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和阮可人蹲在屋檐下,見阮可人緊緊的抱住胸口,姚澤猶豫了一下,很有風度的將自己的西服外套從身上扒了下來,然后披在阮可人身上,低聲道:“再堅持一下,救兵馬上就到了。”
阮可人抬起頭有些羞意的道:“還是你自己穿上吧,小心凍感冒了。”
姚澤里面確實穿的很少,只是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雨水將他襯衣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在加上冷風肆無忌憚的吹,姚澤凍的嘴唇只打哆嗦,不過還是在阮可人面前裝模作樣的強忍著道:“沒事,我身體好,不怎么冷,倒是連累了你跟我一起受罪,真是抱歉。”
阮可人伸手拉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西服,抿嘴笑了笑,輕聲道:“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剛好幫我一次咱們兩清了。”
姚澤因為覺得剛才有些對不住阮可人,在她身上做了那種事情,這會兒有些內疚,聽阮可人這么說,姚澤趕緊點頭道:“成,那咱們兩清了,事情我幫你搞定。”
“一言為定!”阮可人笑瞇瞇的道:“今天這種事情太難忘了,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和拍電影似的刺激。”
姚澤悻悻笑道:“你怕嗎?”
阮可人眸子向上一翻,給了姚澤一個白眼,嬌聲道:“能不怕嗎?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這如果被抓住肯定非常慘,想想都直打哆嗦。”
姚澤笑道:“人生能遇到這種經歷,到老了也是一種不錯的回憶啊。”
阮可人抿嘴笑道:“也對,想想都刺激。”
向成東開著車子到了姚澤指定的位置,瞧見胡同門口停著兩輛車子,一輛商務車,另一輛車子向成東瞧著有些熟悉,猜想應該是姚澤的,就將車子停在了馬路的另一邊,然后對笑傲天吩咐道:“注意點,這些家伙身上應該是沒搶的,小心匕首之類的。”
笑傲天沒好氣的撇嘴道:“就我的實力,這些人能夠傷我?”
向成東將車子熄火,然后道:“你就自大把,早晚得吃虧,小心點不會錯的。”他將車門推開,然后從座椅后面拿出一只鐵棍,迎著商務車走了過去,笑傲天則是空手追著走了上去。
商務車中,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老四從反光鏡里面瞧見兩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來,其中一人手里還拿著家伙,頓時感覺不妙,感覺對車型中的老二、老三、老四說道:“哥幾個,外面來了兩個人,估計是那家伙的援兵,小心點,手里有家伙呢。”
車里另外三人聽了老四的話,都朝著后面看去,瞧見一人拿著鐵棍走了過來,三人紛紛掏出自己藏在座位底下的砍刀,帶頭的老大陰著臉道:“麻痹的,好久沒見血了,今天干一票咱們就轉移,如果不是那家伙給的錢多,老子才不敢這種事情呢。”
“下車。”老大吩咐一句,四人依次從車里走了出來,瞧見迎頭而來的向成東和笑傲天,帶頭的老大瞇著眼睛對向成東問道:“哥們,干嘛呢?”
向成東朝著四人打量幾眼,然后指著姚澤的車子,問道“這車的主人呢?”
老三冷笑一下,道:“你是來找茬的吧?”
笑傲天不耐煩的冷聲道:“麻痹的,老子就是來找茬的怎么著?就你們幾個傻逼也敢學別人做打手,一個個跟軟腳蝦似的,信不信老子一個人幾下就將你們掀翻?”
