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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喂,您到底去了哪里了,可把三錢給急壞了,您是不知道,三錢知道您不見的消息后,小心肝都要蹦出來了。♀”三錢的嘴皮子利索,惹得小舟發笑,三錢卻在噼里啪啦說話間便把傘給小舟撐上,其當真伶俐人。
姬廉聞聲也迅速往這里跑,小舟甚至沒瞧仔細姬廉從何處來,姬廉便已經站在她面前。
姬廉上上下下的將小舟看了一遍后出聲呵斥:“說,到底去哪里瘋了,也不瞧瞧你弄的,一身臟兮兮的。”
小舟看著姬廉的眼睛,知道這人是當真急了,自己借著去找他的由頭,竟然偷偷溜走,這人一定會生氣,她也是方才想起此事,直在心中道,自己實在是有恃無恐。
姬廉想問的,肯定不止是這些,只是因為怕話重了,會傷著她,這才只問了她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小舟方跑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并無大礙。”小舟抬頭看著姬廉,卻見姬廉眼睛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冷,心中便是一凜,繼續說道:“爹爹,小舟此次當真丟臉極了,還好人家不知道我是誰,不然就難看死了。”
小舟嘟起嘴來,小手也抓上姬廉的衣袖。
“哦,怎么?”
“還不是那誰。”小舟努力模仿著小孩子的嬌氣,把事情避重就輕的說了出來,最后又將遇到太子爺,太子爺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不說跟著她,害的她以為自己要被綁走,卻沒有說自己和太子爺二人說過什么。♀
將自己之所以會離開的原因說了一遍,末了還可憐兮兮的扯著羅裙兩側給l廉看,一臉的懊惱。
“小舟就想推開太子爺,結果太子爺沒動,小舟卻摔了一跤,這才成了這付模樣。”
如果她猜的沒錯,姬廉應該是看到她與太子爺一起走來的情形·這才會那般眼神忽然變冷。
姬廉聽了小舟的話,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眉梢略挑說道:“怎么都沒聽你說起過。”
“對了·你說的那個朋友姓什么?”
小舟楞了楞,開始猶豫是否要說出來,因為成云錦所站的位置,終究是太子一派,若是說出來,姬廉是否會認為她反骨,有意讓他難堪。
其實便是姬廉不會誤會·保嫡黨的人也不見得就會容了她,若讓姬廉為難,她還是寧可讓姬廉誤會自己。
姬廉見小舟不肯說,明白其中必定是有難處,便讓三錢與其他人說散了,畢竟小主子都找回來了,何必聚在這里,他本是打算暗中找尋·太師卻擔心過度,讓府中下人都暗中找尋,只是這暗中找尋一多·也便不似暗中。
他方才在擔心這讓有心人瞧見,必然會將這長留郡主的走失張揚出去,那時候王府與姬家面上可以說是黯淡的緊,再者更擔心有人有意陷害,將此事說的很不堪,影響了長留郡主的聲譽。♀
三錢是個伶俐人,姬廉讓他去將人散了,他自然明白怎么處理,于是便連忙將府中下人都喊了去。
等三錢他們走遠了,小舟這才松了一口氣·沒再遮遮掩掩,將成云錦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舟當初與成云錦結識并不知道他是太子爺的侍衛,后來知道了,也只是覺得二人之間并不談論主子的事情,只是兩人之間的君子之交,應當無礙·這才一直有了來往,這事情小舟的確有錯在先,后來經過天花事件過后,成云錦與小舟也便沒再見過,小舟心中憂慮,爹爹與戈承大人自然是信小舟所言,但旁人不見得會相信,小舟心中有所猶豫,更是不知道當如何說起。”
小舟心底重重的嘆了口氣,在來到這里之后,她一直都扮演著各種角色,只有那成云錦,她可以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姓名,哪怕成云錦會以為她不真誠,在哄騙于他,不肯告訴其真實姓名也罷,至少有個人在提醒她,她是趙千帆。
也許正是因為在陰暗的井底見到了那唯一能見的皎潔,這才造成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所說的成云錦并非太子爺身邊的侍衛,而是暗衛。”姬廉凝眉,小舟抬起稚氣的臉,也不由的面色凝重。
姬廉是怎么樣的人,她雖然不敢說了解的透徹,但也是有些許了解的,所以她知道姬廉會知道成云錦,知道成云錦是太子爺身邊暗衛,甚至露出這般神情,可見成云錦并不是個簡簡單單的侍衛。♀
“小小成家,卻一再為吾等作難,當真是螳臂擋車,可氣又可笑。”姬廉冷笑,這是小舟從未見過的神情,讓她一時竟然瞧不出那究竟代表了什么。
小舟尋思自己是否該開問,便聽到姬廉說道:“說起來,你才多大的,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
