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手中捏著兩個粉嫩的小豬娃娃,苦笑不已,難道真要把這飾品送給素雅姐?
以她那種淡然的性子,在她過生的時候送她一只小豬,天曉得她會做什么反應!
不過想想又覺得好玩,能讓一個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錯愕,應該是見很有趣的事情,姚澤樂于見到王素雅出了淡然以為的任何表情。
“喂,兄弟,這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嘛?”
姚澤鄰座的一名身穿花村衫的男子,本來是瞇著眼睛參瞌睡的,無意間轉身瞥到姚澤拿著兩個萌到爆的小豬傻笑,頓時沒了睡意,湊近姚澤一臉八卦的詢問。
姚澤快速將那個小豬飾品裝回了口袋,點點頭,淡然的說道:“是啊,女朋友今天過生。”
那男子聽了姚澤的回答,將姚澤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嘿嘿一笑,說道:“看你一身的打扮,也不像太寒酸的人啊,女朋友過個生rì怎么就送一個幾塊錢的東西,不怕你女朋友跟你急?”
姚澤本不想和這個花襯衫男多說什么,但見他如此‘熱情’,實在沒辦法,姚澤只好羞澀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她不會和我急的,我女朋友不是物質的人,而且我窮學生一個,囊中羞澀,實在沒多少閑錢買禮物。”
花襯衫男再次瞪大眼睛打量姚澤一番,那‘柔情’的眼神看的姚澤內心惡寒,還好他的眼神在姚澤臉色沒持續多久,否則姚澤真要蹦起來罵娘了。
見姚澤一臉的‘羞澀’還說出他女朋友不物質這類的傻逼話,花襯衫男實在是不敢恭維姚澤的情商,到底是他太傻逼,思想太純潔,還是自己的思想太齷齪,答案當然是前者。
“兄弟,你是從火星來的吧?現在有不物質的女人?你知道你這話的可笑度有多大嘛,就像是piáo客去找小姐,小姐因為被piáo客rì.爽了,所以她含情脈脈的給piáo客免piáo資一樣可笑。”
花襯衫男話雖粗糙但并無道理,這讓姚澤想起了自己的初戀胡靜,她不正是為了世俗的一些東西而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嘛!
想到這些,姚澤心情有些沉重,臉色難看起來,將腦袋靠在窗邊目光看向窗外,沒有再接花襯衫男的話。
花襯衫男以為自己的話傷了姚澤的心,于是趕緊拿煙遞給姚澤,賠笑臉道:“兄弟生氣呢?抽根煙消消氣。大哥不是要故意打擊你,其實大哥就是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也許你女朋友還真就不是物質的女人,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姚澤見他如此認真的安慰自己,感到有些好笑,又覺得這人嘴巴雖然有些啰嗦,但人品還行,于是伸手著接過花襯衫男遞來的煙,表情略帶無奈笑道:“這位大哥,不怪你什么,你的話其實還蠻有道理的,我只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花襯衫男子點燃一根煙后,沉默了片刻后,聲音突然有些沙啞起來,“兄弟,我曾經也和你一樣過,對愛情充滿向往,可是……哎,算了,不說了。”花襯衫男怕再次打擊到姚澤,于是將自己沒說完的話給吞了回去,從口袋裝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姚澤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以后到江平有什么事可以找我,雖然哥哥沒什么錢,但是兄弟還是不少的。”
姚澤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寫著,紫藤閣洗浴城保安部部長,崔大明。
姚澤見此人性格直爽,值得一交,也就將名片收了起來。
長途客車在江平汽車站停下后,崔大明又和姚澤寒暄幾句,便在他幾個等待已久的‘小弟’得簇擁下出了車站。
姚澤不知道的是,今天他無意間交的這個‘朋友’,在rì后卻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這些事情就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般。
剛走出汽車站,一輛江平市委的車子平穩的停在了姚澤身邊,車窗劃了下來,市委副書記的秘書何祥笑瞇瞇的看著姚澤說,“快上車。”
姚澤答應一聲,快速鉆進了車子。
其實在好幾天前,何祥就給姚澤打過電話,在電話里抱怨姚澤當了鎮長就不認識自家兄弟了,這么久連個電話都沒來,姚澤就歉意的解釋最近太忙,說周五有事,要回江平一趟,兩人便約好了見面地點,只是讓姚澤沒想到的是何祥既然親自開著車子到車站去接自己。
姚澤坐副駕駛位置上后,笑著說道:“何哥不是說到上次吃飯的地方見面嗎?你怎么跑過來了。”
何祥遞給姚澤一根煙,說道:“本來是想晚上一起到那個地方吃飯的,你又說你晚上有事,所以就直接過來接你算了,本來還準備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的。”
“呃?什么朋友啊?”
何祥將煙點上,吸了一口,看著姚澤說道:“市規劃局的,說想認識你,今天和他們幾個約好了。”
姚澤歉意的說道:“何哥,今天真的不行,咱們改天吧。”
何祥啟動了車子,說道:“沒事,反正我們那幾個經常聚在一起,都是老熟人,下次再約吧,不過兄弟,在官場上混的,能廣結朋友的盡量多結交一些,官場上多個朋友多條路,能不得罪人的也盡量別趣得罪,誰知道哪天出來個瘋狗就亂要你一口。”
姚澤點頭說:“知道。”然后將煙點燃,詢問的看著何祥,說:“最近市里有什么動靜嗎?”
何祥搖了搖頭,有些納悶的說道:“動靜到是沒什么動靜,不過卻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才怎么招?”
“呃?”
姚澤疑惑的看向何祥,何祥也不賣關子,笑著說:“說來真是奇怪,以前副市長沈江銘和市長張愛民兩個人是相互看不順眼,每次在常委會上都是死掐,只要是沈市長提出的意見張市長是一定反對,而只要是張市長說出的想法沈市長也是絕不贊成。”
姚澤還是第一次聽這些事情,不禁感到好笑,“這兩個市長怎么和孩子一樣,常委會上針鋒相對,太兒戲了吧。”
何祥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說道:“這有什么,很多地方都是這種情況,不過別的地方都是一把手和二把手死掐,不過在咱們江平情況就有些特殊了,沈副市長影響力大,影響到了市長的利益,所以在咱們市是二把手和三把手死掐,不過這些事情是書記樂意見到的。”
姚澤點點頭,體會了剛才的問題說道:“那你說的最近奇怪,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呢?”
“這讓人奇怪的就是,以前經常互掐的兩個市長從前段時間開始,表面看上去及其的配合,兩人在常委會上的意見也是高度統一,現在好的就跟兩兄弟似的。”
何祥見姚澤低頭沉思,便開口問道:“你沒從沈副市長那里得到些什么消息?”
姚澤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有,最近到淮安去實在是太忙,開始就被一個自殺案給纏身,搞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擺脫出來,又要忙著農改的事情,這段時間一直都沒跟沈副市長通過電話。”
聽了姚澤的話,何祥就瞪大了眼睛,“姚兄弟,你可不能這樣啊,在忙也要經常和沈市長通電話,他可是個大象腿,你得抱緊咯。”
姚澤何嘗不是這么想的,趁明天星期六到沈副市長家去拜訪一下,畢竟自己這條官路是他給的,不能將關系搞淡薄了,說到籠絡關系討好賣乖,姚澤是真心不行。
車在開到姚澤居住的景秀花園,下車后,姚澤低頭問道:“何哥要不去我家里坐坐?”
何祥笑著搖頭說:“算了,下次吧,今天晚上不是還有約嘛。”
姚澤也就不勉強,揮手看著何祥的車子開遠,心情有些忐忑又有些期盼的朝著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