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姚澤讓向成東將車子開到了柳嫣居住的地方,然后讓柳嫣將家里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準備帶著柳嫣和阮妍妍回江平市。
“妍妍,咱們一起去江平市住好嗎?”臨走前,柳嫣蹲下身子,對女兒問道。
阮妍妍是真不想回淮安鎮小學上學了,聽了柳嫣的話,高興的拍手道:“好啊,好啊,那媽媽可以帶我去看老虎嗎?”
“當然,去了市里,每個星期媽媽都帶你出去玩,好不好?”柳嫣抿嘴笑道。
“好啊,可是媽媽,我們去了市里去什么地方住啊?”
柳嫣笑道:“咱們去姚澤叔叔那里住怎么樣?”
阮妍妍瞧了一眼旁邊的姚澤,然后點了點頭,“好吧。”
姚澤苦笑道:“怎么,妍妍還不愿意啊?這么勉為其難?”
阮妍妍苦著小臉道:“我和媽媽住在你那里,不是寄你籬下嗎?”
“寄你籬下?”姚澤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一把將阮妍妍抱了起來,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笑道:“怎么會呢,到了叔叔那里,妍妍就是家里的小主人了,怎么回事寄叔叔籬下呢。”姚澤想到阮妍妍用這個詞,頓時又笑了起來。
“那叔叔還給我買好吃的嗎?”
“當然。”
“好玩的呢?”
“當然……”
“那好吧,我把媽媽賣給你了。”阮妍妍用稚嫩的聲音,笑瞇瞇的說道。
聽阮妍妍這么說,柳嫣俏臉一紅,朝著阮妍妍頭上來了個爆栗,沒好氣的道:“死丫頭這么容易就把你媽媽給賣了?”
阮妍妍捂著頭,一臉委屈的道:“媽媽難道不愿意嗎?”
柳嫣:“……”
家具全部留了下來,柳嫣只是把需要穿的衣服和戶口薄之類的重要東西收拾了一下,一個行李箱就給搞定,姚澤接過柳嫣手里的行李箱,然后帶著她們女子下去。
剛將行李箱放進后備箱,一個不協調的聲音響了起來:“柳嫣,你們這是干嘛!”
柳嫣見自己大哥、大嫂氣沖沖的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心里就有些心虛了,俏臉變的有些蒼白,姚澤在一旁輕輕握住劉嫣的手,低聲道:“沒事,別擔心,有我呢。”
想起姚澤,柳嫣心里安定許多,被姚澤握住手,柳嫣感覺心里暖暖的。
“大哥、大嫂,對不起,妍妍是我的唯一,不能給你們。”柳嫣語氣堅定的說道。
阮大發沒去理會劉嫣,將目光看向姚澤,然后問道:“他是誰?”
“他是……”柳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
“我是阮成偉的好朋友。”姚澤替柳嫣回答道。
“好朋友?”阮大發冷笑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姚澤笑道:“你看不出來嗎?我要帶著她們母女走。”
“你憑什么?”阮大發冷著臉質問道。
“憑什么?”姚澤道:“就憑柳嫣嫂子同意,妍妍也愿意跟我走。”
阮大發不屑的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拐賣兒童,我是妍妍的大伯,我是不會讓你把妍妍帶走的。”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大伯怎么呢?妍妍的撫養權在柳嫣手里,你說了不算。”姚澤臉色冷了下來。
“小伙子,我勸你考慮清楚,如果你今天敢把妍妍抓走,我會讓我的律師以拐賣兒童的罪名起訴你,把妍妍交給我,柳嫣你可以帶走,把妍妍給了我,你負擔不是更小了么?”阮大發以為姚澤是柳嫣的相好,打算把柳嫣和阮妍妍一起帶走,便開始威逼利誘起來,見姚澤年紀輕輕便有了輕視之心。
姚澤嗤之以鼻的笑道:“你還是起訴我吧,看看法院會不會受理,見過沒文化的,沒見過你這么沒文化的……”
“你……”阮大發氣急。
“還有事沒?沒事就讓開,我們要走了。”姚澤冷聲道。
“小子,別囂張,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湯山縣?!”阮大發堵在姚澤車前面怒聲道。
“喝喝,好大的口氣,那咱們就試試看。”
阮大發不去和姚澤扯嘴皮子,蹲下身子想和阮妍妍說話,阮妍妍卻一副害怕的躲在了柳嫣的身后,阮大發尷尬的笑了笑,臉色盡量的露出溫和的笑意道:“妍妍到大伯這里來。”
阮妍妍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大伯,用稚嫩的聲音怯怯的道:“大伯,我要和媽媽一起生活。”阮妍妍雖然才幾歲,但是從剛才的爭吵中還是大概的聽明白了大伯來的意思,讓她去和大伯生活就意味著以后不能和媽媽在一起了,阮妍妍自然不答應。
“大伯會給你買好吃的,好玩的,還會送你去最好的學校,穿最漂亮的衣服,跟大伯走好嗎?”
