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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巴諾正在觀望著海面上的爭斗,七名的魔植與一只有如大章魚模樣的魔植拼斗在一起——這樣的戰斗對于絕大多數非而言,實在是一件新鮮事,所以,騎士們難免看得津津有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巴諾曾經研習過植培術,并且,又從西維亞那里了解了諸多植培術知識,勉強也算得上是半個內行,所以,他能夠看出來,戰斗雖然進得得很是有聲有色,但是,無論是己方還是敵方都沒有使出根本手段。
現在,不過是一場試探性的較量。
巴諾并不著急,作為一名資深的獵手,一名優秀的將領,他的耐心與其意志都是堅韌如鐵,輕易不可撼動。
只是,不知為什么,這一次,當戰斗還在不溫不火地緩慢推進之時,他的心跳卻出現了不自覺地加快,全身的血液也隨之快速循環,泵張的液體在血管中流淌著,傳遞著興奮與激動的訊息,令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處于激活狀態,隨時可以使出最強勁的攻擊。
隨著全身能量被激發,胸口以上,鎖骨以下的位置出現一陣灼熱感,巴諾抬手輕輕撫了上去——就算不用翻開衣物,就算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掌下的位置應該浮現出一道綠色的光,應該有一株生機勃發的紫竹在他的皮肉間緩慢舒展……
上一回,這株植靈分身有所反應又是什么時候呢?巴諾似乎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他依舊微笑……
自從到了這個奇怪的空間,騎士們對于突然間平空冒出些許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所以,當海水之中突然冒出一個綠意蔥郁的巨大樹冠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出驚訝之聲,但是。每一個卻都已經擺出戰斗姿態,作出隨時迎戰的準備——誰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是好是壞,是敵是友?
巨大的樹冠出現得很是突兀,像是半截身子不在這個空間一般,樹冠泛著淺淺瑩綠,在這個黑夜里,顯得額外的生機盎然,粗壯的枝椏四下生長,最初,它們仿佛沒有任何目的性地向著四面八方各外生長。不過,大約經過七八分鐘的定位之后,其它方位的枝椏停止生長,唯有朝向人類所在方向的枝椏依舊延伸,在海面之上鋪陳開一條綠色的天路。
不知什么時候起,海面上原有的戰斗已經結束,那株大章魚狀的魔植已經被這株樹冠的部分枝椏牢牢包圍成團,而們的契約魔植則有如臣子朝覲君王般紛紛擺出最恭敬的姿態,一動不動——受契約魔植的影響。們也感受到了這個樹冠的強大威勢,當即欠身行禮。
在們的敬禮與騎士們的警惕之中,枝椏一直延伸到了巴諾身邊,有如絨球一樣的樹葉輕輕碰觸了一下巴諾的臉。巴諾的手,巴諾的腰,巴諾的腿——最初,大家還能把這樣的動作看成是某種打招呼的手段。但是,隨著動作越來越露骨,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這分明是赤果果的調戲啊!
巴諾也是面色一黑。拔刀出鞘,輪成圓月,寒光凜凜間,竟是斗氣全開。
樹枝迅速后退,躲過了這計襲擊,而后左右搖晃了一下,像是在搖頭抗議一般,又像是在招招呼——巴諾見狀微笑,刀置反身,用刀把與樹枝碰了碰,以示友好。
如此一來,大家便都明白了,這只樹冠是朋友。
那么,它又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疑惑間,只聽巴諾快速下令道:全體都有,整裝,即刻出發!
命令所指之處,卻是樹冠延伸出來的那條綠色通道——眾人目光望去,只見巨大的樹冠仿佛有靈,已經匯聚成一個半圓形的模樣,枝椏和樹葉彼此團團交錯,形成了一個結實的壁壘,崦在這樣的保護之中,則是一個球型空間,足以容納此間所有人的球型空間!
