道:“有事?”
納蘭離笑道:“把你手里的袋子打開我瞅瞅。”
郭炎不是體制中人,對于納蘭離倒是沒什么可怕的,他不就是個市長秘書嗎,打雜的有什么可囂張的,郭炎心里這么想著,臉色就露出了鄙夷之色,不屑的冷笑道:“是納蘭秘書吧?我的東西為什么要給你瞅瞅?”
“納蘭兄弟,這位郭先生是你們江平市組織部郭部長的侄子,都是自己人,你看是不是……”陸海天以為納蘭離不知道郭炎的身份,于是故意提了這么一嘴,誰知道卻被納蘭離毫不給面子的喝住:“你閉嘴,我在和他說話,現在你沒有發言權。”
陸海天的臉青一陣子白一陣子,只感覺被納蘭離落了臉面,頓時臉色寒了起來,“納蘭秘書,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可是你們江平市政府請來的客人,不是我尋著來的江平,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納蘭離絲毫沒去理會陸海天,只是將目光放在郭炎身上,說道:“姚市長派我來監察這里的事務,遇到這種事情我有權利把事情搞清楚,你來找陸海天的目地讓我有些懷疑,所以,你必須把你提的袋子打開來,如果里面不是鈔票,而且其他東西,我向你道歉。”
“呵呵。”郭炎望著納蘭離笑了起來,“你腦袋秀逗了吧?我手里提的是鈔票又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系,我自己的錢,不偷不搶犯法了?難道提著自己的錢上街也有罪?”
納蘭離冷哼一聲道:“提著自己的錢上街自然沒問題,只要不怕被搶,但是,如果提著錢去收受賄賂就另當別論了。”
姚澤在辦公室批示文件的時候接到了納蘭離打來的電話,姚澤聽了納蘭離敘述的事情,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讓納蘭離先穩住兩人,便掛斷了電話,然后起身去了張愛民書記的辦公室。
此時張愛民的辦公室正有客人,張愛民瞧見姚澤進了,就和那名中年男人道:“具體的事情咱們下次在詳細的交談。”送走客人后,張愛民笑著讓姚澤坐到沙發上,然后笑問道:“姚市長臉色這么難看,有什么事嗎?”
姚澤點了點頭,當下把納蘭離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張愛民,并提醒張愛民郭炎是郭義達的侄子。
張愛民聽了之后微微蹙眉,沉思一會兒后,對姚澤問道:“姚市長是怎么想的?”
姚澤道:“我覺得這個事情絕對不能忽視,魚梁洲是今年我市最大的項目,可以說是重中之重的,不能放任這些欺上瞞下人的進行骯臟的交易,這種利國利民的大工廠一定要嚴格把關才行,所以我絕對此事有必要一查到底。”
張愛民聽了姚澤的話后摸了摸自己額頭,然后又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我同意姚市長的意見,不能姑息養奸了這些人,那就查一查吧,可以搞一個專案組先立案了在進行調查,還好這種事情發現的及時,可以將這些骯臟的地下交易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過……”張愛民又有些猶豫。
“怎么呢?”姚澤疑惑的問道。
張愛民就道:“這個陸海天是省里派下來的專家吧?”
“是啊。”姚澤點頭答道。
“這樣會不會讓省里難堪,如果不顧忌省里的面子,恐怕……”
姚澤打斷張愛民的話,沉聲道:“張書記不必有這方面的擔憂,出事了我扛著就是。”
張愛民苦笑于姚澤的言行,年輕人總歸是年輕人,做事情不顧那么多前因后果。
“成吧,這個事情就這么決定了。”張愛民開玩笑的笑道:“這次的事情咱們還算高度統一吧?”
姚澤笑道:“我倒是沒想到張書記會站在我這邊。”
張愛民哈哈笑道:“敢情你一直拿我當階級敵人看待?”
姚澤跟著張愛民笑道:“我可不敢,張書記別吧我當階級敵人給辦了我就算萬幸了。”
張愛民笑著擺手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聊點別的吧。”
姚澤笑著點頭,然后和張愛民一同坐在了沙發上……
陸海天和郭炎終究是被專案組給扣壓了下來,事情還在進一步的審查與確認中,當郭炎的父親郭海峰將電話打到他大哥郭義達那里時,郭義達臉上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大哥,你得救救你侄子啊。”郭海峰在電話那頭焦急的道。
郭義達眉頭緊緊的皺著一起,這件事情他還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就讓郭海峰先等消息,郭義達則去打聽消息。
一番周折后郭義達才知道,原來徹查此事是書記和市長一起聯合認同的,郭義達想幫他侄子也是有些無力了。
一幢豪華別墅的客廳坐著三個男人,分別是組織部長郭義達和他兒子郭濤,以及他弟弟郭海峰,此時的郭海峰為了他兒子的事情可謂是夜不能寐,生怕他兒子有個什么好歹,這不,半夜越想越不安心,他直接開著車子來了他大哥這里,“大哥,這件事情不管怎么樣你一定要想辦法啊,不管花多少錢都行,一定要想辦法把人給撈出來。”
郭義達悶頭抽著煙,眼睛瞇在了一起,他皺著眉頭,嘆息道:“這件事情恐怕難辦啊。”
“怎么難辦了,你不是組織部部長嗎,這種小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郭海峰有些不悅他大哥的含糊其辭,心里頓時不爽起來,這些年他大哥走了仕途的道路而他則是混在商場中,這些年賺了不少錢他也給了他大哥許多好處,現在讓這個親大哥辦點事情他卻打起了官腔,這怎么能不讓郭海峰生氣。
“你知道什么!”郭義達冷哼一聲,道:“也該是小炎點子背,被市長的秘書給抓了個現形,現在書記和市長一起徹查此事,你叫我怎么幫你?難道和一把手二把手作對?我有那個能耐么?”
“姚澤的秘書?”郭濤沉著臉道:“爸,我懷疑這一定是姚澤打壓我們郭家的第一本。”
郭義達冷眼望著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你這混蛋當初惹了他,他至于把我郭家盯著不放?還有臉在這里說這些,滾回你房間去,以后沒我的允許不許隨便出去。”
“爸……”
“如果你想被人整你就不聽我的。”郭義達望著自己兒子,怒聲道。
郭濤臉色陰晴不定的去了自己的臥室,只剩下兄弟兩個人,郭海峰道:“難道真的沒辦法了?”
郭義達道:“先別急,這件事情我私下再去探探姚澤的口風,我就不信他不怕我倒戈張愛民那邊……”
郭海峰道:“這個姚澤沒想到短短的幾年時間竟然已經當了江平市的市長,記得幾年前去他家做客,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鎮長而已,他這種升遷的速度可真是神了,對了,我以前和姚澤父親的私交倒是不錯,要不我去找他父親幫幫忙?”
郭義達聽了郭海峰的話,沉思一下,然后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成,我去探一下姚澤的底,你則取聯系他父親,希望這件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否則……”
郭海峰心頭微微一顫,如果自己兒子就這么下了大獄郭海峰非得心疼死不可,郭海峰有些后悔了,前段時間不該讓自己兒子去賄賂陸海峰,如果追溯到根源,那可是郭海峰自己把自己兒子給害了,如果郭炎真為這件事情坐牢,郭海峰寧愿讓自己去替代他兒子,否則他心里會感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