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沒想到郡主還記得這事情,難道不知道王爺見到那墻被摧毀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高興嗎。”白林拍著身邊商先生的肩膀,商先生配合的笑了笑,只是那勉強來的笑意,怕比哭還要難看上幾分。
定安王爺看著小舟,小舟察覺到他的視線,便吐了吐舌頭,定安王爺便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是頑皮。“白林,郡主還未有月例,這修補矮墻的銀兩便先由你墊著。”
“啊?”白林大驚,什么叫先墊著,王爺這意思根本就要是讓他來出這筆錢,畢竟他怎么可能去向郡主討要修補的錢也不合適。
小舟躲在定安王爺身邊偷笑,她是故意想要將話題轉開,很多事情根本不能深究,不然很容易出馬腳。
“郡主根本就是故意的。”白林瞧見小舟在偷笑,便大聲嚷嚷起來,也是幾分玩鬧,小舟笑的更厲害,干脆的跟他鬧了起來。
連那一直板著臉的商先生也由心笑了起來,小舟面色變了變,隨后回頭看,那角落中站著的是一個穿著八卦袍子的老道,他捏著指頭,眼底冰冷,正在盯著小舟仔細的打量,見到小舟在看他,他冷冷的扯起了嘴角嗤笑。
小舟心中一驚,連忙躲在白林身后,詳裝一付嚇到的表情,心底百轉,這老道是什么人?能跟定安王爺來自己這,想來在這府中也有些地位才是。
“郡主莫怕,神機子道長只是面容兇惡,其實人還是很好的。”胡勞之笑著說道,那神情有幾分獻媚,卻非是那等讓人討厭的索求獻媚,只是單純的希望面前的孩子笑笑的那種討好。
小舟瞧著,便大大的翹起了嘴角,這胡勞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想起他訓斥兒子虎子的時候,便讓小舟忍俊不止,當真是個有趣的老人家,精明亦糊涂。
定安王爺隨后將這些人一一介紹給小舟認識,他知道胡勞之與白林二人,小舟早已識得,也便沒多說,只是告訴了小舟,那愁眉苦臉的儒生打扮是商先生,只說是府上的幫事,小舟卻可以猜出,此人應該是王府的幕僚之一,奇怪的是此人手中并無紙扇,那手指卻那般擺放,似乎是捏著什么,想來方才是有紙扇的,只是此時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我叫陳煜,他們都叫我傻大個,其實我也沒多傻,就是沒那些個文人來的細致。”
見小舟走進時便不好意思撓撓后腦勺的中年男人叫陳煜,是定安王爺麾下一員虎將,曾經陪同王爺征戰沙場,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也因此深得定安王爺的信任。
王爺說此人性格極其直率,其他人也都說這人有些些許的莽撞,胡勞之甚至直言此人就是一頭倔驢,小舟卻從其行為中察覺此人并非瞧上去那邊簡單直率,反而應該是很有城府的人。
畢竟王爺麾下虎將,怎么可能是無腦之人,戰場不比尋常,不可能按部就班,一切都如風云變幻,很多時候都由在外將來決定當如何處理,此人喚作陳煜,這大元朝應當沒有第二個百戰百勝的陳煜將軍,所以此人不是極其直率,反而是城府極深才是。
這件事情其實都是明擺著的,其他人不見得不明白,卻一個個依然這般說,想來也是有原因的。
所以小舟也只是詳裝不明,決定仔細觀察一段時間,看此人的位置,以及與她是否對立。
隨后定安王爺又將小舟帶到了那方才盯著小舟嗤笑的老道面前,向小舟介紹起這老道,原來這老道的道號喚作神機子,是有著半仙之稱人物,與活佛一般,也是受善男信女的追崇。
神機子本在濟世道觀修道,一日下山得定安王爺出手搭救,后又算得定安王爺有難,前來搭救報恩,救了定安王爺一次。
后來定安王爺三天兩頭的上道觀,不知道去了多少次,這才將其請出山,為王府籌謀。
他見到小舟后,伸手擒住小舟的腕子,眼睛瞪大,口中念叨:“不可能,這不肯能,本道不可能看錯的才是。”
小舟聞言,心頓時提到了喉嚨處,心中思索這人該不會瞧出自己是來自未來,這身體的原主人其實早已不在了的事情吧。
但隨即一想,小舟便鎮定了下來,滿臉疑惑的抬頭看定安王爺,定安王爺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這神機子道長一直都是這樣,無礙的。”
