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蘇離開城主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夜幕中的淮山城燈火通明,燦爛的法術燈火交相輝映,把這座山間的修道城市點綴得燦爛無比。
白蘇帶著衛廉,張翼二人直奔城中最繁華的明珠道,走進了其中最大的商鋪——仙魂閣。
半年多沒光顧,這里似乎已經變得有些陌生,只有守門侍者的笑容一如往昔,恭敬中帶著些許淡淡的驚喜,“白仙子,您可好久沒來了。”
白蘇摸出自己的紫色貴賓銘牌向侍者晃了一晃,笑著說,“我要換一塊牌子。”
“黃牌嗎?小人立刻就帶您前去辦理。”侍者大喜說道。
仙魂閣實行貴賓制,其中擁有一萬靈石以上消費能力的顧客可以獲得黑色貴賓銘牌,擁有十萬靈石以上消費能力的顧客可以獲得紅色貴賓銘牌,白蘇剛才取出的紫牌是五十萬靈石消費能力的證明,而她準備更換的黃牌,則是能夠一口氣拿出百萬靈石的顧客才能獲得的至尊銘證。
擁有黃色銘牌的修士,不僅可以在仙魂閣所有樓層內通行無阻,還可以獲得許多消費優惠。
三人在侍者的帶領下進入了三樓一處偏廳,白蘇向接待人員出示了一百萬靈石,順利獲得了至尊黃牌。
回到大廳,白蘇一行直奔十樓,那里是仙魂閣最高的一層,出售的商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白蘇預備在開戰前給自己,也給她手下的筑基修士們購買一批適合的法術,如果有好的聚魂心法和煉體典籍。她也會適當考慮購買一些。
畢竟,衛廉等人雖然已經晉級筑基,然而因為出身的關系,他們修煉的功法通常等級都不是太高。雖然主修玄典與修士修為息息相關。不能輕易更換,但是聚魂心法和煉體典籍還是可以隨時換新的。
剛剛上到三樓的時候,四樓恰好走下一群衣著華貴的男女修士。為首一名男修大約二十來歲,相貌英俊,器宇軒昂,在他身邊是一名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她緊緊挽著男修的胳膊,一雙妙目火辣辣的看著他俊逸的面龐,仿佛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一般。
看到白蘇。男修顯示一怔,隨即失聲驚呼起來,“白蘇!”
此言一出,他身邊的女修立刻身軀巨顫,她飛快的轉過頭來。面上盡是不可思議的震驚,“真的是你!”
“嘿嘿,嘿嘿嘿嘿……”白蘇低沉的笑著,笑聲中充滿了快意,充滿了充滿了仇恨,也充滿了,如血一般濃郁的殺氣。
仙魂閣作為淮山城最頂級的商家,商鋪之內的禁制也十分強大,為了保持店內清幽的環境。店家不僅在每一層都設置了隔音陣,預防上下兩層顧客的交易聲音互相干擾,就連兩中的樓梯間也都設置了一個單獨的隔音間。
從某種意義上說,白蘇他們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密閉空間,在這樓梯上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上下兩層樓都不會聽到任何動靜。
當然,仙魂閣的店家還是可以通過監視法陣監察一切的。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能瞞得住其他顧客,這就足夠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二位最近過的很不錯吧?所以皮也格外的癢?”白蘇聲音冰冷的問候道。
這一對男女修士,正是碧洞宗的楚暄還有呂家少年一輩的大小姐呂真真。眼看白蘇來者不善,呂真真身邊的一名充當保鏢的中年修士立刻上前幾步,擋在了主子的前面。
大團璀璨奪目的五色的靈光忽然自白蘇身上狂涌而出,一把銀色法劍突兀的出現在她的右手掌心,她身子迅速伏地,像中年修士擺出了一個突刺的姿勢。
這名保鏢也是煉氣期十層的巔峰修士,雖然沒有沖級筑基的實力,卻有豐富的斗法經驗,看到白蘇手中的法劍,他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身子一震,馬上催動了護身罡氣,同時本能的向后退去。
然而白蘇身形如電,速度快得簡直不可思議。雪亮的劍光瞬間就落于中年修士的胸口,繼而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軀體。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中年修士心口部分被直接刺穿,白蘇含怒拔劍,一道血箭立刻從傷口中噴涌而出。
中年修士仰天就倒,重重摔落于樓梯之上,他緊緊捂著傷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臉上盡是如見了惡鬼一般的駭然。
