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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澤看出了沈惠美的不安,笑了笑,輕聲道:“沒事的,有我在什么問題都不會有。”
沈惠美微蹙的柳眉慢慢放松下來,輕輕吁了口氣,對著姚澤柔聲道:“你不緊張嗎?”
姚澤撇了撇嘴,道:“我為什么要緊張?”
“見丈夫娘啊,怎么能不緊張!”沈惠美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姚澤苦笑了起來,將車中的音樂打開,然后對沈惠美道:“想當初我在湯山縣仁常務副縣長的時候,可是當著湯山縣幾十萬人口的面,在湯山電視臺做過演講呢,那場面我都不怕,害怕見個假岳父岳母!”
“知道你厲害!”沈惠美對著姚澤翻了個媚眼,心情緩和了一些,姚澤將車子開到一家超市門口停了下來,沈惠美不明所以的問道:“你干嘛?”
姚澤打開車門,笑瞇瞇的道:“第一次見岳父岳母能不帶點東西去嗎?這不是太沒禮貌。”
沈惠美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于是抿嘴笑道:“買些好的禮品,我來付賬。”
姚澤豪爽的擺手道:“哪能讓女人出錢,還是我來吧。”姚大官人一向有著較為強烈的大男子意識,出門在外一定不會讓女孩子出錢,那有會讓他感覺很丟人。
沈惠美卻也有自己的原則,通姚澤一同下車,然后對姚澤道:“那可不行,本來讓你和我跑這么遠就有些過意不去,現在還讓你破費,那我豈不是更加過意不去,這錢必須我出。”
“我就是要讓你過意不去。”姚澤得意的笑了起來,“別和我爭了,再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的事情給搞砸了。”姚澤一副善意的威脅道。
沈惠美撅了撅可愛的小嘴,“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搶著付錢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有錢人。”
姚澤悻悻笑道:“我見不得讓女人出錢的男人,所以我自己更不會那么做。”
“大男子主義意識真強。”沈惠美丟給姚澤一個白眼,然后踏著高跟鞋進了超市。
兩人在超市里逛了一圈,買了些營養品和補品之類的東西,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放進后車廂后,在沈惠美的指導下,車子朝著青城鎮開去。
大概四十多分鐘的車程,路過一座標致性的石拱橋后,車子緩緩駛進了青城鎮的地界。
青城鎮人口不多,只有一萬余人,環境倒是不錯,雖然鎮上的的居民普遍的生活水平不高,但是鎮上的綠化面子很大,空氣很新鮮,住在這里個人一種寧靜致遠的輕松感。
“你家在什么地方?”姚澤扭頭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沈惠美,輕聲問道。
沈惠美捏緊的拳頭微微松開,感覺掌心上冒出一絲冷汗,聽了姚澤的問話,她柔聲道:“在青城鎮小學的家屬院,向左拐一直走就是,我會提醒你的。”
“爸,咱家承包的政府食堂眼看著就要到期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聽說這次副鎮長的侄子有意想插手食堂的事情,最近他很勤快的往政府跑,我怕……”此時,在鎮小學家屬院的一間平房內,沈家兒媳翹著腿大大咧咧的說著話,那模樣似乎沒有將自家公公放在眼里的意思,而旁邊,坐著一個傻里傻氣的男子,臉上始終帶著樂呵呵的笑意,似乎世上的什么事情都和他無關一般。
沈從文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兒媳的態度,不過這么些年倒是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去計較這些,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說話小聲點,你媽在里屋躺著呢,病的不輕,這些事情還是別讓她聽見為好。”
“這三年雖然食堂倒是賺了點錢,但也是操盡了心,既然別人惦記,就讓他們去做,賺的那點錢你去做點什么生意不好,非得去和別人爭食堂,咱們沒關系怎么爭的過人家。”
“怎么就沒關系呢。”沈從文的兒媳張桂香邊磕著瓜子,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啥,你不是有個當鎮長的好友么?找找他,讓他幫忙一定沒問題的,在鎮上,他不就是土皇帝么,想要承包食堂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沈從文搖了搖頭,出聲道:“我們已經好幾年沒來往了,而且因為惠美的事情,兩家有了芥蒂,就是去找人家,人家也未必會理咱們。”