帶頭的老大哈哈笑了起來,望著笑傲天一副饒有興致的說道:“口氣倒真是不小,不過就是不知道手底下功夫怎么樣,哥幾個砍了這小子。”帶頭的老大一揮手,四人緊緊握著手里的砍刀朝著向成東和笑傲天沖了過去。
向成東冷然一笑,握著手里的鐵棍,將鐵棍拖在地上,小跑的朝著幾人沖了過去,笑傲天則和向成東分開了一些距離,從另一邊朝著四人沖過去,兩人配合的極為默契,當六人越靠越近時,向成東猛的從地面彈跳而起,手里的鐵棍朝著第一個沖來的人肩膀揮了過去,那名打手沒料到向成東身手如此敏捷,見鐵棒朝著自己身上揮了過來,頓時嚇的趕緊抬起刀來想擋住那一下,嘭的一聲鐵器砸到一起的聲音響起,那名打手只感覺雙手仿佛失去了感覺一般,上面傳出的力道使得他整條胳膊和手到麻木的沒了知覺,砍刀雖然擋住向成東的那一下,卻沒握住掉在了地上,向成東又迅速踢出一腳,這一腳踢在那打手小腹處,將他踢出四五米遠,抱著小腹卷曲在地上打滾。
向成東和笑傲天兩人就如同殺神一般,兩人對上另外三人根本就是綽綽有余,向成東沒揮一下鐵棒就會有一個人的砍刀被超大的力道給反彈的掉落在地上,而一旁的笑傲天則補上一腳,兩人配合的極其默契,瞬間就將四人打翻在地。
向成東拖著鐵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的朝著老大走了過去,帶頭的老大剛才肩膀挨了向成東一鐵棒,感覺整只胳膊都廢掉了,他一臉的痛苦,見向成東朝自己走來,身子下意識的哆嗉一下,然后另一只手撐在地上,朝著后面艱難的挪動著,嘴角哆嗉的道:“你……你要干嘛?”
向成東不屑的笑道:“就你這種人我還沒興趣要你的命,說吧,人在什么地方?”
帶頭老大臉色蒼白的道:“人在里面,我們還沒找到。”
向成東點了點頭,然后掏出手機打給了姚澤。
沒一會兒,姚澤帶著阮可人從胡同里面走了出來,瞧見狼狽不堪的四人躺在地上,然后對向成東道:“問問他們誰指使的他們干這事的。”
向成東點了點頭,走到那名老大的跟前,蹲下身子,一手抓住了那名老大的頭發,陰森著臉問道:“老實點交代,免得受苦,說,說派你們來的?”
那人苦著臉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
清脆的一巴掌響起,“說,誰派你們來的?”
“我真的……”
啪啪!
那人臉被扇的紅腫了起來,向成東咬牙舉起鐵棍,怒聲道:“你不說是么?”
那人嚇的身子一哆嗦,下身竟然失禁了,尿液從褲子里流了出來,辛虧下著雨,倒是注意不到,他趕忙雙手護著腦袋,大聲道:“別打,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么,犯賤!”
那名帶頭的老大哭喪著臉,道:“這位大哥,是什么人指使的我真不知道,我們只是通過幾次話而已,錢是他從銀行打進我賬號里面的,只知道好像是姓秦,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笑傲天已經從車里拿了雨傘過來,幫姚澤和阮可人撐著,姚澤瞇著眼睛望著那人,問道:“把那人的電話號碼給我。”
帶頭老大忙點頭,掏出手機,然后翻出那人的電話號碼,將手機遞給姚澤,道:“就是這個號碼。”
姚澤看了一眼,然后將手機撥通,按了免提。
電話里面嘟嘟的響了兩聲,然后一個男人接通電話,問道:“事情辦妥了?”
是個陌生的聲音,不是秦永昌,這是姚澤的第一個想法。
而聽了男人的聲音,阮可人頓時捂住嘴巴驚呆了,“怎么……怎么會是他!”
“喂喂……”見這邊沒聲音,電話那頭的男人眉頭緊皺,連續喂了兩聲,感覺不對勁于是趕緊將電話給掛斷。
姚澤看出阮可人的反應,疑惑的問道:“你認識電話里面的男人?”
阮可人咬了咬唇,不相信的搖頭道:“怎么可能是他?”
