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一片靜默。雖然一片靜默,大家卻交頭接耳了好一番。好一會兒,杜麗站起身來說道:“江小姐,說到底你還是只是陸家的媳婦而已。現在我們要見的是董事長,這與你是不是陸家的合法繼承人沒關系。這里是祥豐珠寶公司,并不是封建獨裁統治的地方。”
“是啊,就算陸董真的要將最高領事權暫時交給你管理,那他也應該出面向我們說一聲。現在外面風言風語的,說什么的都有。我們要求陸董出面董事會。不然,員工們的心都散作了一團。”又一個股東李延安說道。
“是的,話又說回來,就算江小姐你是陸家的合法繼承人又怎么樣?一切總得按照程序一步一步來是不是?就算你真的繼承了陸家的所有財產,在這個會議大廳里,也不能聽你一個人說了算是不是?這個董事會是拿來干什么的呢?假設說,你真的繼承了陸家的財產,董事長的位置按照祥豐珠寶公司歷年來的規定,都是占有股份最多的股東持有。那么,你行使董事會的最高領事權,我們都無法可說。可現在問題是,你還沒有繼承陸家的財產對不對?如果陸董不出面,那由誰來行使董事會最高領事權可不是你說了算,那得董事會統一做決定。江小姐,你明白嗎?”年過五旬的李國威說道。
杜麗、李延安、李國威這三個人都是祥豐珠寶公司資格比較老派的股東。這三人不知何緣故,在這次會議上仿佛站成了統一戰線。仿佛與江佳穎形成了相對立的一面。會議上,有一股隱藏深匿的硝煙味,不經意間,在悄悄彌漫。
“話不能這么說,杜總,兩位李總,江小姐近段時間可是為咱們祥豐珠寶公司賺了不少銀子。而且她又是陸家的準繼承人。金毛賭王又為她所用。于情于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她行使董事會的最高領事權。都說得過去。我韓某就想不明白。三位老總干嘛與一個小丫頭過意不去呢?”韓三說道。
“對,我暫成韓總的說法。董事長既然將董事會的最高領事權交給了江小姐,為何我們還要耿耿于懷?而且江小姐現在也有那個能力帶領我們去賺更多的銀子,為什么我們不能理性一些?不能向美好的前景看齊?”唐兵說道。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鼠目寸光。別人給你一點甜頭,就忘了娘。”李國威直接罵斥道。
“李總,你這說的什么話啊?我們都是生意人,為的都是賺錢。我這怎么又叫鼠目寸光了?我是實事求是的說話。”唐兵說道。
“對,我也贊成唐兵的說法。畢竟生意人。還是賺錢第一嘛。我們又不是慈善家。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也覺得江小姐行使董事會最高領事權,再合適不過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還是像我這么想的吧?”葉秋說道。
這段時間,江佳穎已經在祥豐公司籠絡下許多人脈。而且又由于她為祥豐公司帶來的巨大利潤,以及金毛賭王的奇跡出現,站在利益方面的角度考慮,幾乎所有的股東都還是選擇投靠她。畢竟,沒有人,想與錢過意不去吧?也就是公司的幾大元老。杜麗、李延安、李國威發表聲明,表示反對。
這次會議,股東大會形成了兩大派。有些股東兩邊都不想得罪,便只有沉默不發言。但如果真要他們投票選舉的話,他們還是會投江佳穎一票。畢竟,她能帶給他們最直接的利益。誰又愿意與錢過意不去呢?
看著吵鬧紛紛的會議廳,爾后又陷入一片靜默氛圍的所有人,杜麗再度站起身來說道:“我能理解在座各位老總的想法。沒錯,我們都是為錢而來的。誰能帶給我們最大的利益。我們當然就應該力薦誰領事。但是,問題是,我們現在并不是重新選舉董事會最高領事人。陸董還在呢,不是嗎?我和兩位李總的意思是,一切按照程序來。如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陸董是不是應該露過面呢?外面,如今謠言紛紛,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陸董都應該到公司打個照面,穩定一下民心。暫時移交公司領事權,更應該露面親自對我們進行一番交代對不對?我們這個公司并不是陸董一個人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股份在這里。這是一個大集團,不是什么小的皮包公司,做事尤其不能含混。每一個決定,都要穩重。各位老總,我想你們也明白我說的這個道理吧?”
