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舞流年
又是因為沈墨亭？！
林貞娘眨了眨眼，心里模糊地想著，果然美男效應很有效果。怪不得后世有些店鋪一搞活動就是帥哥美女齊上陣。男人受不了美女的誘惑，也同樣受不了帥哥的yin啊！
左眼角抽跳了下，林貞娘笑著應了一聲，就不再。等烙好了一張煎餅，才抬頭笑盈盈地遞給小娟。
小娟接過煎餅，從荷包里取了錢就要丟進盒子。林貞娘卻突然擺手道小娟，這張餅不要錢。”
“不要錢？”小娟瞪大了眼，驚訝地看著林貞娘，不知她搞鬼。
“這張餅不是你們要的那張，而是我特意做來送給小娟的。你們的那張，我一會兒再烙……”
小娟聞言，立刻做出警惕之態，“你想干？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討好的，你別想著討好我搞花樣？”
林貞娘一笑，坦坦蕩蕩的，“我是有事想求小娟，才請吃餅的，不只今天請，以后只要不嫌棄，我天天請。”
“這么好？”小娟睨著林貞娘，忍不住又嘀咕還不好不好吃呢！咳，先不說這個，你說吧，想求我？若是我做不到的，我不會答應的——我小娟也不是平白受人好處的人。”
林貞娘抿唇笑起來，“不是難事，一定能做到的。”看小娟一幅“你先說來聽聽”的表情，林貞娘就笑道還不知是在哪間樓里做事的，侍候的又是哪位？”
“春香樓，我家是玉梅姑娘！”小娟昂起頭，面帶得色，似乎一說玉梅的名字，林貞娘就該做出“久仰大名”的表情。
還真沒聽過，不過看小娟這表情，這玉梅姑娘應該在定陶青樓ji館中也是號人物了。正合她的心意。
林貞娘笑瞇瞇地看著小娟，溫言道小娟既然是玉梅姑娘的侍女，想來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看小娟得意的表情，林貞娘牽了牽嘴角，雖然覺得說這樣討好人的話有些吃力，但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夸下去。
夸了一通，林貞娘才道不是有句話說，貴人言重嗎？我想著是個有頭臉的人，你要是說我們攤子的煎餅好吃，那旁人一定會的。所以，能不能請晚上，當著客人的面夸夸我們的煎餅……”
一邊說，一邊看著小娟的表情，林貞娘有些拿不準小娟會不會答應。雖說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有些人偏偏就懶得幫人這一句話的。
小娟拿眼瞥了眼林貞娘，也不，直接手一伸，拿了那煎餅送到嘴邊咬了一口。一口下肚，她挑起眉，不吭聲，就那么一口一口把煎餅都吃光了，才看著林貞娘問你說以后都請我吃煎餅是吧？無不少字”
林貞娘點頭，“是，只要不嫌棄。”
小娟從鼻子里哼了聲，突然舉起手，“擊掌為誓可敢？”
林貞娘一愣，回過神來忙伸出手來。
一大一小兩只手掌重重擊了一下。小娟收手，睨著林貞娘道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那些客人肯不肯信我的話，來你這攤上買煎餅，我可是不管。”
“這是自然，”見小娟應下了，林貞娘也松了口氣，“只要肯幫忙，有沒有效果我都一樣請你吃煎餅。”
小娟滿意了，睨著林貞娘笑著夸了句看不出來，你個小丫頭還怪會做買賣的——我們那張煎餅，也不要錢了是不是？”
林貞娘笑容一僵，仍是立刻點頭，“那是自然……”
送走了小娟，林貞娘暗暗搖頭，還真是對剛才的約定有些心里沒譜。應該，會有那么點名人效應吧？無不少字
心中忐忑，轉眼，就過了晌午。到了時分，瓦肆里就熱鬧了起來，不往的多半都是去勾欄看表演的，其中小孩子占了小半，又有些婦人，買起來卻是不爽快。
這些攤子，賣得最紅火的就是賣一文一串烤青蛙的，還有賣纏糖的，聽說賣小貨的攤子也很是紅火。
林貞娘雖然賣了幾張餅，可和想像中的火爆場景卻還是差了許多。一旁的李四安慰她道別急，這瓦肆里是越晚越熱鬧。等點燈時候，人就都上來了。”
林貞娘應了聲，有些悶悶的。她不好太晚回家，若是太晚，只怕娘要罵人。時，肚子有些餓，她烙了煎餅，又分了兩邊李四、武小六各一張，李四也是舀了雞湯，武小六又拿了包子分于他們，三個人吃得倒也算是豐盛了。
