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國定領著姚澤去市zhèngfǔ,路上,李國定見姚澤正定自若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就笑著道:“你不緊張嗎?”
姚澤扭頭笑著反問道:“緊張什么?”
“馬上要見唐副省長,難道心里就沒有點波動?”
姚澤自然不會告訴李國定在這之前就見過唐順義一面,怎么說,唐順義現在也是姚澤的便宜‘老丈人’,見過唐順義后,第二次見反而沒有什么緊張可言了,“緊張肯定還是有些緊張的。”姚澤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對李國定問道:“李廳長,唐省長叫我們過去有什么事情嗎?”
李國定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應該還是為了農改的事情把,農業這塊是由他分管的,農改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得過問。”
姚澤點了點頭,沒有再吭聲。
司機將車子停在省zhèngfǔ辦公大樓,李國定和姚澤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兩人朝著辦公大樓里走去。
到了三樓,左拐第二間辦公室,李國定輕聲囑咐姚澤道:“等會見了唐省長千萬別由著性子說話,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應該清楚?”
姚澤倒是沒想到李國定見唐順義會如此緊張,姚澤不知道的是,唐順義在外人眼里,可是大公無私般的黑面判官,工作時從不言笑,只不過唐順義回家后情緒就會自熱而然的松弛下來,上次姚澤倒是沒感覺到唐順義恐怖如斯的一面。
既然李國定囑咐了,姚澤自然點頭表態,自己一定不亂說話,李國定笑了笑,然后走到唐順義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里面傳出唐順義沉穩嚴肅的聲音。
李國定小心的將辦公室的房門推開,然后帶著和煦笑意的走了進去,姚澤緊跟在李國定身后。
唐順義正在伏案批示著文件,瞧見兩人進來,他取下眼鏡,將鋼筆放在文件上,打量了姚澤和李國定一眼,然后沉聲指著沙發道:“來了,隨便坐。”
“誒。”李國定答應一聲,偷偷朝著姚澤使了個眼色,兩人坐在沙發上,端正的坐直,李國定表現的十分謹慎,雙腿并攏,小心翼翼的模樣,連姚澤都感覺沒他這么緊張。
不怪姚澤不緊張,只是他對上下級觀念似乎看的太淡了些,姚澤仕途上可謂是一馬平川,沒遇到過多大的阻礙,所以造成了一種錯的觀念,不過這樣倒是顯得他似乎豁達了一些,但在官場上,豁達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姚澤,咱們又見面了。”唐順義開口的第一句話沒有對李國定說,倒是朝著姚澤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音調降低了一些,如果朋友打招呼一般。
唐順義的這種表現倒是讓李國順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唐順義似乎極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的,怎么見到姚澤倒是感覺很親切似的,而且唐省長說和姚澤‘又’見面了,難道他們之前見過?
想到這里,李國定倒是有些怪姚澤,沒有把他和唐省長的關系說清楚。
“唐省長,您好。”姚澤不卑不亢的喊了一聲,然后頓了一下,等待唐順義接下來的話。
“今天讓你們過來,估計你們也應該知道是什么事情?”唐順義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掐入主題。
李國定小心的笑著道:“唐省長是為了農改的事情?”
唐順義點了點頭,道:“我雖然已經看過農改方案了,但是親耳聽姚澤闡述一下,他這個農改計劃方針的具體實施辦法……”
姚澤和唐順義談話的同時,香港方面,秦海心也和李恒德進行了一次深度的交談。
香港半島酒店的豪華房間,裝潢的大氣豪華,扯開落地窗的窗簾,香港的景物盡收眼底,李恒德住的是一間面朝海的豪華套間,此時他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望著人來人往的游人,愣了半響,才突然對身后,坐在真皮沙發,表情一臉嚴肅的秦海心說道:“你是怎么想的?”
秦海心有些不耐煩的道:“我不明白的話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直接說透!”
李恒德轉過身,望著秦海心,似乎要將秦海心看穿一般,但是,秦海心并不畏懼他的顏色,迎著他的目光,沉聲道:“有什么話就說,我不想多浪費時間。”
“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珍愛時間了?”李恒德笑了起來,旋即臉色有些陰沉的道:“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如果我要收回,你什么都沒有,連乞丐都不如。”
“那我還得感謝你咯?”秦海心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把香港分公司的爛攤子丟給我,你以為我很愿意接受嗎?想要收回,隨時都可以,而且,我擺脫你快點收回,你這個破公司我還真看不上眼!”
