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人主動送錢上門。
這天,桑梓剛把學生送走,石榴的電話打了進來。“魚,老師當這么風光,你是徹底不想寫作了是吧?”
“石榴?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這回可是好事,魚,你真是走運了。”
“什么?”
“當然是你的書了。因為你不寫了,那書反而更熱了,出版社打算再版一次,跟以前一樣給你分成。還有,他們找了個作者,打算把你第二本書完結,以你的名義出版,一次性付你五萬,但是電子版和紙書版銷售的錢都不再給你了。”
“這么好,那我能拿到多少錢?”
“看看看,見錢眼開吧,一共大概有30萬。”
“30萬!太好了!石榴,你不是逗我吧?”
“逗你干嗎?我現在前途迷茫心情沮喪,沒那個閑心。”
“怎么了?工作不順心?”
“我就知道你理解我!魚,你要擴建學校是不需要人手?我跟你干去吧,我大學學的是英語,雖然沒教過學,但你指導指導,我應該可以。”
“你想當老師?真要辭職?”
“嗯。等把你這事弄完,我就不干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卷著你這30萬跑路。”
“好,你要是真想干,我歡迎。學校擴建肯定需要人管理,至于你能不能當老師,我得考核考核。”
“好,一言為定!等我都弄完了,給你打電話啊!”
桑梓掛了電話,還覺得不可思議,紀簾幽留給她的先是20萬違約金。現在忽然變成了30萬收入,這也太兩極了吧?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把電話打過去:“石榴,是不是成總拿錢讓你幫我的?”
“怎么會?我倒是希望他能聯系我,可是他估計都忘了有我這號人存在了。怎么,不相信你能拿這30萬?”
“嗯。不是就好。你保證?”
“我保證!”
“那好了。掛了。過來時聯系我。”
掛了電話,桑梓開始興奮,迅速拿出本來做投資預算,有了這30萬。資金就基本沒有缺口了。剛開始干,她不打算在裝修上做文章,找個環境好一點的樓房。桌椅和投影設備配得好一些就行了。
在本子上寫寫算算,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點,她忙爬上床睡覺。太興奮果然不是好事。竟然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是成鈞諾親自送成思灣來上課。他從車上拎下來一個大盒子,說:“前一段去了美國,這是送給小果凍的。”
“謝謝,您總這么惦記著她,她都被慣壞了。”桑梓接過來,盒子還挺重。不知道又是什么新鮮玩意兒。
“我一回來就聽說了您的事,紀老師。干得漂亮。”
“別提了,大起大落的,幸好我心臟夠強。”
“有您的教學水平,再怎么起落,最后都會向上發展。對了,思灣現在會不會太耽誤您的時間,如果不方便我就不讓她過來了。”
“怎么會?我上午都沒事的。思灣現在進步非常快,她很有外語天賦,這樣的學生,我還舍不得往外放呢!”
“那就好。其實我也就是跟您客套,您要是真答應了,我還真不知上哪給思灣找老師呢!”成鈞諾難得地幽了一默,桑梓和成思灣都笑起來。
成思灣已經開朗了很多,只是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也很排斥進學校,對此,成鈞諾很無奈,只能寄希望于時間,讓她慢慢改變。
上完課,司機接得晚了幾分鐘,成思灣看著桑梓,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說吧。”
“你真的喜歡那個俞總?”
“怎么了,干嗎問這個?”
“沒什么,他跟我爸爸在競爭一個項目。”
“他們都做地產,公司有競爭很正常,思灣,你在擔心什么?”
“景艾叔叔說,以前我爸的公司很少和俞氏競爭,兩家一個城北一個城南,從不互相爭地。可是這次,我爸和俞氏在爭一塊地,景艾叔叔說,他是為了你。”
“為了我?別聽你叔叔胡說!”
“景艾叔叔從來不跟我胡說。我也知道,我爸他喜歡你。”
“思灣,大人的世界很復雜,就算是喜歡,也有很多種。你爸爸可能在某方面欣賞我,就像我也欣賞他一樣,但并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喜歡,明白嗎?”
“那俞恪凡呢?你也只是欣賞他?”
桑梓一愣,慢了半拍才回答:“思灣,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你喜歡他是吧?那我爸爸不是很受傷?如果他在這次競標中也輸給他,不是很可憐?”
“思灣,你想得太多了。”
“你保證,在這件事上你不會幫俞恪凡。”
“其實我想幫也幫不上啊!”
“你能,景艾叔叔說你能。”
“那好吧,我保證。”桑梓無奈,什么跟什么啊?成景艾就是一禍害,擱哪哪起浪。
送走成思灣,她正要泡面吃,手機響了,是俞恪凡:“我現在去接你,一起吃飯。”
“干嗎突然要出去吃飯?我不去。累了,中午休息一會兒。”
“出來,有好事兒。”
“什么好事?”