天色漸暗，林貞娘有些遲疑，有心仍在瓦肆呆下去，卻又怕家里惦記。正在思忖，林東已經找來了。
“東伯，是來接我？”林貞娘抿著唇，吱吱唔唔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東瞧瞧她，端了小馬扎坐在攤子后面，只悶聲道娘子說了，叫我看著你，莫要勉強你，你時候想了，我就幫你挑著擔子。”
林貞娘乍聽，幾乎不敢的耳朵。看看林東，再想想家里的陳氏，她抿起嘴，偷偷地笑起來。
華燈初上，瓦肆中人聲漸起，果然是比熱鬧幾倍。林貞娘都不定陶居然有這么多的人，而且還都是這個段擠進了瓦肆之中。
大人，孩子，男人，，老人……
一張張笑臉，一聲聲催促，一只只荷包……
眼見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但看得多買的少，林貞娘眼珠轉轉，索性把煎餅切成小塊，放在油紙上，請過往的人免費品嘗。
這么一來，她的攤前果然是人多了起來，有嘗過覺得好，買的，也有專等在旁邊還等著免費品嘗的。雖然不是人人都買了，可是這一會兒功夫，林貞娘卻也是忙個不亦樂乎。
忙了大半個時辰，這一波人流終于是了。這一波人潮，多半是往勾欄院去的。晚上的勾欄院表演更精彩，客人更多。
聽李四說，下一波人，就多半都是男人，而且去的也多是瓦肆最深處的青樓了。青樓之中，多是自備了廚子，可是有時候那些客人也貪新鮮，會叫小龜奴來這里買些吃食下酒。而這時候，生意最好的就是對面的杜三娘。
遠處絲竹漸起，那白日里一直沒有動靜的青樓ji館燈火輝煌，隱隱聽到笑聲，因那些女子的嬌笑聲，似乎瓦肆里的空氣也泛起了胭脂味。
林貞娘有些緊張，不知的主意成不成。一聽杜三娘生意好，就不由盯。
但見杜三娘攤前一個年輕男人，提了籃子，打了聲招呼，又從攤上撿了幾樣鹵菜，就往青樓那邊走去。她不禁道那是來買了？”
“哪兒是啊！”李四一笑，“那是杜三娘的孟大郎……”
許是察覺到林貞娘的注視，那孟大郎扭頭看來，“咦”地一聲來了新人啊！，可要關撲？”
林貞娘眨了下眼，過了半晌才反應孟大郎說的是。
宋朝人都愛賭，從輸了華山的開國皇帝，到后來才名天下揚的女詞人李清照，就沒有不賭的。哪怕國律明令禁賭，可從宮廷到民間，卻仍到處都是賭的。
林貞娘的記憶里有關撲的信息，這就是花錢賭博，只不過賭的卻是商品而不是錢。方法很是簡單，一般來說就是丟銅板看字兒的。也有更簡單的，比如說抓一把爪子，你猜這里有多少粒或是你猜猜我今天吃了多少飯之類的。總之就是，這不賣，你若想要，拿錢來賭，若是猜準了，那我這就是你的，但你要是猜不準，對不住了，您這錢我就收下了。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節，林貞娘下意識地“哦”了聲。那孟大郎就笑起來，湊近道十文一次，若你抽中了好簽，我這兒有大肥燒雞與你。”
看看他籃子里的竹筒中一把筆簽，好像算命求卦的卦簽似的。林貞娘不禁好奇地問道是好簽？”
“那自然是這筆筒里點了朱漆的那一支。我這竹筒里有五十支簽，你若是好命，抽中了點朱簽的那支，我這肥雞一文不要，白與了你。”
林貞娘皺眉，“是白與的呢？十文錢抽一支，可不就是十文錢買了你的雞嗎？”無錯不跳字。
那孟大郎微怔，隨即捂著肚子笑，“小娘子聰明，旁的人一聽白來的肥雞就樂不可支，哪兒還想到抽簽時還給了十文錢呢？不過就算是你出了十文，可這只雞要是沒個六、七十文下得來呢？不管算，都是你占便宜啊！”
看著孟大郎把竹筒遞到她面前，林貞娘只是搖頭，“我不抽，我這人的運氣不大好，玩不起這個。”
那頭李四也道大郎還不去，莫在這兒逗這小娘子了。當心她伯伯惱了捶你一通……”
孟大郎聞言，就去看坐在攤子后似乎根本沒看他的林東。眉毛一揚，他哼了哼，提著籃子一步三搖地往瓦肆深處走去。
林貞娘搖了搖頭，徑直去收拾。
在她身后，林東卻突然低聲道不關運氣的——”在林貞娘訝然回頭時，林東垂下頭去，“小娘子很好，不會運氣不好的……”
林貞娘愣住，看著不再出聲的林東，回過身去，雖然沒，嘴角卻是勾了起來，露出一抹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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