人常說,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貴,巴諾以及他的騎士們在再一次感受到陽光的撫慰后,便都忍不住發出如斯感慨,只不過,他們都是心志堅毅之輩,感慨之后,迅速恢復常態,光從外表看,誰也看不出他們在一個生不得出,死不得入,缺衣少食的絕境中奮力抗擊亡靈十余日。
西維亞遠遠地看著,貪婪地看著,不敢眨眼,更不愿錯過視線——這一刻之前,無論是最初得到南海岸出現異常,還是之后得知巴諾失蹤,抑或是連日來的尋找奔忙……無論曾經的何時何刻,她都沒有軟弱,但是,現在,當她真正親眼看到他依舊活著的模樣,他安全無病的模樣時,卻是忍不住熱淚盈眶,由心而生出一種深深的后怕。
她怕,怕他不知道哪一天就這樣莫名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只把回憶與悲傷留給她。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但是,卻是越擦越多,越擦越看不清楚,就在她手忙腳亂的時候,卻被擁入那個熟悉的懷抱中,親吻一個接一個地落在她的發間,她的手上,她的臉上——他的一切動作是如此地小心,如此地珍惜,如此地令人心醉卻心碎……
相聚的時刻沒有歡聲笑語,有的只有淚水與釋然;相聚的時刻是如此短暫,不等他們有更多的時間交換彼此的經歷,新的問題與新的災難便就擺在面前——
亡靈成災了。
沒有魔植控制,海面上的空間裂隙便像是一扇失去門鎖的大門,肆意敞開著,任由出入,無論是人類想進去,還是亡靈想出來都是沒有任何阻礙的。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已經得知了母株被破壞的情況,異界的亡靈大軍失去了之前的耐性,開始大規模地進攻——空間裂隙有如一張大口,不斷噴吐出亡靈,先是低級,再是中級,它們有的沉入海底,有的浮在水面。有的銷聲匿跡,有的招搖過市……
戰斗迅速進入白熱化狀態,在海邊閑置了近一個月的教會軍終于有了可以伸展身手的機會,一個個嗷嗷叫著撲殺向亡靈。
雖然戰士們斗志昂揚,實力不凡,但是,這場戰斗卻是一場苦戰——亡靈不懼水,海洋對它們的實力并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人類卻不行。就算他們能夠通過服用煉金藥劑實現在水下自由呼吸,卻無法令他們的戰斗實力恢復得有如在陸地上一般強悍。
這便注定了人類只能防守,卻無法主動出擊。
南海岸出現亡靈的情況迅速傳達往西大陸的其它地區,甚至傳達到其它幾個大陸,陸陸續續地,各方勢力與零散傭兵都匯聚到了這片曾經的旅游勝地,加入了這場漫長而艱難的戰斗。
自從西大陸全部淪陷之后,人類便再也沒有經歷過這樣一場漫長而不知道張立點的戰斗——空間裂隙不關閉,亡靈軍便是涌涌不斷地涌出。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亡靈跑了出來,更沒人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戰斗。
因為缺乏空間魔法的資料,誰也無法關閉空間裂隙——如果不知原理而貿然行事,唯恐將造成空間崩塌——所以。只能等待著空間裂隙自己關閉。
以往的空間裂隙一般都持續不到一個月,可是,現在已經是四個月了——什么原因令它如此堅挺?莫亞提那慢慢在地白沙灘上走著,狀似無意地問著。
西維亞正在欣賞漫天的美麗霞光——自從巴諾脫困之后。她就有心情欣賞天下的美景,無論是晴、是陰、是雨,在她眼中都是美麗風景。
你問我。我問誰吶。西維亞聳聳肩,懶懶應答。
我問誰都不如問你更清楚,莫亞提那笑哼一聲,很是篤定地說著。
西維亞聞言,這才收回望向天邊的目光,轉向莫亞提那道:嘿,您又是憑什么確定,我能清楚呢?這世間的能人無數,我可只是一個小小的噻。
莫亞提那聽著,明白她是打定主意不回答這個問題了,為此,頗覺遺憾地嘆息一聲,換了個話題道:三天后,我的任務期限就已經到了,伊芙大人已經決定由她親自過來監守望此地——大人特意叮囑了,您若是無聲,便暫且在這里等等她。
西維亞眨眨眼,眼珠子極靈活地滴溜一轉,燦然笑道:好啊,我也正好有事要和她談哩。
接下來的散步過程,兩人都極默契地避免了一些敏感話題,你一言我一語,閑聊得倒是熱鬧,走完這條有名的白沙海岸線,兩人在路口分道揚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向西走的西維亞沒走出兩步遠,便迎頭碰見枝繁葉茂的大一,它搖冠擺藤,走得很是有型,整體身形比之數月前剛到白沙海岸的時候,大了近一倍,整體顯得矮胖圓潤,既憨實又可愛。
你又跑‘樂園’去蹭吃了哈!小心撐不死你!西維亞哭笑不得地用力拍打了一下大一的樹身,微嗔。
自從拯救了以巴諾為代表的一行失蹤人馬,大一便成為此地最大的功臣,植培們更是愛之如寶——具體表現便在于,只要大一出現,們就會樂呵呵地向它施法,引導自然能量聚集到大一身邊,令它得以歡快吸收。
這樣的示好方式是魔植們最喜歡的,有如喂食美食一般,所以,大一自然樂得不時跑到樂園的駐地去招搖一番。
雖然西維亞語帶斥責,但大一卻毫不介意,繼續晃著胖墩墩的身體,隨著她慢行——西維亞走幾步,轉頭看它一眼,而后忍不住搖頭笑嘆一聲,繼續前進,一路上便是如是幾番,心中卻是忍不住開始琢磨,如果樂園的人知道這空間裂隙之所以一直不關閉,是因為大一的強行突破徹底撕開了一個空間通道的話,他們還會不會這么寵著大一呢?
是會,還是不會呢?
這卻是一個無法得到真實答案的懸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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