聽沈從文這么說,張桂香就一臉不爽的道:“我說惠美也是不識抬舉,當初讓他嫁給鎮長的兒子那時她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不同意也就算了,竟然為這事還鬧的離家出走,這一走就是好幾年,到外面隨隨便便就結了婚,連個音訊都沒給咱們,真是太不像話了,說不定現在過的多凄慘,沒臉回來了。”
“桂香你怎么說話呢,不許這么說妹妹。”沈聰明聽媳婦埋汰自己妹妹就有些不高興起來,雖然腦袋有些遲鈍,但是還是知道好壞和人情世故的。
“喲呵,現在知道為自己妹妹撐腰了,老娘一個人撐著這個家的時候,你怎么沒男人一把,這里沒你說話的分,一邊呆著去。”張桂香惡狠狠的瞪了沈聰明一眼,教訓他就想教訓兒子一般。
沈從文見了兒媳這般潑婦模樣,心里幽幽嘆息,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先天反應遲鈍,又怎么會讓兒子娶這種沒有一點文化教養的女人。
“惠美馬上就要回來了,以前的事情誰都不要再提,畢竟鎮長的兒子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完完全全的流氓混子,惠美沒有嫁給他是正確的,看看那小子現在都混出什么樣子了,如果不是有個鎮長老爹,他現在不知道是什么德行。”沈從文輕輕嘆氣,搖了搖頭,繼續道:“找鎮長是絕對行不通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合同了,合同上面標注的很清楚,我們是有有些續租的權利的,希望到時候能夠順利的續租,如果不行也不要強求,將存著的那點錢拿出來踏踏實實的去做點小買賣也不錯。”
張桂芳朝著沈從文撇了撇嘴,斜眼望著沈從文道:“爸,你有沒有搞錯,做小生意能和承包政府食堂比么?承包政府食堂那是沒有風險的,一年下來,賺個四五萬不成問題,現在的生意行情不好,而且面臨虧本的風險也大,反正我是不會放棄承包權的。”
張桂芳說的其實并不是不無道理,沈從文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些,只是如今副鎮長的侄子盯上了那塊小肥肉,自己家什么人脈都沒有怎么和別人爭,到時候別承包權沒爭下來,反而惹的別人記恨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如今沈從文年紀大了,只想家人平平安安就好,至于那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能夠吃飽穿暖就成了,不必刻意去追求。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沈從文不想再和兒媳討論這個問題,擺了擺手,示意兒媳可以走了。
張桂芳不死心的說道:“爸,你就去和黎鎮長說說好話,畢竟你們好友多年,他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的。”
沈從文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望著兒媳,怒聲道:“你什么意思,難道讓我舍下這種老臉去求人家?我做不到,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讓您去求他的意思,只是讓你去說說看,萬一不行也就算了。”見老爺子臉色難看,張桂芳也不敢造次,畢竟沈從文每個月有著一千來塊錢的退休金,這些年恐怕也攢了不少,惹怒了他別到時候把錢給了他女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正說著話,隔壁退休的李老師一個老婦女突然跑了進來,對沈從文說道:“老沈,你女兒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年輕的帥哥呢,是不是她老公啊,她著一走就是幾年,終于舍得回來了,當年的青澀的小丫頭竟然落的如此漂亮。”李老師笑瞇瞇的對沈從文說道。
沈從文臉上帶著一絲喜悅,“李老師,你在哪看到我女兒了?”
“就在家屬院大門口啊,剛才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見門口停著一輛不錯的轎車,就朝里面往了一眼,竟然發現里面坐著的是你女兒,開始我還以為看錯了呢,直到她和我打招呼我才確定下來,她這幾年變化可真大,好像過的很不錯。那時候離家出走還以為她會……”李老師沒有再說下去,笑了笑,退到門口,說道:“說話間估摸著馬上就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老師走后,張桂芳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屋外,輕聲道:“難道那個丫頭片子真的富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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