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嫡第二百一十二章 乳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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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乳名


更新時間:2013年05月09日  作者:夏非魚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夏非魚 | 棄嫡 

穩了穩心神,平撫了許久才讓自己的聲音如常。

“王爺,這話色澤黯淡,顯然并非新作,只是不知這是何人所作?”

說這話時,心跳的厲害,甚至連手都有些抖動。

她即想要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那心中滿是糾結。

“這是數十年前,大手朝禹輩為其愛妻所畫的,只是不知為何,從未有人見過他的妻子,故而才有人傳聞,這美人圖只是那朝禹輩想象中的美人,后來朝堂動亂,朝禹輩被牽扯入其中,這幅美人圖也便失去了蹤跡。”定安王爺說到這,看向了戈承,問道:“說起來,還未曾問起,這幅美人圖是如何尋來的?”

“說來也巧,這美人圖是云輕在一處舊物攤上尋到的,攤主不知其價值,開口要了二兩紋銀,輕覺有辱了這名手之作,便掏盡所有,將其帶回來。”

小舟垂睫,這便是文人的氣度吧,寧可傾盡所有,也不肯讓那名畫在自己手中受到一絲屈辱。

定安王爺點點頭,顯然是對戈承所為的認可,戈承點點頭,又續道:“云輕得了美人圖后,欣喜之余便念及這美人圖過往,便問之。”

停頓了一下,戈承抬頭將身邊眾人面色一一掃過,最終落回到了美人圖上,道:“這美人圖是由其父從都城一座宅子撿來,那宅子是……便是曾經的尚書令府,今日的史氏尚書府。”

小舟聞言,抬頭看向戈承的眼睛,他特別說這一句,究竟是何意。

隨即便看向眾人,見眾人面色各異,心中便有了些譜,這美人圖怕只是戈承為了將注意引到一個地方的契機。

只是這幅美人圖······與自己是否有關系,戈承將眾人注意引到尚書令府這眾人中是否包含了自己。

曾經在尚學堂后的秋千上,戈承第一次對自己提起過當朝無尚書令的事情,在那之后,她也曾因為好奇在宮闈中暗地打探過,甚至還翻閱了許多書籍,卻還是一無所獲,甚至連《盛元通鑒》中也特別抹去了此人。

然,這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她曾經翻閱過一本野史,雖然并未言明但可以瞧出那上面所寫的,應該就是尚書令。

與小舟印象中的某些朝代不同,大元朝的尚書令勝于北宋,所掌為章奏文書,朝堂諸權,乃天子近臣,任左相一職,手中所掌職權自然要比此時僅存的謝相要多太多便是隨后,這左相手中權也并未交付到右相手中,甚至大元再無尚書令一職務。

既然能擔任此官職自然都是權傾朝野的重臣,帝君能將此職務交付,想來是信任到了極點,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讓一個本應流傳千古的人從歷史的抹殺?

便是功高蓋主,一個重臣手中豈能無權,何以會被輕易被扳倒,甚至并未在大元造成任何動蕩,百姓也只是隱約知道些什么,卻又什么都不明白茶余飯后一番聊來無趣,也便將此事遺忘,畢竟百姓只求飽食無憂,誰最終掌權,誰又輸的一敗涂地,對他們而已并無區別。

狠狠閉眼,小舟回想在史家,那九進九出的宅子,其華麗猶如皇宮內院,便是有意掩蓋,也無法遮掩其風華,這一點單單從那琉璃瓦與溫石堆砌出的池子便可瞧出。

再說這定安王府,雖然也夠讓人咋舌的,卻依然比那九進九出的宅子還是要差上那么一些,至少沒有那宅子所遮蓋不住的張揚。

尚書令,為官多年豈能不知其中奧妙-,到底是滿不在乎,還是為人所陷害。

輕舒一口氣,朝堂之中表面平靜,暗中波濤洶涌,并非是換個時空,換個時代便會不同的。

可到底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舟忽然回憶起自己起初剛入史府時,姬廉自枝頭上摘了一朵花,放置在她手中時,并對她說了那番話,那時候的他是當真為她的姓氏而疏離自己,幸而此人心胸廣闊,是非分明,否則也便沒有今日的自己了吧。