“你……”李恒德氣急,老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不見,秦海心變得如此忤逆,敢和自己這樣說話了,就冷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有于家撐腰,現在可以無視我的存在?不要忘了,如果你想你母親好,就別得罪我!”
“無恥!”秦海心怒視李恒德,美眸中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道:“要不是為了我母親,我絕對不會來香港,更不會嫁給一個傻子,即便我嫁娶了于家你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的。”
李恒德咧嘴笑了一下,將酒杯放在一旁,走到秦海心身邊,躬腰一臉陰森的道:“能不能得到好處不是你說了算,如果想你母親晚年過的舒坦,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否則……”李恒德停頓下來,話鋒一轉,又笑了起來,道:“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你母親不會有事的,我也會好好待她。”
“你總不忍心看著你母親受罪?”李恒德的一句話如同匕首一般,狠狠刺到了秦海心的心田,秦海心身子微微一震,心里遠走高飛的念頭慢慢的消亡……
為了母親,秦海心再次猶豫起來,或者說,她不得不再次下決心,和于凌風結婚。
見秦海心不吭聲,李恒德繼續道:“這段時間好好準備,我和于家已經商量好了,兩個月之內你和于凌風完婚……”
秦海心開著一輛火紅色的寶馬,飛速的行駛在香港蘭桂坊的街頭,車里的電話響了起來,秦海心沒去接,一直跑了很久,心里的糾結、無助稍稍消散,她才將車速慢了下來,將車子開到淺水灣海灘停了下來,這才拿起電話,見是李明海打來的,秦海心猶豫了一下,將電話又打了過去。
李明海接通后第一句就是:“海心,我爸找你談話了?”
“是的。”秦海心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語氣平淡的道。
李明海聽了微微皺眉,趕緊問道:“他和你說了什么?”
秦海心道:“沒說什么,只是跟我說,婚禮的一些事宜……”
“那就好。”李明海放松下來,笑了笑,道:“對了,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我知道你是不想嫁給于凌風的,要離開的話就得趁早了,父親那邊我會幫你的。”
秦海心心里一陣難受,語氣卻平靜的道:“我沒有說過要走,而且也沒有不愿意嫁給于凌風,你別多管閑事了,趕緊回你的江平,把‘東方夏威夷’打理好,這才是你該做的。”
“海心,你告訴我,是不是爸跟你說什么呢?”李明海見秦海心的態度和上次見面是截然不同了,上次她明明已經動搖了離開香港的心思,為什么和父親談完話后,又如此堅定的要嫁給于凌風?
“是不是爸威脅你了?”見秦海心不出聲,李明海再次問道,只是他想不出,父親能夠威脅海心什么。
“說了,這不管你的事情。”秦海心直接掛斷了電話,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將高跟鞋脫了下去,提在手里,踱步于沙灘,陣陣海風吹過,將她烏黑飄逸的長發輕輕撩起,她尋到一個沒有游人的偏僻地方,直接了下去,將跟鞋鞋放到一旁,而后再次拿起手機,漫無目的的翻著手機號碼,當翻到姚澤的號碼時,秦海心停頓下來,怔怔的望著手機里的一串數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里的復雜之前難于言表。
她想要打給姚澤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和姚澤之間并沒有那么親切的關系,以至于難過的時候可以找姚澤尋求安慰的地步,至少姚澤肯定會認為和她秦海心沒什么交情,可是姚澤又怎么能知道,他們兩人已經有了最密切的關系,而且還有了‘愛’的結晶。
忍了半響,秦海心還是將號碼給返回,她和姚澤之間最后的結局只可能是路人罷了,至于這孩子……
秦海心正出神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鈴聲將她驚醒,她有些不耐煩的接通,語氣不悅的道:“你有完沒完,不是說了……”
“秦小姐很大的火氣啊……”聽見電話里不是李明海的聲音,秦海心看了看手機號碼,臉色更加陰沉起來,“于乾?”
“是我!”于乾此時躺在離秦海心不遠處的沙灘椅子上,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笑望著不遠處獨自一人的秦海心,在于乾身邊,躺著一名貴氣十足,臉蛋漂亮的少婦,她即便是穿著極其保守的泳衣,卻依然擋不住她的風情,她展開身子,平躺在沙灘椅上,豐韻嬌柔的身姿展露的玲離盡致,勾人心懸,充滿了少婦應有的韻味,而這少婦不是別人,正是于家老大,于乾的妻子竇可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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