而其他幾人也是面色煞白,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一名煉氣期十層的修道高手,如何會在眨眼之間就被一名煉氣期八層的后輩一擊斃命。
他們絕對想不到,白蘇其實已經晉級筑基,雖然說她現在已經利用法寶封印了部分修為,但是,這只是讓她的氣勢和境界暫時被壓制在煉氣階段,她的肉身資質,她的身體潛力如今都是不折不扣的筑基水準,無論速度還是反應,都遠快于一般煉氣修士,區區一個家族保鏢,如何能躲得過她的突襲。
“白蘇,這里是淮山城,你竟敢在這里動手!”直到此時,呂真真才反應了過來,向著白蘇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尖叫。
“動手算什么,沒看見我已經殺人了嗎!”白蘇聲音冰冷的回道。“你先不要急,馬上就輪到你。”
說著白蘇將法劍舉起法劍,第二次做出了突刺前的姿態。
冰冷而濃烈的殺氣透體而出,方圓三丈之內的空間文頓瞬間大降,楚暄等人只覺得自己仿佛大寒天里被人剝光了身子丟到了一座寒池里,從皮膚到骨髓,涼了個通通透透,而呂真真則索性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鏘的一聲輕響,銀色法劍劃過空氣,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白蘇的二次突刺開始了,這次的目標是一名剛剛祭出護身法寶,還未來得及激發的青年保鏢。
銀白色的刀鋒如切割豆腐一般輕松的刺入了保鏢的胸膛,再輕輕一旋,崩碎了他的心臟。
青年保鏢白眼一翻,干脆利索的躺了下去。
當家的動手連殺兩人,做下屬的也不能光顧著看,眼看更多呂家的保鏢準備動手,衛廉與張廉飛身而上,虎入羊群般狠殺了起來。
他們都是已經筑基的強者,雖然修為被封印,肉身資質卻還是筑基水準,不僅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出手也是狠辣決絕。仙魂閣的樓梯在平時看起來十分寬敞,足夠十個人并肩齊行,然而在斗法之中這里就顯得太過狹小了,面對如魔神下凡一般的三人,一眾保鏢幾乎沒有太多的反抗,便被送上了通往黃泉的康莊大道。
殺光了呂家的六名保鏢,白蘇收起法劍,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暄,指著昏迷在地的呂真真道,“聽說你是她的朋友?”
“不是!”楚暄冷汗直下,立刻反駁。
“那她是你的什么人?”白蘇再問。
“我不認識她。”楚暄連連搖頭。
白蘇向樓上看了看,對楚暄使了個眼色,“在這給我老實呆著。”
楚暄不斷點頭,乖得好像一直溫順的小羊。
白蘇轉身對衛廉道,“你們在這里看著他們,我去去就來。”
“是!”衛廉與張翼一起領命。
“我要見你們的掌柜。”交代完了眼前情況的處理方式,白蘇又向已經被完全嚇傻的仙魂閣侍者說道。
嗡……
就在此時,侍者腰間的一件法器忽然亮了起來。
侍者拿起法器一看,立刻臉色大變,恭敬的道,“我們掌柜的要見您。”
“那最好了。”白蘇淡然笑道。
數分鐘后,白蘇來到了仙魂閣十層的某個寬敞的房間中見到了仙魂閣的掌柜。
他是一個大約六十來許的華服老者,坐在一張一丈多高,以王座式樣修建的巨大金椅上。雖然頭發花白,臉上也遍布著細密的皺紋,看起來有些老態龍鐘,然而他的眼神卻如鷹隼一般銳利而明亮,只是與這眼神淺淺對視了一眼,白蘇便感覺到了一股令人窒息般的恐怖壓迫。
“給我一個不將你交給城主府的理由。”華服老者聲音低沉,聽起來平靜無波,然而白蘇卻感覺到內里隱藏著一股強大的殺意,只要她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向他立刻發難。
白蘇褪下了手腕上的手鐲,解除封印,露出了筑基修士的強大氣勢。
華服老者的眼睛明亮了一些,“好。”他說,“但是還不夠。”
白蘇在儲物指環上一點,取出一只玉盒,向老者拋了過去。
玉盒中裝的是一株千年靈草,功效是可以延長筑基修士大約十年的壽元。華服老者一看之下,終于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個理由我很滿意,只要你能夠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仙魂閣便會成為你的盟友。”
“我可以提多一個要求么?”白蘇笑著說。
“請講。”
“呂家抓住了我的幾位屬下,我可能需要楚暄和呂真真和他們作為交換。”白蘇道,“我想請閣下將這幾個人交給我。”
“這不可能。”華服老者決絕的搖頭,“我是商人,我永遠中立。”
“那……”白蘇想了一想,“我再多支付您一百萬靈石。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