“到底是誰?”姚澤沉聲問道。
阮可人瞥了姚澤一眼,低聲道:“好像……好像是我前夫。”
姚澤聽了頓時就冷笑一下,真是陰險小人,傍晚的時候故意提醒阮可人有人要害她,然后將目標轉移到秦永昌身上,自己在背地里下死手,姚澤猜測這件事情一定是這樣的,秦永昌可能的確是調查了阮可人一家人,認為阮可人和自己有一腿,就想挑撥阮可人的前夫和自己鬧騰起來,給自己潑臟水,他一定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讓阮可人的前方楊清明有機可乘,將計就計的處處將線索引到秦永昌身上。
從剛才躲在四合院里面,兩名打手透露出老板姓秦,再到剛才那名帶頭老大說對方的賬號名也是姓秦,姚澤可以斷定一定是楊清明栽贓嫁禍的詭計。
“姚哥,這四人怎么辦?”向成東見姚澤低頭思索,就輕聲問道。
姚澤朝著狼狽不堪的四人看了一眼,想了想,道:“都打成這樣了,讓他們滾吧。”姚澤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了,畢竟他馬上就要去江平市上任,這時候傳出這種緋聞對他肯定是不利的,大晚上被人堵在胡同里,身邊還有個女人,如果被人傳了出去,指不定被有心人造謠成什么版本。
“就這么放了他們?”笑傲天瞪大了眼睛。
向成東沒好氣的對著笑傲天翻了個白眼,道:“你懂個屁,姚哥是不想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他朝著四人走了過去,然后伸手道:“身份證拿出來。”
四人面面相覷,身份證如果被拿走了他們可就寸步難行了。
向成東知道四人在擔憂什么,就說道:“我不會要你們的身份證,只是看一下而已。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們敢吐露半個字,你們會死的很慘,不要有僥幸的心理,只要看了你們的身份證,你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們揪出來。”
四人聽了向成東的話,忙說不敢,然后紛紛去掏自己的身份證,只想事情結束了早點離開這里,今天晚上他們四人沒人挨了幾下,這幾下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向成東細心的拿出手機,將四人的身份證拍了照片,然后扔在地上,低聲道:“滾吧,以后別再出現了,否則下次就要了你們的命。”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滾,從此以后不再華北出現了。”四人撿起地上的身份證,狼狽的拖著身子朝著他們的商務車走了過去,今天之后恐怕他們心理留下了陰影,再也不敢做打手了。
見事情擺平,姚澤身邊還有個女人,知道自己不方便在這里多待,向成東笑著對姚澤道:“姚哥,事情解決了,沒事兒的話我和笑傲天就先回去了?”
姚澤笑著拍了拍向成東的肩膀,然后對笑傲天道:“謝謝你們了。”
笑傲天擺手道:“哥,你這么說就太把我們當外人了。”
姚澤哈哈笑道:“成,不說了,有時間咱們哥幾個一起喝喝酒。”
向成東笑著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和笑傲天去了街對面將車子開走,姚澤和阮可人重新回到車子里面,望著彼此成落湯雞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笑之后車廂倒是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姚澤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那啥,我送你回去吧。”
阮可人點頭道:“謝謝你了,本來是我送你回家來著,現在反倒成你送我了。”
姚澤道:“這不怪我嘛,如果你不送我也不會跟著受這么多罪。”
阮可人帶著歉意的道:“姚廳長,真是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前夫會干出這種事情,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
姚澤擺手道:“有些麻煩是避免不了的,發生了更好,至少能把在暗處的小人給揪出來。”
阮可人聽姚澤這么說,就問道:“你打算怎么對付他?”
姚澤笑著反問道:“你擔心他?”
“沒有。”阮可人搖頭一臉的失望道:“這個男人我現在想想都惡心,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有臉去猜疑別人,真不是個人。”
姚澤道:“那你就別管了,這個人我來對付他。”
阮可人點了點頭,輕輕吁了口氣,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著眼睛,心情有些煩悶起來,今天楊清明給她打電話報信,她原本以為楊清明還有些良知,卻沒想到他會這么陰險歹毒。
和這種男人生活了幾年,阮可人又怎么能不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