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窩古洼莊園的工地上熱火朝天,郝立國差不多把建筑公司里一半的人手都投入到了古洼莊園的建設之中了。
郝立國算是最清楚郝建平發展軌跡的人之一,別的不說,自從郝建平假傳圣旨鼓動他做起那個小建筑隊起,他接的工程中有一半都是自己這個侄子的工程,粉筆廠、釀酒廠,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有數,學校商鋪、鄉五金廠改建,如果沒有自己這個侄子的推動,這兩項工程也落不到他的手里。
郝立國現在在村里也是大大的能人,聲望不在郝萬山郝萬年之下,畢竟現在建筑公司里有七八成的工人都是郝家窩的后生,端的都是他的飯碗。
現在造神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信仰已經貶值,有錢有勢的說話就是比那些村干部們硬氣。
本來郝立國在那些村干部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小字輩,充其量就是一個普通人。而現在,連郝萬年有什么事兒有時也會想起來叫上他一起商量。
此時,郝立國正和郝萬年等一些村干部一起站在舊磚窯上指點江山,不知何故,郝萬山并沒有在場,也許是因為這個工程是自己孫子的,而負責建設的人又是自己的兒子,老爺子在避嫌。
“立國,看你們這么大動靜,建平的資金是不是已經到位了。”郝萬年笑著問道。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村干部們的耳朵都已經立了起來,他們最關心的當然是項目資金的到位情況,畢竟這個項目是建在郝家窩的地頭上,搬也搬不走,項目如果建設起來,對郝家窩來說穩賺不賠的。
郝立國自然知道他這位堂叔此問是什么意思,他呵呵一笑開口說道:“三叔,第一期建平已經撥過來十萬,先進行廠里的基礎建設。建平說了,三個月內再撥過來五十萬,順道把釀酒廠到村里的路修一修,如果資金允許的話,他還打算把村里到鄉里的路也翻修一遍。”
聽到郝立國的話,村干部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卻無法掩飾臉上的喜se。
要想富先修路,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句口號。改革開放這么多年,人們已經對路和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深有感觸,投資商因為路的關系撤回投資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郝家窩也曾經因為路的關系損失過一筆大生意,讓村干部們懊惱了好長時間。
當然,那個大生意只是相對來說,跟眼前郝建平這個釀酒廠根本就是天地之差。
郝萬年呵呵的笑了起來:“建平這小子,從小就沒看錯他,有出息。”
說過一會兒閑話,郝萬年望著郝立國問道:“立國呀,村里打算成立一個木器加工廠,你覺得這個項目怎么樣?”
在郝立國成立這個建筑公司之前,像這些事兒郝萬年是絕對不會詢問郝立國的意見的,而此時郝立國已經今非昔比,在村里的威望并不下于他,而且成立這個木器加工廠跟郝立國也會有絲絲縷縷的關系,所以郝萬年才會向郝立國詢問意見,甚至說郝立國如果否了的話,他這個村辦木器加工廠是否能夠辦起來都是一個未知數,原因無他,是因為郝立國的建筑公司現在也正在招收會木器活的工人,村里就這么幾個把式,郝萬年可沒有信心可以爭得過郝立國的百信建筑公司。
郝立國根本沒有考慮就已經笑著答了出來:“三叔,這件事兒我看您最好還是問一下建平的意思。”
誰都清楚,村里這個木器加工廠就是依托著古洼莊園而建的,不問可知,這個木器加工廠的主要產品就是生產橡木酒桶,銷路也只有古洼莊園這一家。郝立國此言并不是推脫,在他內心中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有什么大事先要征詢一下郝建平的意見,這樣做起來心里有譜。
郝萬年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呀,我正好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要跟建平商量,這小子好像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聽說他在縣城里的那家超市開業了,生意還很火爆的樣子。”
郝立國笑著回道:“是開業了,生意還算馬馬虎虎。”
郝立國是沒有功夫到縣城去,可是郝建軍卻去了,聽郝建軍說,郝建平的那家超市何止是火爆那么簡單,根本就是連門都擠不進去,聽說僅開業的那一天就賣了二十七八萬塊錢。
天吶,你可以想象一天賣二十七八萬是什么樣子的么?那得賺多少錢?
正說話間,一輛紅se的面包車轉過林蔭土道駛進了施工工地,站在舊磚窯上的人幾乎同一時間就已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