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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恪凡、簾幽,你們來了。”羅太太和羅先生迎出來,羅太太一臉親切,沾了桑梓的光,俞恪凡的稱呼也變了。
“羅太太、羅先生,新年快樂!這是一點心意。”桑梓迎上去,從包里拿出禮物遞上去。
“哇,好漂亮的胸針,簾幽,這太破費了!”
“哪里,您喜歡就好。”
俞恪凡看桑梓一眼,沒想到,她還準備了禮物,那胸針,一看就不便宜。事實上,那是桑梓從劉庸的鋪子里淘來的,上次她沒拿那一萬塊錢,選了這胸針。那一萬塊錢,她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貪,但又不能便宜了劉庸,還是換成禮物,還給羅太太的好。
俞恪凡也帶了禮物,是一對臺球桿,JohnParris的限量版,價錢不是太貴,難得的是送到了羅先生心坎里。羅先生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拿出球桿,一邊摩挲一邊笑:“恪凡,這桿子太棒了,國內不好弄的吧。”
“托朋友從英國捎來的,您喜歡就好。”
“這小兩口,可真是一對可人兒,送個禮物都這么花心思。有了這桿子,我看羅先生今晚得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還是太太了解我。走吧,先去寺廟,再不走我可要沖進桌球室了。”
“快走快走。”羅太太笑著,拉上桑梓往外走,俞恪凡和羅先生在后面跟著,也一路說笑。
清心寺建在山里,離市區有段不近的路程。桑梓來過一次,是她結婚那年父母來寧城,她陪著父母來拜過。當時許的愿,她還記得。只是今天再想起來,感覺更加諷刺。
羅太太拜佛非常誠心,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極虔誠,桑梓跟她一起,也不好不拜,但在心里。她對這佛已經不信了。如果他們聽得見她的心聲。那她今天就不應該和俞恪凡一起出現在這里。包括羅先生和羅太太,甚至小果凍,她跟他們本沒有交集。
拜完了,羅太太并沒急著離開。而是拉著桑梓一起進了后院。這寺廟依山而建,并不是很大,但布局非常考究。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句詩“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雖然是冬天,花木蕭條。但并不影響它清幽的禪意。
桑梓隨羅太太走進一間屋子,一位披著袈裟的和尚來迎接他們:“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老納有禮了。”
“長老,我們想問個簽,可以嗎?”俞太太還了禮,問道。
“當然可以。不知兩位想問什么。”
“我奉家父之命,找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想看長老能不能給些提示。”
“茫茫人海,遇或不遇,皆是一個緣字,施主,請搖簽。”老和尚把一個簽筒遞給羅太太,她雙手握著,心中默念一番,輕輕地搖起來。
很快,竹簽掉出來,她撿起來,雙手捧給老和尚。
老和尚拿過簽,看了看,開口道:“此乃上簽,放主必能與親人相認。只是中間諸多波折,需有貴人相助。”
“貴人在哪,長者可否明示?”
“從簽上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您?”羅太太目露驚喜,老和尚搖搖頭,含笑望著她,她慢慢轉頭看桑梓,“是簾幽?是她嗎?長老?”
老和尚點點頭:“老納只負責解簽,簽上顯示,這位女施主與施主要找的人有些因緣,至于其它,老納也不敢妄論。”
“簾幽,太好了!是你!”羅太太激動得握住桑梓的手,“我就說,遇到你是我的福氣,你幫我配齊了耳環,現在又可能幫我找到親人。你真是我的貴人!”
“羅太太,老實說,我不太明白。”
“具體的我慢慢跟你談。長老,還有其它要提示的嗎?比如簾幽跟我要找的人是什么關系,那個人現在可能在哪?”
“這個,老納不知。”老和尚搖搖頭,看看桑梓。桑梓覺得他的目光是有深意的,可那里是什么,她又看不出來。
“這位施主,是否也搖上一簽?”老和尚問桑梓。
桑梓搖搖頭:“我算了,我沒有什么要問的。”
“搖一個吧,簾幽,長老主動讓你搖簽,定是有話要說。聽一聽,對你有幫助。”羅太太在一邊極力勸說,桑梓不好推卻,只好點頭,“那就搖一個吧。”
“施主想問什么?”老和尚把簽筒交給桑梓。
“問事業吧。”桑梓現在只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然后,她就手握簽筒搖起來。她不太會搖,那簽卻是半天也不往外跳,終于跳出來一支,聽著那清脆的聲音,她竟然也生出一些期待,這小小的竹簽要傳遞給她的是什么呢?
老和尚拿過簽看一眼,沒有說話,又抬頭看桑梓,眼里些微的驚訝,對于這樣一位似乎已經參透凡塵的老者,這似乎不多見。
“長老,簽上怎么說?”羅太太比桑梓還急。
“上上簽!施主所得過人天資,又適逢天時地利,必成大事!”
“哦,這么好!簾幽,你是為你家恪凡問的?那他今年可要發達了!”