那個時候姬廉說完話后,又添上那些話,那意思顯然他從前經常出入那座九進九出的園子。

眼尾略挑,當時她只顧著為自己是否會被察覺出什么而擔憂,故而沒察覺出,現在回想起來,便有些奇怪了。

瞧著姬廉待史家的態度,顯然并不友善,所以不可能與史家常來往,經常出入史府的園子,故而才熟悉。

再者以姬廉的家世,所站位置,保嫡扶賢本就是死對頭,保嫡的姬廉也便更加的不可能與扶賢的史家交好。

再從姬廉等人的態度來看,其實并不難猜出其中的緣由,只是她一直并未注意過此事。

也許史家現在所居住的宅子,便是那明明存在過,卻又在《盛元通鑒》中被抹去了名姓的尚書令曾經的宅子,而姬廉之所以會對史家有偏見,便是因為他與那尚書令熟識,或者……

想到這,小舟感覺背脊一涼,史家那九進九出的園子是盛帝所賜下的,這宅子本是尚書令的,卻賜給了史家,也便是說這尚書令之死,其中有不可告人的貓膩,而追起這緣由,許就是因為史家,史家是扳倒尚書令的最大功臣。

看向姬廉,小舟眼眸逐漸深邃,朝野上下被人傳言睚眥必報的姬侍郎,明明知道自己姓史,卻并未因此株連與她,甚至待她這般好。

這樣的姬廉,胸懷遠比那些口口聲聲喊著大義的偽君子,好上太多。

“小舟?”

就在小舟這般想的時候,忽然察覺有人碰觸自己,抬頭一看,是戈承,再轉身看姬廉,只見他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小舟心中一凜,垂下眼瞼,隨即又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方才她一直在盯著姬廉看,莫說姬廉,便是旁人也已經察覺,此時再躲閃,怕是沒用了。

“小舟,快些給這美人圖題字吧。”戈承提筆,頭也不抬,卻打破了此時兩兩相望的尷尬。

“嗯。”小舟用力點頭,然后詳裝仔細的看著面前的畫卷,旁人也不催,只做小舟是被難住了。

咬緊下唇,看著那一顰一笑,小舟更為驚訝,她方才覺得這畫中人與前世的自己有成相似,如今仔細瞧來,那余下的兩分,便在那雙眸子上,而這般的眼眸······小舟回頭看向姬廉,那眸子與姬廉是極似的,又轉頭看向畫卷。

說是與姬廉極似,倒不如說與自己每日在鏡中見到的眸子一模一樣。

這畫像根本不是八成似自己,根本就是像足了十成。

想完這些,小舟便抬頭看向戈承,說道:“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這本就為驚艷詩句,自然是博得了眾人驚嘆,戈承卻挑眉一笑,道:“詩句雖好,但小小年紀,可莫要這般惆悵才是,有閑暇莫要總是在房中看書,學識雖重要,但你終究只是個孩子,要能學能玩才好。”

小舟聞言輕笑。“省得了。”

戈承這人當真是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伸手摸著那丹青紙張,小舟心中念叨著:生又何歡,死又何哀?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

她趙千帆也好,史小舟也罷,不過是蕓蕓眾生中一粒微塵,有探尋那不知道是否能尋到答案的謎題,倒不如將眼前的事情都解決掉。

隨后又過了許久,幾位大人紛紛往前廳用膳,小舟緊隨定安王爺身后,定安王爺便放慢了腳步,讓胡勞之先將人請去正廳,自己則停下來,看向小舟,道:“你跟著本王,所謂何事?”

家中來客人,女子不得上席,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便是個孩子,也多少避諱些的好。

他覺得小舟不可能這般不懂事兒,不懂這個理兒,所以便對小舟想要說的話多了幾分好奇。

“王爺明察,小舟的確是有事相求。”小舟福身施禮。

雖然她此時已經過繼給了定安王爺,小舟卻始終沒辦法將自己以郡主自居,定安王爺也未曾因她的過多的禮數而說過什么。

定安王爺說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是。”小舟又是一施禮,然后續道:“小舟聽人提起,說明日便是小舟正式參拜元氏祖宗,入元家門,此乃小舟幾世修來的福分,小舟本不當再提起什么,但還是斗膽一提。”

慢慢抬頭看向定安王爺,小舟的聲音堅定,“小舟棄姓已經為不忠,若此時連娘親所起閨名也舍棄,便為不孝,還望王爺許小舟留下名兒,莫讓小舟被人吐棄不忠不孝。”

定安王爺聽了,便哧笑出聲,“說了這么多,本王還做是什么大事兒,原來是為了這個。”

“還望王爺能成全。”

“關于此事,圣旨以下,依著輩分你當喚名元卿留,封為長留郡主,便無法更改,再者你那名兒無根無意,也應當為乳名才是,所以名號不容更改,卻可依然喚乳名。”定安王爺這般說完便轉身離開。

小舟輕輕福身,道:“謝王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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