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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戈承輕聲喚了一句。
小舟疑惑的扭頭看他,歪著腦袋的模樣顯得很是可愛。
戈承翹了嘴角,“我來幫你,快些。”
小舟笑著點頭,先是取了幾顆雞蛋在鍋子里煮著,又取出幾顆雞蛋,在海碗中攪拌著,戈承上來幫忙,小舟笑的很暖,輕輕抖了些壇子里腌制好的蕨菜進去。
有戈承幫忙,小舟又轉身去拿些面粉來倒進去,揉捏成團,壓平,貼在了鍋邊上,但是那面團似乎并不聽話,總是想往下滑。
“拍些水上去。”戈承瞧見她的窘態,便幫忙在餅子的一面拍了些清水,然后貼道了鍋邊上,果然不再往下掉。
耐不住寂寞,姬廉也上來幫忙,卻將餅子拍到了水里,最后只能被打發了去切肉餡。
“這活兒你算是找對人了,咱們侍郎大人的刀功了得啊。”戈承還調侃道:“當然,只有刀上的功夫。”
小舟笑彎了眉眼,手上動作不停,快速的將地瓜去皮切絲,在鍋中放了些紅彤彤的辣椒大料煸香,然后將姬廉切好的肉末倒進去翻炒變色,心道畢竟是大戶,作料多少有些,不似平民家,只有豆油與鹽巴兩種。
瞧著肉色變的差不多了,又將切好的地瓜絲倒進去翻炒,味道便溢出了,惹得那兩人不住的往這瞧。
戈承謹慎些,轉身將灶房的門關上,這才給小舟遞了盤子。
小舟將地瓜炒肉絲盛出來,用炊帚刷洗了鍋子,又倒了些油進去,將煮好的雞蛋放在碗中,加了些冷水,然后又扣了一個碗在上面,晃動起來,過了一會再打開碗。雞蛋皮一下子就扯了下來。
依法又剝了幾顆,鍋中的油早就熱了,丟了進去,很快就將雞蛋炸的金黃。一個個穿著虎皮,煞是可愛。
調了芡汁,收攏了汁,盛盤,又拌了個菜心。
餅子也好了,一頓飯樸素的異常,姬廉卻很感興趣。直到小舟的手藝好,比宮里的御廚還好。
小舟只是笑笑,咬著餅子,她心里清楚,姬廉之所以覺得好吃,是因為他很少吃這些,覺得新鮮,若是天天吃。就不會這樣說了。
戈承見姬廉恨不得將筷子吞下去的模樣,便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并不與他爭搶。
小舟也咬著筷子尖。眼巴巴的瞧著。
“你們做什么,就好像我不讓你們吃一樣,別拘謹,快趁熱吃。”姬廉剛說完這話就后悔了,這兩個人分明都是特別沖著他筷子下的菜而來。
吃飽后,又將碗筷收拾了,姬廉與戈承一人牽起小舟一只手,小舟踏著步子,小小的花鞋子恨不得在地上碾出坑來。
三人慢慢往外走,誰也不說話。一直走著。一直送到了垂花閣后門。
姬廉嘆氣道:“這一走,下次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見面了。”
離小舟入宮的時間,不過幾日,小舟要準備的事情很多,他雖然掛著爹爹這個名號,卻不是那個能幫她籌備的人。
“大人說的哪里話。這孩子便在宮中,只要大人去,自然能瞧見。”戈承出口安慰道。
姬廉聽了,不禁嘆了口氣,“說是這般說沒錯,但是也沒那么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只要一想到這孩子還要在那呆上幾年,就恨不得這樣將她帶走,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她。”
“大人萬萬不可。”戈承開口阻攔,即使知道姬廉只是一提,但是難保這人不會真的這般做。
小舟抬頭看了看姬廉,又看了看戈承,然后低下了頭,慢慢從他們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小舟抽出手的瞬間,姬廉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想要伸手摸她的頭頂,卻最終只是甩袖。“走吧,再多瞧幾眼,怕是更舍不得了。”
戈承點頭,打算與姬廉同行,小舟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但立刻便松開了手,轉身邁著小步往回走。
“天未晴朗,起風落雪,仍需萬般隱忍。”戈承深深的看了小舟一眼,語畢便隨著姬廉出了垂花閣。
小舟輕輕點了下頭,但是戈承已經離開了。
等兩位大人走后,躲在屋子里的一眾丫鬟婆子這才松了口氣,翠柳蘭香二人,一人提著燈籠,一人拿著厚實的衣衫給小舟披上,將她請進了屋子里。
小舟咬了咬下嘴唇,“方才,你們都瞧見了什么?”