杜麗的一番話,說得條條是理,其它的董事都沒人作聲。會議廳里,變得更加安靜。
張嵐站在董事長的空位置旁邊,攬了攬手中的文件,看向大家,憂心的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大家都有意見。我看這次會議還是到此為止吧。總結大家的觀點,我覺得,江小姐你還是先向陸董申請,看他能不能露個面。如果他實在不能露面,那董事會的最高領事位置的暫時接替,則由股東們投票選舉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大家覺得如何?”
“好,就按張秘書說的辦。”韓三站起身來拿起身前的文件率先離開了會議廳。
“好,好好……”其它的董事也都紛紛點頭附合,抱著文件散會了。
自從陸天海接替了祥豐公司后,張嵐仍然擔任最高秘書長位置。張嵐精干,伶俐,做事認真,有才氣,能獨攬公司上下各部門的各大小事務。陸天海對張嵐的才干很放心。而接管祥豐公司后,陸天海又一心撲在了追尋月牙神翠事件上,之后又與佐藤秘謀尋寶之事,所以一直沒將心思放在整頓祥豐公司的事情上。所以,即使李要文多次在陸天海面前提過要換張嵐,陸天海都沒放在心上。陸天海說:“張嵐是最了解祥豐公司各部門要情的高干秘書。如果換了她,還有誰能幫我打理好祥豐公司上上下下的各大小事務?李要文,你打理金鑫珠寶公司就夠你忙的了,你還想打祥豐珠寶公司的主意?把張嵐換了,你代理她的位置?你忙得過來嗎?”
“董事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的那點小心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再說了,一個小小的秘書能翻起什么巨浪?還有仕杰幫我看著的。再說,我又沒死,她做出什么事情來,我看不到嗎?我看這個張嵐,行。”陸天海說道。
“董事長……”李要文還想繼續分析。
“好了別再說了,你出去吧……”陸天海中斷了李要文的話。
張嵐又沒做什么壞事,對工作又兢兢業業,對陸天海也畢恭畢敬,做事不驕不躁。看不出什么壞心眼。她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才。對陸天海來說,李要文就是一時起了私心,想取代張嵐的位置,所以才向他說這番話。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
祥豐公司,前前后后經歷了不少風雨,張嵐卻還一直呆在祥豐公司,穩坐秘書長的位置。這樣一個女人,要說沒有一點才干,那是不可能的。
從會議廳出來,張嵐和杜麗走在一塊兒。杜麗對張嵐說道:“張秘書,我看祥豐公司如今可能真的快撐不了多久了。我們都是這里的元老,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會議后,我的心情無比的凝重。”
張嵐朝杜麗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杜總,你何必這么悲觀呢?對于我來說,只需要將自己份內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杜麗又是一番苦笑說道:“張秘書,你一向都是這么的親切、開朗。”
張嵐又投以杜麗一個微笑。分道揚鑣后,張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一坐下,袁媛趕緊箭一般地沖了進來撲到她面前驚叫道:“張嵐,快看,快看新聞……”
張嵐搞不清楚狀況,趕緊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袁媛。袁媛趕緊坐下去打開電腦,搜索了一個新聞視頻出來,點擊播放,說道:“快看……”
視頻里立刻播放出了蘇雅西在新聞發布會上對所有記者說的那一番話。
“關于我的死訊,純屬心懷不鬼者的造謠!在他們的心里,也許就希望我死掉!而事實是,在這接近半年的時間里,我只是去國外做了一次手術!因為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隨時可能會復發身亡……”
“蘇總沒死,嵐嵐,蘇總沒死。這消息太驚悍了。”袁媛大聲叫道。
張嵐站在一邊操起了雙手,看著電腦屏幕說道:“原來蘇總回來的消息,并不是謠言,這都是真的?”
“是呀是呀,這都是真的,你看蘇總都上電視了,這還會假嗎?噢嵐嵐,你看我都激動得哭了……”袁媛果然雙眼不停地流淚,她用袖子不停地擦拭著,又一邊說道:“不過,這是幸福的眼淚。”
而正在這時,袁媛的手機“玎玲”一響,她收到了蘇雅西發來的短信,道:“袁媛,西和咖啡廳見,302桌,晚上六點半,叫上張嵐。蘇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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