“啊?”小舟傻了眼,她好像并沒有說過什么。
“你看你的眼睛。”姬廉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小舟反射的閉上雙目,讓那指尖觸碰她的眼皮,說道:“雖然你沒說,雖然你面上并無哪里奇怪,但你的眼睛都死了。”
小舟怔在那里,姬廉說完這話,便嘆了口氣,這孩子竟然這般早慧,他卻還尚未察覺,這讓他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小舟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過來,與自己不同,姬廉是萬花叢中過的人物,所以從自己的口氣中猜出什么來,也便不奇怪了。
姬廉方才許只是猜測,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反應,知道了他的猜測無錯。
“我姬廉就你一個女兒,還指望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你可不能出點什么差池。姬廉說的感慨,小舟則有些詫異,不解他何以如此傷懷起來。
剛巧三錢將人打發完后回來,便聽到姬廉說的話,蹭了蹭鼻子便在那犯嘀咕:“那么多女人,隨便找哪個不能給主子您生個十個八個孩子,卻說的跟什么似地,這話若是再傳老爺耳朵里,老爺一準又得罵三錢了。”
“嘿,你怎么這么多話啊。”姬廉本想說的話瞬間收回,轉身就踹了過去,三錢顯然知道姬廉的性情,便早早有了準備,靈巧的躲開。
姬廉其實也沒真要踹他的意思,不然依著姬廉的本事,十個三錢也得被踹飛出去,只是這三錢還真是被他縱容壞了。“把舌頭伸出來,讓爺瞧瞧你的舌頭,是不是又長了,嫌長給爺說啊,爺給你割了。”
姬廉兇狠的瞪了眼三錢,他本來是為了跟自己女兒表示親近的話,結果這邊還沒上臺呢,那邊就被人給拆了臺子。
“嘿,主子,三錢這舌頭三天兩頭的割,再割了可就連話都沒得說了。”三錢陪著笑臉說道。
小舟在一旁,悲傷盡散,笑顏展露,一瞬間如春風拂過,再無煙雨。
這姬廉有時候就像個孩子,而這三錢也是,嘀咕你就小點聲啊,非得讓姬廉聽見。
“不就是個男人嗎?你還是見的少了,不然那成云錦的姿色,怎么可能入了你的眼。”姬廉說著忽然點頭,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既然如此,身為爹爹的我不能坐視不理,便帶你去倌館開開眼界好了。”
“倌館?”小舟瞪大眼睛,她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姬廉見她有些癡傻的模樣,便伸出手指剮了一下她的鼻梁,然后繼續說道:“就是一個有很多很多男人的地方,而且他們都很聽話。”
小舟感覺天似乎打了雷,這雷似乎打到了她的腦殼上。
“走,今個一定要讓你知道,什么才是好東西。”姬廉說完便一把扯住小舟的腕子,將她往前帶著。
“爹爹,小舟不要去···…三錢,三錢去喊戈承大人啊······爹爹……”小舟掙扎,但她的力道之小,姬廉幾乎無法察覺,還在告訴小舟,不要擔心,第一次總是會有點緊張,去過一次就習慣了之類的話。
還習慣呢!
小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從前只知道姬廉荒唐,看著他的荒唐讓旁人哭笑不得,自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有時候還會偷笑,此時輪到自己頭上,還當真是她笑人家的現世報。
有那么一瞬間,小舟有一個很不孝順的想法,希望上面下一道雷,將扯著自己的這家伙劈醒。
“這是怎么一回事?那男娃娃是什么人,跟姬大人······是什么關系?”南館的老鴇與秦樓的老鴇是好姐妹,今個秦樓的常客到了南館,她心奇怪,便來瞧瞧。
“嘖嘖,什么男娃娃啊,分明是個女娃娃,真是造孽啊。”南館的老鴇甩了下腥紅的帕子,鄙夷地撇了撇嘴,顯然是將里面兩位給想的極其不堪。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墻有耳,那位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兒。”秦樓的老鴇連忙攔住她,然后又壓低了嗓子,問道:“哎,你咋知道的。”
“能不知道嗎,那位大人帶著臟兮兮的一女娃娃進來,上來便要了浴桶與干凈衣裳,咱們這是南館,女的衣裳哪有,何況還是個幾歲的奶娃娃的衣裳,便找了男娃娃的衣裳給那位大人,那大人還挑三揀四了半天,最后才勉強要了件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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