眾人紛紛搖頭,只說自己在忙著做手上的活計,并未瞧見什么特別的。
小舟點頭。
在隨后的幾日中,小舟一直都小心謹慎,除了請定省,絕不邁出垂花閣一步,便是怕臨出門,還生出些什么事端來。
這是,垂花閣外高掛一串蝶燈,屋內燭臺紅燭輕點,這是閨房喜事才有的,不過這垂花閣要比史月瓊園子里的要樸素許多便是。
這一次入宮的不僅僅只是她,還有史月瓊,二人便是同樣的品級入宮,怕也是地位不等吧。
宮里的路兒,可比這史家,更加的難走。
丫鬟婆子都在準備著,小舟本想幫忙但又搭不上手,最后只得趴在窗臺上,看著窗外冷月,想著以后的事情。
她也知道,那宮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是她也盤算好了,一入宮中,她便算是有了品級,那謝玉娘自然沒什么借口再阻止她入族譜,嫡長的位置,為了阿娘,她也絕不會讓。
至于到了宮中,她必定謹言慎行,等過幾年,再找個由頭出來,那時候……
一只未歸巢的鳥雀在窗前的樹枝上輕輕一踩,踏出了些許聲響,雖然不大,卻也讓小舟從思緒中驚醒。
搖搖頭,那時候的事兒,暫且就待那時再想吧。
“明個小主子便要入宮了,這一入宮,一年才能回府上一次,東西可得備齊了,不然到時候要用什么,卻找不到,那豈不是很麻煩。”
蘭香說著,便麻利的收拾著東西,一旁的翠柳卻伸手將她收拾進去的衣服又挑了出來,嬉笑道:“這些準備了有什么用啊,你可別忘了,咱們小主子是去宮里當差,都是要穿宮里的衣裳的,你給小主子帶這些,不如多帶些吃的給小主子。”
一旁正在縫補的桂嬤嬤一聽翠柳的話,也笑道:“還說旁人呢,你自己也不想想,那吃的東西又是能讓你帶進去的?”
低頭將小衣上的線頭咬去,抖了抖,看著并無什么不妥,這才遞給了蘭香,讓她收起來,“要帶啊,只能帶這些東西,素一些,總是好的。”
蘭香點點頭,有去備了幾件小衣。
桂嬤嬤又轉頭向在一旁坐著的小舟,“小主子啊,這玉滿玉盈二人是老身遠房表姑家的孫子輩,家世也算干凈,小主子入宮的時候帶著她們二人,也好照顧小主子您的起居。”
她聽人提起過,這入宮為女官是不許帶丫鬟進去的,但這也只是表面上說說,哪個大家的小姐不是帶著貼身丫鬟進去的,不過是給丫鬟安了個宮女的名頭罷了。
翠柳蘭香雖然合適,但終究是年紀大了,看來看去,也就只有玉盈玉滿二人了。
聽了桂嬤嬤的建議,小舟卻搖了搖頭。
說到底,自己還是掛著史家嫡女的名號,入宮后便為二等女官,而玉盈玉滿二人卻是奴籍,若隨自己入宮,便只能為宮奴,若是不走運,許是一輩子都會在宮中度過,便是走運了,出了宮也是嫁不得好人家。
自己何苦要害她們二人呢。
桂嬤嬤明白小舟的意思,嘆了口氣,“但憑小主子拿主意。”
小舟微笑,正想說什么,就聽到外面院子里響起聲音來。“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聽聲音,似乎是桑嬤嬤來了。”
這桑嬤嬤來到了垂花閣,還是在這入宮前一天晚上,顯然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小舟使了個顏色,桂嬤嬤便帶著翠柳蘭香二人出去,小舟則略微躲閃些,自窗子往外瞧。
只見桑嬤嬤在前,身后跟了幾個丫鬟,丫鬟們手上捧著朱紅色的托盤,上面放了好些個東西。
“給你們舟小主子回話,就說咱們夫人知道,舟小主子的身邊沒有個懂得的人,這才讓老奴送來行頭,希望舟小主子能收下。”
“哎呦,這怎么好意思。”桂嬤嬤笑瞇了眼,走過去撩起一邊一瞧,頓時變了臉色,原來這所謂的行頭便是入宮當天穿的衣裳,這謝玉娘給小舟準備的是正紅衣裳不錯,卻是粗麻布,最低劣的那種。
“桑嬤嬤還請候著,咱們得先去給小主子說一聲。”
“那你可得快些,要知道,這可是咱們夫人一片心意,要是砸了,哼。”
“是是是。”桂嬤嬤連聲應著,往里屋走,“小主子,那些東西……”桂嬤嬤與小舟附耳說了幾句。
“可是小主子,這分明是想要陷害于你……”桂嬤嬤心里焦急,如果穿著麻布衣裳,莫說入宮了,就是出了府,老夫人那一關也不見得過的去,無故披麻戴孝,還不被人戳斷了脊梁骨。(。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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