“不,老納說的是這位女施主本身,施主所問,應該也是如此。”
“是的。”桑梓點點頭,她當然問的是自己。俞恪凡的生意如何,跟她哪有半毛錢關系?
“簾幽,你還有自己的事業,了不起,真讓我佩服!長老,那她這事業有什么要注意的嗎?”羅太太倒是常問簽的,考慮得比較多。
“一切皆有因緣,切莫急躁。天資可巧用,但不可濫用,凡事順勢而行,且莫逆勢而為。過滿則損,切記切記。”
“謝謝長老。”桑梓并沒太當真,但聽到自己會成功,還是挺高興的。
羅太太掏出幾張錢放在桌上,桑梓忙也掏了兩張。兩人正要出去,老和尚忽然叫桑梓。
“施主,蕓蕓眾生,能得此造化者萬中無一,舊時糾纏,能放且放。去者莫強求。來者莫強推;因緣天定。當惜則惜。”
這話似乎說的不是事業,桑梓扭頭看老和尚,他也正含笑看著自己。禪房內光線并不明亮,可他那雙眼睛卻清亮透澈。帶著禪徹凡境的智慧,她隱隱覺得,老和尚是看出了什么。包括他剛才那些話,難道,世間真有這樣的高人。看出她經歷了兩世人生?他那些警醒的話,桑梓并沒太留心去記,卻記住了他最后八個字:因緣天定,當惜則惜。那么,誰又是她這一世該珍惜的?
在寺廟里用了午膳,桑梓才知道這清心寺的建造,俞家捐了不少錢。也難怪。現在的有錢人一般都信這個,他們手里的錢太多。心里不踏實,總想尋個什么幫他們保佑,大慈大悲的菩薩自然是他們的首選。
本以為吃完飯就可以回去,可是忽然下起了大雪。也真少見這樣的雪,雪片鵝毛一樣,一片挨著一片,相隔兩米遠都看不出去。那雪下得很疾,仿佛擔心不趕緊落下來,就會被攔截似的。看著這樣的雪,桑梓皺起了眉頭,下山的路并不好走,這樣的大雪,他們恐怕沒法開車返回去了。
羅太太卻是不急,反正也走不了,拉著桑梓到佛堂里去誦經。桑梓哪有心情誦經,滿心記掛的都是小果凍。這雪這樣下下去,她今晚恐怕回不去了,小果凍跟著林曼婷,也不知會不會鬧。
直到黃昏時候,雪才小了些,出去一看,地上的雪已經有大半尺深,在寧城,桑梓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雪,放眼望去一片白,好像雪把一切都覆蓋了。
“雪小了,現在能下山嗎?”桑梓去問俞恪凡,他那么忙,不會愿意在這廟里被困住吧。
“恐怕不行,雪太大,山路不好走,咱們又不熟悉路況。”
“可是山路并不算長,這雪又不是特別深,應該沒問題吧。”
“有問題就晚了。”俞恪凡看她一眼,“打個電話吧,明天再回去。”
“可這雪要是夜里再下起來,明天不也走不了?”
“不會,這雪已經夠大了,白天開車畢竟安全一些。”
聽他這樣說,也有道理,桑梓自己又沒有本事開車,只好認命了。掏出手機給林曼婷打電話,那頭聲音卻帶著哭腔:“簾幽,怎么辦?”
“怎么了?”
“我把小果凍弄丟了,剛才還在的,我去給她買奶茶,買回來她就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附近你都找了嗎?”桑梓這一驚非同小可,聲音一下子高起來。
“找了。本來我也以為她一時貪玩,不會走遠。可我都找了半個小時了,這商場快找遍了,還是沒有。”
“去商場播音室了嗎?讓他們幫忙廣播一下,小果凍不會亂跑的,應該還在商場里。”
“播了,都播三四遍了,還沒消息。對不起簾幽,我,我可能真把她弄丟了!”
“不會的,不會的!”桑梓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你再找找,讓商場保安也協助一下。我現在就往回趕,會沒事的,你別慌。現在小果凍需要你!”
桑梓還算鎮靜,她沒敢瞞怨林曼婷,雖然她心里已經把她罵了好幾遍。走的時候囑咐她和小果凍老實呆在家里,她偏帶她出去逛,但愿沒出事,不能出事!
不敢往下想,她掛了電話就對俞恪凡說:“俞恪凡,我們必須趕回去,小果凍不見了!”
“走吧,去跟羅先生打個招呼。”俞恪凡已經聽到她和林曼婷的對話,絲毫沒猶豫,拉著她去找羅先生和羅太太。羅太太一聽也著急了,要和她們一起回去,羅先生面露難色,但也贊同地站起來。
“不行,羅先生不熟悉路況,雪這么大,山路上很難開。您二位留在這住一晚吧,我和簾幽先回去。”俞恪凡阻止道。
“我們回去也好幫幫你們啊!”
“不用,謝謝羅太太擔心。孩子不會有事,我們回去也起不到大作用,但簾幽的心情肯定在這呆不下去了。我們先走,您等明天白天雪化一化再走吧。”
“那你們下了山給我們報個平安,找到孩子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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