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四道菜,成鈞諾就說什么也不讓桑梓再點了:“這我們都吃不了,我不認為浪費食物是什么好事。”
“其實我也一樣,只是要請成總吃飯,總得裝裝樣子。”桑梓順勢放下菜譜,笑著說。
“呵呵,俞太太很幽默,跟你在一起人的心情很容易變得愉快。”
“哦,這怎么讓我覺得我像公園門口的哈哈鏡?”
“哈哈哈,這比哈哈鏡有趣。”成鈞諾又笑了,不過,這笑聲可不是什么好事。
兩秒鐘之后,一個腦袋探進來:“小叔,果然是你。咦?你怎么在這?”
桑梓面對成景艾一臉的質疑,有些無語:世界要不要別這么小?
“景艾,來吃飯?進來啊,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干什么?”面對成景艾,成鈞諾倒端起了點長者的架子,不過眉眼中,都是對這個小輩的喜愛。
“小叔,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她不是?”
“是城北俞總的太太,我跟她在一起,你打算向俞總舉報?”
“我哪有那么閑,不過,說真的,你們怎么會在一起,我很好奇哎!”
“昨晚成總幫了我個大忙,我來表示感謝,請成總吃飯。”
“我說這女人怎么這么擅長找不認識的男人幫忙?莫不是你也劫了我小叔的車?”
“呃,差不多。”桑梓老實地回答。
“是我主動獻殷勤。”成鈞諾笑。
“算了,你們怎么像一個戰壕里的?我那邊有朋友,我走了。”說完,成景艾就站起來,順手從服務生剛端進來的盤里抓了一只干焗蟹塔,嚼了兩口,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對桑梓說:“你是不也應該請我吃一頓?”
“那天你在醫院里我不是請了?”
“那外賣怎么能算?”
“外賣跟在店里吃價錢是一樣的。”
“算了,小氣的女人。”成景艾揮揮手,頗無奈的樣子,“小叔,你替我多點幾道菜,這么小氣的女人,出次血不容易。”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成鈞諾和桑梓都笑起來。
“景艾被寵壞了,成家這一代就這么一個男孩,大家都寵著。”
“哦,你們也重男輕女?”
“我沒有,但長輩是有的。在我們這樣的家庭,你知道,男孩和女孩差距比較大。”
“也是。任何家庭都一樣,”桑梓想起她私藏她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父母,“在中國,這就是基本國情。”
“聽俞太太的話,好像對此頗有微辭。”
“是有一點。不過還好,父母讓我衣食無憂地長大,我知足。”
“俞太太好像是很容易滿足的人,這不像現在一般的女孩。”
“因為我已經不是女孩了,懂得安身立命。”桑梓笑著舉起杯子,“來吧成總,民以食為天,我們別光聊了。我敬你,感謝你昨晚慷慨相助。”
“你好像謝得太多了。”成鈞諾笑道,“而且拿飲料敬人是不很沒誠意?”
“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不能喝酒。”桑梓笑,“而且我本來也沒什么酒量。”
“開玩笑的,來吧,干杯,認識你很愉快。”
“我也是。”桑梓禮貌地把一杯飲料喝光,放下杯子拿起筷子,“我們要把這些菜都吃光,這樣才符合不浪費食物的宗旨。”
“哦,那我要努力了。”成鈞諾笑著拿起筷子。
吃飯時兩人的話不多,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封閉的空間里吃飯,桑梓還是第一次,多少有些不自在。大概房間里空調開得有些大,她頭暈暈的,也沒什么胃口,但想想這一桌要花去好幾百塊,還是努力地吃著。
吃完飯,桑梓堅持買單,成鈞諾并沒太與她爭。走出來一吹冷風,桑梓不禁打了個冷戰,才想起成鈞諾的西裝還在自己那里,不禁懊惱自己粗心。
跟成鈞諾一說,成鈞諾笑道:“俞太太不說我都忘了,先放您那吧,什么時候有時間再說,我最不缺的就是西裝。”
“那我改天送到前臺吧,我會打電話通知您。”
“也好。”成鈞諾并沒點破桑梓有意躲他的事,開了車門請桑梓上車。
“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了,您工作忙,不耽誤您時間了。”
“我還沒有把女士一個人扔在街上的先例,上車吧。”
桑梓無奈,只好爬上車,坐在成鈞諾旁邊。
車子開得很平穩,兩人一路都無話。也不知是吃得太飽還是發燒嚴重,桑梓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她努力地撐著,可不知不覺,還是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眼前是成鈞諾關切的臉,意識到自己失態,她連忙伸手去摸嘴角:“對不起我睡著了。”還好,沒有口水。
“俞太太,您在發燒。”成鈞諾臉上表情嚴肅。
“哦,是有一點,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
“既然來了,去看看吧。”成鈞諾偏頭向車窗外示意。
桑梓一頭霧水,扭頭看向窗外,才發現車停在一家社區診所門口,醫院不大,但看起來衛生條件很好。
“不用那么麻煩,我去藥店買點藥就好。”
“俞太太,女人要先會對自己好,別人才會對你好。”
成鈞諾的臉上竟有些生氣,那怒氣讓桑梓心頭一顫,忙偏過臉去:“那好吧,我自己進去就行,耽擱您太久了,您先回去吧。”
成鈞諾沒說話,回應她的是車門被甩上的聲音。
桑梓無奈,頭暈暈的,她也不想多說話。進了診所,有兩位大夫正在坐診,其中一位年長的迎上來,看著桑梓:“是發燒嗎?”
桑梓點點頭,心想:她怎么知道?難道碰上了神醫?
“嘴唇都燒得通紅了,怎么不早點吃藥?”
“呃,我沒覺得怎么樣,以為挺一挺能過去。”
“量個體溫吧。”醫生說著把體溫計遞過來,桑梓夾好乖乖地坐下。對醫生的懼怕,重生前重生后她都是一樣的。
時間到,醫生把體溫計拿出來一看,眉頭皺得更深:“39度3,成人燒到這溫度,夠高的,燒出肺炎怎么辦?你怎么這么粗心,身體不是自己的?”
“我……很少發燒,判斷不出來。”桑梓很老實。
“當老公的也是,她自己不知道,你也沒發現?”
“他不……”
“是,怪我太粗心了。”桑梓和成鈞諾同時說話,桑梓弱弱的聲音被蓋住。
“輸液吧,青霉素過敏嗎?”
“我可不可以不打針,吃藥行嗎?”
“這么大人了,還怕打針?”
“不是,是時間太長了。”
“就輸液吧,醫生,麻煩您用些效果好的藥。”
“床上等著。”
這醫生一看就是從正規醫院退休下來的,態度一點也不像一般的診所醫生那么和藹。桑梓無奈地聳聳肩,去床上坐下來,把枕頭豎在床頭正要靠上去,成鈞諾伸手攔住她:“還是躺下吧。得輸一兩個小時,你也睡會兒。”
說著,邊拿過枕頭幫她放平,并沒伸手來扶她,但桑梓已覺得太過曖昧。明明才第二次見面,哦,以前是見過幾次,但那不能算,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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