“不要!”阮妍妍撅著嘴巴,水靈靈的大眼睛泛著淚花,“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姚澤在一旁看的冷著臉道:“嫂子上車。”
柳嫣答應一聲就抱著阮妍妍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阮大發冷著臉用手砸著車門道:“柳嫣,你給我下來,你憑什么把我們阮家的骨肉帶走,你趕緊給我下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姚澤在一旁朝著車里的向成東使了個眼神,向成東會意,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板著臉喝道:“你他媽的再砸一下車門試試看,信不信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向成東人高馬大的,一頭的寸發戴著墨鏡一副老子是黑社會的打扮,這一喝到真把阮大發給鎮住,底氣不足的望著向成東,道:“我要我侄女,管你什么事。”
“趕緊滾蛋,否則老子揍死你。”向成東說著話就從車里拿出一把扳手來,嚇的阮大發一哆嗦,這要是砸在自己身上不死也殘了。
他媳婦李玉芳趕緊拽住阮大發,現在不是爭強斗狠的時候,他把阮大發拽會自己的車中,然后道:“找人吧,咱們跟著他們的車子,讓人在縣里把他們車子攔下來。”阮大發在縣里算的上有名的商賈,混的倒是比較開,在心里人脈也比較廣,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有認識的人,聽了李玉芳的話,阮大發醒悟過來,趕緊掏出手機。
“喂,是輝哥嗎,啊,對對,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
車子開到縣城是向成東就發現后面有輛車車子朝著自己堵了過來,便冷著臉道:“姚澤哥,看來是遇到麻煩了。”
姚澤也發現現在的情況,就讓向成東靠邊停車,然后掏出手機把電話打到李俊陽那里,此時李俊陽正在開會,見是姚澤打來的,于是走出會議室,接通后,笑著道:“姚市長,有什么吩咐?”
姚澤望著旁邊兩輛車子出來數十號人,一個個拿著鐵棍,頓時就冷笑的對李俊陽道:“老李,你管轄的湯山縣治安不怎么樣嘛。我現在在伊河路被兩輛車子給堵住,對方十幾個人拿著鐵桿呢,干嘛,演黑社會?”