“嗯。”小舟點點頭,跟著定安王爺往另一人走去,心中卻狂跳,生怕那神機子說些什么出來,但那神機子卻依然喃喃,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站在眾人身后,最不起眼的那個矮小的年輕男人名字叫做寧碩,入府時間是最短的。
此人本是孤兒,后來被鏢局鏢師收養,長大了些便也跟著當鏢師,后來因為一次運鏢途中經過斗仙山,遭遇了大批反賊,反賊搶奪貨物,他們鏢局根本不敵,他在逃跑的時候,掉下山崖。
幸而山崖不算很高,山下又恰巧有河流,所以他落在了山崖下的河里,順流而下被剛巧前來取水的士兵發現,那士兵便是定安王爺旗下的炊事兵,定安王爺此行便是為了剿滅反賊,卻也因此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這寧碩后來他養好了傷,打聽鏢局現況后才知道,在那次變故之后,鏢局中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總鏢頭也死了,鏢局早就沒了。
定安王爺憐惜,便讓他在自己帳營中做了執郎,負責帳中打掃,其實也就是給口飯吃。
那一次寧碩因為摔的嚴重些,斷骨雖然接上,卻是坡了腳,身子骨也因為沒調理好,變的有些體弱,從而無法習得上乘功夫,這一點讓定安王爺很是感慨,因為此人根骨極佳。
若不是因此變故,應該會有一番錦繡前程才是。
索性這人很上進,知道自己練不了重的東西,便挑了鞭子來學,在大元朝習鞭子的多為女子,便是男子會使用鞭子,也多不會認真去學,學了也不會在人前使用,以免被人恥笑了去。
這寧碩卻視軍中恥笑為無物,專心致志的練習鞭術,如今可以說是上乘,后來甚至救過定安王爺的命,所以定安王爺說起他來,便滿目笑容,
“小的寧碩,見過郡主。”寧碩禮數周到,見定安王爺將小舟親自領到自己面前,便趕忙給小舟施了大禮。
小舟本是有些走神,不知道想著什么,直到這寧碩施禮,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攙扶,“寧大人何須如此大禮,小舟當真是受不起,幾位大人既然是跟著王爺多年的人,王爺又一向親和不拘小節,所以小舟猜測,幾位想來也算是小舟的長輩才是。”
眾人又是一番笑,直言這郡主當真是聰明,卻不知道郡主沒說出的話是:不然也沒這么大的膽子,連主子也冷落。
定安王爺點點頭,對小舟的回答很是滿意,覺得這孩子當真是對了自己的脾氣,他便是不喜拘束,與這些人也的確是稱兄道弟,這孩子瞧著有些羸弱,此時瞧著,許是豪爽巾幗秉性。
這般想著,定安王爺心念一動,便出聲問道:“孩子,本王今日便問你,你詩詞了得,是否想要從仕途?”
小舟聞言一怔,自己為女子,除卻宮闈女官,似乎并未聽說有女子站于朝堂之上,定安王爺此言究竟是何意,是失言,還是試探?
說起這詩詞,自己的目的尚未達到,卻先引來旁的麻煩,當真是讓她有些無奈。
小舟思索的時候,迫使自己一直以無思的眼神盯著定安王爺的眼睛,便是怕被誤會在打什么主意。
“別只是瞧著本王,本王不是說過,你只管做你自己便是,有什么便直說。”定安王爺嘆了口氣,心知這孩子必然是在思索自己的用意,便表示了自己并無惡意。
“也非如此,小舟雖為女兒身,卻也愿意做一只蒼鷹。”小舟不再猶豫,出口說出自己所想。
“蒼鷹?”定安王爺有些疑惑,人怎么能當鷹呢?
“對,蒼鷹,小舟愿意做一只蒼鷹。”自由在在,天生地養,一世孤傲。
小舟狠狠的閉了閉眼睛,繼續說道:“王爺不是問小舟,小舟是否有打算從仕途嗎?便是女子不能如幾位大人一般隨王爺出征,也不愿在紅樓深處,了卻一世,所以小舟的回答的,小舟不愿在繁雜書卷中滾打,不愿在書香墨染中求飛鴻,只期望來世不為人,化作一只遨游蒼鷹,飛遍天下,用自己的雙眼看遍那壯麗山河,千秋江山,能到邊疆聽那氣勢磅礴的戰鼓雷響天地。”
失去,才方知自由自在的可貴,束縛她的從來不是枷鎖,她逃不開,也不能逃,只能癡癡望天,想將自由的念頭遺忘。
然,卻一直逃不開,躲不掉,忘不了,舍不棄。
小舟的一番話到心頭,說的慷慨激昂,在場眾人聽的很是震驚,震驚這六歲的孩子到底是有怎么樣的胸懷,竟然說出這等話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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