“來了就知道了。打扮一下,半小時后我到樓下。”說完,也不等桑梓答復就掛了電話。
桑梓知道這人的脾氣,她不去肯定不行,只好換了衣服又簡單梳洗一下,看時間差不多了,到下樓等他。
上了車開出一段路,他說:“中午有個飯局,主要是教育局的人,他們要求我帶你去。”
“俞恪凡,你是不想幫我辦許可證?”
“不是我想,是他們主動的。不過。咱們也得給人家面子是不是?”
“他們怎么會主動給辦?不說這種輔導班的許可證從春節后就不予辦理了?”
“政策是人訂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不想你因為我的事求他們,我自己解決。”
“說了,不是我求的。別質疑了,下車。”俞恪凡停好了車,轉過來拉著她的手往里走。桑梓覺得很別扭。可是她的手掙不出來。
“俞總,紀老師,歡迎歡迎,里面請!”說話的竟然是高局長。桑梓看看俞恪凡,好在他總算松開了她的手。
“高局長,您好。”俞恪凡與高局長握手。禮貌地問候。
“哎呀俞總,藏得好嚴實啊!我都不知道紀老師是您太太,還差點鬧出誤會。實在是抱歉啊!”
“哪里,是她不允許我出來宣揚,我只好聽話了。不過,還得感謝高局長,我現在算是大白于天下了。”
“哈哈,俞總好幽默,請坐。紀老師坐。之前的事,別記恨我老高啊!”
“怎么會?高局長工作負責。管理嚴明,我敬仰還來不及呢!”桑梓淺笑著回一句,一邊挨著俞恪凡坐下來。
“哎呀,不提了不提了,今天這頓就算我的謝罪宴。兩位能來,啥也不說了!”
高局長說著,叫服務員走菜,菜很快上齊,高局長招呼其他幾人開始給俞恪凡敬酒。
俞恪凡禮貌得體,酒喝得也不少,沒有人攀桑梓,她端著果汁慢慢地啜,偶爾回應一下別人的問話。
果然提到給桑梓學校辦許可證的事,被稱為老周的社會力量辦學處處長當即拍胸脯打了包票,兩周之內,親自把證給桑梓送過來。
桑梓也聽明白了為什么這些人對俞恪凡這么熱情。原來是俞恪凡出資,為寧城的農村中小學配了十七間微機室,外加十臺鋼琴。高局長剛到任,這都算他的政績,他當然樂見其成。
從酒店出來,桑梓不讓俞恪凡開車,讓他打電話叫司機來接。
他卻干脆把車扔在停車場,跟她一起打車回去。
在車上,桑梓埋怨他:“還說是人家主動的,你掏了那么多錢,人家當然主動了。”
“那不是為這個掏的,每年我都會為附近的農村小學做點事。現在危房都重建完了,所以今年改成買電腦。”
“每年都做?那你不是花了很多錢?”
“賺錢就是花的,而且這樣花法,很快樂。雖說這算某些人的政績,但真正獲益的是那些孩子。”
“哦,怪不得剛才那個周處長說他們的電腦也該換了,你沒搭茬。”
“是啊!我捐給山里的孩子,是讓他們學知識長見識;捐給他干什么?讓他上班時間斗地主逛色情網站?”
“這話你剛才怎么不說?”
“因為我老婆在人家手底下捏著,要不你以為我不敢?”
俞恪凡說著,把桑梓的手拿過去,捏了一下,“我自己捏可以,別人誰都不行。”
酒精還是起作用了。桑梓偷偷抬眼看前面的司機,見人家專心開著車,跟沒聽見一樣,微微松了口氣,這個俞恪凡,膽越來越大了。
沒想到,他竟要求在她住處睡一會兒,說是喝多了酒,頭暈。
桑梓不忍拒絕,到底讓他躺到她的枕頭上,自己去外面教室里備課。
他卻一把拉住她,手一使勁就帶得她躺到了床上:“陪我躺會兒,別備課了。”
“不行,一會兒學生就來了。”
“三個小時呢,乖,你也睡會兒。”
說著,他的一條腿跨到她身上,她根本就起不來了。
“俞恪凡,快起來,你不說好不放賴的嗎?”桑梓拿胳膊推他,可他渾然未覺,閉上眼睛,好像真睡了。
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撲到她臉上,癢癢的熱。桑梓只覺得自己好像也喝了酒,渾身的血液都漸漸熱起來。她不敢亂動,怕一動引起他更大的反應,只好僵硬著身體挺著,等著他睡著,她好起來。
很快,他的呼吸變得均勻,她知道他真睡了,輕輕把他的腿從身上拿下去,剛要起來,被他按住:“采兒,別鬧。”
桑梓的動作一下僵住,她記得這個名字,在俞家俞恪凡偷偷爬到她床上那天,他曾主動提起過。他床頭抽屜里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不是已經忘記了嗎?怎么在他酒醉的時候,又回到了他夢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