李俊陽一聽,頓時冷汗就流了下來,雖然姚澤和自己關系不錯,可是如果市長在自己管轄范圍遇到這種事情受了傷或者喪了命什么的,自己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于是和姚澤保證兩句后,慌忙掛斷電話跑回會議室。
“李局,會議繼續嗎?”有名警察問道。
“繼續個屁,馬上趕緊出警,一隊二隊三隊一起出警,老子親自帶隊,馬勒戈壁的,這湯山縣的治安該好好整治一下了。”
眾人被李俊陽的行為給愣住了。
“都他媽傻了,趕緊的行動,給你們三分鐘準備時間,三分鐘沒集合完畢的都給老子脫了身上的皮滾蛋。”李俊陽怒聲大罵道。
眾警察醒悟,趕緊跑出了會議室去準備。
三輛警車同時出動……
“小子,給我滾出來,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卸掉我的胳膊嗎?”阮大發截住向成東后,推開車門走下去,敲著向成東的玻璃示威的說道。
向成東氣急,就準備出去教訓阮大發,卻被姚澤拉住,道:“別沖動。”外面有十幾個拿著武器的大漢,向成東雖然能打,但是也扛不住十幾個人一起加攻啊。
“姚澤哥,我應付的來。”向成東拿起座位下面的扳手,寒著臉道。
“你能保重不受傷?”姚澤問道。
向成東默不作聲,不受傷恐怕是做不到的。
“別沖動,咱們沒必要和這種人打打殺殺……”姚澤不屑的撇嘴。
阮妍妍和柳嫣坐在后排,瞧見那些兇神惡煞的大漢朝著車邊圍了過來,阮妍妍嚇的躲在柳嫣懷里哭了起來,柳嫣趕緊摟住阮妍妍,輕聲安慰道:“別怕,妍妍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如果不是阮妍妍在車里,阮大發早就命令砸車了。
“懦夫,雜碎,有本事出來啊,這么喜歡做縮頭烏龜啊?”見向成東和姚澤待在車里不出來,阮大發便挑釁的罵著,就是要激怒姚澤和向成東,等把他們激怒了,下車后就可以狠狠的教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正當阮大發得意的叫囂時,一陣陣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漸漸傳了過來,那些拿著兇器的混混聽見警報聲,一個個變了色,就要往車里跑,阮大發趕緊道:“別急,沒事,警察我能搞定。”阮大發在縣委都有認識的人,自然不會把幾個警察放在眼里,今天在自己的地方,阮大發絕對不會讓阮妍妍被這么帶走。
三輛警察快速的朝著姚澤這邊駛了過來,李俊陽第一個下車,瞧見姚澤的車子完好無損,心里稍稍松了口氣,小跑到姚澤車邊,姚澤搖下車窗道:“別暴露我的身份,這個事情你解決好。”
李俊陽趕緊答應一聲,然后臉色陰沉下來,朝著那些小混混走了去,然后一揮手,大聲道:“把這些混蛋圍起來。”
十幾名手持手槍的警察將那十來個混混和阮大發圍了起來,黑洞洞的十幾個槍口對準阮大發這些人,那些混混嚇的將手里的兇器丟到了地上,很老實的抱頭蹲在地上,阮大發見李俊陽親自帶隊,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悻悻笑道:“李局長,你這是干嗎?有話好好說嘛。”
“說你媽蛋,姓阮的,你他媽是不是活膩歪了?”李俊陽氣的當街破口大罵阮大發,把阮大發罵了個狗血噴頭。
阮大發在縣里關系還是有的,縣委組織部部長就和他關系不錯,仗著有這層關系,阮大發在縣里還真沒什么怕的人,被李俊陽罵的這么難聽,阮大發臉色冷了下來,陰沉這臉道:“李局長,請你說話干凈點。”
“老子他媽的不干凈怎么呢,老子還要揍你這賤人!”
啪的一聲清脆而又響的聲音傳出,阮大發被李俊陽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阮大發臉被扇的火辣辣的疼,他捂著臉怨恨的瞪這李俊陽,點頭連說三個好,然后掏出手機撥通了組織部部長李長貴的電話。
“要打電話,先給我去警局再說,都給我帶走。”李俊陽一揮手,那些握著槍的警車拿出手銬就去抓那些蹲在地上的小混混。
阮大發見李俊陽沒有帶姚澤他們回警局的意思,就怒聲道:“憑什么抓我不抓他們?”
李俊陽如同看白癡一般的看著阮大發,冷聲道:“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帶著一群黑社會把人家給圍了,老子當然抓你,少他媽廢話,你不就是認識李部長嗎,趕緊打電話,老子在所里等著他。”李俊陽現在有姚澤做后盾,他怕啥,別說是組織部長了,就是他媽縣委書記知道阮大發把市長給堵了,恐怕也不敢去管這個事情。
姚澤當著阮大發的面搖下車窗,對李俊陽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李俊陽笑瞇瞇的道:“走吧,沒事了。”
姚澤點頭,對向成東道:“開車。”
阮大發瞧見了,一把推開旁邊的李俊陽,堵在姚澤的車子前面,怒聲道:“不許走。”
阮大發媳婦在車里瞧了半天,這會兒也下了車,跑到姚澤車前面打算撒潑來制造影響,頓時不顧她貴婦的形象,倒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哭喊著冤枉。
“……”李俊陽見了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