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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便是他今個一直跟著搗亂的緣故。())“他這婚事,成不了。”
小舟本是沉著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聽到姬廉來了這一句,便立刻說道:“爹爹萬萬不可胡來,戈大人這般選擇,必然有他的道理,萬不可莽撞行事。”
姬廉磨牙道:“我管他什么道理,我便是要攔著他了,聰明了一世,現在竟然被個狐貍精給迷了道,連仕途都給拋了。”
說完一撇眼看著小舟,心道這孩子似乎對自己說話,并無對長輩的服從尊重,但也只是想想,沒放在心上,轉眼便放在一邊。
“這些年來他屢屢棄高冠,圣上雖然面上說戈愛卿清高,心里必然早有微詞,他這次又趕在圣上要封他二品前,屢次頂撞,每每朝議上都是與圣上相斥,這么明顯,是人都瞧的出,圣上便是惜才,終究是九重帝心,從縣令入大都,到現在去更窮的縣做個什么狗屁縣丞,真不知道他從前的大志去了哪里。”
“爹爹,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您先消消氣兒。《》”小舟安慰著說道。
她覺得戈承不是那種會被瞇了眼的人,何況這熙妍姑娘固然有詩詞傍身,但戈承又何嘗不是文采蓋世,這一點從重武輕文的盛帝幾欲將他列為朝堂重臣便可以瞧出。
反觀那熙妍姑娘,從前詩詞雖然也有,但那也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近年若是熙妍姑娘有詩詞流出,她也不會尋她如此辛苦。
熙妍非妖,戈承亦非好色之徒,這般的舉動,倒是讓小舟不解了。
“你在想什么?”姬廉見小舟一直發呆,便出口問了句,不料小舟竟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看向他。雖然時間很短,但那一眼,他還是瞧了個仔細。
可還未待他問起究竟,小舟便已經一掃方才的驚惶無措,笑著說道:“小舟不過是在想,那熙妍姑娘與小舟也算是舊時,雖然日子久遠,熙妍姑娘怕也不記得小舟,可小舟還對其詩詞驚艷,理應上前去拜會才是。()”
對。就是拜會,既然找到了她,她便要……
想到這。小舟猛然一怔,她能做什么?
這些年那熙妍姑娘的事情就好像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鋒利刀刃,她無時無刻不想將這刀刃卸下,可是事到如今,她又不該怎么卸下這刀刃。勸說熙妍離開,她會肯嗎?
這些年熙妍姑娘都是在哪里度過,是否說過關于她的事情,是否散播過什么,自己難道要殺人滅口,就好像她當年要對她做的一樣。
想到這。小舟感覺一陣暈眩,自己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不成?
“拜會?”姬廉聽到小舟的話,不禁嗤笑一聲。“莫說她就是那被聞家趕出去的熙妍姑娘,便不是,她現在的身份也就是個小官的女兒,你堂堂郡主,怎么會想到拜會與她。”
說完。()姬廉面容逐漸冰冷下來,聲音也是。“說什么詩詞歌賦。其實根本就是疑點重重,字兒寫的連個稚子都不如,卻能吟詩作對,這已經夠奇怪了,偏偏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所以依著我來看,多半是打哪瞧見的,然后盜為己用,欺世盜名之輩。”
聽到姬廉這般說,小舟便略微低頭,心道這姬廉當真是比旁人冷靜的多,可既然姬廉都能知曉此事,戈承豈能被騙了過去。
真是不解。
“大人,咱們該走了。”
戈承的聲音傳來,小舟回頭望去,見戈承驚訝的看著她,良久才笑著點點頭,“姑娘也來了。”
小舟本是因他眼神中的驚訝而呆楞,此時一聽他喚自己為姑娘,而非是郡主,便輕輕一福身。“戈大人安好。”
“承哥哥,這女人是誰?”那曲家姑娘,或者應該稱之為熙妍姑娘扭著腰肢,手搖骨扇,一到戈承身邊,便媚眼如絲的依偎在戈承身上,然后看向姬廉,問道:“可不是這位大人的姘頭吧。”
聽到曲夕顏說起“姘頭”二字,姬廉頓時瞠目,怒意不言而喻,剛要開口,小舟連忙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這位姐姐誤會了,我不過是前來求簽,剛巧遇見大人,又因多日未見,便多說了幾句。”小舟輕笑著說道,她已經從個孩子長大,其間變化非點滴,莫說此時是戴著薄紗斗笠,便是沒戴,這熙妍姑娘也不見得認得出她。
“呦,這位妹妹倒是會說話啊。”熙妍姑娘骨扇搖著,眼兒一直往姬廉身上掃,見他正一付要吃人的模樣,便連忙低頭搖扇。
遲疑了下,她便又媚笑著對戈承說道:“承哥哥,不然咱們先回府上吧,父親怕是要等急了。”
戈承點點頭,“也好,咱們先走一步也罷。”
說完戈承便走過來,顯然是要與姬廉二人說與此事,姬廉卻因耳力過人早已聽到二人所言,正死死的盯著他。
“曲家小姐體弱,云輕這邊……”
不容他說完,姬廉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扯到自己面前,眼底怒意慢慢消融,最終凝聚為失望,戈承也不示弱,那眼底是冰冷的,卻隱隱有怒意。
就在小舟以為二人要打起來,連忙上前要勸說時,姬廉忽然放開了戈承的衣襟,伸手擒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小舟的手腕就往人少的地方去。
“喂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快放開他。”熙妍姑娘急了,也顧不得那些姿態,追上來。
姬廉似乎沒有聽到熙妍姑娘的喊話一般,只是固執的拉著自己手中的兩人一個勁的往前走著,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愿意放開。
戈承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小舟跟不上步子,幾乎被拖著走,幾次險險被拖倒,卻一聲不吭,三人跌跌撞撞的走著,就好像這些年一般。
“我說放開啊,你這人是不是瘋了啊!”自己的人被人帶走,這般落面子的事情,那熙妍姑娘怎么忍得下,于是便再顧不得什么形象,撲到姬廉抓住戈承的手臂上拍打,只是這般力道對姬廉來說,根本就是撼樹蚍蜉。
見她糾纏不清,姬廉厭煩的轉頭看向她,用力一抬手,那熙妍姑娘便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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